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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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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沄自从夺回玉佩,便得意地拿着玉佩回到家乡小镇路上观摩。那得意的笑容好像久别重逢一样。
李麟一边把冰块放入水囊一边说:“喂,财不可露。快把玉佩藏回去。顺便藏起你那毛骨悚然的笑容。”
陈沄也听李麟的话藏起来。然后李麟把水囊递给陈沄。陈沄喝了下去,不禁痛快起来。
“冬天喝冰水果然是最爽的。”
守诚在旁接过摆摊小店的一碗面条,然后冷冷说:“大冬天喝冰,容易脾胃虚寒。女子月事前更会经期剧痛。店家的,给他那面条加几片姜片八角吧!”
陈沄笑着说:“谢谢师傅!不过我开心倒是真的。开心的是你们二位居然那么赏脸陪我到家乡一趟!”
陈沄把李麟拉到一旁小店说:“李兄弟,试试啊!这是我家乡美食牛杂串串。一定要试试。”
“还不是本公子赏脸欣赏你自豪的家是多败落。”
“小心辣哦。”
突然一声娇滴滴的女声传来。李麟皱起眉头看向一旁的陈沄。陈沄马上看向别处。
“我警告你,本公子讨厌娇滴滴的腐烂之音。”
“公子!你的牛杂来咯!”
李麟接过牛杂,旁边又来了一声女声的“嗯嘛!谢谢。”
李麟双眼冒金光,转身直接掐住陈沄的脖子到一旁位置。
“哥!我错了!别再掐我。”
李麟放下碗筷松开手,然后没好气对陈沄说:“哥,我比你更怕!手上的毛几乎都竖起来了。”
陈沄鼓着脸腮,强忍着笑容。李麟察觉,想骂又忍下来。毕竟再说下去一点意义没有。
“这牛杂一人一半吧,加了姜片八角的。早吃早上路。”
“呸呸呸。别说那不吉利的话!”
守诚说:“要带牛杂回家孝敬父母吗?”
陈沄仰望着李麟,眼中好像会发光那般期待着。李麟也只好割痛点头。
“银两我出。”
陈沄带着守诚和李麟走在小镇路上,此时天飘起了大雪。
“还没到吗?”
在众人疑惑之际,陈沄指指前方表示即将到达。
而片刻,当陈沄来到一处破旧房屋。她推开门,发现里面早已有几名未曾见过的一男一女存在。
“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我家占据?”
听闻陈沄大声质问,其中一名男子走过来说:“我有官府的地契。这里是老子的房子。什么是你家?”
听到这话,陈沄开始疑惑起来。她走到路中间环视一下周围,确定这里是自己家。
陈沄再次跑过来说:“这里是陈家宅院。为何你有此地地契?你如果强占我可以向更上一层官府状告你们!”
男子无奈地说:“姑娘!此屋是本大爷合法得来。是前任陈家欠下黄钩子的债,然后卖给我的。你自己找他们去,走走走!”
陈沄听闻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双眼都呆滞了,合不拢的嘴巴让她无法接受现实,不自觉后退几步。
陈沄嘴中碎碎念。而李麟在一旁无奈又无法帮助,不得不深呼吸。
刚好,一名壮汉胡子男来到这里。
男子指着他说:“姑娘!那人便是黄钩子。黄钩子,这位姑娘不相信是前屋子卖给我的。你可得给我证明啊。”
陈沄马上走过去问:“黄钩子是吧?我是前屋子陈家陈路家人。他为何搬走?搬去哪里?”
黄钩子一手打去陈沄脸上。
“我不许有人这么嚣张。”
陈沄一脚踢去黄钩子□□,痛得黄钩子不自觉缩起身来。陈沄顺势用手臂勒住他的脖子。
“老子天不服,地不服!现在马上回答我的问题!”
