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游戏的真相 ...
-
【来玩场游戏吧。】
高专的学生们聚集在操场上，听到这段突如其来的宣告，禅院真希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她究竟想做什么啊？！”
“小夜……”乙骨忧太失神地低垂着头，神色恹恹，像是在质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原本因失踪同伴归来的喜悦瞬间被震惊所取代，他们无法理解曾经的朋友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现在回想起来，他们似乎也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无力和愧疚交织在一起，让他们感到迷茫和不知所措。
【看见脚下闪闪发光的魔法阵了吗，我在东京和京都这两个地方投放了这个超大的魔法。】
脑中那轻快的声音刚结束，脚下便投来光亮，众人皆下意识地看去，淡淡的微光宛如月光照下的阴影，印落在地面上。
【它会将这两个区域内的咒灵打上标记，四级咒灵为一分，三级为五分，二级十分，一级二十分，特级三十分。每祓除一个咒灵就会获得相应的积分。】
【游戏时长为一个月，一个月结束后，分数最高的三位可以获得实现愿望的机会。】
熊猫皱起眉头：“一个月，还是那么大的范围，她的咒力能支撑下去吗？”
能听得出来，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在魔法阵出现后变得微弱了些。
嘴上不说，内心却充满担忧的禅院真希紧不由握着拳头：“不要仗着特级的实力就为所欲为啊，那个笨蛋！”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限制，所以要保护好的自己哦，要是一个不小心，命和积分可就都被别人抢走了呢。】
“金枪鱼蛋黄酱。”闻言，狗卷棘很快反应过来，提醒小伙伴们。
她在暗示可以通过击杀其他的玩家，来获得那人所得的积分。
【那么，祝你们玩得愉快，我很期待你们会许什么愿望哦。】
熟悉的声音带着欢快的语调，好似真的在期待一个月后的许愿内容。
【啊对了，这个心灵感应的魔法其实是精神魔法，之后你们可能会产生身体不适。别担心，是正常反应，吃点甜食，好好睡一觉就恢复啦！】
“……”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预示着脑中声音的消失，她真的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复杂的情绪让他们都不知该说什么，又要如何说起。
“啧。”禅院真希对无法做出什么实际行动而感到烦躁。
乙骨忧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却坚定不已：“……我要参加游戏。”
熊猫惊讶地朝他看去：“忧太？！”
“木鱼花。”狗卷棘摇摇头，示意他这不是随便就能做出的决定。
“不是说前三名可以有许愿的机会吗？”
乙骨忧太对他们露出安心的笑容，说出自己的理由：“她那么做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我要去问她真相。”
“……”大家沉默下来，他们也在疑惑，也关心着曾一起欢笑打闹过的伙伴。
看了眼夜空中高挂的月亮，熊猫叹了口气：“不过，她说的那些魔法是真的吗？”
*
禁闭室内，前来“探监”的九十九由基面对这个问题，直接一拍大腿，毫不犹豫给予肯定的回答：“肯定是假的啊！”
“那丫头的魔法全是带有攻击性的，怎么可能那么神奇。”九十九由基坐姿豪爽，双手环抱，仗着自己知道计划，表现得很是游刃有余，没有一点紧张感，“就是一张空头支票啦，小丫头机灵得很！”
九十九由基：“天元、高层，以及大部分跟高层待在一起的后勤人员，都在那道魔法爆炸中死亡。咒术界内部自顾不暇，任务情报难以收集。”
不知道计划，但与某人有过一段相处经验的夏油杰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接上九十九由基的话，继续说下去：“她用能实现任何愿望的魔法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引诱大家参与游戏，减少对咒术界的关注。”
“这样一来，不仅缓解了咒术界人手不足的现状，让诅咒师帮忙祓除咒灵的同时，促成诅咒师们为了夺取积分而自相残杀的局面，甚至还能暗中解决一波心术不正的咒术师。”说着说着，夏油杰都忍不住拍手叫好，对她的大胆与缜密鼓掌。
“而且你也回来了，如果出现特殊情况还可以支援，帮助悟分担压力，让他放心处理、接管咒术界内部。”
“真是，一举多得啊。”夏油杰嘴角扬起，由心底发出感叹。看来那句话不是自夸，这孩子确实很有潜力啊，虽然性格方面也挺让人头疼就是了……
他的推测完全正确，这个答案，只要是了解她的人都能或多或少猜出来。被小小坑了一把的九十九由基咋舌，挠头叹气：“那丫头到底该说她疯呢，还是傻呢。”
夏油杰抬头看向周围贴满的咒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声音变得很轻：“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确实是在帮悟。”
*
