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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   翌日一早,吴纵便将院长的背景资料递到了叶琤手中,义愤填膺道:“这死胖子就该被天打雷劈!两年拐走了二十一个小孩啊!噢还有,那个叫刘岑的异能者,他的行踪比较隐蔽,技术组还在追。”
      叶琤拧眉速览。这院长名叫郝建,今年四十六岁,从事慈善行业已有十六年。但他可不是个善人,郝建在这十六年间,假借筹款募捐、慈善拍卖等晚宴吸引一些有钱又想满足虚荣心的富商,从中贪污善款,金额庞大。
      但此人小心谨慎,四年前察觉风声不对便改换身份躲了起来,直到两年前被刘岑找上门,在巨大利益的诱惑下走上了买卖儿童的歪路。
      为了更加方便且不被人怀疑,郝建凭借人脉辗转于各个孤儿院、福利院之中,院长的身份职权便于行事,于是他便在这两年内陆续卖给刘岑共计二十一个男童。
      “都是男童……”叶琤弹弹纸张,“乍一看还以为是专门干这个的。”
      吴纵一懵:“难道不是吗?”
      喻瑾倒了杯热水,站在窗边眺望远处风景。
      “哪有那么简单。去去去,找仓库拿罐茶叶来。”
      “叶哥你不是不喝茶吗?”
      “喻瑾要喝。赶紧的。”
      “……噢好。”
      吴纵恍恍惚惚地出去了。叶琤足尖蹬地,坐着办公椅滑到喻瑾身边,将资料递给他:“这郝院长门路虽然广,但他开始贩卖小孩也就这两年,而且只跟刘岑有买卖关系的往来,其他部分倒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
      喻瑾简单看过,目光在“三岁男童”上一掠而过,随即不着痕迹地蹙起眉:“三岁的男孩……”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一点。三四岁的小孩已经差不多到了记事的年纪了,要真想卖给那些重男轻女的家庭,挑年纪更小的孩子,没什么记忆,培养感情也更容易。”
      叶琤思索着:“而且年龄还卡得特别死,全都是三岁的,这绝对不是巧合,但我很难想象究竟出于什么理由会有年龄限制的要求。你想得到吗?”
      喻瑾往下翻:“线索太少,刘岑不开口,不好推断。有说交易地点之类的地方么?”
      “都是刘岑去找郝建,郝建把小孩交给他之后会有一笔钱打到郝建账上,但没有明确固定的交易地点。”
      叶琤换了个思路:“只能再去查查刘岑的人际关系了,兴许能发现他和什么人来往密切,以及他的资金来源渠道。”
      就在这时,吴纵抱着几罐不同的茶叶进来,哭丧着脸道:“叶哥!你带回来的那个孩子醒了,正在哭呢,被莫大哥发现了,在问怎么回事!”
      “我去!”
      叶琤一个激灵坐起来:“你怎么跟他说的?”
      吴纵放下茶叶连忙摆手:“我就说是你和喻瑾带回来的,具体情况不知道。宠物医院那边又送去了几个感染者,莫大哥没空细究,已经离开了。”
      “行,等他回来我去跟他说。噢还有,那个胖子暂时就留在分部,也别让他离开地下室,随便给口吃的,别饿死就行。”
      “好,没问题。那个小孩我暂时抱去给石溪云和风寒辞哄了,什么时候送回去?”
      叶琤思忖片刻:“不着急,等把刘岑背后的人抓到,我再送他回福利院。”
      “好咧。”
      吴纵出去后,喻瑾在沙发上坐下:“我刚刚想起一种邪术,和你昨晚提到的复活献祭有关。若是刘岑因为渴望复活他的妻子而使用这种邪术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叶琤正在烧水泡茶的手一顿,立刻竖起耳朵:“是什么?”
      喻瑾娓娓道来:“那是两百年前的事了。当年,阁主发现城中有不少幼儿非正常失踪,他们大多尚未记事,年龄很小。本来这种事不归联盟管,但奈何阁主心有疑虑,追查之下,竟发现拐卖者将幼儿投喂入异型口中。”
      “什么?!”
      “阁主独自剿灭异型,抓到拐卖者逼问后才知道,他从一名邪道处得来一法,只要将异型困入阵中,并在每周末子时喂食一名五岁以下的幼童,连续八十一次,便可令那异型复活他死在战争中的亲人。”
      电热水壶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叶琤被惊得当场呆住,少顷,他咬牙道:“为了一己私欲而残害他人,简直禽兽不如!后来呢?”
