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徨不决》世镹

14、第 14 章

　　管昱他们刚到时医院里外日常的人多，人来人往，车进车出。他老妈朋友工作的这个医院建成时间比较久，没有像新建的那些布局规划那么好，停车场是直接在住院部斜对角的位置，车停在那第一排能通过调整后视镜看到住院部的门口。
　　他们并没有急着下去，打算依靠后视镜观察观许元城的亲戚有没有过来，这感觉整得两个人跟特工似的。
　　不过这种情况，许元城大伯确实是会过来的，他大伯是做小本生意的，能随时过来照看奶奶，许元城并不担心他爹会出现，现在不是双休日，他爹单位不好请假不会在上班时间过来，即使要过来也得等中午休息和晚上下班，只有碰上周末才会过来换大伯回去休息。
　　许元城担心的是他大伯会不会听老爹在他耳边长时间夸大其词说他所谓“不孝”的事情后，在看见他时直接上手帮他爹摁住他，然后跟绑块五花肉一样压上门给老爹解决。
　　比起他爹，许元城更怵他大伯，但他大伯不会轻易管他家的事，除非他真的看不过去，但他拿不准他大伯会不会帮他爹，只能先躲着。
　　“就算你大伯不在这万一你大伯母还在怎么办？两个女人在病房里边嚎你也没啥办法啊。”管昱坐在驾驶位脖子升得老长看着前边的后视镜，有点担心。
　　“我大伯母不会来的。”许元城回着手机上的消息，十分笃定地说，“我大伯母跟我妈的关系不好，我妈在我大伯母绝对不来，她来我妈绝对不在，她两逢年过节都不走动的，小时候我还见过她两拽对方头发干架来着。”
　　“陈姨功力这么牛逼？看不出来啊！那她打赢了没？”管昱好奇心被勾了起来问。
　　“平手吧，后来是我大伯和我爸上去拉开的，拉开的时候还各给了自己老公一巴掌。”许元城说。
　　“那你上去你老妈在岂不是凶多吉少？我感觉你连你妈都打不过。”管昱想象了一下许元城形容的画面，突然觉得许元城是他们家最脆皮的那个，甚至脆皮得谁也打不过，弱小无力的需要人救命的那种。
　　“我不打长辈，不代表我不会跑啊。”许元城很无语，似乎在管昱的心里他就是个不会打架只知道被人欺负的小孩，“我是去看奶奶的，看完就算我妈想逮我我转头跑就是了。我长那么长的腿又不是只能看的！”
　　也是......
　　管昱想想觉得许元城说的有理，接着朝后视镜盯。
　　现在这个点已经过了中午人流量最多的时候，住院部门口人零零散散的，或站或坐还有些急匆匆地出来又急匆匆地进去，还有些是扶着病人下来散散步。
　　管昱并没有见过许元城大伯，他只见过许元城他爹几面，凭借着自封的超强记忆力认出了从门诊楼一路匆匆赶来又匆匆进住院部的中年男人就是他爹，估计是刚刚下班赶过来的，手里还拎着一个深色的公文包，鼓鼓囊囊的。
　　他本来想拍一把许元城的手，让许元城抬头确认一下自己有没有认错人，没想到拍了个空，转头才发现许元城从管昱把车停进停车场认真地盯着后视镜后就把车座放倒解开安全带，身上盖了件厚衣服躺着不动了，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管昱推了一把，没看到他睁开眼。
　　放在旁边的手机突然亮了屏，估计是宁秋明醒了回的消息。
　　他之前跟宁秋明在线上约好今天或者明天去吃火锅来着，没想到有突发情况，临出门的时候跟宁秋明解释了大概情况后一路开车过来就没看过手机。
　　——明明是偷偷摸摸去看人，但为啥给人一种要上门打架的气势？
　　锁屏通知栏上只出现了宁秋明回的这一句，一下子给管昱整乐了。
　　他们两哪里有上门打架的气势，不被打就不错了。
　　管昱乐呵呵地给宁秋明回复着。
　　不过他还挺好奇宁秋明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他划上去看自己发出来的解释，嘶.....他说了是因为对阿城不放心所以要鸽了跟宁秋明约的饭，又简单解释了一下阿城跟家里的关系就类似仇人，见面就能干起来的那种，然后他要去支援一下兄弟 。
　　到底是怎么看出来他两像上门干架的，明明是那种负责监视人行动，把人一举一动记录下来随时准备行动的特别帅的特工。
　　西瓜西瓜，这里是苹果，收到请回答！
　　西瓜收到！西瓜收到！
　　咳......跑偏了跑偏了......
