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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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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我一个人看着他,于是渐渐地,他也变作了他。
只不过我仍然停在了原地,有些缱绻的描摹着他的背影,我希望能够将他们清醒的分开,等到时间流逝后,我才发现有些为难。
当他在意到我的存在时,我已站在他身后良久,但当他抬起眸时,我们都默契的沉默着。
他很轻松的将团圆抱起来,而后递给了我,随后像平常一样,很礼貌的弯起眼睛,朝我笑了笑,便很自然的开了口。
我时常在那边喝咖啡,也时常见到你,他很客气的说着。
我很难得的沉默着,我抱着团圆,与他并肩走着,深秋的肃穆,我盯着路旁的枯叶发愣。
我很习惯这样,就这样沉默着,也享受着,或许因为与他走着,很熟稔,也很安心。
他也并不在意我的失礼,也只是继续的说着。
他不详尽的向我透露他的身世,仅仅向我谈着闲话,我们大多是在那条街上慢慢地走,等到快要到尽头,他才打听着我的工作。
如果你不太忙碌的话,我能够邀请你同我在咖啡馆里坐一会吗,他很显真诚的这样说着。
我看着他漂亮的眼睛,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他。
坐在阁楼上面时,我看着他英俊的侧脸,很竭力的不去想有关他的事。
即使起初到现在我仍很清醒的塑造他,可我也依旧沉沦其中,但生活总要继续。
于是这样的念头拉扯着我,我也有意识的不再想有关这类的事。
他很习惯的点了一杯美式,转而便参考我的意见,我也很习惯的点了一杯拿铁,随后我们便都很安静的坐着。
我们聊着团圆的事情,谈及此他总是很欣喜的弯起眼睛,他告诉我他很喜欢它,如果没有时间照管可以交由给他。
我或许仍带有拘束,本想婉拒但当看见他的眼睛,我便敛起目光,垂下眼,不再说话了。
好像总是这样,既大胆又畏惧,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便不大好意思般希望我原谅他的冒犯和失礼。
我却点了点头,像是很决心一般,支持了他的想法。
我想团圆应当很高兴被人喜欢着的,我这样回答他。
他也慢慢的笑起来,回应着我。
聊着我们便很默契的望向窗外,看了许久,我们之间有些沉默,他便很轻声的向我坦白。
他告诉我这里的风景很好,能够俯瞰整条街道,继而我工作的餐厅也能够看得很清楚,他柔下声,很直白的望向我说,他时常在这里看着我。
因为那场雨么,我这样问。
这时窗外也很应景般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天也要阴沉下去了,我不自觉也被这场雨吸引了。
而当我转头望向他时,他的目光温柔的落在我身上,继而又笑起来,良久后,他摇了摇头。
我或许也在忽略他摇头的含义,只是端详着,轻声向他道了谢。
因为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够看着我了。
我们没有交换彼此的姓名,也逃开了俗套的搭讪或虚伪的称赞,只是就那样坐着,很安静。
我再次望向他,看向他俊美的侧脸,我希望他也许很享受这样的安静,因为我也这样。
于是我们再一次碰上目光时,他也向我道着谢,很多客气的话语都被我省略,只记得他抬起眼,很温柔的问我,我们可以算作朋友么。
朋友么,我想。
那便是吧,我这样回答。
于是这样之后我们才与彼此熟知,变成了真正的朋友。
我们时常一同坐在那家咖啡馆里,一齐从阁楼上往下望去,平静的端详着深秋的街道,看着街道上忙碌的人群,我们都很习惯沉默,就那样很安静的坐着,像第一次见面那样。
每当望向他的眼睛时,我总能见到很温柔的神色,很像他,很想他。
我们也很时常同团圆呆在一起,团圆被投喂得胖了许多,毛发生长得愈加旺盛,也越来越漂亮,很受同类喜欢,它也交到不少好朋友。
每当有小猫跑过来和团圆打闹时,他总是抱着肩半靠在吧台上,弯起眼睛笑着看着团圆打滚,而后侧过身招呼我观看,每当这时,深秋的太阳也会升起,窗外是好天气。
我们一起看过升起的太阳,欣赏过美丽的晚霞,我的记忆里依旧留着阳光下他的影子,余晖下他英俊的侧脸,每一次同坐在咖啡馆里的安静,每一次对视,和熟悉的脸庞,使我们的距离变得更近。
我曾经向他讲述我的痛苦,我的矛盾和我的不安,妄想他能够离我远去,可他只是这样认真,很真诚的看着我,他并未表露出嫌弃的情绪,而是很沉默的思考,最后伸出手,很轻柔的抚上了我的发尖。
原来是这样,他很温柔的说,那么,接下来好好的走下去吧,我会这样看着你的。
我又落下泪来,我垂下头,很难堪他看到这样的我。
为什么他们都是这样叫着我的名字,唯独他不一样。
因为爱么,他爱我么.....
