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语音厅主播相亲现场》如因先生

57、番外-催生

　　两人结婚一年了，孩子的问题，四个大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样，谁也没提。一是年轻人都讲究什么二人世界，二是陈可确实三十多了，也不是生育的最佳年龄了。
　　周燕那边不好催，毕竟他们带着一个呢。
　　陈尚是知道自家孩子什么脾气，不敢催。
　　今天开玩笑提起来，那就提提呗。
　　“哎，你两什么打算啊？要不要给我们在来个小孙女孙子什么的？爸不挑....”陈尚终于放了手上的零件，坐回沙发上。
　　苏木和陈可对视了一眼，这事儿其实他们也就在刚认识的时候聊过一回，也算半开玩笑吧，后来结婚前也说过一次，想着也不急。
　　苏木还是如结婚前一样，说了一句听她的。
　　“你别老听她的，你自己怎么想的啊？”陈尚看着苏木。
　　苏木脸色还有点儿紧张，这话怎么说啊....想着偷偷对个口供，脸都没转过去呢，就被喊住了。
　　“小苏，你看我们，看她有什么用，她脸上有花啊。”南山不亏是老师，一开口，就让人虚的慌。
　　周燕和苏勤也看着小两口，这答案，他们也想知道。
　　“南老师，可不兴你这样啊，怎么吓唬小孩儿啊。”陈可拍了拍苏木肩膀，“姐姐在，姐姐罩你。”
　　苏木心想，你快歇会儿吧，别给我惹事儿....
　　“你信不信我当着点点面揍你？”南山面色不变，就看着她。
　　陈可吐了吐舌头，她想这事儿挺久了，也咨询过一些人，但谁也没商量，本想当成结婚礼物送苏木，“先不生呢，别催我啊！”
　　“没人催你，但你给我们个谱，比如你想不想要....多大要？你可都三十多了....真要不要了，我们也不说了。”南木问。
　　“要要要....”陈可话还没说完，点点哇的一声就哭了。
　　几个大人都懵了。
　　南山以为孩子听着自己爸妈要孩子，不高兴了，“哎呦，乖宝，怎么还哭了。”
　　“积木碎了，姥爷搭的积木碎了。”点点手小，都是蛮劲儿，全靠刚刚陈尚帮忙才搭出来个车头，自己一下没安好，就碎了，四分五裂的。
　　南山这一口气，差点儿没咽下去，瞪了一眼陈尚，“赶紧帮着弄一下，没看孩子哭呢吗。”
　　“你是不让我弄吗？”陈尚还傲娇上了，心想着你们一帮都不行，还得靠我！
　　“啧！”南木这一声，陈尚几乎瞬间就坐到地上，开始拼。
　　陈可就乐，乐她爸，也乐点点。
　　周燕就问，“点点啊，想不想要给弟弟妹妹啊？”
　　“我比较想要妹妹....壮壮就有妹妹，其实姐姐也行，但是壮壮说，有我了，就不会有姐姐了。”点点说着还有点儿犯难的意思。
　　“你愿意？”苏木问。
　　“愿意啊，我是哥哥，可以保护妹妹。我有好多玩具，都可以给妹妹玩儿。妹妹还可以穿漂亮裙子....我有零花钱，可以给她买糖....要是弟弟就算了，玩儿我剩的吧。”点点叭叭叭的说着。
　　大人就乐。
　　就坡儿下驴，南山问，“孩子都同意，你两什么意见？”
　　“过两年再说。”陈可回。
　　“过两年你可都三十五了。”南山觉得这事儿还是得趁早。
　　“纠正一下，是三十三。”陈可就跟个给老师惹事儿的坏学生一样，说一句顶一句。
　　“你是不是欠揍了？”南山和气的笑着。
　　笑的陈可和苏木冷汗都出来了。
　　“哎呀哎呀！你们好讨厌啊，本来还想着当个礼物给苏木呢.....这我结婚纪念日南老师你得赞助啊！”陈可这话说的模棱两可的。
　　连苏木都看着她肚子。
　　“哎哎哎！你们别看我，别瞎想，没有呢。”陈可赶紧捂着自己肚子，感觉他们几个都要吃了自己一样，“我咨询过了，现在的政策，我两结婚三年，点点就能进我户口，这样他就不用回老家读高中了，也能参加高考了！所以这两年不要！”
　　这个答案真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她咨询过，就说明不是空口瞎想出来的。几个大人突然觉得自己觉悟不够高....
