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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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佐鹤：“……”
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还不是因为太熟了。
伊佐鹤从北一开始就跟他们打球，还是副攻的位置，身边除了及川彻就是他和岩泉一，这些小动作和习惯，想不了解都难。
这种情况又没办法解释，而且他很喜欢花卷贵大平时有活力的样子，看了看他说：“那你加油？”
以前每次练习都会被拦，花卷贵大反而没什么太多的想法，也不像现在这么表情丰富。
伊佐鹤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花卷贵大迅速扭头：“他是不是在小瞧我？”
震惊之下，他都没注意到伊佐鹤用的不是敬语。
国见英说：“我不知道。”
他觉得伊佐鹤的问题更大，但是现在更来劲的好像是身边这位前辈。
怎么感觉还没有伊佐鹤成熟？
国见英莫名的忧虑，自己在花卷前辈身边，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他赶紧四下看看，他们这支队伍里除了二传，自由人是三年级的前辈，现在后排也还有一位前辈，同样是经验丰富的主攻……
应该轮不到自己担当重任，国见英瞬间放心了。
伊佐鹤飞快瞥他一眼，这位同学满脸都写着“好想摸鱼”。
国见英是这场比赛最先扣球的，伊佐鹤之前路过排球社就看到他在练习，近距离又看了一次，感觉没什么变化。
发球速度不快，又不想出力，那就是靠脑子？说不定是球商很好的类型？
国见英：“……不要看我。”
平时就觉得伊佐鹤很可怕，这么一看压力更大了。
感觉在伊佐鹤眼里，自己都被琢磨出了一百八十种用法，连剩余价值都要被榨干了。
“我还没对你做什么吧？”伊佐鹤忍不住说。
就算拦网，他现在也还没开始动手啊，而且不是国见英先把他拉进来的吗？
还没做什么……？
忽然从他的话里品出点不一样的意味，国见英脸上的表情更不情愿了：“不准看我。”
好吧，伊佐鹤扭头。
就算咸鱼被戳久了都会忍不住翻身的，还是不要刺激他了。
金田一看看他们，忽然有些紧张：“我要怎么做？”
对面的前排现在是最强进攻阵容吧？害怕。
而且他现在的位置在中间，不管对面那些人往哪边扣球，他都感觉自己拦不好。
两位前辈就不说了，经验和意识根本不是自己能比的，国见……自己和他当对手都没赢过几次。
他和伊佐鹤从来没有配合过，就连说话都是几分钟之前才说上的，糟糕，越想越紧张了。
“不用紧张。”伊佐鹤说，“按平时那样来就行了。”
这句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然而等到对面开始发球，金田一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用紧张。
不是因为球接到了，他们这边得分了，也不是因为后面的前辈发球，他们又得分了，而是因为……
“咚！”
在自己视线里的排球如同流星飞过来，还没到自己面前，就被一双手拦下，迅速销声匿迹了。
伊佐鹤微抬着手，还是跟之前拦下花卷贵大差不多的表情，往下看了一眼，没有落在扣球的人脚边，微妙的松了口气。
花卷贵大：“……你再这样我会生气的！！”
还从来没见过他这种好像生气又好像在委屈的表情，伊佐鹤莫名想笑：“对不起。”
“不要道歉啊啊啊！”花卷贵大疯狂想拔自己头发，“你这个同学是怎么回事！！！”
他扭头问国见英：“你真的带他去换衣服了吗？”
什么三好学生，走错片场了吧！！
国见英：“……换了。”
现在穿着运动服呢。
他也觉得很神奇，但是想想伊佐鹤平时严谨又认真的风格，又感觉莫名的合适。
花卷贵大：“我不信！”
他今天一定要打碎伊佐鹤好学生的面具！
花卷贵大开始了大力扣杀、扣快球、高球、还试图超手扣伊佐鹤，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花卷贵大恍恍惚惚：“呵呵呵呵呵……”
这到底是什么路数的拦网？
明明跳得也不高，动作幅度也不大，可每次都能把人拦下来，花卷贵大最开始扣球的时候都在想，这么简单，怎么可能拦得住自己。
可他就是拦下来了。
不管是用尽全力的扣球，还是花费心思改变球路，甚至跳到最高点超手扣球，无论用什么办法最后都会被他拦下来，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花卷贵大看着对面轻轻松松，好像连起跳都没怎么跳过，线条柔和的脸上看不到半分辛苦，更没有副攻时常跑位的汗水，他忍不住恍惚。
拦网，这么轻松的吗？
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今天运气不好啊，不然怎么会失败。
连平时心态最好的人都这样了，其他人的情况就更不用说了。
及川彻不知不觉攥紧了手里的笔。
12:22.
