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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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一声令下，双方即刻行动。千重夜率先箭步而出，武魂同时附体，迅捷身形奔袭如鹰隼，持剑直扑向对方后半场的宁天。
“别想过去——”巫风冷哼一声，脚下重重一跺，身躯弹射而起，炽烈红光携裹着一抹硫磺燃烧般的热气迅速游走过周身，最终在她的左脸至左臂上化作一层细密的鳞片。紧接着，巫风腰肢一拧、飞身前扑，那条异化后的左臂蓦地抬起，悍然横扫向千重夜的身躯。
来得好。千重夜目中寒光一闪，翅翼收拢、身随意动，整个人以一个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猛然旋转了半周，同样凶悍地抡剑抽了出去。
“砰！！”
剑身与龙臂狠/狠/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令人耳朵嗡鸣的震响，巫风脸色微变，身体竟以比起跳时更快的速度落向地面；而正面硬抗了对方一击，千重夜的身形也不由自主倒飞了出去，他旋即振翅轻盈一荡，巧妙地化解了余力，稳稳停滞在半空中。
——显然，在纯肉/体力量的初次对抗中，稍有轻敌的巫风略微落在了下风。
另一边，九班的南门允儿也动了。碧绿色的魂力光芒一霎笼罩了全身，又在其背后凝结成一对精致的光翼，只见她身形轻飘飘地一闪，整个人竟好似浑不受力一样翩然掠出，转瞬间便已奔袭过大半战场，双手同时化作碧色，飞快探向了萧萧的前心。
这一击看似轻盈而全无烟火之气，在精神探测之中却分明透出凌厉的杀机。萧萧不敢怠慢，三生镇魂鼎如一颗黑色流星直坠而下，精准地拦截向对手前进的道路——
但在这时，静静站在九班后半场的宁天，同样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七宝转出有琉璃——”宝气氤氲、华光烁烁，少女右手轻抬，炫丽的七彩色光芒霎时间吸聚而来，在她掌中凝聚成一座流光溢彩的玲珑小塔，“七宝有名，一曰：速。”
琉璃彩光电射而出，分别落在了九班另外两名队员身上，萧萧只觉一股警兆赫然袭上心头，身体不假思索往后跌退，却见在那奇异的七彩光芒照耀之下，南门允儿的速度竟陡然提高了一倍有余，双手甚至在空气中带出了一连串残影，随后她手掌变招，照着萧萧的面门重重拍了下去！
眼看萧萧几乎避无可避，关键时刻，霍雨浩骤然出手，抓住她背后的衣襟猛然一带，又将萧萧往后扯出一截，这才勉强躲过了对手的攻击。
南门允儿一击未中，身形立刻再次前冲，双臂之上碧光大放，飞旋着同时斩向了霍萧两人；但也正是这个时候，三生镇魂鼎终于轰然落地，鼎身同时剧烈一震，爆发出了强烈的震荡性波动——
魂技，鼎之震。
这一下震击结合了霍雨浩精细入微的精神探测，完全卡着南门允儿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关窍发出，准确地覆盖了她的活动范围，即使对方想要变招也来不及了。轰然巨响声中，南门允儿被迫眩晕在原地，而三生镇魂鼎立即前冲，眼看便要将对手撞飞出去——
“七宝有名，二曰：解。”又一道彩光后发先至，几乎是前一秒震波刚笼罩了南门允儿、后一秒这彩光就落在了她身上，顷刻间解除了南门允儿的眩晕状态，后者迅速飘身后撤，同样险而又险地闪开了萧萧的追击。
——双方这一波技能交换，居然谁都没有占到便宜。
萧萧轻微喘了口气，重新挡在了霍雨浩身前，心念电转之间，镇魂鼎一分为三，以一个连锁的三角阵型将己方后场笼罩其中，避免再被对方轻易突破。与此同时，霍雨浩语速极快地低声说：“是七宝琉璃塔，我没办法直接探测到她的战斗状态。萧萧，维持防守，我会想办法为你们制造战机。”
七宝琉璃塔，泛大陆最强的辅助系器武魂，向来只在七宝琉璃宗内部的直系弟子之中流传，可以为己方提供极其恐怖的增幅辅助，一班三人也没想到会在三十二进十六的比赛中就遇到这么难缠的对手。萧萧并不知道霍雨浩能有什么手段来干扰一名魂尊的助力，但她需要做的，只有相信。
“没问题。”女孩毫不犹豫地回答，眼睛极亮，锋芒逼人，“有我在，她别想再靠近我们一步。”
这边，攻守双方轮流调转，短短几个呼吸间便已往来数合；那边，两个强攻系魂师也正缠斗得如火如荼。