我陷入了沉默。
我又在一阵恍惚中想起了他,分明我在许多矛盾分崩离析后才敢承认,那么这时呢,我显得迟疑,我又要怀疑了起来,我祈求这是垂怜,或者是欺骗。
自那之后,我显得很凌乱,于是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开,我并不时常答应他的邀请了,很有默契般,他明白了我的意思,于是也不再很经常提出邀请。
直到他将要离开这座小镇,他才专门向我告别。
初雪降临时,天气显得很凌冽,分明深秋的浓意还未曾散去,我只是盯着窗外的雪纷飞,直到门铃响起,才唤醒我的意识。
我打开门,就见他站在门口。
他穿着深灰色的毛呢大衣,肩上还落着雪,他见到我时,很熟练的弯起眼睛,可那里却没有温柔的神色,却显得忧郁而悲凉,我怔住了。
或许是我看错了,他只是很温柔的笑着。
他很简洁的告知我,他将要前往另一座城市了,同时他向我道谢,感谢我这些天的陪伴,并带来了小猫玩偶,希望我转交给团圆。
我又愣了神,但很快反应过来,我扬起眉,朝他讨要着我的礼物。
他却笑着让我伸出手,将银色的手链戴在我的手腕上,微凉的触感令我打了寒颤,他注意到了,便覆上了他温热的手,他握着我的手,很坏心思的开玩笑。
你跟着我走吧,他笑起来。
我看出了他的玩笑话,便也佯装很显为难,你知道我不能爱上你的,我歪着头,打趣着他。
他神情又忽然变得很认真,可听完我的话后,明显也愣住了。
似乎他也总是有所隐藏,那样的神情我也第一次看见,很难得。
于是趁他愣住时,我转过身将早已准备的围巾抱在怀里,很兴奋的奔向他,他自觉的张开怀抱,而我却悄然的停住,朝他脖子上围绕着暖和的围巾。
看着他被暖色的围巾包裹着,很显笨拙,于是我也笑起来,很郑重的抱住了他。
我们拥抱着,屋内是温暖的,团圆围在我们脚边,它的尾巴扫着我们的腿,很显不舍,而屋外是寒冷的,纷纷扬扬的雪不断的下着,似乎正埋没着来往人的足迹。
我们都很默契的沉默,像很习惯的那样。
只是这次是我邀请他喝咖啡,咖啡豆的香味弥漫在整间屋子,使这里更显得温馨,我们一同望向窗外的白雪,壁炉的火光显出我们交织的身影。
可能是暖气烘得太足,使我很动容,我忽然生发留住他的心思,于是我又拉着他合影,每一口咖啡都像是浓度高的朗姆酒,我们都带着醉意。
那张拍立得被留给了我,时间过得真快,他将要走了。
靠在门边送他时,纷飞的雪都快要遮挡住他离开的身影,我盯着这场雪,又不自觉的想起了那场雨,原来执着于那场雨的是我,他只是一直看着我而已。
想起刚才让他愣住的那句话,我默默的笑了起来,而后很轻声的,对着他的背影,呢喃了一句话。
我也会一直看着你的。
可惜他不会听见了,可我也很欣喜不被他听见了的。
他离开之后,我不很时常的想念他,只是很喜欢那家咖啡馆的阁楼,很欣喜快要落下的夕阳,以及晚霞下追着尾巴的团圆,我的生活还在继续,连同他的一样。
也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我才更有勇气的塑造他,即使我并没有完全的走出来,或者说,分清楚他们的存在,可我不再畏惧。
我想起他的话,那么便好好的走下去吧。
我知道他会看着我的,在各种意义上,我愿意被他这样看着,也愿意这样看着他。
于是我再次接纳着我的生活,也完全接纳着我,也因为他,我不再因为从前的事情责难自己,也因为他,我塑造着更好的他,也承认着爱。
好吧,有时从阁楼向下望去时,我思念着他,看着文档时,我才敢承认,我爱他,也因为这样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