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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不能说的秘密 ...

  •   盛寒觉得不可理喻,他感觉下巴被死死地箍住,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盛寒没好气道:“夏以霖你到底是哪不正常?脑子吗?我是同性恋?你有病吧。”
      “可......这是我两只眼睛看到的。”夏以霖在盛寒柔嫩的脸庞上轻轻抚摸,“我是不正常。”
      “我有病。”
      夏以霖呼吸一滞。
      盛寒努力将头别向一边,他理智地想了想,原因大致出在江泊简身上,可夏以霖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他越想越气,夏以霖他算他的什么,这种莫名其妙的飞醋。
      不能,不能叫吃醋。

      盛寒一时竟说不出什么,他无意识地陷入了夏以霖的瞳孔中。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偏执。

      夏以霖轻喘气,松开了箍住盛寒的下巴,手上传来独属于盛寒的清冷气息。
      “你喜欢那种类型的?”
      盛寒实在不愿意脑海中浮现江泊简的脸庞,他宁愿现在自己智商下降到0,反正听不懂夏以霖的话最好。
      盛寒无言,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说,现在应该甩开夏以霖潇洒地走开,头也不回地走开。可夏以霖的力气真的大得离谱,任凭盛寒怎么努力推开,夏以霖的胸膛都会轻轻地摩擦着他。
      但这种无言在夏以霖这儿,就是一种默认。

      “那种阳光开朗的,就是你喜欢的?”夏以霖都点儿急了,他不敢太用力地扯住盛寒的领子,“盛寒,你回答我啊。”
      “夏以霖!我是不是喜欢他,包括我是不是同性恋也与你无关,你当自己是谁啊?”盛寒冷笑道,他眼底透露的怒气让夏以霖身体一抖。

      盛寒现在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与之前截然不同,夏以霖能感觉到盛寒真的生气了。
      他赶忙松开盛寒的领子,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将头埋在胸口处,时不时偷看下盛寒。
      他也觉得自己做得不妥。
      是什么驱使他这么鲁莽?
      仿佛盛寒在他身上注入了一种药,一看到盛寒就像逗他,占有他。

      在他之前的人生中,风流,无忧,他不需要去担心任何事,可以随心所欲,只要是他想拥有的东西,他都可以得偿所愿。
      他想休学,他就休。
      他想混社会,他就混。
      即便他是个未成年的高中生。
      对,这一切的前提是因为.......
      因为......

      夏以霖的心绞痛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再次紧紧抓住盛寒的胳膊,这一下,是想疯狂地制止盛寒离开的步伐的紧握。
      夏以霖的掌心仿佛要嵌入盛寒的肉里。
      “盛寒,我......没有。”
      “我.......”

      一巴掌。
      盛寒的手心传来炽热,他打了夏以霖。
      那张极具魅力,却有显得青春的脸上,印下了红红的印子。
      夏以霖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他毫不避讳地盯着盛寒,目光快要吞噬一切。
      盛寒缓了过来,保持着呼吸的平稳:“你不要再来烦我了,我看在我们是同桌,今天的事我全当没发生过,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你如果真的是到八中的重点班好好学习的......”
      盛寒扭了扭手腕,疼痛传遍他的全身神经,他阴声道:“那麻烦夏大少爷,把脑子里那些和学习无关的东西通通丢掉,不是每个人都像您这样喜欢游历人间,起码我盛寒不是,我的生活安安稳稳的。”
      夏以霖脑袋如宕机般,语言系统濒临崩溃,他看到了盛寒眼底的坚定。

      但更让他震惊的是,发自内心深处的震撼,他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有自己的原则,
      坚韧,
      的.......普通高中生模样。
      是的,作为夏家大少爷的他,从小就接受很好的教育,又怎么会那么玩世不恭,吊儿郎当呢?

