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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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耳重重咳一声，拉过越明，面色不善看向闻人。
闻人雅正了正神色：“城东有一家客栈，上挂柿子灯笼，有人看护，你们便住在那里吧。”
面带忧虑看了看他，越明有些踌躇。
虽然闻人雅看起来与他大哥有些交情，但深宫诡谲……
苑耳已经一口应了下来，拉着他就要离开。
又想起什么似的，叮嘱道：“哦对了，若是拿到母蛊，记得立即拿桃木盒安置起来。否则你体内子蛊嗅到母蛊气息，可能会妄动，引你痛楚。”
越明心头一跳。
龙舟夜惊心动魄的一幕又浮现在他眼前。
闻人雅孤身一人进入宫城，能取到母蛊吗？他要到什么地方寻，又用什么方法取？万一……母蛊取出，却没能及时收入桃木盒中……他一个人要怎么应对？
纷乱心绪将他裹缠。
他开了口：“师父，我想……和他一起去。”
苑耳大吃一惊：“栗国皇宫，深不可测，徒儿你如何应付得来！”
闻人雅露出一路以来罕有的冷肃：“不行。”
“我也不差啊，要仔细说，我还懂一点术法呢，不比他厉害？他能去，我怎么就不行。”
苑耳将他拉到一旁，恨铁不成钢道：“你跟他比什么！那是他……他们自己的事，你还没看出来吗？”
“可是子蛊受控于母蛊，让他一个人去，能成吗？”
“成败只能看天意，我们送他到这，已是仁至义尽。”
“可是师父，你不想要那乾坤圈了吗？都送到这了，万一功亏一篑，岂不可惜。”
苑耳又是懊恼又是气愤：“都怪那张秃子，诓我接了这么一个烫手山芋，可恶！不拿到他的乾坤圈真是出不了这口气！”
“可比起那身外之物，当然还是徒儿你的性命重要！”苑耳又切切道。
“我需要历练。”越明一本正经。
苑耳：……
“我不会带你去。”闻人雅发了话。
“好吧。”越明歪头想了一想，“那我自己想办法。”
……
车驾骨碌碌向前驶去，越明拿眼睛在闻人雅和游颂安之间扫来扫去，终于忍不住凑到闻人雅耳边：“你们......是一伙的吗？”
闻人雅转身在他耳廓亲了亲，轻声道：“是。”
热气伴着声线震颤拂过他耳畔，激得他一阵面红耳热、心神浮荡。
他偏了偏头想要退开，却被闻人伸手揽住：“靠在我怀里睡一会吧。”
懒得挣扎。
车驾颠颠，送了他沉沉入梦。
到了宫中，才知栗国已经变天。
栗庄帝对外宣称病重，实则已被软禁寝宫。当前监国的正是太子。
得了太子谕令，两人一路畅通无阻进了寝宫，闲杂人等均被摒退。
庄帝躺在床上，面色灰败，倒似真已病入膏肓。
示意越明退后，闻人自己走上前去。
见到是他，庄帝挣扎着坐起，怨毒目光直射而来：“狼心狗肺的东西，联合起来谋朝篡位！”
“若不是被你逼到走投无路，我们又何至于此！”
庄帝冷笑着瞥了越明一眼：“怎么？说着为了那个男人恨我入骨与我反目，这才多久，又换了新的？不过都是借口！”
懒得理会，闻人雅直接问道：“母蛊在哪？”
“哈，哈哈！”庄帝大笑起来，“怕了？告诉你罢，母蛊就种在我身。我死，你也别想活！”
“就这么恨你的儿子吗。”闻人雅眼中俱是悲戚。
“儿子，算什么？不过是我造出来的工具！我要的是自己，千秋万代！”
再也听不下去，越明直冲上前，一把揪住庄帝衣襟：“你还是不是人？把母蛊交出来！”
庄帝突然面色大变，喉头滚动，惊颤道：“你、你身上，装了什么？！”
什么？越明疑惑地看了看自己周身，不过是常穿的衣袍，怀里揣了两张闻人雅塞给他防身的匕首和以备不时之需的灵符。
难道是这几张符中......
松开抓住对方的手，他往自己怀中摸去，不防碰到一个硬硬的物什。
心中一动，他掏出了怀中的楹觚枝。
游仲齐惊叫一声，看向自己胸口，那里似有活物乱动，撞得衣袍鼓凸不止。
越明求助般看向闻人雅，却见他避开几步，按住了胸口，似是忍受痛楚。
难道那就是……
越明不敢怠慢，忙将楹觚枝又向庄帝方向送了一送。那胸口作乱之物动得更为凶猛，却左突右撞，迟迟不能找到出口。
他又慌又急，想到师父曾经教过的催动草木灵蕴之法，是什么......
强迫自己静心凝神，他屏息默背法诀，睁眼低喝一声“释！”
手中枝杈轻轻震颤，一股木叶之气弥漫开来。
游仲齐胸口鼓凸平息一瞬，陡然变得疯狂。倏忽一物飞射而出，直扑向那树枝！
吓了一跳，越明下意识就要后退，却强按脚步停在原地。就见那东西直追过来，紧紧扒住枝杈，“吱叽吱叽”欢叫起来。
连忙拿出桃木盒，他忍住恶心将那蠕动的物什装了进去，立马盖上盖子。
心口挣动果然慢慢平息，闻人雅开口道：“是母蛊。”
越明大喜，献宝似的将木盒举到闻人面前。
庄帝咳出一口鲜血，向着他们怒目而视：“那阵，竟是被你们所破！天道不公，戏弄于我！”
“哼，这就是因果循环！”越明冲他冷斥。
捏了捏他的手，闻人雅扔下一句“好自为之”，便带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到了宫外与苑耳汇合，小心为他引出子蛊。
一场奔波，两人已是精疲力尽。
闻人雅看去虚弱已极，可攥住徒儿的手却怎么也拉不开。苑耳无奈，只得自己退了出去，留他们两人在房中休息。
拉了拉越明的手，闻人雅向内挪了一挪，示意他一起躺下来休息。
着实疲惫，左右同塌共眠也不是第一次，越明一言不发地躺下。
“还好有你。”闻人雅靠近了一些，低喃道，“越儿总是救我。”
越明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
“所以我想，以身相许，可以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