刚结束完御三家代表及咒术联盟代表紧急的会议，五条悟坐在外廊上，走神地看向窗外的黑空，那些魔法阵已经消失了，但空气中还能隐约看到魔法的残秽。
“有九十九和忧太在，悟，你就专心处理这边的事，高专那边交给我吧。”没有其他人在场，夜蛾正道将他们都知道的事，直白地说了出来：
“虽然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但这个游戏对于你来说，确实有利无害，趁着这个机会，做你想做的事吧。”
“其他的事，之后再说。”夜蛾正道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也不继续逗留在五条家，起身回高专去了。
“啊……”五条悟似乎还在神游，直到夜蛾正道离开后，才低声应道。他知道，其他的事是指对那女孩的处决令。
几乎是全票通过的处决令，立刻执行，不留余地，板上钉钉。毕竟是杀了咒术界的天元和高层，在她面前，夏油杰仿佛都被遗忘了。
说实话，五条悟有些心烦意乱，如果她真的堕入歧途，他不会犹豫。但问题在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理想，就连那游戏也是帮他分担压力，好让他专心重建咒术界的环节。
没想到等了数年的目标，这么快，这么简单地就掌握在他手中了。他不由想起那孩子说过的话：
［这里的所有人都欠你一句谢谢和对不起］
［那样太慢了，老师你可能要等好久］
［我的理想就是帮助老师实现你的理想］
他为什么没能早点发现呢？不，其实他已经发现了，可没去挽回的原因无非就是没有好好正视那孩子对自己的真心。终归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受到一个人的喜欢吧。
没想到他五条悟居然会有不自信的时候。
“真是，小瞧了啊……”无论是自己也好，还是她也好。
五条悟望着那明亮的圆月，越看越像大福，忍不住喃喃道：“唉——想吃甜点了。”
明明反转术式治愈了精神魔法带来的侵害，但他还是觉得头有点疼。
……
咒术界中，五条悟是公认的最强，无论是实力还是背景。一直以来，他轻浮，玩世不恭的嚣张性格让人误以为他没有掌权的能力。然而，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向那些对他抱有质疑之心的人证明了，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做到完美。
毕竟他是除了性格之外，什么都完美的男人，不是吗，更别说还有一个超强的拥护者。
在游戏的帮助下，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五条悟稳定局面，开始朝着新的方向发展。虽有反对的声音，但一切都在顺利进行，好似有人在暗中帮助他般，顺利地让他有那么一丝恍惚。
“所以你大半夜把我叫醒就是想听一句：啊，你有可爱的学生，我没有，好羡慕啊～的感叹？”
大晚上的，被揪起来听见这么一波凡尔赛言论，夏油杰额角直抽抽，“你确定不是单纯拉人陪你一起熬夜加班吗？”
虽然是阴阳怪气的语调，但听了后，五条悟确实心情好了些，都有力气吵架了：“我不管！我睡不着，来找你聊聊天换换心情怎么了？你要不想说就帮我分担点啊！”
“……”夏油杰一愣，看着眼前无理取闹，理所当然的笨蛋，他脑中突然浮现出了同样一张令人头疼的脸，以及那两句差点让他无语笑出声的话：［不然以后老师累了找谁顶班，谁陪他熬夜啊］
夏油杰心梗：好一个预言家，气得想打人，就欺负他这个外人是吧？
帮忙分担公务是不可能的，打架又只累自己，不过被这师徒俩的相似的嘴脸一打岔，起床气倒是消了。无奈，叹口气，认命陪挚友进行深夜闲聊。
从天南聊到地北，吃喝玩乐跟点菜一样，各个都说了遍，等人神清气爽回去批剩下的文件后，自己才得以重新躺回被窝，可以安心睡一觉了。
夏油杰关灯，躺床，闭眼。
…
……
夏油杰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糟，聊饿了……
*
一个月的时间不算长，防止有人蹲点，你特意使用精神魔法，在脑中告诉了那三人会面的地址，是一所荒废的神社。
结果跟你想的一样，一名诅咒师，一名身着庄重和服的人，还有……
乙骨忧太。
“快让我许愿！”前两人的眼中都带着急切和贪婪，他们一见到你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奖励，但碍于他人在场，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愿望是什么。
“……”乙骨忧太则安静地待在一边，静静地注视着你。他成长了很多，无法从神情上看出他内心的想法了。
“你们好你们好！”你面不改色地对他们打招呼，在两人兴奋而贪婪的目光中，召唤出魔导书，嘴角上扬：“恭喜你们获得实现愿望的机会，接下来……”
“就请去死吧。”
“咻—”魔导书中发射出两道白色的小光球，朝着那两人极速射去。这转变发生的太突然了，即使他们反应过来，也难以逃脱。
诅咒师下意识转身的举动无疑让他死得更快，光球直接穿透他的心脏，飞快的速度留下一道尾巴，像是一柄利剑插进他的胸膛。
“噗—”另一边，什么东西炸开的声音传来，你转头看去，了然。
“是加茂家的人啊。”那道声音是血包炸开的声音。
你之前就猜到会有御三家的人来，只是不确定是哪家，现在看着那不断利用血液防守的男人，确定了。
光球是以速度为特点的基础魔法，攻击力不强，虽然无法解决加茂，但阻碍他逃走还是没问题的。
