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先动的手》七月yi

44、暗恋的痛苦

　　自从知道自己喜欢楚迟后，江屿有点烦，特别每次在校园看到楚迟和那个女生说话时，听不清的每一个字都是‘字字诛心’。

　　所以江屿在学校碰到司洲和陆潜在他面前你侬我侬时，他牙痒痒。

　　这天陆潜邀请三人党去学生会办公室吃麻辣烫，江屿不想看到司洲，便拒绝了。
　　但斐文青和王一帆非得拉他一起。
　　到了学生会办公室司洲果然也在。

　　司洲像是故意气江屿一样，趁斐王二人上厕所，当着江屿的面对在陆潜嘴上亲了一口。

　　江屿捏瘪了可乐罐，“你们！”

　　司洲笑着道：“不好意思忍不住了。”

　　说罢他又捏着陆潜的下巴亲了一口。

　　江屿当场就把陆潜从他嘴下拉过来，大骂陆潜，“你TMD不要那么随便让人亲。”

　　司洲歪头舔了舔唇，“他是我的人，可以让我随便。”

　　江屿翻了个大白眼，走出学生会办公室。

　　司洲专朝江屿心窝戳刀子，“抱歉，我忘了，你爱上了一个直男，没结果。啧啧……可怜。”

　　“我屿哥可怜啥呀？”斐文青和王一帆上个厕所回来，进来刚好听到这话。

　　江屿不想让朋友们知道自己单恋的事。

　　他走回办公室抓着陆潜的肩膀，“走，跟我回去，妈的，受不了了。”

　　“怎么了？”王一帆看看江屿，又看看司洲，“主席你欺负我屿哥了？”

　　斐文青道：“主席你可别招我屿哥，他背后有大学霸，惹急了大学霸，他把你校长爷爷随便调查一下，指不定……落马了。”

　　斐文青不喜欢司洲，总觉得他各种装批，还老是滥用职权，扣了他们班不少分。

　　司洲笑道：“我还真不敢惹学霸，但我敢惹江屿啊，是不是江屿同学，反正你和学霸关系也一般。”

　　这个司洲真能拐弯抹角骂人，江屿看着陆潜一脸无奈，小声道：“真不知道你看上他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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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躲避也是解决问题的方式，江屿开始躲楚迟了，甚至连陆潜也开始躲了。

　　其实也不用他躲楚迟，因为楚迟已经出省参加物理竞赛的决赛了。

　　众望所归，楚迟拿了金牌回来，二中大肆宣扬，以前二中在一中和附中面前抬不起头，现在终于可以昂首挺胸了。

　　楚迟不仅拿了一万块奖金，学校这边也给了五千块的奖励。

　　江屿站在操场上，看着楚迟在台上领奖，那个女生也获得了奖励，具体是什么奖项江屿没注意，他完全注意两个人站在一起太般配了，像是结婚一样，接受着众人的祝福。

　　他甚至不敢想象他和楚迟同时站在讲台上，别人会是什么反应？
　　大概会拉架？

　　司洲不知什么时候瞬移到江屿身后，冷不丁地说：“是不是觉得他们很般配？”

　　江屿被吓得心头一凉，一脸烦躁，“你他妈滚远点，小心被熊主任抓。”

　　司洲笑道：“我在视察，学生会主席特权。”

　　江屿：……
　　“别挨着我，滚远点。”

　　司洲几乎贴着江屿耳朵说话的，已经严重超过社交距离了。

　　司洲笑着，狐狸眼满满的戏谑，“我给你介绍一个对象吧，长得也很帅，也是gay。”

　　“我他妈不是gay。”江屿压低声音说。

　　“嗯，不是。”司洲笑道：“只是喜欢上直男的钢铁直男而已。”

　　两人在操场上交头接耳，楚迟在台上看得清清楚楚，他能看见江屿气急败坏的样子，江屿很少被人气成这样子，除了以前他和江屿打架的时候。
　　跟江屿说话的男生还时不时抬头和他对视，像是在挑衅。

　　楚迟眉心压低。

　　司洲分寸把握得很好，在江屿要爆发的时候走了，司洲来到理4班队伍，站在陆潜身后。

　　陆潜小声道：“你又去刺激江屿了，够闲的。”

　　司洲笑道：“错了，我是在刺激学霸，帮你的好朋友呢。”

　　陆潜：“乱点鸳鸯谱，学霸是直男。”

　　司洲：“是不是直男，我们拭目以待。输的话……你……穿上小兔子……”

　　陆潜反肘砸司洲肚子。

　　司洲忍着痛，“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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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被死洲刺激了，江屿烦得很，好几天都寡着张脸。

