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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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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司马堂在金元宜那吃完晚饭回来后,石淮还没走,一进门便看司马堂这幅魂不守舍的模样,石淮可以说是和司马堂一同长大的,还没见过他这模样,没忍住问了出来。
司马堂被石淮一提醒,回了神,脸色恢复了一贯的不苟言笑,只不经意的摸了摸脸颊:“你怎么还在这,你不是晚上不屑来我这的吗?”
司马堂去金元宜那用膳时,石淮一直在他屋子里睡觉,并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
但看着司马堂这一副春光无限的样子,作为过来人,也猜了个大概。
看着司马堂这个雏儿,也不戳穿他:“我这个应该已经离开源城的人,无地可去,只好在你这了。”
说着,石淮摸了摸肚子,看到司马堂手上拎的食盒:“还算你有点良心,知道给我带吃的。快给我,可饿煞我也。”
司马堂将食盒一提,让开了石淮的动作:“这可不是给你吃的。”
这食盒里的点心是金元宜亲手做的,给他带回来做宵夜的,可不能便宜石淮这小子。
石淮见此,撇了撇嘴,哪里还不明白这食盒里的东西哪来的。
知道司马堂这人,如果他不想给,自己是绝对抢不到手的。
再者以他现在对金氏的这个热乎劲儿,自己还是别上赶着找不痛快了。
“行行行,不吃这个,那你好歹给我弄点吃的吧。我可是为了你做事的,你这可是苛待属下!”石淮这几天躲躲藏藏的,没吃上一顿好饭,确实饿了。
司马堂嫌弃的看着石淮,到底是没那么狠心:“曹谭。”
曹谭立即出现在了窗外:“主子。”
“去给国公爷弄点吃的来。”司马堂吩咐。
石淮这下高兴了,嘴里提着要求:“诶,我要四季酒楼的春心卷、桂花鸭、香酥鸡......”
司马堂皱眉:“你要求还挺多。”
石淮不理司马堂:“快去快去,你主子有的是钱,不用替他省着。”
曹谭看着司马堂,不敢私自决定,直到司马堂给了他一个同意的眼神,他才下去吩咐暗卫去办。
石淮见肚子的事儿得到了解决,便也说起了正事:“曹令坤那事儿,过几天应该就会有结果了。不过这新任的南阳郡太守还真是难搞,你怎么选了这么个人来。”
司马堂将晚膳前写字的纸张铺好,准备继续写完,手上磨着墨:“我出事前,只定下是淮阳付氏的人,没有具体定下是哪个。”
石淮猛的从床上坐起,震惊:“你不知道是谁,你就让我去说服他。你就不怕我一个人去了,被杀吗!”
司马堂:“付氏家主付敛虽不曾明确站队,但他是真正的清流,最是刚正不阿,一心为民,对卫太后一党早有不满。他选出来的人,不会差。”
石淮一噎,他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他这表兄是真的算无遗漏还是过于自信。
他很是无语:“那我回来,你也不问问我他是谁?”
司马堂看傻子一般看向石淮:“你当曹谭是吃素的吗?”
新任的南阳郡太守是付敛的独子,先帝时的状元,付景逸。
司马堂对此人了解不多。
当初付景逸叱咤京城时,司马堂正在微末时,被发配去了边疆。
后来付景逸在殿试中一举夺魁后,却没有进入朝堂,而是选择了去游学。
再后来,司马堂掌权,也未曾见过这位景逸公子。
但是司马堂和付景逸的父亲付敛倒是打过几次交道。
付敛此人是众世家掌家人的一股清流。
淮州乃是付家的势力所在,这些年在付敛的治理下,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百姓无不赞颂。
不仅如此,付敛此人也不居功自傲,对朝廷很是尊敬。
但是比起付敛的各种功绩,百姓最津津乐道的却是他的惧内。
司马堂轻笑了下,惧内......
