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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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妃娘娘无子，皇帝要真陨落了，她是会被拉去殉葬的。”小卉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说道，“还记得当时我去尚宫司找的人吗？这就是他的灵丹妙药，说是能受孕，娘娘现在不会放过一丝机会。”
即使如此，戚钰还是觉得太荒唐了，转而问道，“那你能帮我找到丫儿吗？就那天尚宫司帮你的宫女？”
“我知道她，不过我帮不了你，她好像因为你的事被关押了，具体在哪我也不清楚。”小卉估算了下时间，不能再耽搁了，道别说，“我要赶紧去送药了，明日再来。”
“好的，劳烦你把我嘴堵上吧，不能暴露你的存在。”戚钰细心的还原现场。
小卉听后，将布团放至戚钰嘴中，让他用牙齿咬着，便迅速离去。
片刻之后，果然有人踏入宫殿，戚钰抬头一看，正是魏贤。
“哎哟，醒的倒挺快。”魏贤拂尘一招呼，便有人蹲下来给戚钰松绑，还贴心的给他搬来一把椅子。
戚钰甩甩酥麻的手脚，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上去，问道，“魏贤，你又要甩什么花招？”
“咱家就知道当初没有看错人，你现在的气势倒有几分像先皇了。”后头有人识趣地端来茶水，魏贤自取了一杯，说道，“咱家陪了先皇二十年有余，如今又伺候了当今皇上十来年，放在他们口中，算不算是劳苦功高？”
戚钰看他掀盖抿了抿茶水，回道，“可惜你老眼昏花，如今所作所为给自己招致臭名，何来功劳可言？”
“此话你就讲错了，”魏贤将茶水放回，看着戚钰的眼睛说道，“历史都是活着的人书写的，你说两周之后，咱家会不会是三代开国元勋？”
“什么两周之后，你要干什么？”戚钰反问道。
魏贤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太师椅上，慢悠悠的说，“你不会至今还猜不到自己的身世吧？不对，你肯定已经知晓了。两周之后是咱家找大师算的吉祥日子，太安，与你的生辰八字也想契合，那天登基再好不过了。”
“登基？皇上呢，你把他怎么样了？”戚钰继续追问楚玄的下落。
“那个阿斗？还在玄幽宫躺着等死吧。”魏贤话语间露出嫌弃的神情，厌恶的说道。
戚钰得知楚玄下落，不愿看他孑身一人，说道，“我要亲眼看看他。”
“好啊，咱家不光允许你进出自由，还在此允诺你，不会再动他一根毫毛。咱家的诚意如此，你只需要答应咱家的一个要求。”魏贤竖起食指在戚钰面前晃了晃道。
“什么？”戚钰接道。
“两周后的今日，给咱家好好穿上这黄袍，安分的坐上那龙椅。”魏贤说出自己的条件，随后便有宫女鱼贯而入，端着一块红布托盘靠近。
魏贤抬手掀开，红布下面赫然是一件明黄的龙袍。随侍身边的两位嬷嬷按住戚钰，将龙袍展开放在他身前比对，记录了些数据便退下了。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龙袍？”戚钰认出这件龙袍不是他负责织制的那一件，完全是新的，诘问道。
魏贤摆摆手挥退宫人，回道，“咱家做的事，你多的是不知道的。你们将衣服改改尺寸，这周就要备好。你，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夜里也要守着，听明白了吗？”
被魏贤点到的众人一一低头应下，目送魏贤离开。
一个太监上前，弯着腰给戚钰递过去另一杯未动的茶水，道，“皇上，喝茶吧。”
戚钰看着这人眼熟，但脑子里轮了一圈，仍未想起，便问道，“你是谁，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皇上好眼力，奴才吴大。”那太监抬起头回道。
“吴大？”戚钰顿时反应过来，追问道，“你是冷宫新进的洒扫，原来你是魏贤的眼线。谷雨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谷掌事吗？不着急，皇上您一会就能看见他了。如今他不再试小小冷宫管事，去了膳食房当掌事，无限风光呢。”吴大回应道。
“你这是何意？”戚钰不解，谷雨整么短短时间就升职了，那被关押的丫儿又是何故？
“皇上您不是要去见楚皇吗？时间不等人，奴才劝您可以出发了。”吴大没有再作解释，提议道。
戚钰跟着他出门，迈过门槛时开口道，“不要叫我皇上，我不是。”
吴大以为他是顾及楚皇的感受，解释道，“皇上不必担忧，那人如今已经失了神智，认不出人了。”
等他们到了玄幽宫，吴大向门口的侍卫亮了亮牌子，戚钰注意道，那是一块铜牌，上面写着“魏”。侍卫见牌，没有多问，直接推门让他们进去了。
玄幽宫内门窗紧闭，偌大的宫殿只摆了几根蜡烛，还烟雾缭绕，搞得神神叨叨的。