　　斐文青都不敢招惹他，放了学，他轻手轻脚地收拾书包离开，生怕惊扰了正在睡觉的江大爷。

　　江屿没睡着，等到人走得差不多了他才收拾东西回家，来到校门口，他看到了许久未见的顾白。

　　顾白站在一棵树下，穿着一中白色衬衫校服，他白白净净，乖乖巧巧的，像个邻家小哥哥。

　　顾白小跑过来，“江屿，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江屿：“你在等我？”
　　他和顾白好久联系了，差点就忘了这号人物。

　　顾白点头，“对啊，等你，我表哥说你心情不好，叫我来疏导疏导你，你怎么了？”

　　“你表哥是谁？”

　　“司洲啊，你不知道？”

　　江屿：……狗司洲说要介绍人给他，不会就是顾白吧？

　　但看顾白这样子，恐怕不是gay，也不知道自己被表哥卖了。
　　江屿觉得顾白有点可怜。

　　“我没事。”江屿道：“你回去吧。”

　　“去你家药店，我买些消化的药。”

　　“行。”江屿道。

　　“我骑车了，要我载你回去吗？”顾白指着放在树下的自行车，自行车后座也有软垫，让江屿想起了楚迟。

　　靠！又是楚迟。

　　“你这后座平时坐的都是谁？”江屿问。

　　顾白笑道：“还没人做过，你要试试吗？”

　　江屿：“……我们还是走回去吧，离得近。”

　　两人一路走着，江屿不说话，都是顾白在说，说什么自从中了蘑菇毒之后，他们家再也不敢吃蘑菇了，看到蘑菇就害怕。

　　顾白还说，他打算偷偷再吃一次毒蘑菇，想看看精灵的世界。

　　江屿回头看他，“病得不轻。”

　　顾白笑着说：“因为我学的美术，想把那个画面画下来，到时候给你看。”

　　江屿忍不住笑了，“你这是为艺术献身。”

　　“我吃的时候，你在我旁边吧，及时把我送医院。”顾白道：“别让我爸妈知道。”

　　江屿笑道：“我怕到时候把你送上天。”

　　“不至于吧？”顾白道：“你懂得医学知识，我不会死吧？江医生我的命就交给你了。”

　　江屿想要回话时，瞟见了对面街道的楚迟。

　　楚迟骑在自行车上，脚踩地，也望着他们。

　　江屿视力很好，能看见楚迟平淡如死水般的眼神，这让江屿想起刚和楚迟认识的时候，楚迟也是用这种眼神盯他。

　　顾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人你们学校的吗？长得挺好看的。”

　　江屿收回视线，“走吧走吧。”

　　他对楚迟的情感已经确定了，但楚迟是个直男啊！

　　他又想起司洲的话。

　　哎~

　　生活似乎又归于平静了，江屿和楚迟的关系回到了零点，无交集、无沟通。

　　在这期间，江屿收到过楚迟发的微信，楚迟告诉他拿到了金牌，还拿到了钱，要请他吃饭。

　　江屿狠心拒绝了，说自己忙。

　　后来，楚迟还会发消息问他在干嘛，江屿回：忙。

　　之后楚迟再也没发过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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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屿失眠了，睡得浑浑噩噩，梦里都是楚迟，楚迟站着、躺着、趴着，各种各样的楚迟。

　　他自己也是各种各样，和楚迟各种各样。

　　早上江屿醒来，裤衩湿了。

　　他捂住脸，“草了……这也能……”