尽管在最初的试探性攻击中吃了一点小亏，但巫风的武魂乃是兽武魂中顶级的红龙武魂，其肉/体力量远超同级魂师，此时认真起来，千重夜也不敢轻易撄其锋芒，只能尽量绕开正面进行攻击；
同样的，巫风也发现这个看似稚弱的小孩儿竟然对战局有着极其恐怖的洞察力，往往她刚想出手，对方手里的剑就已经不假思索地抽了上来，且每一次都正好击打在她发力最薄弱之处，哪怕千重夜始终没有使用剑锋来攻击，也让她难受得几欲吐血。
若非有七宝琉璃塔的强力加持，使得巫风能够迅速变招、从而弥补自身修为上的短板，恐怕她现在已经要在千重夜疾风骤雨般的压制下败退了。
又一次被对手抽开几步，巫风终于受不了了，口中骤然爆发出一声愤怒的龙吟，浓烈的赤红色火焰瞬间从她身上爆发出来，将她接下去的每一次攻击都附上了龙炎恐怖的高温。
但是，奇异的一幕出现了——却见那团龙炎侵入千重夜周身一尺左右范围的时候，居然像是泥牛入海一样，迅速消失得一干二净。
“火免？”巫风脸色一变，脱口而出，“不对，你也是火属性魂师。”不仅如此，对方的火焰无论是品质还是温度，无疑都在她的龙炎之上，这才能在纯能量的火焰攻击中达成近似于火免的效果。
千重夜不答，剑上却隐隐窜起了一圈晦暗的幽光；紧接着，他的剑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斜抽出去，重重打向了巫风的右肩关节，后者不得不强行扭转身形，再次用龙臂格挡住对方的追击。但这一次，巫风却赫然发现，那把诡异的小剑上竟缠绕着一种极具黏着性与腐蚀性的热度，一旦沾身便难以扑灭，逼迫她不得不大量输出魂力，方能勉强磨灭掉那种可怖的烧灼感。
而还没等巫风缓过劲来，千重夜的下一剑又贴近了她的身侧，连绵剑势如潮水般绵延不绝，攻得巫风左支右绌，只得连连后退。
战局一时间陷入了胶着。双方队长同时观测全局，表情都有不同程度的变化；这其中，宁天又显得更加困惑一些——倘若说巫风的困境尚在她的意料之内，那么南门允儿的失利就让她完全无法理解了。
能在十二岁以前便达到两环修为，南门允儿的武魂碧玉青鸟无疑也是一种极为强势的敏攻系武魂；并且，在七宝琉璃塔百分之四十的增幅下，她此刻的速度绝对可以同敏攻系魂尊相媲美。可饶是如此，南门允儿居然始终未能突破对方的防线。这是绝不应该的事情。
宁天心中一动，倏然望向了对方后半场中，那个不起眼的一环魂师——而对方此刻也正好注视着她。
四目相对，霍雨浩微微一笑，深蓝色的眼睛里神光闪动，唯一的白色魂环也在莹莹地闪着光芒。
‘是他！’
灵光在心头一闪而过，宁天双目紧盯霍雨浩，不假思索地喝道：“允儿，注意那个一环的家伙——”
她话音未落，南门允儿骤然再次提速，却没有去攻击霍雨浩，而是身形倒转，乍然奔袭向后方的千重夜！
她速度本就极快，全力爆发之下，身形更是快如闪电，眨眼间就已经突进到了千重夜跟前，双手合十于头顶，挥斩出一道弯月般的碧色光刃；与此同时，巫风也默契地发动了第二魂技，浑身爆裂性的龙炎一瞬间变成了暗红色，旋即她左手五指箕张，指掌已经完全变成龙爪形态，重重掏向了千重夜的胸口。
两名大魂师一齐夹攻，又是猝不及防下的突然袭击，按理该是极难防备才对，但宁天仍记挂着那个一环魂师未知的魂技，并不愿意让战斗有一丝一毫的意外。因此，南门允儿变招的时候，她同样快速吟唱起来：“七宝有名，三曰……！”
无形的精神波动悄然而至，霎时扰乱了宁天的魂咒念诵，她只觉眼前微微一花，话音不由自主地停滞在半途，原本即将亮起的第三魂环也随之暗淡下去。
而就在这片刻之间，战局，再次逆转——
“呜——”
幽咽而黏稠的箫声骤然响起，只见萧萧手持玉箫，快速地吹奏出一个音符。三尊大鼎依然在她身边环绕着，但她身上的魂环已经由两个变成了单独的一圈，此时那个黄色的魂环正在不停地闪烁，一层水波样的碧绿色光晕也以萧萧为中心，飞快地向外蔓延出去——
魂技，迟缓。
声音的传播速度何其之快，这边萧萧刚吹响了玉箫，那边的巫风和南门允儿就齐刷刷受到了影响，纵使九凤来仪箫的减速效果仅有百分之二十，也让早已适应了急速的两人产生出用错力一样的烦闷；而更可怕的是，只是这短到连眨眼都来不及的些微迟滞而已，对方的强攻系魂师就已经做好了迎击的准备。
——就好像巫风和南门允儿需要尽可能地靠近、方能使得攻击效果达成最大化一样，现在，她们同样完全进入了千重夜的攻击范围。