黄钩子捉住陈沄手臂,以力度力压陈沄,把陈沄的手扭过来。然后一脚掉陈沄手上的食盒。
“你给老子舔下你脚下散落的食物,老子会告诉你。”
陈沄没有一丝犹豫,她马上跪下,准备舔去。守诚无奈地摇摇头,但是默不作声。
李麟一手把陈沄拉起来。
陈沄想推开李麟,“李麟,别拉我!”
“你以为如他所愿,你便能找到家人?”
“我要向他们道歉!是我先抛弃他们!”
“他们不过是一些烂泥!阻碍你之物,要来何用?”
“他们没做错!他们再烂也是我的家人!”
那一声声,如同撕裂大地,那一脸的泪水,却在大雪下闪闪发光,绝望又狰狞的眼神,使得李麟心中不得不狠下心来。
李麟直接一手擦掉她的泪水,然后温柔地说:“跪天跪地跪父母,你,不可以跪此等陌生人。他绝对不会知道你家人的去向。你日后绝对能找到他们。”
陈沄扶住李麟,颤抖而紧紧抿着的双唇的她,靠在李麟的胸前,挡住自己的软弱一面。
黄钩子见不得逞,一个人离开。
李麟想把陈沄带走,然而陈沄没有离开,而是跪在屋子面前。
在漫天风雪之下,陈沄想着自己的土生土长的家,存在多年感情与记忆的房子,一遍又一遍地叩头。
“爹,娘,大哥,小妹。是我懦弱,导致家庭破碎。如果当初我能够尽快找到活,小妹便不用到青楼,爹就不用欠债治病,大哥也不会与人打架,娘也不会对我们失望而逃离。都怪我。我对不起你们。”
这么一句心声,在呼呼风雪中,如同对过去不幸的哭悲。
李麟也不禁羡慕起来:“哪怕家庭破碎如此,依然不会恶心于家。真羡煞旁人。如果我身处普通之家,也许也能体会这等感情。”
这里是夏天皇宫的一片池塘,李麟拖着一名女子的手在游园赏花。而此女子便是李麟的白月光,名叫兰曦曦。
行走到一处,兰曦曦便松开李麟的手。
“麟哥哥,明日我便要到他国学习。我希望你能等我五年。”
“兰曦曦,本王已经等你五年,我们自幼有婚约,彼此并无嫌隙,为何执意离开乾坤国?难不成乾坤国就没有适合你的地方?”
兰曦曦却二话没说就离开。留下独自咆哮的李麟。
而由于李麟生气,一个人独自躲在寝房的床榻上。哪怕门外之人多次提醒兰曦曦要离开乾坤国,希望他挽留,却没有得到回应。
当李麟火气消掉,他才舍得与众人一起前往兰曦曦家府邸。然而,却发现兰曦曦已经大婚远嫁邻国。
那一刻,李麟崩溃,然后下一刻,他在黑夜中的床榻上惊醒。此时才发现,自己做梦了。他手遮双眼,满心无奈:“陈沄啊陈沄,你的遭遇害本王忆起往昔不堪。”
次日,三人便离开这个伤心地,去隔壁镇尝试打探家人的消息。
很快,两人走到新的小镇上。
李麟还是忘不记昨晚那个梦,他看向女子打扮的陈沄,心中不禁有股莫名的烦躁。
“我去茶馆,你们自便。”
没等陈沄阻止,李麟便匆匆离开。
“莫非要堂堂大家族公子陪你找父母?”
陈沄听了守诚的话,也能理解。毕竟作为当朝太子陪她回到家乡不是应分的。自己也不能那么自私一直霸占太子的时间。反正也觉得随缘算了。
两人也到镇上打听家人的事。
然而来到一处,遇到人群哄哄的人包围着。
陈沄问其中一名市民:“这边发生什么事了?”
市民解释:“据说那是楼煌国十一皇子。性格嚣张,目中无人。而且啊,好不尊重女子。总调戏女子。”
十一皇子看到人群中的陈沄,便推开在挣扎的民女,色眯眯地走近她面前。
“你...要做什么?”