      “……阁主核查证实了这种邪术的确存在,但由于邪术并未完成,所以无法证明其有效性,于是便毁去阵法,将此事记录在执天阁的档案中。”
      喻瑾提起水壶淋洗茶杯:“那些死去的孩子连骨头都没留下,旁人也不会相信邪术害人这种事,在证据全无的情况下难以定他死罪,于是……阁主亲手杀了他。”
      “……”
      办公室内静得落针可闻,叶琤默默消化这里面庞杂的信息量,直到喻瑾轻弹杯沿,清脆的叮叮声把他的思绪拉回:“……没想到,你们阁主还会做这种事。”
      喻瑾不禁失笑:“在你眼里,阁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
      叶琤心绪杂乱无章,他单手捂着额头,闷声道:“我之前一直以为,联盟总司的司长,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城府很深的人,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喻瑾取出茶叶均匀地放入茶壶,注水泡茶。茶香袅袅,淡白的雾气模糊了他的面容:“你得承认,人都是复杂的。也许你的判断并没有错。”
      须臾,叶琤从复杂的情绪中抽身,他抹了把脸跳过这个话题:“所以你怀疑,刘岑在用同样的办法复活他的妻子?”
      喻瑾倒了两杯茶,推给叶琤一杯:“我刚刚还没说完。事实上,阁主认为,这种办法并非真正的复生之法——因为当年的拐卖者囚困的那只异型,正是木悬丝。”
      “和害死刘岑妻子的是同一种异型。”
      叶琤稍微思忖便有些明白了:“木悬丝通过毒液侵蚀控制人类和动物,恐怕所谓的‘复活’,最终也只是成为木悬丝的傀儡罢了。”
      “不错。这大概率只是一个骗局而已。”
      喻瑾缓缓道:“假设刘岑背后的老大告诉他,可以通过此法复生他的妻子,那么,以刘岑的性格,多半会为此对那人言听计从,做出这些事也不算奇怪。”
      叶琤皱眉:“这个疯子。得赶紧把他的施术地点找出来——等等,不对啊!”
      “何处不对?”
      叶琤刷地起身:“时间和人数不对!你不是说每周要献祭一个小孩吗,但自从刘岑向郝建购买小孩以来,两年时间才买卖二十一个孩子,数量远远不够!”
      喻瑾摇头:“你现在还无法肯定,刘岑只有郝建一个卖家。”
      “不!”
      叶琤来回踱步,急切道:“完成献祭需要八十一个孩子,连续八十一个星期,也就是大约一年半的时间;可昨晚我们碰到刘岑,他还在和郝建进行交易!假设他在第一次和郝建交易的时候就开始实施他的献祭计划,那也就意味着,要么他的献祭已经完成,要么他还有别的目的!”
      话音刚落,门被急敲两下,吴纵拿着叠文件闯进来:“叶哥,找到了!”
      他翻开第一页递给叶琤,简明扼要道:“刘岑在近三年间每个月都会收到一笔款项,数目不小,大概这个数。这肯定不是他自己赚的工资。”
      吴纵比划了个数字,接着道:“但我们查了给他打钱的账户,发现是海外账户,追起来有点困难,目前还在查;另外,我们查过他的行踪,发现他经常去桂木城的浪平湖那边。但那里人少,监控也不多,具体做什么就不知道了。”
      “浪平湖?”
      喻瑾同样看过来;叶琤与他对视一眼,皆想起方西西在浪平湖遭遇危机重伤之事:“怎么这么巧?”
      “啊!”吴纵显然也有所耳闻,“是方副部长受伤的地方吗?”
      叶琤迅速道:“她最开始是追着拐卖者过去的,被拐的也是个男孩。他们大概率是一伙儿的!”
      “据说浪平湖附近的村庄都被水淹了,不知如今情况如何。”
      叶琤盘算着时间:“都已经过去两个月了……西华分部那边应该有去追查那几个人的踪迹,我问问方西西。”
      说罢,他拨通方西西的电话:“你上次追的那个女人抓到没?”
      “女人?……噢对,你把东西放这儿就行,剩下的我来处理,出去吧。”
      方西西似乎在忙,对面响起翻页的声音:“那家伙我记得,没抓到。当时发大水冲散了太多人,有些甚至连救援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我们本来也想找找线索的,但他们的接头地点,那间房子实在太破了,一冲就垮,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方西西言辞里颇为懊恼:“也不知道那个小孩怎么样了。”
      叶琤不想放弃:“你应该还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吧,有没有画像之类的?”