漆黑天幕毫无预兆地降临而下，范围不大，却正好笼罩了近前一米左右的空间，宛如一张扬起的大网，而九班的两人便是一头扎入网中的猎物。距离最近的巫风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天幕网了个正着，也只有敏攻系的南门允儿能在这一瞬间勉强刹住冲势、变向冲出天幕范围——然后，正好迎上了千重夜的长剑。
等到宁天从精神干扰中回过神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她脸色陡然大变，厉声喝道：“七宝有名——呃！！！”
同一时刻，霍雨浩眼中光芒大盛，澎湃的紫金色光焰在那双眼睛里疯狂燃烧，居然吞吐出了寸许有余的辉光，而强横的精神波动就在这一刹那间横空而去，利剑一样狠狠捅进了宁天的脑域。
这个时机霍雨浩抓得极好，正是宁天刚挣脱精神干扰、又于仓促之中强行发动新的魂技的时候。在这一刻，她对自身的防护可谓是降到了最低点，不仅周身的魂力屏障大幅度削弱，精神也被迫分散出大半；与之相对的，霍雨浩为了确保这一记精神冲击能成功奏效，几乎用上了十成的力道。
有心算无心，宁天只觉脑袋像是被一柄大锤迎面砸中，不由自主往后一仰，闷哼声中，鼻下瞬间涌出了两行鲜血，大脑也变得一片空白。至于她供给队友们的速度辅助，亦随着魂力运行的断裂而蓦然消失。
“宁天！”南门允儿惊呼一声，反应倒是半点不慢，侧身便往一旁扑去，试图避开对手的攻击。但失去了七宝琉璃塔的加持、又被萧萧迟缓了速度，她再想脱离千重夜的攻击范围，就已经成了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而千重夜绝不会给她们一星半点翻盘的机会。
嗤啦——
漆黑的焰光倏然自剑尖熊熊窜起，并迅速蔓延至整个剑身，千重夜眼神冰冷，手腕只轻微一抖，便将剑锋转向了对方；随后，他双手持稳剑柄，凌空、一斩——
“吱——！！！”
剑气去如疾电，咫尺间劈碎碧色光刃，又重重挥斩在打开的伞面上，发出一声让人牙酸的摩擦声响，监考老师面色微变，手中纸伞以肉眼不可见的频率一连抖动了好几下，这才化解了千重夜饱含杀意的凛冽剑气，而漆黑火焰仍如附骨之疽般附着在伞面上，顽强地燃烧着，一点一滴侵蚀上面的魂力。
“……”监考老师深深看了千重夜一眼，魂力光芒再次强盛几分，强行扑灭了那诡异的火焰，而后方收起伞武魂，开口说道，“新生九班，南门允儿，出局。”
很显然，在监考老师的判断下，南门允儿是接不住这一剑的。
南门允儿也有些惊魂未定，在她的感知里，自己刚才仿佛是在生死线上走了一个来回，看向千重夜的目光便不由得带上了几分畏惧。
——她几乎可以肯定，在刚才那一刻，对方绝对产生了杀死她的念头。
监考老师抓着南门允儿的肩膀脱离了战场。奇怪的是，千重夜在刚才那一剑之后，竟也一时间没有继续攻击，只是垂眸盯着自己的左手腕，像是有点儿出神。
不过，他没有追击，不代表对方不会趁势动作。只听一声嘶哑的低喝蓦然响起：“七宝有名，二曰：解。”
炫丽的彩光拖曳着长尾钻入禁锢光幕，很轻易地瓦解了这个步入倒计时的控制魂技，露出了巫风的身形；那边，宁天脸色苍白，眼神却很凌厉地盯着霍雨浩不住打量。
诚然，失去了一个战斗力之后，她们再想赢下比赛，概率已经大大降低，毕竟对面也有一个修为接近魂尊、属性还刚好压制巫风的战魂师。但是，想要让她们就这样认输，那也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宁天！你没事吧？”巫风身形一闪，迅速回到了队友身边，表情很难看。后者朝她轻轻摇头，目光旋即投向一班三人，冷冷地说：“继续吧，比赛还没有结束。除非你们能把我们都打倒，否则，我们是不会认输的。”
“正有此意。”霍雨浩笑着说。
萧萧双手轻轻一握，九凤来仪箫即刻消失，将武魂重新切换回三生镇魂鼎；千重夜也回过神来，手中长剑再次举起，剑脊朝外，礼貌地说：“请——”
#一些旧事
奥斯卡走进房间，坐在对面的位置上，静静地等待着对方回神。
对方并没有第一时间说话，也没有看他，飘忽而又空荡的视线徘徊在窗外，像是在想什么，也像是什么都没有想。直到杯盏的磕碰声蓦然响起，她方似大梦初醒般回过头，嘴角旋即翘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条件反射一样。
“等了很久吗？”宁荣荣笑着问，纵使话语亲昵，语调也带着一种刻意练习过的柔美与威严，“抱歉，不过你下次来的时候，可以提醒我的。又不是外人，这么拘谨干嘛？”
奥斯卡放下茶壶，摇摇头，说：“没事，反正我也是刚来的，没等多久。”一边说着，他从虚空里抓出一条玉带，放在了宁荣荣面前，“喏，给你的结婚礼物。虽然好像有点晚了，不过——新婚快乐，荣荣。”