不过司马堂对付敛的评价很高。
他对付景逸的好感与那几分信任,绝大多数都来自于他的父亲,付敛。
石淮看司马堂这幅气定神闲的样子,想起自己都快磨破的嘴皮子,以及看到人以后的震惊,石淮更气了。
但奈何司马堂并不理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将心中的疑惑道出:“你说怪也不怪,一开始,那付景逸对我不肯不热的,也没同意和我们合作。但不知怎么的,突然又肯了。不然曹令坤的事儿不会这么容易。”
司马堂倒不奇怪:“像他这种从小就被众星捧月,没有受过什么磨难的天之骄子,傲气些倒也正常。”
司马堂对付景逸有些说不清的羡慕与嫉妒。
付景逸有着傲人的家世,恩爱的父母,和睦的家庭,绝顶得天资,与天赐的时运。
他仿佛是气运的宠儿一般,从未受过半天挫折与波澜。
按理说,其实他们二人并未有什么冲突。
甚至,他们现在是盟友,是利益共同体,但司马堂却很想知道,到底有没有什么事,什么人,能让这个天之骄子低头。
石淮不知道司马堂的想法,还在自顾说着:“这付景逸看起来温文尔雅,其实啊跟你一样,难相处的很。
有你一个已经很累了,在加一个,我这命太苦了。
还好这几天曹令坤的事儿结束以后,也差不多要收网了。
诶,我可说好了,待事儿结束,你可要放我个长假
......”
三天后。
金元宜心中有事,正在自己的小工坊中发呆,最近忙得脚不沾地的印儿竟然来了。
“小姐!稀奇事!”印儿一脸的幸灾乐祸。
“什么事儿,能让你撇下工坊的事儿来。”金元宜难得地提不上兴趣。
之前在县衙的事儿只算成了一半。
她这边的目的达到了,但她的盟友却......
她最近都在想着如何补救。
但她的盟友所图甚大,机会难得,实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
“赵家被抄家了!”印儿本就因赵鸣玉而对赵家有偏见,又加上赵家不论亲戚还是仆人,都惯会狗仗人势的,赵家被抄家,印儿只觉得他们是报应。
“什么!?哪个赵家!?”金元宜浦一听,没反应过来。
“咱们源城还能有哪个赵家呀!”印儿有些奇怪。她以为金元宜会十分高兴呢,这会看着怎么不似高兴的样子。
赵家,赵家竟然被抄家了?
金元宜心中怦怦直跳,那赵鸣玉,她那不为人知的盟友,岂不是目的也间接地达成了!?
不,不对,赵家被抄家,赵鸣成跑不掉,作为赵家小姐的赵鸣玉,自然也跑不掉!
金元宜急声问印儿:“哪里得来的消息?可属实?”
印儿看着自家小姐这不仅不高兴,反而还有些焦急的模样,心中虽有不解,但还是答道:“是表少爷回来了,我听他说了一嘴。”
“表兄回来了?他在哪,我去找他!”
“我看着好像回屋去了。”
金元宜得了印儿的回话,立刻站了起来:“我现在去找表兄。印儿你不必跟着了,忙了这么多天,你休息休息。”
说着,金元宜人便已快步离开了工坊。
“诶......好吧。”印儿有些可惜,她也想听听这八卦呀!
这边金元宜疾步往傅容景的屋子走去。
她脚下不停,脑中在飞速思考,试图演绎出赵家突然被抄家的合理的可能性。
赵家明面上虽只是个商户之家,但实际上,他们与曹知府有关系,而曹知府又与宫中有关。
这种坚不可摧的纽带,想把整个赵家铲除几乎是很难实现的。
因此她和赵鸣玉只想徐徐图之,之前他们的目标也只是赵鸣成罢了,但却还是被及时赶到的曹知府毁了。
现在整个赵家被抄家,除非是他们犯了连曹知府也无法遮掩的大错。
不,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曹知府倒了。
金元宜想到这个可能,心中砰砰直跳,她急于去求证。
终于到了傅容景的屋子,金元宜看到傅容景的门关着,小厮在外面守着,说傅容景正在更衣。
金元宜刚说请小厮通报一声,傅容景的声音便传来了:“宜儿来了,进来吧。”
金元宜闻言进了屋。
一袭墨色的衣服闯入眼中,金元宜愣了愣,印象中,傅容景并不爱穿墨色。
再看,衣袍之上,用银线绣着的云纹若隐若现,仿若轻云蔽月,傅容景穿着的,竟是官服。
官帽端正地戴在头上,帽檐下正是金元宜熟悉的面容—傅容景。
这官服金元宜知道,是大荀正四品的官服。
“表兄,你......”金元宜心中震惊。
但随即便觉得这几个月来,傅容景的奇怪之处都有了解释。
为何突然在年关来了源城,为何要在源城长留,前段时间又为何神龙见首不见尾。
看着金元宜震惊的模样,傅容景有些忐忑:“表妹勿怪。之前实是身负要务,一是不变透露,二是也不愿将你卷入其中,所以未曾告诉你。”
金元宜听的傅容景的解释,只觉这真不愧是她这位表兄的一贯作风,不信任何人,唯信自己。
金元宜心中有些恼怒在,可现在更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此事一会再提,表兄,赵家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