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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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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阿苗还没坐定,就被乌啾推到了电脑前。压下心中的怒气微笑着看着屏幕上的怪异委托,那是一张图片,上面是不知道用什么设备拍摄下来的一张用树叶摆出的歪七扭八的文字。
这是猫的语言,他绝对不会看错。虽然图片上的树叶排布得非常杂乱,甚至图片的像素都不是非常清晰,可是这的确是猫的语言。
阿苗确认过委托人的身份后,精神一下子紧绷起来,按理来说他的网站不应该会接收除了人类的委托以外的发信人,那是极其少见的情况。
这表示在世界上某个地方的某只猫遇到了十分紧急的困难。
阿苗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图片,好像能把它盯穿。
委托内容并不难,可是委托时间……时间来不及了。
乌啾看着他那么紧张的样子,放缓呼吸小心翼翼地问:“这是……你之前说的猫咪语吗?”
阿苗没有回答他,而是让他先用手机定两张机票。
“这件委托送达的过程中遇到了无可避免的暴雨,还有五天的时间,也就是说我们马上需要去芬兰,立刻。”
阿苗把委托内容用中文翻译后打在了备注栏——
【委托内容】请在五天内帮我寻找我的朋友,他叫大白
乌啾汗颜,飞芬兰最早的一班飞机也是凌晨了,难道犯困老板能撑整整一晚吗?事实证明,他当然能。
阿苗看到乌啾怪异地看着自己,他不自然地动了动脑袋:“定最早一班,有什么问题吗?”
乌啾忙说没有,他把机票定好后就开始收拾他们的行李。
也不知道阿苗为什么硬是要在玻璃墙里找一把刀,他把毛团打理好带上的时候,阿苗还在找刀。
不过这些都没关系,他终于可以去探险了!出国的那种!再不睡觉也没问题,乌啾感觉自己有源源不断的能量,根本不用睡了。
乌啾在收拾他们的衣服,而阿苗也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这时像监工一般在他旁边指导:“电脑就不用拿了,多带几个充电宝,接下来全靠你了。”
“你没有手机吗……我去,你是真的没有手机。”
乌啾填满了整整一个行李箱,里面不只有衣服,还有毛团的吃穿,阿苗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像保姆一样周到的,难道是耳濡目染?不过他感到很欣慰。
在提这个箱子的人选上,他们又展开了整整一小时的斗争。
阿苗输了,他掂量了一下箱子的重量,最终决定,把能丢的东西都丢在家里。他甚至想把那只笨猫也丢在家里,如果不是没人喂她的话……
“要带你带,我可不管。”阿苗恶狠狠的盯着兴致勃勃的乌啾手里那个猫包。
“能不能对女孩子态度好一些?”乌啾撇了撇嘴,不过对着在打哈欠的毛团,脸上又是喜滋滋的。阿苗想撕了她,不就是一只不会变成人形的笨猫吗!
“你在顶撞我!?经费砍半!”乌啾可怜地望着他,毛团也瞪着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
如果有下次的话他一定会瞒着乌啾把她扔到宠物基地去。这绝对不是吃醋。阿苗握紧了拳头。
这是一个谁都没有困意的夜晚,带着莫名其妙的怒意的阿苗拖家带口地坐上了去往芬兰的飞机。
“你到底要抱她抱多久?”阿苗看着乌啾怀里的毛团就不爽,凭什么他就得拿行李啊!
乌啾真的从机场出来就一路抱着毛团,好像毛团是残疾猫没腿走不了路一样。
“可是她困了……”乌啾说罢,毛团真的十分配合地眯起了眼睛,还打起了哈欠。
“你就宠她吧,过不了多久手臂长肌肉变成胡萝卜。”
又是一人一猫的可怜组合技。不过阿苗已经miss了。
“我认输,我退出你们的故事。”阿苗丢下一句,提着大包小包加快步伐走了。
去委托所在的目的地还需要在机场附近的车站坐一辆火车,大概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倒是不长。
阿苗往车站走,提着那些东西倒是不感觉重,只是熬了一夜,迎着清晨的风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他摇摇晃晃着似乎就要倒下,还好被路边一位绅士扶了一下,不至于栽倒。
真丢人啊阿苗,怎么和笨小孩一样了。他暗骂,面上仍微笑着和对方道谢。
过了一会儿,他看到远处来了一个更加走不动道的人,他手里抱着一只迷迷瞪瞪的猫,眼神不知道看着哪儿,一下子要撞上路边的电线杆。阿苗冲过去拉了他一把。
“出门要看路。”阿苗像妈妈一样地叮嘱着。
乌啾被凉风吹得一激灵,这时候才意识到刚刚差点要出事,直说知道了。
沿途的风景很漂亮,低矮的红瓦房子,碧绿的树林,浅蓝的天空,还有无尽的悠闲。他们沿着一条没有人烟的铁路往前走。乌啾看着窗外,心里倒是异常的宁静。
原来这就是国外的风景啊。他摸了摸怀里毛团的毛,又看着对面靠着窗静静睡着了的阿苗,他似乎睡得很安稳。乌啾叹了口气,觉得真是不一样了。
就是不一样了。
好像和自己想象的也不太一样。
毛团似乎努力地想要休息一会,但是过不了一会又睁开眼睛低低地吼着。乌啾一直帮她顺毛,可只得到更加急促的叫声。
“怎么了?”乌啾一直抱着她哄着,用小零食哄也不管用,“你是感觉到了什么吗?”
