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吴凡和卫展 ...
-
虫族星历2887年，35岁的吴凡完成了军方的发|情期抑制剂项目。帝星军校正式聘任吴凡为副教授。吴凡开启了他的教职生涯。
当时光网对虫族的监控是全方位无死角的。只要光网运行，每一只虫族就都在帝国的掌控之中。吴凡想要得到真正的自由就要找到摆脱光网监控的方法。所以他明面上在军校搞研究和教书，暗地里偷偷研究光网。
功夫不负有心虫。吴凡这样坚持研究光网二十多年之后终于找到了光网的漏洞。
那时吴凡已经评上了正教授，有自己的实验室。他利用自己的实验室打掩护，自建线路进入了光网的一个信息中转站，尝试修改这个中转站中的信息。
一开始吴凡只是尝试修改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他昨天修改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天气数据。今天光网的天气数据确实是他修改过的数据。光网也没有察觉到他修改了数据。
吴凡决定更进一步，修改一个关键数据。这个关键数据就是今天他自己进入实验室的记录。如果这一次的修改成功他就自由了。
吴凡既紧张又兴奋地进入了光网。就在他要修改数据的时候，一道低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停吧。”
吴凡心一沉，爪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快速思考了一下反抗的可能性，发现自己连对方的气息都没有察觉到。他没有任何胜算。
吴凡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慢慢转过身体，心里想着自己还有没有自爆虫核的机会。
吴凡看到了一只出乎他意料的虫。
虫族元帅卫展穿着一身作战服，站在窗边，说：“你不用自爆虫核。我是不会抓你的。”
在此之前吴凡只是在三年前的科技奖颁奖仪式上见过卫展一面。那时卫展穿着元帅礼服满面笑容地给自己颁了个科学技术特等奖，还鼓励了他几句。这就是吴凡对卫展的全部印象了。
“我能为您做什么？”
吴凡只能想到卫展是要威胁利用他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
卫展没有回答吴凡的问题。他把一张黑色的卡片放在实验室的桌上就离开了。
卫展走后吴凡彻底消除了自己入侵光网的所有痕迹。他又静静坐了一会儿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接着他开始研究卫展刚刚留下来的那张黑卡。很快他就用实验室的设备检测出这张黑卡是一种阅后即焚信息的载体。
吴凡很快就破解了黑卡的密码，读取了里面的信息。他刚读完信息，黑卡就分解消散了。
吴凡读取的信息内容用一句话概括就是让他去救一只快被自己雄主打死的亚雌。
黑卡中提供了亚雌的详尽情况。那只亚雌本就身体不好。屋漏偏逢连夜雨，他的雄主另结新欢，开始冷落他。他试图争宠却遭到雄主厌恶。雄主开始责罚他。他现在的情况就是重病垂危，被自己的雄主关在家里等死。
黑卡上让吴凡去救亚雌，但是完全没有提具体的方案，很明显就是让吴凡自己想办法。
这个任务对于吴凡来说易如反掌。他一瞬间就想到了十几种方案。吴凡最后选择了其中最低调的方案。那就是买通一只雄虫，让那只雄虫混进亚雌雄主的圈子，假装看上了亚雌，向他的雄主索要这只亚雌。
雄虫之间索要或交换雌虫的情况很常见。吴凡认为采用这种方式既安全又低调。
吴凡买通的雄虫是一只对婚姻有心理阴影的雄虫。吴凡和这只雄虫是在一个不婚主义帖子评论区认识的。当时那只雄虫用雌虫的号发表了评论。吴凡从他的评论中认出了这只雄虫的真实性别并且评论了他的评论。那只雄虫就和吴凡聊起来了。一来二去的他们就成了网友。后来吴凡都是用自制的暗号和那只雄虫交流。
这一次吴凡直接花钱请那只雄虫混进亚雌雄主的圈子，假装看上了亚雌，向他的雄主索要这只亚雌。那只雄虫冲着和吴凡的交情答应了吴凡的方案。
吴凡的方案执行起来出奇的顺利。即使是在帝星雄虫的圈子也不大。那只雄虫很容易就混进了亚雌雄主的圈子。他们一起喝了两次酒就能以朋友相称了。