      “画像……有,你等等,我发给你。”方西西提醒道,“我当时只看了几眼,不能保证一模一样,仅供参考啊。”
      “好,谢了啊。”
      “哎等等,你要是找到他们了,记得给我打他们一顿出气啊。”
      叶琤哭笑不得:“你还挺记仇。行,没问题。”
      他挂断电话,随即便收到方西西发来的四张图片:“两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那个小孩。刘岑的同伙至少三人。”
      吴纵凑过去看了眼:“还挺清晰,应该能查到。”
      “行,你去查他们,我和喻瑾去浪平湖一趟。”
      吴纵又步履匆匆地跑了。喻瑾道:“他们不一定会回到原来的据点。更何况刘岑如今来了南越区,他的同伙很有可能也会一同前来。”
      “我倒不这么觉得。”
      叶琤俯身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人是有心理安全区的,他们把浪平湖定为接头地点这么久都没被发现,潜意识里早就认为那里是安全的,即便那里暂时被淹,也不会随意改换地点。更何况这次刘岑被我们逮住,消息没走漏半分,他们肯定来不及撤走。怎么样,要打赌吗?”
      喻瑾抬头注视着他,片刻后微微笑道:“你想以什么作赌注?”
      叶琤只是随口一说,压根没指望喻瑾会答应他的赌约,愣了须臾才道:“嗯……没想好。不过我要是赢了,你答应我一个愿望呗?”
      喻瑾失笑:“你这是把我当道观里的许愿池了?”
      “我倒觉得你像许愿池里的锦鲤……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
      “好。你别许太过分的愿望就行。”
      叶琤打个响指:“那我们就出发吧。”
      三小时后,两人站在田埂处,遥望荒凉的土地,相顾无言。
      那场水灾带来的影响比他们想象的更深:田地原是秋收时节、金穗飘香,但此刻却零星地散落着几株泡发淹死的稻谷;周围的村落仍在重建,碎石砖瓦木块堆得到处都是,不少临时搭建的棚屋还在漏风漏水;经过的人们大多愁眉苦脸,叹息今年不走运的水灾,导致农户几乎颗粒无收。
      阴云笼罩在村落上空,此情此景,叶琤也忍不住叹气:“这可真是……”
      喻瑾抿着唇,少顷才道:“走吧,去做正事。”
      两人找到方西西特意标注出来的平房所在地,还没走近就被一个老大爷拦住了。老大爷手里提着割草的镰刀,肩上挑着扁担,见着两张生面孔便不客气地质问道:“哎哎,那两个小伙子,你们是干嘛的?”
      叶琤反应很快,随口扯谎:“老乡您好,我们是上头派来协助灾后重建的。请问你们村里有什么物资需求吗,我可以向上头申请,一个星期内就能办下来。”
      老大爷见两人穿得体面,叶琤又彬彬有礼,心里便信了七八分。他当即埋怨道:“这都过了多久了你们才想起来呢,咱们这房子又漏水又挡不了风;还有你看看,那路都成烂泥地了,还怎么走得了!唉,本来今年收成就不好,结果还倒霉,田里长的都被水淹死了。你们不是有那什么农业专家吗,怎么不叫一个来给咱们指导指导?”
      叶琤边应付着老大爷的提问,边不动声色地瞟向那间平房:那已经不能算作一间完整的房屋了,墙体被大水冲垮,大量的泥沙堆积在院子里没有清理,半边屋檐都塌了下来。
      这种房子显然是没法住人的,叶琤注意到它旁边搭了个棚屋,只不过门窗都是紧闭着的,完全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我知道了。”叶琤一本正经地和老大爷握手,郑重道,“我会向上头汇报情况的,请你们再等等,赈灾的物资很快就下来。您先去忙,我再去问问别家有什么需要,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送走老大爷,喻瑾道:“屋子里没人。”
      叶琤惊奇地看他一眼:“这你都知道?”
      “可以听出来。”
      叶琤凝神辨听,须臾道:“太远了。以我现在的水平,要离对方十米以内才能听到心跳和呼吸,更别说还隔着一堵墙。”
      喻瑾颔首:“那我们在此地稍等。”
      这处接头地点离村里较远,周围栽了不少树,屋后还通了一条隐蔽的土路,不仅方便藏人,更方便逃跑,也难怪选在这里了。
      两人并未等待太久。日上三竿时,有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提着一袋子饮料方便面等食物,径直往棚屋而去,边走还边观察后头是否有人跟踪。
      叶琤嘀咕道:“还挺警惕的。”
      两人隐去身形,叶琤侧首,颇为得意道:“你看,是他。我赢了,你欠我一个愿望。”
      喻瑾无奈:“自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男人开门进了棚屋。叶琤低声道:“他的同伙还没来,我们先把他抓住。”
      两人默契地包抄了棚屋,叶琤堵前门,喻瑾绕后拦截,同时闯入。男人正惬意地吞云吐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倒在地,嘴也被堵了个严实,差点被烟雾呛死:“……唔唔唔!”