毛团长长地喵了一声。
火车进了一个隧道,全部的黑笼罩了他们,乌啾却慌张起来,他什么都看不到了。车厢经过巨大的晃动,车厢里的人们都发出了惊呼,他耳边听到毛团发出的一声尖叫。
只是过去一会儿,乌啾却觉得过了很久很久。火车终于过了黑暗,眼睛重新收获光明,毛团十分自觉地钻进了猫包里。
接下来的一路,他们都寂静无话。
阿苗沉沉地睡着,似乎睡出了一种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架势。毛团也差不多,像是宿醉之后的汉子。
乌啾眯着眼睛,似乎睡着了,又被什么叫醒,反反复复十分不安稳,后来索性直到下车都瞪着眼睛。
其实不只毛团感觉到了异样,乌啾也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他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可是新鲜刺激的感觉自从坐上飞机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苗说这次的委托是十分罕见的猫的委托。如果那只猫猫能像毛团一样安安心心地躺在他怀里,是不是不会有投递这件委托的理由。
委托人拜托他们找它的朋友。那是一只大白熊犬,阿苗说。
那孩子已经失踪了五天。它们约定好在每天正午的时候在塔里街的中心街角见面,可是自从五天前,它就没有再出现过。
乌啾从心底里觉得,那该是多么痛苦的事啊。他把手机收起来,旅店的前台人员递来一张房卡,他用英语道过谢,接了下来。
阿苗已经提着毛团提前到了房门外等着,这时候看到一个一个门牌号找过来的乌啾,只觉得无语,他忍不住喊了他一声。
乌啾的黑框眼镜亮了起来,他整个人都亮了起来,被廊灯照亮。
“好了别再发光了,快点来开门。”阿苗又打了一个哈欠。
乌啾刚想在床上躺一下,可是阿苗还没闭上眼就又弹了起来,虽然是双人间,乌啾上床的姿势还是变得尴尬了起来。毛团在中间的过道缩着,好像也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乌啾试探地问:“老板……?”
“休息半小时我们就出发。”阿苗又躺了下去,“公主不用去干粗活。”
毛团喵了一声安心地躺了下去,可是乌啾彻底没有躺的想法了,他拿起手机,电量告急,于是插上了充电宝,他盯着委托的内容又一次看起来。
它们是一对流浪的朋友啊。那为什么不住在一起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流浪的呢?应该很久了吧。
乌啾抱着手机睡着了。
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他开心地笑了起来。
一个浓郁的午后在阳光的沐浴下,悲伤的事短暂地被紫外线消灭,分裂出的因子细胞充斥在静默的空气中,被那手机的闹铃打破了。
说是半小时,乌啾真的就定了半小时的闹钟,多一分钟都不给,毛团先被叫醒了,然后她在一人一猫之间,选择了先踩醒那个讨厌的大个子。
阿苗被粉色的猫爪踩醒,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他的四周都充斥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可怕氛围。
毛团害怕地缩在正在努力尝试睁开双眼的乌啾身后,三分钟后乌啾终于成功爬了起来。站在房门口等他的阿苗都快给他举起双手鼓掌了。
塔里街的中心街角就在他们租的旅馆旁边的一条街,听起来并不是什么很困难的地点,可是因为已经是下午了,他们没法见到委托人,那只会在正午来这里等待朋友的猫。
“只能瞎找了,看看附近有什么线索吧。”阿苗抓着乌啾的胳膊把他往塔里街带。
旅馆坐落在繁华的街道,这种繁华似乎和塔里街的清冷破旧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乌啾几乎会怀疑他来到了另一个国家。
古老的建筑被阳光覆盖,稀少的行人匆匆地来去。
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拦住了阿苗,她粗糙的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艳的玫瑰:“给你的好朋友买一束花吧!”
乌啾听不懂她的话,他迷茫地望着侃侃而谈的阿苗。
阿苗用芬兰语说:“他是我的下属。”
好像在说他,乌啾尴尬地笑笑。
“您是一位好老板。”女孩的眼睛里流露出渴望。
乌啾看着僵持的两人,他动手从女孩的手里抽了一支出来:“我买吧。”
“你有钱吗?”阿苗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抽出一张欧元给了那女孩。
乌啾这才意识到,这里不是中国,手机可扫不了码。
他拿着那支玫瑰追上阿苗,挽住他的手臂问着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换的钱,阿苗说等他想到这事他们都得饿死了。
他们沿着建筑往前走,阿苗在一个花圃前停了下来。
“我在这里闻到了猫的气味。”乌啾努力嗅了嗅说没有啊,他怎么没闻到。
下一秒,花圃中一个闪着光的东西,几乎是同时吸引了他们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