那只雄虫就假装不经意地提起自己想要一只病恹恹的亚雌。亚雌的雄主早就想摆脱那只亚雌了。他只问了一句：“你要只快死的亚雌干什么？”
那只雄虫按照吴凡的方案发挥了自己最好的演技。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说：“我的喜好比较特别。”
那只雄虫就这样把快死的亚雌带走了，送到了吴凡面前，离开前表示：“这一次的合作很愉快，很期待下次合作。”
吴凡看那只雄虫离开时兴奋的状态就知道他很喜欢参与这种事，以后确实还能继续合作。
吴凡把亚雌送到医院治疗了大半年。亚雌勉强活了下来。吴凡就把亚雌安排在实验室打杂，还给他申请了一个临时工宿舍。亚雌也没有别的去处，就这样留在了吴凡的实验室。
吴凡为了救这个亚雌花了一大笔钱。不过这对于吴凡来说问题不大。他卖个专利就够了。对于吴凡这样的科研天才来说搞几个专利也是很容易的。
后来每隔几个月吴凡就会在实验室的桌子上看到黑卡。黑卡的内容大同小异，不是救这个雌虫，就是救那个亚雌。
为了完成这些任务吴凡又去认识了很多缺钱的雄虫，拯救了很多命运凄惨的雌虫和亚雌，当然也花了很多钱。好在吴凡的研究一直很顺利，光卖专利的钱就足够他完成这些任务了。吴凡也确实同情那些雌虫和亚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虫……应该也差不多吧，反正他也不太在乎钱，花在救虫上面也不错。
吴凡的生活又回归了平静。他也慢慢适应了这种新生活。
树欲静而风不止。吴凡的生活很快又起了波澜。吴凡的研究太成功了。高层的虫已经好几次使用一些或明或暗的方式逼迫吴凡接受他们安排的雄虫，进而达到他们控制吴凡的目的，让吴凡成为他们势力的一员。
吴凡应对方式非常决绝。每当他被逼到绝路就开始用精神力摧毁自己的研究记忆。如果没有外力打断这个过程吴凡会自毁精神领域直到脑死亡。
高层早有准备。吴凡每一次这么做都很快被察觉并制止。吴凡的记忆损失还不算太大。但是高层也确实没办阻止吴凡的自毁，也就没办法控制吴凡。他们又试了几次也都没有得逞，还锲而不舍继续尝试。
吴凡最后一次自毁记忆终于导致了他的精神域崩溃，精神力等级跌落到A级。他近期科研的记忆也无法恢复。
这一次吴凡躺在医院养病期间见到了十多年没见的老同学关岳。
关岳是出身高贵的高等级雌虫。两虫的背景天差地别，上学期间没有私交。他这个级别的高等雌虫出现就意味着事情有了转机。
关岳看着吴凡良久，说：“你以后就在军校安心搞研究，他们再也不会来烦你了。”
吴凡大概猜到是关岳和他背后的势力保下了他，礼貌地道了谢。
关岳没说话就直接离开了。
当天晚上，吴凡又见到了卫展。卫展站在病房的床边不知道看了吴凡多久，久到把吴凡给看醒了。
“额……您是有什么事要交给我做吗？”
吴凡本以为卫展会放下个黑卡就走，结果他等了半天卫展也没动。
“你为什么这么做？”
这话没头没尾，但是吴凡就是知道卫展是在问他为什么宁愿自毁精神领域也不接受雄虫控制的事。
“我只是不希望有别的事干扰我的研究。”
吴凡当然不能告诉一只帝国雌虫自己宁死不当受。毕竟他无论穿越之前还是穿越之后都是个直男。就是不知道这个理由能不能说服卫展了。
“那你又为什么救他们？”
卫展问问题还是没头没尾。
“不是你让我救的吗？”
难道我理解错了黑卡的内容？吴凡开始反思。
“你不止救了他们，还给他们安排了工作和住处。”
“救都救了当然救到底。”
吴凡反思完毕，没觉得自己哪里有错。
……
病房陷入了令虫窒息的沉默。
卫展突然把一张黑卡甩在吴凡的床上，说：“里面是你一直要找的东西。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即使我不再发黑卡你也要继续做我之前让你做的那些事。”
吴凡没有立刻拿起那张黑卡。他考虑了一会儿。如果光网的漏洞是真的他确实能一直救那些雌虫和亚雌，也有机会获得真正的自由。只是现在他被高层盯上了，他的自由恐怕要延后了。
吴凡下定了决心拿起了那张黑卡。他本来还想要再问问卫展具体要做到什么程度，抬头一看，卫展早已离开了。
一个月后吴凡被允许出院。他终于有机会读取黑卡了。黑卡里面的内容就是光网的漏洞。
吴凡研究分析了这个漏洞，很快就发现使用这个漏洞是有限制的。他如果频繁使用或者集中大量数据使用都有被光网察觉的风险。
哎！这果然不是通向真正自由的道路啊！
吴凡虽然也不觉得在虫族会有那么顺利得到真正的自由，但是真的证实了还是会有些失望的。