吴大从兜里适时掏出两个面纱，先给自己围了，闷闷的声音说道，“皇上，此烟有弱毒，一时倒不碍事，但小心为上，奴才劝您还是戴上吧。”
戚钰接过面纱戴好再入内，殿中有呜咽呜咽的声音传来，像小兽哀鸣声，戚钰循着声音靠近。
只见白帘后的床上斜着躺了一个人，脚朝内，头悬空，甫一翻身就要栽下来的模样。戚钰见状，连忙快步上前扶了一把。
凑近才看清楚玄的脸，皮肉松弛耷拉，瞳孔发白，嘴角还不受控制的抽搐着，似笑非笑，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着实有些渗人。
戚钰忍着恶心，轻轻拍打了他的肩膀，试图将楚玄唤醒。可此人虽然躺着看向戚钰，但眼神涣散，丝毫没有聚焦，估摸着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人在身旁。
吴大从后面慢慢靠近，见状，提醒道，“皇上莫要费神，奴才说了，他认不出人的。”
不知是哪个字眼刺激了楚玄，他的眸子骤然微缩，眼底好似有一瞬的清明，艰难的从床上爬起，张牙舞爪的在空中随意晃动，口中喃喃道，“朕才是皇上，谁敢杀了朕。”
吴大怕一旁的戚钰被误伤，一把把他拉远。戚钰看着突然发狂的楚玄，估摸着应当是他知晓了魏贤的阴谋，一时接受不了杯心腹背刺，血气上涌，犯了失心疯。
“来人，把殿内的烟都给我灭了。”戚钰意识到是这熏香在作怪，吩咐道。
吴大抬手呵退左右，善意提醒道，“这香要是一断，人可就活不长了。楚皇从小就吸食此烟，毒素渗透五脏六腑，早已成瘾，就是华佗在世也回天乏术。皇上莫要做这恶人。”
此话一出，戚钰心里犯怵，也不敢轻举妄动。吴大见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又说道，“皇上人也瞧见了，无事就出去吧。”
左右随从闻言便将戚钰架了出去，中途，戚钰回头望了一眼，楚玄又瘫在床上，恢复了宁静，和活死人无异。
“皇上，回宫吧，如今宫内是非多，还是殿内安全。”出了殿门，吴大说道。
回去的路上，戚钰打听，“魏贤呢？他去哪了？”
吴大也不做隐瞒，坦白道，“城北出了乱子，秦正一干人等尽数都被救了出去。魏总管此时应当在为此事忙得团团转了。”
这算是戚钰醒来听到的第一件好事，心情明显变得愉悦起来，谁知吴大又接话道，“即使秦正逃出又能如何，魏总管已经掌管了皇城兵权，还有扶桑的助力，秦王也只是在苟延残喘罢了，奴才劝皇上，少些心思，早点认清局势为好。”
戚钰没接话，一行人回到宫前，戚钰抬头看匾，才发现这是历代皇上居住的崇阳宫，看来魏贤这是铁了心要自己称帝了。
众人入内，桌边有宫女在忙活，吴大说道，“晚膳到了，新皇第一顿，吃饱些才好。”
戚钰入坐，桌上已经大大小小的盘子摆满了，戚钰也算是见过了世面。
这时，门外进来两个人，由远及近，戚钰的眼睛越睁越大。
那人没做多余的动作，神色都没变，缓缓说道，“小才子，给皇上试菜。”
那人身后的奴才便将所有菜品一一尝过，半盏茶的功夫过去，奴才才开口道，“皇上，无毒，可尽情享用。”
说完，那两人便欲离开，戚钰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阻止道，“谷雨，怎么是你？”
被叫住的人转身，忽视戚钰震惊的神情，低头波澜不惊的回禀，“皇上，是我。”
吴大见两人僵持不下，插话道，“谷掌事也算是连升两级，皇上见着故人，应当喜悦才是。何况魏总管……”
戚钰心中隐隐有个猜想，再也听不下去，拍着桌子震怒道，“谷雨，我要你自己说。”
吴大识趣，示意左右全都退下，只留他们二人在殿中。
没了外人在场，谷雨突然双膝跪地，声音隐忍道，“戚钰，是我对不起你们，我跟了魏贤。”
“为何？你一定是有苦衷的，对吗？”戚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声音放缓问道。
“跟了就是跟了，没什么可解释的。”谷雨始终低着头，不肯与戚钰对视。
戚钰见他如此倔强，一把靠在椅背上，有气无力的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不强求，只是以后，你我再回不到从前了。”
谷雨额头贴地，重重磕了一个头，起身离去时，说道，“戚钰，你还是吃点吧，里头大多是我亲自做的。”
谷雨退至殿外，里头传来噼里啪啦盘子着地的破碎声，吴大来到他跟前，攀上他的肩膀，说道，“我早就同你说过，你们不是一路人，他贵为皇子，你不过是个还要养家的下人，别站着看了，回去照顾你妹妹吧。”
桌上的饭菜一点未动，全都散在了地上，戚钰双手抵着额头，眼睛酸楚，几个月前相处的点点滴滴此刻全都幻化成了泡沫，一个一个的崩破。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交易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