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大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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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戚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立马闭上眼睛躲道。
秦戟噗嗤轻笑了声，“好好休息吧，别成天想些乱七八糟的，眼下乌青这么重了都不知道。”
一旁的被子被拉过，戚钰才反应过来刚刚秦戟应当只是想服侍他睡觉，不是睡觉的意思。
等戚钰醒来，外头的天又黑了，屋内还点了蜡烛，戚钰轻手轻脚的下床，看到桌边伏着一个身影，踮着脚尖走近，猫儿一样的趴在他背上，问道，“在干嘛呢？”
秦戟早就看到了戚钰地上被烛光拉长的的影子，丝毫没有被吓到，顺势反手就将他捞入怀里，敞开外衣搂住他，说道，“起来怎么不加件衣服，睡了一天终于醒了？”
说完秦戟用食指轻刮了下他的鼻子，戚钰挣扎着坐起，同他一起看桌上的文书，不过须臾，就愁眉苦脸道，“啊，怎么又批奏折，你不歇会儿吗？”
秦戟指向桌边的一堆，满满当当一叠奏折摞在地上，都快和桌子齐平了。秦戟重新拿起朱笔说道，“这几日宫内动荡将歇，折子自然多，以后就好了。你要是清醒没事了，正好提前适应适应，日后折子都你看，我也该歇一歇了。”
戚钰听完，拧着一张苦瓜脸，那折子上的字密密麻麻，看的他眼花缭乱的。索性直接窝回秦戟怀里，撂了挑子，闭目养神装睡道，“没醒，我还能再睡会儿。”
“唉，看来我天生就是劳苦命啊。”秦戟一手搂着戚钰，右手仍在批阅奏折，唏嘘道。
“谁说的？我看你面相红润，天庭饱满，明明是个大富大贵的命格。”戚钰听不得这话，睁开眼睛，抬手摸着秦戟的侧脸，揩油道。
秦戟被他挠的发痒，偏头躲开了，接着他的话题道，“哦？你已经贵为天子了，还能有什么命格富贵过你呢？”
“我内院这不是还空着，后位如何？”戚钰眨巴着眼睛，调皮的说道。
秦戟闻言，手上动作一顿，笔尖因长时间驻留在宣纸上而洇开了一个点，渐渐有蔓延的趋势，“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怎么？你不愿意吗？”戚钰反问道，“一国之主枕边空虚，你可要自荐啊？”
“你又在说胡闹话。”秦戟回过神将作废的纸张替换掉，重新提笔书写。
“不是胡话，我是认真的。还是说你也拘泥于祖制，觉得有辱门风？”戚钰对上他的视线，夺走他的笔，认真的问道。
秦戟心口猛跳了几下，发狠的在戚钰脸上猛嘬了一口，欣喜道，“怎会，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那百官那边呢？”戚钰话已出口，现下才开始担忧道。
“皇上赐婚，谁敢不从，要是有人多嘴，舌头便割了去。”秦戟此时也消了公务的心思，一个劲的抱着戚钰啃，见缝插针的说道。
第二日国葬后，戚钰紧接着宣布了和秦戟赐婚的大事，果不其然，百官同左右面面相觑，无不瞠目结舌。有反对者，稍稍挪动了步子，刚准备站出来，一旁就有侍卫亮了剑，那人被银光刺了眼，顿时悄咪咪退后，权当方才动作不存在。
“登基典礼那天是个好日子，晚上就举行纳后仪式，诸位都去准备吧。”戚钰宣布道。
罢朝后，秦戟端坐在书案前，将奏折按轻重缓急分类，问道，“你将婚事与登基放在同一天，会不会太过冒犯祖先了。”
戚钰拿着笔在宣纸上勾勾画画，头也不抬的回道，“本来我还想将婚礼放在白日的，那老秃驴死活不同意，我好说歹说才勉强接受在晚上。”
戚钰口中的老秃驴是楚国的祭司，平日无事时都猫在寺庙里，一般只有在大日子才会去过问他的意见。
秦戟无奈的摇摇头，宠溺的笑道，“怕是人家压根不同意，你强压的吧。”
戚钰还嘴道，“哪有，我说明年香火钱翻倍，他是同意了的。”
秦戟分类完，抱着几本日常问安的文书放到戚钰桌前，说道，“喏，昨晚说好的，你先试试。”
说完，他俯身朝戚钰的桌前看去，戚钰见状，立即将手里的宣纸揉成一团，丢到地上，说道，“行吧，行吧，我要是批错了你可要修正的。”
“不用怕，有我替你善后，你放心批吧。”秦戟脚尖一点，将那纸团踢远，随后在戚钰没注意的时候拾起，发现上面写的是四行诗句：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看这字迹，倒有几分模仿自己的嫌疑。
秦戟的回忆被勾起，悄声行至门外，吩咐侍女道，“去浸泡些红豆，明早本王要做些粥点。”
