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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赵好送往虞家庄,项庄归家掩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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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庄起身,径直走到赵好的身前,他轻声对赵好说道:“阿好,我拔箭的时候有些疼,你一定要忍一忍。”
“蒙将军会保佑你的,你不要怕,你千万你能睡,多疼都不能睡,听见了吗?”
赵好没有回答。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项庄用手轻轻的抚摸了赵好已经散开的头发:“我陪你去了两次上郡,都快累死了,你都还没有报答我。”
“主子......”
项庄对谓起道:“你按住阿好,我来拔。”
“主子,你真的确定要拔吗?这是一场赌博,如果赌输了......”
“不会输的,那次不会输,这次也不会输。”
项庄深吸了一口气,他要镇定,他的手不能抖,他要镇定,他的手不能抖......项庄看着赵好:“阿好,我要拔了,忍一忍。”
项庄将手放在箭上,双手紧紧的握住,我要镇定,我的手不能抖,猛地向外一拔,赵好的身体向前一冲,被谓起紧紧的压在床上。
箭一拔出,谓承赶紧在伤口上撒药,一瓶两瓶的药粉洒在源源不断往外渗血的伤口上,直到最后凝结成大块的血块。
项庄紧紧的用布条包扎住伤口,他的额头因为紧张渗出汗水,他手臂的伤口彻底崩开。
“公子,我也来给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伤口?”项庄这才发现自己的左臂处有半截箭支,可是他却半点没有感觉到疼痛。
“你弄吧。”
他不能此时让伤口恶化,他还要带阿好离开咸阳城,所以他绝对不能倒下,哪怕是一点伤口,也不能大意。
“对了,谓起还找到了公子笔迹的书册。”
“我的笔迹?”
谓起递过来,项庄一看,竟然是多年前他抄的留给赵好的《万物》。
项庄紧紧的握着书册,远远的看着昏睡的赵好,问眼前的谓起:“你见到蒙将军了吗?”
谓起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公子,公子这是已经胡言乱语了吗?!
项庄握紧手中的书册,自言自语道:“我见到了。”
“大人,这里还搜查吗?”
闫乐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宅邸竟是蒙家。
蒙家,是阿好最不愿让人去打扰的地方。
闫乐摆摆手:“这里就算了。”
如果这是你想保护的地方,那我就不会去打扰。
阿好,你到底在哪里?
回来好不好?
两个人,在这里不知不觉间就此别过。
咸阳宫。
胡亥将公文掉在案桌上:“你说什么?”
“昨夜,阿好行刺李相国,反被李相国射中一箭,生死不明。”赵高悲痛的跪在地上,哽咽的说道:“让人搜找了一夜,音讯全无。”
“李斯!”
“臣在。”
“你有什么想说的?”
“赵姑娘是来行刺臣的,难道臣就应该在那里等死!要不是臣早做准备,那死的就是臣了。”李斯看向胡亥:“陛下,行刺大陈,按律也是死罪啊。”
胡亥整个人还是懵的,昨天他还见到了阿好,今日就告诉他阿好不见了,死了,他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找,给朕掘地三尺找,活要见人,死......死要见尸。”
赵高痛哭流涕的道:“都一夜了,一夜了啊......”
是啊,那一箭,又准又狠的话,现在阿好已经绝无生还的可能了。
“为什么不早告诉朕?为什么不早告诉朕!?”
大殿之内却没人回答,这是一个注定没有答案的问题。
蒙家。
“谓承,你去找件衣服过来。”
“衣服?”谓承反问道:“男人的衣服?”
“对,我们必须尽快离开咸阳城。”
谓承离开后,项庄对谓起说:“你去找一辆马车,要有暗格的马车。”
“是。”
谓承将衣服拿进来,他看着自己家的主子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主子,不管你认不认,这位姑娘已经嫁人了.....”
“那你给她换?”
谓承的脸噌的一下子全红了,结结巴巴的说道:“还.....是.....公.....子.....来.....吧.....”
谓起候在门外,见到项庄,立刻上前道:“主子,蒙家的后院里的马车中发现了暗格,我们可以直接用。”
项庄的步子一停:“蒙家的?”
“是。”
项庄转身看向屋内,是不是蒙将军听到了他昨夜的祈求?
项庄又看向怀中的赵好,是不是蒙将军也在冥冥之中的保护你?