吴凡毕竟不是只消极的虫。他很快就打起了精神。这个漏洞的存在就证明了光网不是无懈可击的，也给吴凡指明了研究方向。前途还是光明的。
吴凡的生活回归了平静。他每天不是讲课就是搞研究，偶尔救个虫。没有了那些打扰他搞研究的家伙，吴凡每天都过得很愉快，工作也进行的十分顺利。很快吴凡就从正教授干到了院士，军衔也到了少将级。
幸福的日子总是很短暂。虫族星历3083年初的一天晚上，卫展又一次出现在了吴凡的实验室里。
毕竟快一百年没见了，吴凡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卫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平静地打了个招呼：“卫元帅您好。”
卫展没有站在窗边，直接走到了吴凡面前，说：“吴少将你好。”
吴凡感觉今天的卫展元帅和他平时好像不太一样。他问：“您有什么事吗？”
卫展居然露出了一个微笑，说：“我们谈谈。”
吴凡被卫展笑得紧张了起来。他硬扯出一个笑容，问：“咱们坐下慢慢谈吧？您喝水吗？”
“我们就坐在这里谈吧。喝水就不用了。”
“好。”
卫展坐在实验室的椅子上。吴凡就直接坐到他面前。
“我刚从高山的宫殿回来。我把雌子暮希和还没破壳的雄子暮渊都安置在了那里。”
这个安排意味着什么。吴凡这种聪明虫立刻就猜到了。卫展要离开帝星，恐怕离开的时间还不短。更可怕的是卫展很可能回不来了。
“我希望你将来能够帮帮暮希。”
这句话惊到了吴凡。卫展说这句话就意味着他肯定是回不来了。
“您……”
“你不用担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之前交给你的东西是近五百年来第一次有虫能靠自己的力量发现的存在。我把它交给你就是认可你有资格改变虫族的未来。这百年来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你做得很好。我相信你能改变虫族的未来。”
卫展说的话完全超出了吴凡的预料。吴凡一直以来的对自己的定义是科研方面的天才。科学确实能够改变虫族的未来。吴凡也有一定的心里准备。但是吴凡能听得出来卫展的话绝对不是这个意思。他所说的改变未来绝对不只是科学层面。
吴凡思考过自己答应卫展的事意味着什么。他原本以为就是帮他拉拢虫心而已，现在看来远不止如此。看来他还是卷入了最凶险的斗争旋涡。
“您真的……”
不回来了吗？吴凡直觉卫展要是能平安归来的话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卫展就不能不牺牲自己吗？
卫展摇了摇头，打破了吴凡最后的希望，把吴凡的问题堵了回去。
“那我只想要一个答案。您给我的东西到底从何而来？”
吴凡最后问的这个问题很关键，直接关系到卫展背后的势力到底强大到什么程度，改变虫族未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真相你迟早会知道。我现在能告诉你的是它来自万年前光网的制造者。”
卫展说到这里其实就够了。吴凡心里有底了。
“我明白了。我答应您。”
吴凡看着卫展的眼睛说出了这句话，让他能看到自己的决心。
卫展点头微笑，在实验室的桌子上放了一张黑卡，说：“等暮希来找你，你们再一起看它的内容。”
“好……”
吴凡还想再说点什么。卫展却在他一眨眼的功夫里又消失了。
吴凡的生活又回归了平静。五个月后吴凡看到了卫展元帅在边境牺牲的帝国官方通告。通告中说卫展元帅在边境剿匪遇到了埋伏和敌虫同归于尽。
吴凡参加了卫展元帅的葬礼。葬礼上埋葬的只有卫展元帅的衣物。帝国高层都出席了。卫展元帅的孩子们却没有出席。由此可见帝国的局势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吴凡最后站在远处默默地看完了整个葬礼就离开了。
之后吴凡照常过他的日子。帝国也回归了平静。
十五年之后的一天晚上，暮希突然出现在实验室的窗户边。他说：“吴中将您好。我的雌父卫展元帅让我成年之后来找您。”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吴凡和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