时间就在宫里紧锣密鼓的安排中流逝，等习惯了每日例行批阅奏折的戚钰再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大典的前一日。
夜里，戚钰躺在床上，侧身看着秦戟，担忧道，“明天会有很多人来看吗？”
“世家子弟都会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你明日谁都不要管，只需要看着我。”秦戟猜想戚钰是有些紧张了，他拉着戚钰的手，缓缓揉捏大鱼际穴，替他舒缓神经，宽慰道。
戚钰被按摩的舒服，喟叹了声不知不觉睡去了。
第二日刚到卯时，戚钰就被唤醒，迷迷糊糊被人抬上了轿，等清醒时，人已经到了开坛祭祖的地方，那祭司看着戚钰气不打一处来，但碍于来年的香油钱只能按捺不发。两种表情出现在同一张脸上，显得有些扭曲。
“祭司，准备开始吧。”秦戟已经是祭司的老熟人了，上一任皇帝楚玄继位时，就是秦戟陪同的。
吉时已到，戚钰跟着祭司一项一项的拜礼祷告，秦戟就不远不近的尾随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整套流程走完，戚钰感觉浑身都快累散架了，祖先的福气有没有庇荫到他，戚钰不知道，但自己冲天的怨气，估计已经熏染了祖辈的灵气。
还好一来一回都有轿子接送，不用像江南那次祭祖一样需要自己步行。等戚钰再回到宫内，已经临近申时，将将歇息一个时辰不到，又要开始第二场了，戚钰趴在桌上不愿意起身。
突然，秦戟不知何时换了件大红罩衣就这么直敞敞地走了进来，见戚钰有些无精打采，询问道，“衣服准备好了吗？要是累了，我们来日再办。”
“不累，不累。”戚钰从未见过秦戟着红衣，这么一打眼瞧见还有些不适应，打趣道，“你怎么冒冒失失就来了，还没有红盖头，婚前怎么能抛头露面呢？”
秦戟见戚钰东翻西找还真有给自己盖红布的意思，连忙制止道，“戚钰，时间来不及了，我家中长辈所剩无几，便托了刘伯坐高堂，今夜证婚后，他就要回西疆了。”
“那我现在就去换衣服。”戚钰一改颓势，当即来了精神，穿着妥当迅速出了门。
外头吹拉弹唱的迎亲队伍从街头排到了街尾，高头大马全都戴着红花，戚钰是同秦戟一起骑马到的秦王府。
进门时，戚钰扣了扣秦戟的手心，小声道，“秦戟，我怎么感觉是我嫁进来了？”
秦戟回握他的手，乐呵道，“谁嫁谁娶，没甚区别。”
步入大厅，刘守孤身高坐在堂前，周围簇拥着的都是武良等小辈，秦戟率先开口道，“刘伯。”
戚钰跟着叫，“刘伯好。”
话音刚落，戚钰手上就被塞了个玉牌，雕刻着黄日与戈壁，戚钰不明所以，偷摸看向秦戟。秦戟凑到跟前，小声提醒道，“这是祖牌，有了它，就是认你了。”
一旁的秦正出来阻止道，“刘将军，这于礼不合，小辈茶水都没敬，您老怎么先动了呢？”
秦戟和戚钰赶忙取过托盘上的茶水奉茶，刘守一一接过饮毕，笑呵呵开口道，“好，真好，秦戟，我今天是真高兴。在西疆大刀阔斧干惯了，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回来看到你成家，刘伯欣慰啊。”
晚宴开始，秦戟和戚钰共同敬了一圈后，秦戟怕戚钰这一天累乏了，提前安排了房间，唤来武良道，“武良，你带戚钰先回去休息吧。”
秦王府内大多都是些武将，喝酒吃肉一把好手，戚钰一圈下来就已经晕晕乎乎了，只不过他喝酒不上脸，面上不显。
武良将戚钰带到秦戟的卧室，安置好后，出门望着今夜格外亮的月光感慨道，“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王爷成家了。老王爷，老夫人，你们在天有灵也可以瞑目了。”
行至半夜，还有将士拉着秦戟不放，醉醺醺的说道，“王爷，别走，今天大好日子，再来一杯。”
叶三需要时刻守卫着府内的安全，只是在宴席开始前，浅浅抿了一口，沾点喜气。如今看下来，整个厅内，还清醒的人寥寥无几。
“对对对，是大好日子，王爷你先回屋吧，这里我来应付。”叶三怕秦戟也醉倒在此，自己接过那人的酒杯，推搡着秦戟道。
秦戟几圈下来也醉了个八九分，循着记忆，跌跌撞撞回到屋内，瘫倒在床上。看到枕头上躺着一个熟睡的人，才又清醒了几分，喃喃道，“戚钰，我们成婚了。”
躺着的人属实是累着了，张着嘴喘气，温热的气息呼出，一下一下的扫在秦戟脸上。
鼻尖似乎闻到了清甜的酒味，秦戟分不清来源，混沌之中有些急促的俯身一寸一寸的探索着。
呼吸交错之际，酒香四溢，两人的气味都混同到了一处，这下真是寻寻觅觅，找不到出处。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大婚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