　　——所以许元城现在怎么样？人没事吧？
　　——现在人还好，活着，并且在车里睡得很好。
　　——？他大战回来这么快？神速啊！
　　——这小屁孩还没上去，他爹在上面，为了防止病房上演大片般的追逐戏，阿城在避免跟他爹见面。
　　管昱一边回消息，一边时不时抬会头看后视镜。
　　现在是中午刚过一点半，按照许元城的说法他爹的单位离这里开车得有小十五分钟，差不多这个时候也该下来了，再晚点估计上班就得迟到了。
　　果然，管昱全神贯注地盯了一会，便看到许元城他爹又匆匆地从住院部门口出来。
　　“阿城，你爹出来了！但我不知道你大伯在不在。”管昱推了推旁边的许元城，有点紧张，甚至比他几年前看自己四六级有没有过线还要紧张些。
　　“没事，我大伯也不在。”许元城扒拉开盖在身上的衣服，坐起来把睡扁了的头发揉开，表情倒没之前那么轻松，“刚问了表弟，他说大伯今天在他小店里边看货，刚回家吃午饭，估计下午才过医院这边。”
　　“看，老天都在帮你，现在就只剩陈姨和你奶奶了，快上去吧。”管昱拍拍许元城的肩膀给他加油打气说。
　　“嗯。”许元城应了一声，下车时表情凝重，即使特地带了口罩进行遮掩也能让人看得出来，他走出去的背影就像是要上战场英勇赴死似的。
　　管昱就跟来时说好的一样，没有跟上去，他预估许元城能在半小时内下来。
　　许元城家一般是他爸做主，陈姨传统不知道变通，经常是附和他爹，没什么主见，在他爸不在的情况下，即使对许久未见的儿子有所不满，被硬怼几句后就憋不出什么话，而许元城奶奶......老人家病一阵躺病床上没啥力气，最多是骂几句，对许元城伤害不大。
　　——我感觉我能晚上就到家。
　　管昱算了算时间，给宁秋明这么说道。
　　——乱立flag会应验的，哥们。
　　——啊？那我说我估计我明天到家能不能抵消掉？
　　——那为啥不是今天回去，然后明天又来，晚上又回去？叠buff的这种极致情况？
　　——欧，那样我会原地累死，然后猫猫狗狗们会无家可归饿死的。
　　——没事，我会收养它们的。
　　——！！！！无情！这个时候不应该说欧，你不会累死的，因为这个buff不会应验什么巴拉巴拉一堆的吗！
　　管昱瞪着手机不理解的样子几乎要穿过屏幕网线钻到宁秋明那边，让大冰箱敲敲她那个神奇的脑瓜子看看里面是不是一堆奇形怪状的回复条，看看她三十七度的嘴是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哎嘿~
　　——TmT
　　管昱刚来得及回个颜文字，抬头就从后视镜里看到许元城他爹又急匆匆往住院部赶的身影。
　　啊！
　　不会吧？
　　真是钓鱼啊！
　　管昱傻眼了，急忙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手忙脚乱地冲出去，天知道，他还记得给许元城打电话预警他爹来了，可惜，他没接到，估计在大战中。
　　果然人在背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得塞牙缝，管昱现在估计就是。
　　明明是跟着许元城他爹冲进去的，结果一到电梯门前不是已经上去的就是还在十几楼还没下来的。
　　以前不着急的时候一进来准能碰上一个快到一楼的电梯，这会有急事倒是碰不上了。许元城奶奶在的病房位置还是在十四楼，从一楼一路跑上去也不现实，管昱只能像个被拉上发条原地转圈圈的小玩偶一样在电梯口那里着急。