      盛寒皱起眉,他一秒都不想跟夏以霖待在一起,他用力地戳了戳夏以霖的肩膀:“不,要,再,来,烦我,人话听得懂吧。”
      说完话,他觉得一身轻松,像丢掉了一个大麻烦,不过他是真没想到这个夏以霖比他那个畜生不如的弟弟还不要脸。
      但同时他也庆幸自己对付过这种人,不论以前输赢,有经验是最好的。更何况这次是他赢了。
      像夏以霖这种人,你越看不上他,越不理他,他越恼怒,那副模样,乐极了。
      夏以霖妄图去挽留住盛寒,可手一下抓空了。
      盛寒头也不回地走了。

      天空拉下漆黑中带有昏黄的光的幕布,盛寒看看手表,快到他打工的时间了。
      他强烈地感觉到了疲惫,这一天都是闹心,伤神的事,盛寒想想夏以霖多多少少还是要脸的人,大概被人这么拒绝心里不好受,对于养尊处优的少爷来讲这也太伤自尊了,盛寒笑了笑,短时间内夏以霖应该都不会再纠缠他了。
      盛寒跑着赶往酒吧。

      夏以霖蹲下身子。
      一滴雨水划过叶片直直滴在他脸上,接着一滴两滴三滴......
      本来今天身体就不舒服,现在更是身心一起疲惫。
      这一年来,他的确过惯了大少爷能掌握一切的生活,但当他下定决心要回学校时,夏以霖能感觉到自己心中久违的小小激动。
      他的确在意自己受到了羞辱,但他更多的,是感谢盛寒,不然他都快忘了自己回学校是干什么的了。

      “盛寒。”

      他无力地摸了摸仍有余温的脸庞,指尖在皮肤上雀跃跳起舞,夏以霖没有在意雨越下越大,他只感觉雨水无情地袭来,怎么也擦不掉,擦不完。
      是泪水还是雨水?
      他也不知道,睫毛上挂满了小水珠,视线模糊起来。

      胃传来令人想就地翻滚的疼痛,他紧紧地揽住肚子,心里的匣子像被名为现实的钥匙打开,就这么占满夏以霖的心,他不敢去面对。
      时间带不走他夏以霖的烦恼,却可以带走很多。
      因为他没有时间了。
      夏以霖现在的所有随时都会献给时间,可能他一开始就错了,直到现在,他才幡然醒悟。
      夏以霖木纳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自己已经不像自己了。

      让盛寒想不到的是从那天之后,夏以霖没有来过学校.
      一开始夏以霖一星期回来一两天,一回教室就是沉默地把头埋进双臂间睡觉,没有跟别人说过话,也没有跟盛寒说过一句话。
      盛寒以为夏以霖是醒悟了,改变了,但就那短短的时间,难道能使一个人这么快改变吗?他能察觉到夏以霖身上藏着秘密,有时看着身旁曾经嚣张跋扈的夏以霖,如今沉默得吓人,他会想去询问。
      可还是被强压下来,现在的生活没有夏以霖,很安静。

      渐渐地夏以霖便不再来上学了,学校难免会有一些风言风语。
      可盛寒一点儿也没听进去。
      日子照常的过,时间真的可以带走很多,盛寒记忆中的夏以霖已经开始模糊。
      夏以霖的出现,就像一场梦。
      而梦的内容......
      就好像盛寒内心深处的渴望,如要撕开他的心脏与肺腑逃出来的恶魔。

      盛寒不可否认,夏以霖仅仅出现了两次,但那一天半足以影响他很久了。

      *
      过去了三四个月,南邻已经入秋了。
      “盛寒,你今天是要去打工吗?”江泊简拎起书包,收拾着东西,笑道,“我刚好要去那边跟同学聚会,顺便一起去呗!”
      “嗯。”盛寒没有抬眸,冷漠地回答着。
      他们两人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半个朋友关系,江泊简“哦”了一声,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他还是怀念那个会多说句人话的盛寒。

      江泊简见盛寒爱搭不理的模样,有点失望但还是试探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聚会吗?”
      盛寒终于抬起头,手里还整理着资料,他能看到江泊简眼中的星星,但他依然面露难色。盛寒勉强扯起嘴角:“不太清楚。”
      江泊简肉眼可见的泄气了,两人肩并肩走在路上,一路无言。盛寒也不知道江泊简怎么了,以往两人在一起的时光不会安静得尴尬。