你慢悠悠找到神社入口处的洗池，用里面残留的水施展水系魔法。
那连一舀都不到的水量，在穿过你布置的蓝色魔法阵时，奇迹般地膨胀起来，转瞬间化作一只巨大的鲨鱼。它的目标直指加茂，那些试图攻击它的血液，反而被它吸收，使得它透明的身体逐渐染上了鲜艳的红色。
鲨鱼张开了它那庞大的巨口，将惊慌失措的加茂整个吞下，任凭他如何挣扎，也无法逃脱这柔软的束缚。
红色遮挡住了你们的视线，在鲨鱼吐出一根手指后，它的身影和男人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夜……”乙骨忧太缓缓走近，轻声呼唤着你的名字。
“嗯？”你正专注地用咒力在地上绘制着复杂的魔法阵，听到乙骨忧太的呼唤，你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手中的动作并未停下。
“……”乙骨忧太欲言又止，明明心中有那么多疑问，可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旁若无人地将加茂的手指丢进画好的魔法阵里，紫光一闪，手指化作一只带着电流的大鸟，不用你下达命令就自动往某个方向飞走了。
这个能幻型的魔法阵有着“复仇”的效果，它会自己找到加茂家的位置，发动一次攻击，然后消散。至于结果如何，就要看加茂家如何应对了。
你并没有意图彻底毁灭加茂家，你的目的只是给他们制造一些麻烦，不要去打扰五条老师而已，当然，要是能缩减他们的势力就更好了。
你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正打算离开，就被乙骨忧太叫住了。
“小夜！”他的呼唤中满含急切。
“怎么了？”你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瞥了一眼这个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伴，神情自然，就好像你们还是一起出行的朋友。
乙骨忧太紧张地抿了抿唇，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话语：“我靠自己祓除了很多咒灵。”
你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和赞赏：“诶～很厉害嘛！没想到忧太这么快就可以自己执行任务啦，还都是高等级的咒灵，没有受伤吧？”
“没有……”你的态度缓解了乙骨忧太坎坷不安的情绪，他稍稍松了口气，不由变回你熟悉的小狗模样，露出一个软绵绵的微笑：“那个小夜，我也是前三名，是可以许愿的对吧？”
“我不要什么魔法，我、我只想知道你这么做的真相。”他的语速有些快，好像慢一点，你就会拒绝他了。
你静静地看着他，轻声问道：“这是你的愿望？”
乙骨忧太点了点头，语气坚决：“是的。”
直视着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你对他笑了笑，拒绝了他：“那就让你失望了，我不会告诉你的，这个许愿从一开始就是张空头支票而已。”
“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等等小夜！你、我……”乙骨忧太慌张失措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次想见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眼看着你就要离开，乙骨忧太焦急地竟然下意识叫出里香，挡在了你的面前。
“……”你没有转身，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里香（乙骨忧太），悠悠道：“你是想要跟我打一架吗？”
“对、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走……”乙骨忧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始终没让里香回去。
“小夜，我们虽然没有好好了解过你，但是我们都知道，你绝不是那种肆意妄为的人，你这么做肯定有什么原因，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你才变成这样的……”
里香朝你伸出她的爪子，而乙骨忧太温柔的话语也随之响起，他说：“告诉我吧，作为朋友。”
“……”你听过类似的话，就在你下定决心离开的那天，那时的五条悟也如乙骨忧太这般，温柔耐心地想听你诉说你的内心，但是……
你拒绝了五条悟，自然也不可能接受别人伸出的手。
“抱歉忧太。”你轻轻地推开里香伸出的爪子，眼神坚定地向前走去，与里香擦肩而过，“我觉得已经没什么解释的必要了。”
你果断道：“我会继续我的计划，你回去吧。”
乙骨忧太试图寻找最后的可能性：“如果今天来的是五条老师，你会回来吗？”
“可能会吧，毕竟是五条老师。”你扭头笑道：“所以我挺庆幸来的人是忧太你呢，谢谢你来了。”
一缕淡淡的阳光从云层中透出，虽然不够明亮，却恰到好处地将你们隔开，让彼此的身影变得模糊。
“……”乙骨忧太伸出的手终究没有拉住你，他沉默着低下头 ，身边环绕着无力与无奈。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游戏的真相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