　　等电梯下来，再上去又碰上不少一层层的停，向上的时间再次被延长。
　　管昱只觉得要完蛋，不知道许元城那个小身板能不能扛到他上去支援，又或者，还没等到他上去支援就已经结束战斗被抓回去了？
　　管昱的思绪在电梯上升的路上神游，越想越激动，感觉下一秒到目的地他就要扛着枪和炸药包冲上去让许元城他爹放开许元城，大吼一句他来断后，然后英勇就义。
　　叮——
　　随着旁边摁电梯的小姐姐一句十四楼到了，门缓缓打开，管昱一副我来了我来了许元城你他吗给我挺住了的样子冲出去，转出电梯口就跟半张脸肿着的许元城撞了个满怀。
　　得亏没冲太快，不然许元城得被撞飞出去一小段距离。
　　“昱哥？”许元城被撞得有点迷糊，摸着脖子抬头看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撞他的人是谁，“你怎么上来了？”
　　“我草，我看到你爹回来了就跟着他上来。我草你跟你爹撞上了？你是不是被打了！半张脸都是手掌印！”管昱看着许元城很着急地说。
　　感觉许元城整个人都愣愣的，对管昱的问题也是反应慢慢的，过了一会才回答：“就打了呗，然后让我滚，奶奶也气呼呼的，就看到我就转过去不理我，就这样咯。”
　　“那你爹......”管昱犹豫两下，又问道，“他们真神通广大到到这装病钓鱼啊？”
　　“没有，奶奶是真病了，我去护士站那里问了。至于老爸......应该是领导批假了他转回来照顾奶奶让老妈回去休息的。”许元城边走边拽着管昱走到电梯口等电梯，他看起来像是还没从刚刚的闹剧中缓过来，回答完管昱的问题就没怎么说话，呆呆地被管昱牵着进电梯带出住院部，然后被打包塞进车里。
　　手机上只有一条十几分钟前宁秋明发过来的一个问号，很显然，只发一个表情后啥都不说不是管昱的风格，她自然会觉得奇怪。
　　——刚看到阿城他爹上去了，就跟上去看看阿城需不需要支援。
　　——？那许元城还活着嘛？
　　——活着，就是不太清醒，现在感觉他人都傻乎乎的。
　　——就是那种扔大马路上随便一个人来把他捡走他都发现不了的那种。
　　管昱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那应该对他打击挺大吧？
　　——应该是，估计得钻牛角尖，还好我妈在我那，可以安慰安慰阿城。
　　管昱飞速地回复着，旁边的许元城从被塞进副驾驶位就没怎么动过，连放下去的座椅都没往上调调，像个被吸干了精气的人干似的躺在上面，扮演起了尸体。
　　他给许元城调整了座椅的角度，还顺手给他盖上刚刚要出去时扒拉到中间的厚衣服，系上安全带，通过安全带把厚衣服牢牢扣在他身上，就当是起到一个保暖的作用吧，他也懒得收起来了。
　　不过管昱的预感是对的，他们确实做到了当天去晚上回。
　　一路上许元城没有像平常一样叽叽喳喳地说一路，只静静地待在副驾驶座那，闭着眼睛揣着口气只知道人还活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起初管昱还试图说点什么让许元城岔开刚刚在医院里边发生的不愉快的事，但许元城没理，几次下来都没成功，管昱很是挫败，最后两个人一路沉默地开回了家。
　　付女士带着猫遛完狗回家看到管昱像坨猪肉似的瘫在沙发那，换下鞋子朝他腿踹了一脚：“吃饭了没？”
　　“还没，刚开车回来没多久，我快累死了。”管昱声音嗡嗡的，看上去是累坏了，想想也是，从这到老家一个来回光是开车就很消耗精力了，再加上许元城这个事儿......