整整差了10分。
再这么下去，很可能要12：25结束了。
比赛开始前没想到会出现这么大差距，两边的实力对等，唯一的变量只有伊佐鹤……
他抬眼望去，在球网前好像没怎么动过的少年眼神望着花卷贵大，有些担忧。
“你还好吗？”他的语气关切。
“……”花卷贵大，“我不好。”
这么礼貌，为什么听着却想揍人呢。
花卷贵大因为他这句话迅速支棱起来，拉着渡亲治跑到球场后面。
看到他们两个嘀嘀咕咕，时不时往自己这边望一眼，伊佐鹤也侧头，对金田一勇太郎说：“他们可能会想从你这边突破。”
比起矢巾秀，怎么看都是金田一更好欺负，至于看自己的眼神，太明显了，都是幌子。
金田一顿时紧张。
“别怕。”伊佐鹤说，同时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绝对不会让你丢分的。
只差三分，只要小心一点，就轮不到自己发球了。
排球社除了小岩和及川全都上场了，熟悉的三年级变化不大，甚至还变得更厉害了，其他人各有各的特点，出乎意料的让人安心。
伊佐鹤没什么好担心的，他更担心自己，所以还是打完这局快跑吧。
发球的哨声响起，还是伊佐鹤他们这边发球。
发球的前辈越来越熟练，又拿下一分。
12:23.
要是再来两分……不，一分也行，伊佐鹤准备躺平了。
金田一也放松了些许，接下来又是发球得分，伊佐鹤看了看，不像是花卷贵大跟渡亲治他们商量出了什么策略，就是单纯的没接好。
“最后一球了。”金田一握紧了拳头。
他们这边发球，还是往熟悉的位置打，然后被接下来了。
看到一传明显往自己这边飞，金田一勇太郎赶紧准备。
二传也还是往前面传的，给花卷前辈？还是国见？金田一勇太郎来不及细想，赶紧跳起。
上前拦网的伊佐鹤却没动，目光瞥到他还在原地，金田一心头一跳，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视线中的花卷贵大跳起，手臂却一下子从排球旁边挥空了，他的身影落地，跟着跳起拦网的金田一也往下落，直到这时候，在他身后的国见英才开始上步扣球。
仿佛寂静无声的动作，在金田一的视线里变得极慢。
这时他的视线里划过了一道蓝色光亮，在他身侧的人影忽然拔高，他伸长的手也下意识地拉高，仿佛拉到了极限，然后身边的人猛地一挥手。
“砰！”金田一勇太郎的手臂也跟着一挥，手掌瞬间传出震得发麻的痛感，手指在那一刹那蜷缩成一团。
金田一勇太郎握紧拳头，一脸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神情。
看到身旁的伊佐鹤落地，他忽然大叫：“我拦网了！！”
拦的还是花卷前辈！不对，是花卷前辈和国见互相配合的掩护进攻啊啊啊！！！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连话都不会说了。
被他抓住手的伊佐鹤：“好好好，好厉害。”
金田一勇太郎这一局里看得最多的就是他，结合他之前就在看松川一静的动作，还能下意识模仿，伊佐鹤觉得他应该能做到。
没想到真的做到了，虽然悟性不是很强，但是本能很好嘛，伊佐鹤也很高兴。
看到他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笑意，花卷贵大心中猛地生出了——“终于结束了”的解脱感。
“啊啊啊啊啊！！”花卷贵大也叫了起来，怎么可能！！
他真的要自闭了！
渡亲治看看国见英，最后扣球的国见英一脸平静：“我没关系。”
倒是金田一，好久没看到他这样了。
有点意外。
国见英默默走出去，就着他们一连串的啊啊啊打开水壶淡定地喝了口水。
另一边的及川彻没怎么说话，伊佐鹤的拦网……很厉害，出乎意料的厉害，还很好说话，性格也不算难相处……
一下子被惊喜砸中，及川彻有些反应不过来。
要说别的人遇到惊喜是中彩票的那种，他的就是彩票自己兑了，变成一袋子钱直接砸到他的头上，把他给砸蒙了。
副攻啊……越想越开心，但是好像有哪里不对……
及川彻脚步轻飘飘的，拿着计分表交到两位教练手上。
计分表是用红蓝两色的笔统计的，及川彻这边用的是蓝色笔，然而两位教练却不约而同地凑上去看了另一张。
想想也对，都是拦网成功的记录没什么好看的吧。
虽然一连串的圈圈确实赏心悦目。
及川彻站在边上，少见地发着呆，忽然听到沟口教练小声嘀咕：“果然……”
“这个接球率……”
“志户发球一个也没得分。”入畑教练咂了咂嘴。
志户平介是缺人的时候及川彻亲自点的，就是因为平时很会发球，他不是发了好几个球吗？
及川彻回想起他发球的情况，忽然一惊，连忙冲上去。
刷地一下，他抽走了那张表。
只见红队的表格上，发球直接得分那一栏全是触目惊心的叉，直到后面才渐渐有了起色。
就好像一条直线被人强行按了下去，近乎夭折的线条直到后半段才出现波动，逐渐回归正常。
及川彻的心跳却越来越快，怎么也正常不下来。
最开始发球的时候……对面……是伊佐鹤在后排……
后来伊佐鹤才到了前面……
“优秀的主攻能够提升一整支队伍的质量……”
自家偶像常常说的话忽然从耳边响起，及川彻真想按住自己的耳朵。
作为二传，伟大的布兰科先生最喜欢夸身边能接一传的主攻，恨不得把人家夸到天上的那种。
伊佐鹤……他会接发啊……
说起来，矢巾接到他传过来的球，也一脸舒服的样子，那几个球最后传出去都得分了……
及川彻终于知道自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
但是不准想啊啊啊啊！！
及川彻真想晃晃自己的肩膀，狠狠把自己晃清醒，这个人——他是副攻啊！！
还是这么优秀这么会拦网的副攻！！副攻是不可能变成主攻的！！！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