听到陈沄的话,十一皇子挑了挑她的下巴。
“果然本王没错看,是美人。”
陈沄一手拨开他的手。“请尊重人。我不喜欢被人挑下巴。”
“本王乃楼煌国十一皇子萧琪在。本王赏识你是你的荣幸。”
“那是我的噩梦。”
萧琪在听了顿觉不悦,一手拉起她的头发说:“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沄却毫不惧怕质问:“楼煌国太傅是否有教导皇嗣言行举止?你身体流着楼煌国的血,理应为楼煌国的颜面留三分。不然笑话的可是你们萧家一家。”
这时候,李麟来到现场,发现是楼煌国的皇子,便没有继续深入走进去。
萧琪在冷笑一声,说:“家人随时可以替换的存在。本王想要的谁做家人谁便是本王家人。”
这句话触动了陈沄的神经。昨日破碎的家庭,今日听闻如此轻蔑家庭,心中一股怒气油然而生。她紧握拳头,却面无表情。
陈沄不慌不忙问:“敢问十一皇子,贵国的孩儿莫非不是父母来抚养?一位连自己生母生父都不认同,教天下如何交付给你打理?百姓的归属感又何在?”
“区区贱民谈何国家大事?”
“因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国家大事,岂是一人之事?”
听到陈沄不怕死,便追问:“你不惧死亡?”
“何来不惧死亡?只是不愿天下败于一人。”
“不好!十一皇子要发难陈沄!”然后李麟又犹豫了,他认为她并不重要,何必为她出面?但是回忆起曾经爱慕之人兰曦曦一事,再联想陈沄家人一事,心中有一种共鸣,“我和她都因自己的选择错过宝贵的事。现在的她,也许与那时候的我一样需要有人安慰。而不是耍流氓。至少应该比我那时候能够开心一点。”
萧琪在放下手,便追问:“你说得如此动听。你又如何懂得治国之道?”
陈沄想也没想,便解释:“民女不才,略知一二。只知自古能者居之。国家兴旺,匹夫有责。为君者,需心怀天下,明察秋毫,引领方向,平衡各方势力。”
“为臣呢?”
“为臣者,则应尽忠职守,辅佐君王。或于朝堂之上建言献策;或领命出使,折冲樽俎;或主政一方,整饬吏治,以保一方繁荣;或为君分忧,为国立功。”
“贱民呢?本王不相信他们能覆没本国!”
“为民者,虽看似位卑力微,然聚沙成塔,集腋成裘。百姓所产,为国家提供物质根基。且民声可反映时政之优劣,若遇贪官污吏,民可上达天听,使朝纲整肃。君、臣、民各司其职,相辅相成,方能使国家昌盛,长治久安。”
萧琪在听后,微微沉思,似有所悟。
而一旁听一番话的李麟满脸的宠溺般微笑。
萧琪在再追问:“那么本王与太子之位相距几何?”
陈沄一听便知道是陷阱,她却不惧并以锐利眼神靠近萧琪在一步,萧琪在也后退一步。
“太子之位不过是虚职。莫讲是太子,更甚是皇帝一职,不过是困在牢中金丝雀。提防身边人,天天被文武百官问责。太子无权更亦是如此。敢问十一皇子,你认为何为太子?自己又应该距离太子之位几何?”
萧琪在听闻顿感无趣,便说:“大胆!居然敢妄议政事?无趣的女人。本王带你重新认识自己!”
说罢拉着陈沄欲走,陈沄奋力挣扎却无法挣脱,满心无力。
“萧琪在!给本王停手!”
萧琪在听闻一声吆喝便停下来查看来者。只见李麟迅速走近这里。他二话没说便拉开萧琪在的手。
“有本王在,你不可再在乾坤国对本国民女做出有害风俗之事。特别不允许对她出手。”
然后李麟一手把陈沄拉到身边,陈沄惊恐地看着李麟,她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被卷入什么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