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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眼眸的星(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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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之恋》看完已是两周后。
本就推迟的军训早早结束。汇演当天,岑意风被导员叫去,帮大一举了一早上的牌子。
倒没什么大事发生,但汇演时,校传媒刚巧拍到她的近照,并发在迎新公众文章里,导致最近这段时间她的名字又在校园墙扫/荡了一圈。
杜姗姗太纳闷了,中午饭都没吃:“两个……不对,三个周了宝宝。”
岑意风将《倾城之恋》和借阅卡放进挎包里,抽空和杜珊珊聊,“三个周也没事,我马上去还书,还差四天才满一个月呢。”
“是还书的事情吗?”杜姗姗蹭的一下站起来,椅子差点翻了,“且不说我那天晚上,光是最近校园墙各种表白,你就没有看上一个的?不对啊,算得没错啊……我的职业生涯不会要开始翻车了吧!!”
岑意风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一下,不得不说,这问题她是一定要赞同的:“……嗯,我倒是想谈,但他们看起来都好油腻。”
“油腻这事儿小,到手后调/教调/教不就行了?”杜姗姗说,“就怕你——”
“怕我怎么?”
杜姗姗站到岑意风面前,一本正经捂住胸,严肃问道:“你是不是同性恋?”
岑意风呆住,极为认真思考半晌。落在杜姗姗眼里,竟是一语成谶!
“我的大袜子!你别弯啊!!!”
“不是。”
“呃?”杜姗姗停止哭泣,又表演了一番喜极而泣,一把抱住岑意风,“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呜呜呜。”
逃离姗姗“魔窟”,岑意风前往图书馆。这周白天课程挺多,上完课就想回宿舍躺,看完书已是极限,只能等到周末来还书。
图书馆来学习的人挺多,一楼密压压将近坐满。在前台核销借阅记录后,自己将书放回原位。在书架前认真盯着书脊,叹了口气。
《倾城之恋》里夹了一张明信片,谁也不知道它将去往何方。
余光瞧见有人逛到书架这侧,为了不影响他人挑书,岑意风望了最后一眼,记住了借阅编码,转身离开。
风衣摩挲的声音轻巧,像一片树叶在林间起舞。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木板上敲了敲,顺着那一排的书脊,一本本划过。
最终,指尖落在《倾城之恋》
一周后。
“树,看不出来你还挺好学,周周泡图书馆啊,楼上还有单桌,怎么不上去?”舍友抱着英语课本在嘉树右手边落座,眼神自然而然落在了桌面上,“《倾城之恋》?挺有品味兄弟,看出什么心得没,这两天微信是不都被加爆了?”
嘉树没吭声,指腹在《倾城之恋》上滑动,干燥的封皮好似摩挲出火星,烫得他的心都是软的。
眼神若有似无看向门口,座位平平无奇,却能第一时间察觉进出人员。
舍友刚开始abandon,一道熟悉的身影便在闸口晃过。
嘉树拿起书,和舍友告别:“回宿舍了。”
舍友满头雾水:“啊?今天这么早?”
“嗯。”某树惜字如金。
北边天气降温快,这个周岑意风已经穿上毛衣。薄绒短款,鹅黄色,衬得她肤色更白皙。杜姗姗从身后追上,两人手上都没带书,刚从食堂出来:“不回宿舍睡觉,来图书馆干嘛?”
岑意风也不知道,路过图书馆,鬼使神差地进来了。她无端想起上次的“漂流瓶”,扭头说:“姗姗,等我一下,我去借本书马上就回来。”
不抱希望地走到上次还书的地方。
那本《倾城之恋》静静立在那里,似乎并未有人借阅。
漂流瓶就躺在沙滩上,浪也无从靠近。
她看着借阅编号,伸手将书取下。或许是因为手太冷,竟觉得书过分温暖。再摸了两下,书又冰回冷,恍若先前是幻觉。
受到驱使般,她摊开书。意料之外,她写的那张明信片消失了,扉页多了一片翠绿的树叶,和这个秋天格格不入。树叶被塑封过,残留着今岁或往年的春天。
再仔细一看,树叶上有一行字形舒展的话。
“你愿意和一片树叶聊聊天吗?”
岑意风抿了抿嘴,觉得这个字有些眼熟,但是自从上了大学,除了期末就没怎么动过笔。她晃晃脑袋,把奇怪的联想扔了出去。
“还没选好?”杜姗姗等得无聊,找到岑意风,蹿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岑意风被吓了一跳,猛地将书合上,也不知为何遮掩似的点点头,又从书架上随意拿了一本,催促道:“走吧走吧,选好啦。”
原路折返,视线范围多了一道身影。
身量修长,穿着米黄色的衬衣,上面套了件黑色条纹针织背心。下身穿着普通的水洗蓝牛仔裤,板鞋。很清爽的一身。
她很少会被男生的穿搭吸引住,面前这个人是大学生涯里为数不多能让她视线暂留的。进而又觉得这个风格非常眼熟,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中邪了,一个两个都熟悉。
“树啊,你不是说回宿舍吗?”舍友叼着棒棒糖,走进,上前勾住嘉树的脖颈,“怎么在这儿发呆?”
嘉树余光瞥见有人脚步停顿,罕见的哽了一下嗓子:“嗯……还书。”
舍友看向嘉树空荡荡的手心:“哦,怎么不接着再借几本,那本倾城……”
“唔唔唔?”舍友瞪大双眼。
嘉树伸手捂住舍友的嘴,将人拖走:“走吧,既然你好奇,我们一起回宿舍探讨。”
岑意风和杜珊珊看着面前一走一拖的两个人,悄咪咪的“哇”了一声。
“艺术院的吧。”杜姗姗赞叹道,“身材真好,和罕见的草有的一拼。”
岑意风狐疑地看向杜珊珊。
杜姗姗:“?”
“我脸上有东西?”
岑意风摇头:“没有。”
杜姗姗松了一口气。
“但是。”
杜姗姗又把气提了上来。
岑意风说:“你这狗仔当得一点都不称职。刚捂嘴的那个就是你说的草。”
“啊???”
过了会儿,回宿舍路上,杜珊珊才咂摸出别的味道来:“不对劲啊,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罕见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