　　连续一周了。

　　江屿被掏空了一般从家里走出来，来到楚迟家门口对着大门发呆。

　　不知不觉走到了书店门口，这个地方好像有一股魔力，让他停下了脚步，站在玻璃墙外看着里面。

　　里面有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少年正在看书，表情很认真，江屿看呆了。

　　好久才回过神，这个帅哥是今天早上梦到的楚迟。

　　有个女生唤了楚迟，是跟楚迟同台领奖的那位女生。

　　楚迟站起身朝女生走过去，他站在书架下，伸长胳膊替女生拿下放在最高处的书。

　　那女生笑着对他说着话。
　　不知道说什么，他也露出笑。

　　江屿看得入迷，都没注意到楚迟回过头看到了他。

　　楚迟朝他大步走来，推开玻璃门那一刻，江屿好像清醒了，心头猛地一惊，当即转身离开，脚步闪烁着慌乱和不安。

　　奔跑的过程中手机铃声响了，江屿没空接，感觉自己跑了很远才停下脚步，伸手拿出手机，屏幕显示的【离骚】二字，他指尖颤抖了。

　　电话铃声还在坚持不懈地响着，像是催促他赶紧接电话。

　　江屿缓了缓，按了接听，先发制人，【有事吗？】

　　楚迟那边安静了几秒，随后道：【你为什么跑？】

　　江屿：【我跑步锻炼身体。】

　　都快中午一点了说跑步锻炼身体这个借口实在太烂了，但是既然是这么明显的借口，希望那边能放过他别再追问。

　　楚迟：【……你说请我吃饭，什么时候？】

　　怕他忘记似的，楚迟又补了一句：【你说的报恩。】

　　江屿一想到自己和楚迟单独吃饭，心就忍不住狂跳，脸烫了：【我，我找个时间。】
　　楚迟：【你很忙？】

　　江屿：【有点忙。】

　　楚迟那边拉出来一段沉默：【好，我等你。】

　　电话挂了，江屿蹲在街上，伸手抓头发，好一会才恢复平静。

　　说好的请楚迟吃饭，一直没落实。

　　那天和楚迟挂电话之后，江屿回了家，之后一直待在屋里不出来，上学这天他背着书包一脸疲惫。

　　“卧槽。”斐文青在学校门口看到江屿，“你这黑眼圈没有十天九夜是熬不出来的。”

　　江屿疲惫地摆摆手，“我感觉我魂不见了。”

　　斐文青春光满面，精神气爽，“失恋了？你和姜时宜？”

　　“哎，别提了。”江屿把书包给他，“帮我背，重。”

　　斐文青搂着他肩膀，絮絮叨叨，“你和姜时宜挺般配的，姓氏上是亲戚，一个学霸一个学渣，很互补，长得也般配，完全是天生一对啊。”

　　这时楚迟刚好从二人身后走来，没打招呼，就这么优雅地走了。

　　江屿盯着他的背影，就算穿着不起眼的校服，楚迟总是能从人群中脱颖而出，那气质和周围人泾渭分明，校服仿佛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真好看啊。江屿心想。

　　“看什么呢？”斐文青伸手在他面前晃。

　　江屿伸手捂脸，“我有个秘密想告诉你，你想不想听？”

　　斐文青：“你把人肚子搞大了？”

　　“滚！”

　　斐文青：“听，走我们去小树林说你的秘密。”

　　江屿摇头，“等我想好了再说吧，现在有点突然。”

　　斐文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哎……”江屿表情一言难尽。

　　因为早上江屿说的秘密，把斐文青搞得十分焦躁，上课时不时回过头问他秘密是什么？

　　江屿被他搞烦了，索性找个理由搪塞，小声说：“对，我把人肚子搞大了。”

　　“卧槽！”斐文青站了起来，此时正是英语课，他引起了全班同学的注意、老师的不满。

　　英语老师严词厉色，“斐文青，江屿你们俩滚出去罚站！”

　　罚站已经是常态，江屿和斐文青在门口选了一个视线好又能躲开老师视线的位置站好。

　　他们的正对面是理1班门口，虽然隔着空井，但也能清楚看到理1班门口，如果视力再好点，还能看到里面的莘莘学子。

　　斐文青用肩膀对着江屿，“你把谁肚子搞大了？”

　　江屿扬起下巴指着理1班教室，“你看到对面了吗？”他居然能看到楚迟修剪的整齐的头发和完美的侧脸。

　　斐文青：“看到了？”

　　江屿：“里面坐着一个人，我，好像有点喜欢他。”

　　“卧槽！”斐文青瞪大眼睛，“你把理1班的一个女生肚子搞大了？”

　　江屿：“如果是男生呢？”

　　“啥？”斐文青露出迷茫的小眼神，“你把理1班男生肚子搞大了？”

　　江屿深深叹了口气，“你能不能绕开肚子搞大这件事？”

　　两人说着话，楚迟从班里出来了，出门那一刻抬头瞄了江屿一眼，江屿急忙收回目光。

　　斐文青目光追随楚迟，“学霸往我们这边来了。”

　　江屿看着不断靠近的楚迟，好像他的每一个步伐都踩在自己心坎上，心脏仿佛要从胸膛里跳出来，差点有种拔腿逃跑的冲动。

　　但楚迟脚步一转，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在两个班的中间，楚迟一开始目标就是上卫生间，而不是朝他靠近。

　　一股失落涌上心头，江屿觉得自己真是矛盾。

　　“原来上厕所啊，我还以为来跟我们聊天呢。”斐文青道：“对了，你还没跟我说你搞大肚子的事呢。”

　　“铃铃……”下课铃声响了，学生们如兽出笼，冲出教室。

　　斐文青邀着江屿的肩膀，“走走小卖部，饿死我了。”

　　江屿被斐文青拉到小卖部去了。

　　斐文青还没放过他‘秘密’是什么？

　　江屿嫌他太烦，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一整天江屿都无精打采的，一直睡到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响，斐文青推了他一把，道：“我要去和悠然一起回家了，你自己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