“好,我们走。”
他们来到马车前,谓起说:“这两匹马是我们的。”他打开暗格,示意主子将阿好姑娘放进暗格。
可项庄却一步踏进暗格,然后先将赵好放在外面的榻上,他在暗格里不断的调整姿势,然后将赵好抱在怀中,对谓起道:“关上吧。”
谓起睁大眼睛看着暗格里面的主子:“主子,你也要在暗格里?!”
项庄皱眉道:“不然呢?”
谓承捂住谓起的嘴巴,对项庄点点头:“主子想的周到,想的周到。”
失去意识的人在暗格之中,一路颠簸,磕碰在所难免。
但是他们的主子却将那姑娘抱在了怀中,这样磕碰到的只有他们的主子。
他们的主子,也是骄奢惯养的公子啊!
“对了,谓起你驾车,谓承你将阿好的衣服丢在显眼的地方,”项庄交代道:“一定要转移关注点,我们才能顺利出城。”
“是,公子。”
闫乐亲自盘点过往的人们,就在马上碰到项庄他们的马车时,突然有士兵报告:“大人,我们发现了带血的婚服。”
闫乐匆忙的跟着那人离开,就在闫乐离开的那一段时间,项庄他们的马车离开了咸阳城。
一件带血的婚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赵好,掀翻了整个咸阳城。
虞家庄。
虞荷疑惑的看着项庄抱进来的姑娘:“阿庄,她是谁?”
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虞阿姐,你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阿好。”
“阿好?”
“嗯,她胸口中了一箭,之前流了许多血。”这一路,项庄走的心惊胆战,怕走快了伤到阿好的伤口,怕走慢了,来不及找人给她医治。
他一路上他的手就没有离开赵好的鼻孔,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她就没了气息。
好在一路上,阿好的伤势都没有继续恶化。
或许,真的冥冥之中上苍在保佑着阿好。
“阿庄,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虞阿姐,”项庄将《万物》打开里面的一篇,对虞荷仔细的嘱咐道:“这一路,我研究过,这个方子适合阿好的症状,可否让医者看是否可行。”
虞荷接过书册,看着上面的熟悉的自己,那是项庄多年前的字迹,不但是他的字迹,现在上面还多了些记号,而这些记号的痕迹是新的。
可是她记忆中项庄最讨厌的两件事一件是读书,一件是写字。
虞荷再次仔细打量赵好一番,转身问项庄:“这姑娘,对你......”
“很重要,比我的命还重要。”项庄甚至后退一步,双手抱在一起道:“我把她交给虞阿姐了。”
虞荷点点头,她虽然不知道这姑娘到底是谁,但是对项庄如此重要的人她一定会好好关照。
项庄坐在赵好的床前,双手紧紧的握着赵好的手,眼中尽是担忧和不舍,但是他却不能回家:“阿好,你要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回来。”
赵好依旧没有回答。
项庄却自信的笑着:“我就算你答应了,不能反悔。”
“好了,我要走了,阿好,珍重。”
项庄走到门口,停留了一步,又快步走出了门口,骑马而去。
虞荷在门口相送,又转身对身边的风颂道:“将张大夫请来吧。”
“是,小姐。”
雨映跟在虞荷的身边,边走边道:“还是第一次见到庄少爷这般慌张的神色呢。”
“是啊,没想到那没心没肺的小子也会心慌,看来真的是个很重要的人啊。”
“小姐,我们要不要告诉大公子?”
“阿庄将人送到我这里,就是不想让大公子知道,这事先替他瞒着吧。”
“是,小姐。”
雨映看着远去的风颂,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自从项庄他们离开虞家庄,一路上都是大雨。
“主子,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我们要不要休息再出发?”
项庄看着连日来的大雨,摇头道:“我们要快点赶回去。”
“可是您的伤口......”
“无事。”
项家。
“主子,态度一定要诚恳。”
“对对对,大公子说啥,主子一定要赞成。”
项庄看着在身边喋喋不休的两个人,他停下脚步:“你们两个人已经说了一路了。”
项庄一手拍一个:“我知道了,我记在心里了。”
项庄走进大厅,爽朗的笑着对项羽道:“阿兄,我回来了。”
项羽一语不发的看着项庄,很好,还受伤了!
还真是出息了!
“阿兄,谁惹你生气了,告诉我,我绝不放过他。”
范增看着一脸疲惫强撑的项庄,有些心疼的维护道:“大公子,小公子日夜奔波,让他休息吧,又不是大事。”
“范先生,”项羽拍了一下桌子:“你看看,我一个不留神,人就消失了这些日子,音讯全无不说,你看看,还带着伤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