　　苏勤和周燕甚至觉得心里挺难受的。
　　这儿媳妇是真好！
　　这儿子命真好。
　　南山这下没话说了，陈尚倒是接了一句，毕竟这屋里除了媳妇，闺女最重要。
　　“那你咨询过，如果你们之后有孩子，影不影响了吗？”
　　“啊？您问的超纲了....回头您帮我问问呗？您人脉广....专业。”陈可一副狗腿地笑，“小苏，你真是的，赶紧给爸沏那个南老师亲自送来的茶叶！”
　　“是是是，是我错了。”苏木听着命令赶紧就往厨房走。
　　陈可嘴上啧啧啧的，“小苏真是笨手笨脚的，我去帮帮他啊！”
　　说完也跑了。
　　两人到了厨房，苏木就吻了陈可一口，要不是开放式厨房，家里有人，他真想热吻的三分钟....
　　“老婆，你的礼物，真的...真的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苏木的眼底都湿了。他一直觉得陈可是个比较冷感的人，从小拥有的多，长大想要的就少，也不在意那些仪式感...但偏偏她做的那些，对自己而言，却是另一种无价的浪漫。
　　陈可就笑，“咳，就随口问问。你赶紧给沏茶，后面咱还得靠陈老师呢。”
　　“是...是。”
　　苏木拿着泡好的茶壶过去，这屋里只有陈尚一个人爱喝热茶，偶尔点点还能陪着喝一口，但茶叶和小孩儿虽然没有什么科学依据说不能喝，但大家都觉得怪怪的。
　　“我我我我给姥爷倒！”点点见他们出来，就跳着脚，举着茶杯，跃跃欲试、他特别喜欢这个茶壶，亮晶晶的，上面还有奥特曼图案。
　　苏木放了东西在茶几上，“那你别烫着。”
　　“知道知道。”点点的小手握住茶壶，连眼睛好像都在小心翼翼...看着倒了半杯多，陈尚就喊停了。
　　“姥爷你喝。”
　　陈尚接过杯子就笑，“点点倒的水可真香啊。”
　　“嘿嘿！”点点还不好意思起来了。
　　...
　　午饭后，苏木要处理工作，苏勤和周燕带着点点午睡。
　　陈可一家坐在客厅看电视。
　　“妈，您说我考个大学靠谱吗？”陈可问。
　　“你十年前就考上了。”南山以为这姑娘又跟自己逗闷子呢，也没当回事。
　　陈可突然坐正了，“不是，我是说去大学考个岗位。”
　　....
　　屋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陈尚连积木都不拼了。
　　陈可又说，“就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编制、公务员什么的...”
　　“老陈，你快掐我一下，我闺女这发烧没有啊？”南山说完还摸了摸陈可脑门。
　　陈尚也不客气，真的非常用力的轻轻扯了扯南山裤子。
　　“我十年都没让你想明白的事儿，这结婚一年怎么想通的啊？”南山笑。
　　“妈，你正经点儿。”
　　“我很正经啊，事儿肯定靠谱，回头我们就给你看看，你这个情况走人才引进也行，公务员今年来不及了，你自己得看看书...事业编倒是挺多的，不过也得找个合适的。”
　　“嗯，我想在家附近看看。”
　　陈尚也好奇，当年本科毕业的时候，就想给她弄单位去，结果她不愿意，研究生又说，还不同意，这都考了博士了，他也就不问了，“闺女，你怎么想开的？”
　　“那天跟朋友聊天，才知道，现在小孩儿上学，还审家长资料呢...苏木这是个自由职业，我也是...简历一下就没档次了...现在学校还见人下菜单呢...那我可不乐意。”
　　“我就说人当妈了，很多事自己就懂了吧。”南山拍了陈可，“这些你不用想，你还有爸妈呢~谁敢因为这个刷咱们名额，让你爸闹去！”