那玉带通体呈黑色，绣有精致的暗纹，二十四颗玉石均匀镶嵌其上，是两人都很眼熟的那种款式。宁荣荣望着它出了会儿神，脸上终于不再强撑着那种虚假的笑容了，而是表情复杂地咬了咬唇，问道：“……只有你吗？”
奥斯卡顾左右而言他，“我刚去了老大那儿一趟，你也知道，他和竹清抽不开身，只能托我把礼物转交给你；胖子现在行踪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不过他要是听到你结婚的消息，肯定也会赶过来给你送祝福的；还有院长他们……”
“我是问，”宁荣荣打断了他，“只有你们吗？”
“……”
奥斯卡没有说话，宁荣荣也没有再问，两人只是相对沉默着，半晌无言。又过了许久，奥斯卡才慢慢地说：“当然，也不只有我们……只是他怕你心里有疙瘩，所以让我不要告诉你。”
“然后你就拿他的二十四桥明月夜来装礼物？”宁荣荣红着眼圈瞪了他一眼，声音里也带着一点儿模糊的鼻音，“我又不是瞎子。”
奥斯卡耸耸肩，理直气壮地说：“谁说这是二十四桥明月夜了？这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魂导器，最多长得比较特别吧。咱们学院和唐门里边有好几个同款呢，不信等回头我给你掏两件来看看。”
宁荣荣没好气地啐他一口，“鬼话连篇。”
奥斯卡哈哈直笑。
宁荣荣又沉默了一会儿，原本稍微舒缓一点的表情也重又沉寂下去，眉心处聚拢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好半晌，她轻轻地问：“三哥，他……还好吗？”
奥斯卡想了想，实话实说：“不是很好。那位阁下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哪怕是在神界也只能勉强吊着命而已，他自己也没什么求生的欲望。所以，小三现在也很暴躁，在想办法捞人呢。”
“……啊。”宁荣荣无意义地应了一声，低着头，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什么。奥斯卡不禁安抚地拍拍她的脑袋，说：“不用担心他啦，祸害遗千年，就算他哪天挂掉，估计也能比你活得长得多得多。”
他语气轻快戏谑，只希望对方能放松一些，但宁荣荣依然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眼神放空，喃喃着，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只是、只是……我还欠他一句对不起。当年……我不该对他那样说话的。”
“……”奥斯卡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那只手重新落在她头顶上，温柔地摩挲着，“没关系，小三不会怪你的。他从来都没有责怪过你。”
“荣荣，你没有错。”他柔声说，“我们都知道，那本不该是你的错。”
宁荣荣闭上眼睛，眼泪无声滚落下来。
很多次——有很多次宁荣荣都在想，如果当初离家出走的是哥哥，而不是她；如果那天死掉的是她，换取爸爸、哥哥、剑爷爷和骨爷爷任何一个人活下来，结果是不是都能变得更好？
可如果只是如果，活下来的只有她——修炼不够勤奋，学习敷衍了事，骄纵又任性、以为永远能有人遮风挡雨的她。
支撑宗门的这些年，宁荣荣殚精竭虑、兢兢业业，几乎全身心扑在宗门上，却还是觉得惶惶不可终日。无数次午夜梦回，她坐在冰冷的祠堂里、望着他们的灵位，都会一遍又一遍地质问自己：
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吗？
我的举措足够完善吗？
我能够把七宝琉璃宗维持下去、而不是将它推进更黑暗的深渊吗？
……我真的、真的能在未来某一天里，安心地去地下，去见我阔别已久的故人吗？
宁荣荣得不到答案。
——而现在，她蹲在地上，抱着伙伴与师长赠与她的所有关怀和爱意，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好了好了，别哭了，啊？”奥斯卡也蹲下来，轻拍着她的后背，温柔地说，“我们是你最坚实的后盾，我们会永远支持你的。别怕，荣荣。”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