　　哎，少了个人......
　　“阿城呢？”付女士问。
　　“一回来就在房间自闭了。”管昱挪了下屁股，上半身挣扎着从沙发下捞起被自己回来时一屁股撞下去的抱枕一把抱在胸前。
　　哎，被猫蹲胸口蹲习惯了，回来没看到三花大橘，一时间有点不适应。不过也亏得付女士在家这边帮忙看家溜狗狗，不然按照许元城现在的状态，能把没出门溜达的毛毛带自闭。
　　“那我现在做饭，不过这样的话咱就得晚点吃，能等吗？”付女士一边给崽崽们搓干净爪爪一边问像个死鱼的管昱。
　　“亲爱的妈妈，咱点外卖吧，你也累一天了，凌晨从老家那边赶过来挺累的，今天一天没休息吧？”管昱把抱枕扔到一边接过付女士递过来的三花大美女，搂在怀里有气无力地说着。
　　“趁你们出门的时候睡了一会，三花它们还过来陪睡嘞！”付女士说到这个心情就很好，她一睡醒就看到三花窝在自己枕头边边假寐，叫名字还摇摇尾巴回应一下，大橘猫在被窝边上给她压住被子不让冷空气跑进去，毛毛就睡在床边，看到她醒了眼睛亮晶晶的凑上去求摸摸，看得人心暖暖的。
　　“哎，还得是咱家崽崽，善解人意！”管昱手抱着三花不让它走，另一只手点开外卖软件，“妈，你吃点啥？我想吃炸鸡。”
　　“给我也来点，记得把阿城的份也点上。”付女士说。
　　“好。”
　　管昱应下付女士的话后，也没再说什么，直到付女士给毛毛搓了三遍爪子后自己憋不住才问许元城那事处理怎么样。
　　“具体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我上去的时候阿城肿半张脸出来，我两在电梯口那撞一起了都，连病房门我都没能进去。”管昱闷闷地说，“一路上跟个被符咒封印了嘴的僵尸一样，一句话不说，人也傻乎乎的，搞得我都有点怕下一秒阿城闷声不响地晕过去，都做好准备随时把人拐医院去了。”
　　“哎，毕竟是跟家里有矛盾。”付女士叹气，“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事得打孩子？”
　　“妈，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呀？”管昱愣了一会，随即转身看着付女士的眼神有点不可置信，他觉得他老妈这种脑子活络的人不会想不到是什么情况。
　　付女士跟他盯了一会，眼神犀利地说道：“假的，我不太敢确定是不是，所以跟你确认一下。”
　　不愧是付女士，能从蛛丝马迹里找到线索推断出来还能憋这么久不说。
　　之前许元城和管昱被付女士撞破住在一起时就有解释过，只不过许元城隐瞒了一小部分的真实点，把剩下的从跟家里大吵几架到被关在家里哪也不能去，再到自己受朋友帮助拖家带口到管昱这避难的事给付女士说了一遍后，付女士就没再问过了。
　　抛开许元城那个隐瞒的部分，整个过程听起来就像是个正常的家庭矛盾解决不了孩子离家出走的事件，管昱也不知道付女士是怎么推断出来的，总之在他看来付女士就是很厉害。
　　“所以是我想的那个情况吗？”付女士朝他挤眉弄眼地问。
　　“你想的是什么情况？”管昱假装听不懂，跟她打上哑谜，紧接着就被付女士在大腿那拧了一把，“哎哎哎疼疼疼，撒手，总共就那么二两肉，再拧就没啦！”
　　“那你还不快从实招来！”付女士手上加了力道威胁。
　　“哎哎哎，就是你想得那样，神探老妈！”管昱举手投降说。
　　“那也不能打孩子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解释的。”付女士在肯定自己的推测后说。
　　“付女士，你是你，阿城父母是阿城父母，你想想，我要是跟阿城一样，你是不是也会这样？”管昱问出了很久以前就想问的事情，他总觉得虽然付女士的教育方式比传统的教育理念要超前一点，但碰上这种比较冲击老一辈观念的事估计也接受不来。
　　“咋的，你想跟我说你在外边有个好几年的小白脸？”付女士白了他一眼。
　　“哪有，我不是！”前段时间吃到自己几年前的造谣瓜突然出现在脑子里，吓得管昱从沙发上跳起来连忙解释。
　　“哎我知道你不是，你别这么急着起来，吓着三花了！”付女士说，“我生的儿子我能不知道吗？”
　　“你吓我一跳！”管昱笑着轻拍了付女士腿一巴掌，干脆坐起来继续说，“就是你发挥想象一下，要是我跟阿城一样的情况。”
　　“那得拿回来看看是不是个渣再拆散你两！”付女士想了一会，脑回路清奇地回答。
　　草......