      一把利刃架在男人脖颈处,他顿时不敢再挣扎,乖乖任由叶琤拎着后衣领将他提起,整个人被扔在木板床上。
      叶琤动作极快,眨眼间就把人捆了个结实。喻瑾取下堵嘴的纸团:“回答我们的问题。”
      男人色厉内荏道:“哪来的小白脸,敢动老子,你们死定了!”
      叶琤把明敕往下一压,一道血痕从男人脖子涌出:“我劝你最好放尊重一点,你的命还在我们手上。”
      男人脸色铁青,他意识到这两个长相俊秀的人并不像表面那么好惹:“不是早就划过地盘、定过规矩了吗,你们又是哪条道上的?”
      叶琤啧了一声:“闭嘴,老实交代,和你一起的人呢,他们在哪里?”
      喻瑾道:“你最好说实话。”
      男人迟疑片刻:“他们待会儿就来。你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你应该对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心知肚明。”叶琤拿出手机,点开一张图片,“认识这个人吗?”
      男人瞳孔微缩:“……认识。”
      “名字?”
      “……我只知道他姓刘,我们都喊他刘哥。”
      “还有吗?”
      见男人闭口不言,叶琤踹他一脚,威胁道:“赶紧的,否则我不介意先剁你一只手。”
      “我说,我说。”男人显然是把两人当作来寻仇的了,一边心里唾骂姓刘的连累他,一边满脸堆笑道,“这人出钱让我们办事,我们这不也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嘛,不管怎么样,这都是那姓刘的干的啊。”
      喻瑾道:“说重点。”
      男人瞟了喻瑾几眼;叶琤举剑在他眼前晃了晃,冷冷道:“你看哪儿呢?”
      男人咽了口唾沫,尴尬道:“没、没……噢噢,那个姓刘的叫我们找小孩,还必须要三岁的男孩,我们……就给他找了几个嘛。但我真的不知道他要那么多小孩要干嘛啊!”
      “一共多少个?”
      “大概、大概有十几个吧。”
      喻瑾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你们的交易是从何时开始的?”
      “就……半年前。其他我真不知道了,都是他给钱,我们办事。”男人陪笑道,“这规矩大家都懂的,不打听、不多嘴,生意才能做得下去啊,您说是不?”
      叶琤又狠踹他一脚:“你管违法犯罪叫生意呢?人渣!”
      喻瑾似乎想到什么,在这小小的棚屋内环顾一周,四处翻找,果真在桌下隐蔽的暗格里翻出巴掌大的账本。男人一瞧顿时急了眼:“哎不是兄弟,那可是哥们儿吃饭的家伙,你们行行好,要钱也成,放过我什么都好说,要报仇就去找那姓刘的!”
      “呵,是让你吃|牢|饭的家伙吧。”
      喻瑾翻看账本:“从今年年初开始,到上个星期,共有十三笔交易,都是三岁左右的男童。叶琤。”
      “嗯?”
      “有人来了。”
      叶琤利落地将男人打晕,拖到死角。
      喻瑾站在门边,与叶琤对视一眼,皆知对方已经做好准备。就在来人推门而入的一刹那,叶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人敲晕,跟着一块儿来的中年妇女见状,吓得转身就跑,慌不择路,被翻窗而出的喻瑾拦个正着:“你、你们是谁?”
      喻瑾站在她逃跑的必经之路上,淡声道:“你无需知道。进屋吧,我不想动武。”
      女人战战兢兢,不得不妥协,发着抖走进棚屋。
      叶琤把打晕的男人也捆起来,扔得远远的,转头就瞧见女人害怕得差点站不稳的样子,嘲讽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既然有胆子干这种事,你就应该想过被发现的后果。”
      女人立时痛哭流涕:“我也不想的啊,可我儿子在外面欠了那么多钱,追债的人都追到家里面了,村里人都说要把我们赶出去……我这些年攒的钱都拿去还债了,可还是差着好大一截儿……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还真是家门不幸。叶琤抱臂道:“你儿子人呢?”
      “那个没良心的家伙早就躲起来了……”
      女人垂泪讷讷道,指着那两个男人:“他们就是来我家催债的,我说还不起,他们就威胁我,叫我去周围找一些三岁大的小男孩给他们,说找到一个就抵一笔债……”
      闻言,喻瑾蹙眉叹息:“造孽。”
      女人又大哭起来。
      为了弥补过错而犯下更大的过错,造成的后果比拆东墙补西墙还要恶劣。叶琤虽然感到不忿,但这暂时还轮不到他来管。他重新掏出手机:“认识这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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