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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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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等我反应就闯了进来。
“白天在九龙口你到底是看到了什么？”
为什么他这么在意这件事情？难道他知道九龙口九口棺材的隐情？
“我记得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把门关上，慢慢走到桌子边坐下，“不如坐下慢慢谈？”
莫洲抱着胳膊坐下，眼里明显带着些防备，“没什么好谈的，我只想知道白天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一个小男孩在拍皮球。”
“只有这个？”
“那你觉得还应该有什么？”
“你在套我话？”
他皱眉，警告道，“李遥，知道太多对你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很奇怪了，你明明和严叔是认识的，却不肯如实告知你们之间的关系。在陈镇长家中时，严玉婷的案件明明是属于封锁机密，你却对案件的细节了如指掌，还一副刨根问底的架势，想从陈镇长口中获取什么信息。”
“所以呢？”莫洲不以为然。
“严玉婷是你的妻子，她死在了九龙口，你想替她报仇？”
莫洲闻言冷哼一声，“这和你没有关系。”
“当然。”我平静道，“我要说的也都说完了。”
“白天你当真只看到了一个小男孩？为什么你会不受控制的往棺材里爬？”
“……”我垂眸，一时间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难受。在白天的时候，小男孩化作枯骨索命似的抓着我，若不是许天洛他们在我身边，只怕我也活不下来了。
严玉婷，这个女孩究竟经历了什么，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结局？
我不敢细想。
脑袋里突然嗡嗡嗡的惊响，我顿感一阵眩晕，浑身有一种悬浮般的不真实感。
“严玉婷，她当初看到了什么？”
这句话不知触碰到了他的哪片逆鳞，莫洲忽然恼羞成怒，刷地一下站起了身，“这不关你的事！”
眩晕感越来越重，我强忍不适，“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要报仇的对象甚至不是人呢？”
他不可置信的盯着我，欲言又止了半天，忽地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门砰地重重关上。
“哎哟——”门外传来老板娘的惊呼声。
紧随着的是水泼洒在地上的声音。
我忍着不适打开门，“老板娘没事吧？”
“没事。”老板娘一脸歉意的看着我，“就是这艾草水没了，我得再去煮一锅。可能要些时间，你先躺着等会。”
我靠着门，浑身开始有些发软，“算了，不用煮了。”
折腾了这么久，我实在是等不了。我现在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
“哎，那好吧。真不好意思了，都怪我没注意，手没拿稳。”老板娘把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没事。”
我回到屋里躺下。
那股眩晕感越发严重，天花板渐渐在我眼前变得模糊。
好困。
也许就此沉沉睡去也挺好，不用醒着去面对那些赶不走的烦恼。
……
望不尽的黑暗。
没有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画面忽然一转。一座供满先人牌位的祠堂出现在我眼前。
一个穿着金线红衣的男子跪在蒲团上，看不清面孔。
男子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等我走近也只听清了后半段。
“……就算是满祠堂祖宗不同意，我亦甘之如饴！我心悦兮，虽死不悔！”
还没等我琢磨明白这话中的意思，画面又是一转。
这回是一条繁华热闹的街市，人们围得水泄不通，议论声此起彼伏。
“哎哟，听说了吗？将军府的小少爷着了魔！”
“若不是着了魔，怎会执意娶一个男子为妻！简直是耸人听闻，普天之下，哪里有这种奇事！”
“可我听说，小少爷可是下面那个……”
议论的人笑得意味深长，一时间讥笑声四起。
“快看！奸夫淫夫来了——”
不多时，两个被枷锁束缚的人被士兵压着走过来。
那两个人方过来，大街上的人纷纷拿起手里的菜叶鸡蛋丢了过去。
“烧死他们！烧死他们！”
不知道是谁开了头，顿时满大街纷纷响应。
而舆论中心的两个人却是恍若未闻。
其中一个稍高些的极力用自己的身躯去替另外一个挡住飞过来的菜叶。
真可怜。
我看着这场景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两个人只是相爱罢了，又有什么错。只可惜生错了年代，在这里，相爱的人只会被当作怪物。
我还没来得及多感慨，画面竟又变了。
这回是在一片密林中。
我正疑惑是要发生什么，忽地远远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站住！站住！”
“追——抓住逃犯，奖赏百两！”
两个穿着白色囚服的男人匆匆从我面前跑过。他们身后是穿着盔甲的追兵，声势浩大。
我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却早已动起来，紧紧的跟在逃跑的两个男人身后。
好累。
我很久没有过这种运动强度了。
跑了好一会儿，我就吃力跟不上了。
好在那两个男人也没跑多久，因为前面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两个男人停在悬崖边，他们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追兵，又互相对视了一眼。紧接着，他们握紧对方的手，竟是义无反顾的双双跳了崖。
！
我眼睁睁看着他们坠崖，根本反应不过来。
死了。
就这么死在了我的眼前。
这到底是我的梦还是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眼睁睁看着好端端的人死在我面前？
为什么？
“张一逍，我知道是你在搞鬼。你到底要我怎么样？这样子折磨我真的好玩吗？”
“一而再，再而三的。张一逍，你非要把我折磨死了，你才满意吗？”
我忍不住质问。
我知道，他一定躲在某个地方暗暗的观察着我的反应。他的恶趣味，就是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情 。
我的话一说完，眼前的画面如烟般消散，直至无影无踪。一切又重归于无尽的黑暗。
“张一逍，你滚出来！我不会再怕你了！有本事你就把我的命拿走，就算是我还你一命，你我之间再也无瓜葛。我不想再陪你玩这种无聊的猫鼠游戏！”
“好啊。”
黑暗中忽然响起尖锐刺耳的声音。
我一愣。这声音怎么听也不像是张一逍发出来的。
一双只见森森枯骨的手不知从哪里伸出，紧紧扼住了我的脖颈。
我被勒得直翻白眼，几乎要窒息。
“哥哥，你怎么不早点来把我送回家呀？”
小男孩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距离近的几乎可以说是贴在我耳朵上。
我能感受到那份刺骨的冰冷感。
从地狱爬出身上带着的冷。
一种死亡的冷。
“哥哥，我等了好久好久才等到你。你下来替我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