      “你们是去我打工旁边的KTV吗?”盛寒见空气渐渐凝固,浅浅道。
      江泊简提高了一点儿兴致,用力地点了点头:“嗯,我们篮球队聚会。”
      盛寒恍然大悟,他这才记起来江泊简上周跟他唠叨得没完的篮球比赛了,最近事情太多,他实在想不起来。
      “你要不也一起来玩玩啊,除了球队的人,他们都会带朋友一起去的。”江泊简一边说一边看盛寒的表情,接着补充道,“人多热闹嘛!”
      盛寒见自己忘了江泊简的事,心生愧疚:“恭喜你们,我打完工就去。”

      晚上十一点多,盛寒赶往KTV,江泊简没告诉他具体时间,他怕他们已经走了。但抱着侥幸心理,他上楼看了看。
      包间里,几个穿着球服的男生还有江泊简表情夸张地唱着歌,盛寒不好意思打破这气氛,他悄悄打开门走了进去,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坐了下来。
      “盛寒,你来了!”江泊简放下话筒,拿着一瓶饮料递给他,“自己玩啊。”说完,江泊简又扎到人群里激情高歌了。
      空间里充满了闷热,盛寒意识到自己来这儿是一件错误的决定,篮球队根本没有他认识的人,江泊简还跟别人玩嗨了,他直直地走在沙发上,什么也干不了。

      于是他偷偷地出去上了个厕所,盛寒洗完手,镜子里他的身后出现了黑影。
      充满寒气的眼神打在盛寒背上,使他觉得沉重。
      没等盛寒回头。

      “哥,好巧啊。”低沉的声音回响在洗手间中。
      那是盛寒一听到恨不得死死地堵住耳朵的声音,他稍稍偏头,斜眼清扫男人。
      “哥,你来参加泊简哥他们球队的庆功宴吗?”男人语调中藏着不可描诉的意味,在盛寒耳里这是莫名其妙地明知故问。
      “嗯。”盛寒甩了甩手上的水,不打算多理他,自顾自地准备走。

      “哥。”男人一迈脚堵住盛寒的去路,本来洗手间就不大,两个男人站在一起特别挤。
      “周清宴,你最好是有正事或要紧事找我,不是就走开。” 盛寒语气加重了,他从头到尾都没看周清宴一眼。

      周清宴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再分得清一点,也不是同母,不过是他的后妈罢了。这个名义上的弟弟只比他小两个月,但是从小不学无术,常年混迹社会,盛寒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变得嚣张跋扈,他只记得周清宴处处找他麻烦。

      没有理由。

      盛寒对周清宴,就是越看不到越好。

      “哥,你不是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地方吗?我送你回家吧。”周清宴抓住盛寒的手臂,“哥,回家吧,爸妈等你回家吃个饭就好。”

      盛寒觉得好笑,上次回家被当成个外人似的,不,下人似的:“怎么?还想我回去给你们家做家务,拜托我不是你们家保姆,你有多远离我多远。”

      盛寒用肩膀撞了下周清宴。

      “哥!哥——”周清宴狠狠地按住盛寒,一把抱住他,“别走。”
      盛寒觉得全身想被针扎一般难受,他咬牙道:“你放开我。”

      “哥,你先答应我,回家看看妈。”周清宴温柔又扭曲的声音让盛寒头皮发麻,他像被人定住一般,感受着周清宴的气息在他耳畔散开。
      盛寒刚想骂出口。

      周清宴一把捂住盛寒的嘴唇,请求的语气说着,却显出嚣张:“你不回去也没事,但你能不能答应我......”

      盛寒无声地拒绝着,他恨不得一口咬在周清宴手上,可他嫌脏。

      “别去人多热闹的地方,我舍不得。”

      这句话很轻很轻,却重重地打击着盛寒的脑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不能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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