　　“妈~您好歹也是个知识分子，怎么跟土匪一样啊。”陈可笑着回，手上抱着抱枕，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南山摸着她的手，“就是想告诉你，你有后盾，你的孩子就有！社会本身也不公平，不过你考编，我双手支持，这事情，至少近些年，还是稳定的。”
　　得到了南山的支持，陈可好像也松了口气。
　　晚上吃了饭，眼瞅着新闻联播都要播完了，一般就要散场了，陈可赶紧完成今天的派发礼物活动。
　　拿了两个长方形的扁盒子，递给苏勤夫妇，“爸妈，我两那天逛街，看着这围巾可好看了，过两天降温，就能用。”
　　“咳，你们浪费这个钱干什么....”周燕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手上却稀罕的不行。
　　苏勤就碰了碰她胳膊，“孩子一片心意。这个好，我看公园好多人都带呢。”
　　苏木也从树下递过一个小盒子给南山，“妈，这给您。”
　　“钢笔？”南山拆了盒子，就看到一根纯黑色金属材质的笔，扫了一眼牌子，还真不便宜。
　　“昂。那天逛街我还以为他要给我买呢，白高兴一场。”陈可打趣，“您不喜欢啊？不喜欢给我吧。老贵了~”
　　“你一年能写十个字儿吗？给你不浪费了！我喜欢！以后我就拿这个练字儿了！”南山说着就往包里塞。
　　点点早上收过圣诞礼物了，还在桌上摆着，也就没说话。
　　听着新闻联播结束语都出来了，陈尚咳了一声，好像在提醒他们，这还有一人呢...礼物什么的他不在意，但人人都有，就他没有，还歧视啊？
　　“爸，您嗓子不舒服啊？多喝点儿水，这天太干了。”陈可说完，就转身看着苏木抿嘴笑了一下。
　　这事儿他两早上商量过，苏木提的，想给他爸换一个，觉得之前买的，跟点点的录取通知书一比，差太多了。
　　“没我的啊？”陈尚见人不接话，就自己问。
　　“准备给您换一个，您想要什么啊？”陈可也问。
　　“我喜欢什么你不知道？”陈尚心里坏笑，心想你跟我玩儿，还嫩点儿。
　　陈可哼了一声，“那不行，那个太贵了，买不起。我两都挣辛苦钱的。”
　　“嘿！说的你爸贪污腐败一样！”陈尚伸手挥了挥，那意思好像在象征性揍她一样。
　　周燕夫妻已经习惯亲家这相处模式了，不插话，甚至还觉得有意思，这女儿跟儿子就是不一样。
　　年轻的时候总想着生儿子光宗耀祖，后来想想，哪有那么多祖啊。
　　苏木碰了碰陈可，眼里似乎在问是什么。
　　“买不起~”陈可又说了一遍。
　　陈尚哼了一下，拿起杯子把里面水都喝了，吐了两个字儿，“生气！”
　　点点玩儿的高兴，也没听全，就听着陈可说买不起，姥爷就说生气，那怎么能行呢，马上就跑走了。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过去，以为他要上洗手间呢，结果没一会儿就跑回来了，怀里还抱着一个二十厘米高的存钱桶，就放在陈尚勉强，“姥爷，我给你买，买什么啊？”
　　....
　　要说之前，如果点点做这些事儿，周燕心里可能还有醋劲儿，但现在不了，亲家心里有这个真的外孙，也愿意对他好，那是无价的。
　　“哎呦，我的小点点哦，还是你好，你这个妈咪臭，以后你跟姥爷住吧？”
　　“妈咪不臭啊？”点点疑惑，明明妈咪都香香的，是家里最香的了，“姥爷这个都给你，你不生气。等妈咪挣钱了，会给你买一个更更更好的。爸爸说妈咪挣钱很辛苦的....你要是生她的气，她会哭哭的。”
　　几个大人听着点点一本正经的安慰人，就想笑，还得憋着。
　　“点点啊，你都给姥爷，就没钱给妈咪买糖了...”陈可憋个嘴，想逗逗这小家伙。
　　点点又犯难了，赶紧跑过去，拉着陈可的手，用自以为很小的声音说，“妈咪，我还有呢...嘘...”