　　还得是你啊付女士！
　　管昱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一时间不知道说啥，刚好外卖小哥摁门铃的声音打破了着短暂的尴尬。
　　这回送的速度还挺快的，送到手打开还是热乎乎的，只不过他点的是同一家的炸鸡，为啥是两个外卖小哥送过来，还是两个不同的袋子？
　　管昱关上门转身便看到许元城从房间里出来，像特地贴在门上听动静等着随时出来似的。
　　“阿城你还好吧？”管昱看着许元城神色如常的样子，有些担心。
　　“不好，要饿死了。”许元城说。
　　“你快饿死可以自己点外卖！”管昱略有点无奈地回答。
　　“本来想出来问的，结果刚点完三人份的炸鸡炸串，就听到你问付姨吃啥，我就接着再躺一会了。”许元城去厨房那拿了两包花茶放进茶杯里泡着，还好付女士有煮热水的习惯，不然许元城得用冷水泡茶直接咽。
　　“懒死你算了！”管昱说。
　　“没事，懒死了变成鬼就趴你身上，刚好不用走就能实现到处玩的梦想。”许元城接着跟管昱贫，把外卖里面的炸鸡炸串烧烤一一拿出来。
　　付女士的口味是管昱和许元城的混合体，对这些炸串烧烤什么的基本也不挑，许元城知道付女士对这些口味重被一般家长说不健康的食物没什么意见才敢放心大胆的买，换别的家长他还不一定敢这么干。
　　“阿城，我刚翻家里还有些消肿的药剂，洗完澡我拿出来给你擦一下吧，这脸还肿着呢。”付女士在饭桌那坐下，看着许元城说，她从许元城出房间就看到他极其不对称的脸有点心疼，这得下多大的力才能把人脸打成这样！
　　“谢谢付姨，晚点我自己来吧。”许元城笑着谢过付女士，把其中一杯泡好的花茶递过去给她。
　　许元城的房间离客厅最近，刚刚付女士脑回路清奇回答的那一句，他隐隐约约能听到，听得出来付女士不像是那种传统的家长，心里特别感慨付女士真的特别开明，特别在意小孩的幸福。
　　“那阿城你老实就跟姨说，今天这事儿是怎么个事？怎么好好的就打起来了？”付女士看着许元城的脸，忍了又忍，没忍住。
　　“就是一见面就吵起来，没忍住揍了我一顿。”许元城笑笑说。
　　“我草！你还有哪里受伤了？”管昱刚抓起一只鸡腿，听到许元城这么说马上放下，准备脱下透明手套去扒拉许元城的衣服看他身子。
　　“哎哎哎你撒手臭流氓！”许元城一把拍下管昱的手，装成被地皮流氓戏弄的小男生，掩面装哭说。
　　“去你的，我认真的！”管昱比了个国际手势，然后光荣的被付女士打了手。
　　“没受伤，我在房间里看了，就是有些地方青了一些，我爹到得晚，只来得及扇我脸一巴掌，我就跑出来了。”许元城说。
　　“草！”管昱气得骂了一声，想到自己没追上人也没能拦住人就更气了。
　　“那你......现在跟家里......”付女士小心翼翼地问。
　　“就，掰了呗。”许元城故作轻松地说，“还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