　　一家人一下哄堂而笑。
　　最后临走的时候，陈可还是把苏木买的剃须刀放到了南木包里。
　　等人走了，苏木才问，“爸喜欢什么？”
　　“一个巨贵的鱼竿儿。”陈可随口说。
　　苏木试探地问，“有多贵？”
　　“六位数...而且得去香港订，内地没店...”陈可说完，就眯着眼看苏木，“你别想啊！不买！南老师也不同意，会骂人的，不然他早买了。”
　　“但是...爸给干了这么大一件事，还有以后户口那事儿，我怎么也不能黑不提白不提的。学校和户口那都是我有钱都不知道往哪送的，这给爸买，也不是外人，不还是咱家的吗？”苏木试图说服陈可。
　　陈可倒是突然调转话题，“苏先生很有钱？”
　　“不算很有，但这两年还行。”苏木回答的很老实。
　　“我是不是没问过你收入？”陈可想了一下问。
　　苏木自己交代，拉着她去了卧室，把她按到床上，就从衣柜里的抽屉拿了一个牛皮纸袋出来，把东西一一摆好。
　　“三张卡，一张工资、一张平时花销、一张点点的教育金。每月工资10%都在点点这张卡里，花销，我一般每次转一万，工资卡里的钱，基本就买成定期。”
　　陈可拿着三张卡，看了看，随手拿了一张，“有多少？”
　　苏木拿着手机，给陈可看。
　　陈可掰着手指头在那儿看，都有点儿吓着了...她只知道主播这行业能挣钱，这也真不少。七位数啊~
　　“密码是你生日，你想转，明天咱两就上银行。”
　　“别别别~这么多我害怕~”陈可赶紧摆手。
　　苏木又拿出三张保单，“买了三份保险，咱两的一样，养老医疗，点点是教育基金，想着有钱的时候，还是多准备点儿。毕竟这行业不稳定。”
　　陈可又翻了翻，她看不懂，就放下了。
　　“我想跟你说个事儿。”陈可把东西推了推，她刚才也是随口一问，没想着苏木当真了。
　　“嗯？”
　　“我想慢慢把外面的工作停了，你们公司慢慢也大了，也找了全职，我也看过，带过，觉得还不错。96他们的咨询，我该接还是接...林叔叔那里也不想去了，等年后，我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岗位，我往编制里考考。”
　　苏木有感觉，陈可在有意培养公司的人，他以为是因为想让他们多学点儿，没想着是这个思路，“是不是工作太累了？没事儿，老公能养你，公司不去就不去了。”
　　陈可摇头，“不累。”
　　她把自己下午跟南山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苏木心里咯噔了一下，说实话，不管作为后妈，还是以后的亲妈，她做的，远比这个父亲已经多了。
　　“老婆...”
　　“怎么了？你不同意啊？”
　　“同意，你想干什么都同意。”
　　“咳，我以为你不想养我呢，我还挺费钱的。”陈可把床上的东西往袋子里塞。
　　苏木就揉了揉她的头，“比如呢？”
　　“那可太多了，你看我现在一个月大概一万多吧。买书找资料一千、买花一千、手机什么的平均每月两千、衣服一千、哎，最近林香介绍了一个美容院，一个月三千、我和点点的零食一个月两千吧、得两千，还有玩具得一两千吧，就算一千。家里沐浴露什么的一个月得一千吧....打车什么的得一千吧...哎，算五百吧，总能蹭车....还有外卖看电影....”
　　“哎哎哎~媳妇，停停停，超支了。”苏木手上比划着，感觉指头都不够用了。
　　“有吗？”陈可还真没算过。
　　“有啊，脚指头都要用上了。你这之前咋活的啊?”要知道陈可这些账里，可没有包含日常所需吃饭、物业什么的，这才是刚需。
　　现在物业这些不用她付，以前呢？就当都是二老付的，那其他的呢？
　　“不知道啊，没结婚之前活的挺好的？那你养不养啊？嫌我贵了？”陈可挥着小拳头，大有你敢胡说我就捶你的意思。
　　苏木赶紧把拳头拉在手里，“怎么能嫌你贵呢。我给你绑个副卡，下月开始你刷那个卡买东西，我真想看看你怎么做到的....”
　　“我可是很厉害的！你可别指望我会舍不得花你钱哦！”
　　“该花花，就是吧...”苏木想这事儿太久了，一直也没有合适的机会，“你和点点...不，点点的零食玩具是不是可以不买？或者少买点儿？”
　　“喂！你怎么还剥削小朋友的童年呢。”
　　“你瞅瞅你两那个零食车，一人一车，他那屋都是玩具了。”苏木原来不觉得，那推车本来买来也不是零食车，是放在隔音室放放小东西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小车就被征用放零食了，他车里的东西，倒是规规矩矩的摆在另一张桌上。
　　等没过几天，又出现一辆的，就是换了个颜色。
　　“纠正一下，不只是玩具！还有书！你眼里得有知识啊，怎么总想着玩儿！”陈可还训起话来了。
　　苏木真是有理说不清的样子，“是是是，知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