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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Chapter 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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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逐突然想起来给一个要招待的宾客准备的礼物落在车上了,让聂染去拿。
阮诤主动请缨。其实主要是怕聂云逐有什么要求她伺候不到位。
聂云逐顿了下:“行,你去吧。”
阮诤拿了礼物回来,拿手机想问问一下他们在哪里,没想到有节台阶不一样,她踩空了身体不稳一下子摔了下去。
阮诤脑子一懵,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她下意识用手臂挡了下,手肘磕在了地上。
她从停车场过来,这里连个人都没有,还好没人。阮诤吐了口气站起来,手机飞了出去,手机壳都摔烂了,阮诤弯腰去拿,她看了眼手臂一惊。
她把聂染给她的裙子磕破了……
阮诤看了眼手里的礼物盒,刚才她刚才没有松手,礼物倒是好好的。
阮诤轻轻拉起衣袖,手肘处有一块不小的擦伤,血糊糊的。
她动了动身体,感觉其他地方还好,于是想要联系聂染。
转弯时猝不及防地看到了程彧。
程彧看到她脚步一顿,他身后跟着几个人,都跟着他停了下来。
阮诤看到他眼眶一红,觉得手肘有些疼,下意识碰了下。
她扶着手臂,看起来要哭了。
程彧下意识走近一步揽住她的腰,碰到她才想起要退缩,但还是没有放开手,轻声问她:“手臂怎么了?”
阮诤有些委屈:“摔了下。”
程彧的身影笼罩着她,轻轻拉开她的手:“我看看。”
阮诤松开手,血淋淋的伤口刺进程彧的心里,他声音都有些颤抖:“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
“膝盖。”
程彧抱起她,轻声细语:“怎么伤这么重?”
阮诤没说话。
程彧让其他人先走,众人面面相觑,走远了一点才偷偷问程彧的特助:“边哥,那位是程总的夫人吗?”
边特助:“不知道。”
他也没有见过程彧的妻子。
“没见过程总对谁这么温柔,不是夫人,那肯定也关系匪浅。”
“别胡说,程总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
“可不是,还有人说程总夫人肯定是个凶悍的母老虎,今天一见这可不像是母老虎。”
“家里有这么漂亮的老婆在,换谁也会洁身自好。”
“你可拉倒吧。”
程彧把人抱起来,阮诤抱住他像个自闭的小蘑菇。程彧总觉得她比少年时还瘦了些。
“你在减肥?”
阮诤没明白怎么说到了这里,但还是如实地回答:“没有。”
程彧掂了掂她:“怎么瘦了?”
阮诤没说话,程彧抱紧她走到沙发上,把她放下。
让服务生拿了医用物品。
“闻道呢?”
闻道果然是他找来的。
程彧避开她的视线,垂下眼看着她的伤口,凑近吹了吹:“疼不疼?”
“还好。”
程彧敛目帮她的手臂涂药,有点疼,阮诤忍不住缩了下。
伤口不小,不知道她怎么摔得这么严重。
包好手臂后,程彧缓缓掀开她的裙子,膝盖比手臂好一些,没有破皮,程彧帮她涂好药揉了揉淤青的地方。
程彧垂眸帮她脱下鞋子。
阮诤眉头一皱。
程彧:“崴到了?”
阮诤动了动:“不是很疼,应该没事。”
程彧握住她的脚动了动:“疼不疼?”
阮诤摇头:“不疼。”
程彧没动,维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盯着她的伤垂眸没有动。
阮诤:“我还有工作。”
“你受伤了。”
正好这时候聂染打了电话过来,阮诤接通说了两句话又挂断。
“不严重。”
不严重……
程彧盯着她手肘的伤,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去哪儿,我送你过去。”
阮诤指了个方向。
聂云逐看到他们两个一起过来眉头紧锁,连聂染都愣了下。
程彧看到他们表情没什么变化,但他记性显然比阮诤好,还记得有一面之缘的聂云逐和聂染。
聂云逐的表情不悦。
阮诤披着程彧的衣服,她抓着衣服看向程彧:“我……”
程彧顿了下:“什么时候结束?”
阮诤看向聂染。
聂染看聂云逐没说话,回复道:“两三个小时吧。”
程彧点点头,“我等你。”
阮诤:“嗯。”
聂云逐轻轻戳了戳她的头:“你是不是蠢?”
阮诤皱眉:“你——”
聂染恰时地提醒:“在外面呢——”
阮诤心说还是聂染靠谱,就听他补充道,“回去再骂。”
“……”
“他找你干什么?就这么来找你了?”
聂云逐偏头看向聂染,实在是难以理解:“她是不是傻?”
聂染无奈地笑了下:“好了,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聂云逐撇撇嘴,“我跟她离得这么近不会被传染恋爱脑吧?”
阮诤:“有没有可能我不聋?”
聂云逐对她虚伪地笑了笑:“那就对了,就是说给你听的。”
“真是阴魂不散。”
聂云逐突然转了话题,阮诤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程彧正在跟一位中年人说话。
正好跟程彧说话的人看到了聂云逐。
这下走也走不成了。
聂云逐打了个招呼。
那位中年人给他们介绍了程彧,并提到了他结婚了。
“程总这么年轻就结婚了?”
聂云逐早就注意到了他指间的戒指,刚才来送阮诤的时候他的还没有戴。
程彧看了眼阮诤,一急:“不是——”
阮诤愣愣的,满脸不相信,聂云逐看了眼程她,又在心里骂她,恨不得给她倒倒脑子里的水。
程彧看了眼阮诤:“是,我跟她高中就在一起了,怕她跟别人别人跑了。”
他刚才没有戴是因为帮她涂药摘了,她当时懵懵地根本没有注意到。
阮诤一愣,这才注意到他指间戴着的戒指——仍然是当年她做的那一枚。
连聂云逐都一愣,反应过来他说的人是谁。
聂云逐笑了,不再是那种没什么笑意的冷笑了:“没想到程总还是个痴情人。”
程彧声音有些哑:“是她太好了。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阮诤垂眸,默默喝了口酒。
聂云逐看了她一眼,心里骂道“恋爱脑”,聂染轻轻碰了下他,提醒他注意表情。
聂云逐应付了他们两句带着人走了。
他觑了眼阮诤:“这衣服是他的吧?”
阮诤:“嗯。”
聂云逐心累,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先骂他哥还是先骂阮诤。他上辈子大概是犯了大罪吧,才碰到这么多恋爱脑。
“让司机送你回去。”
结束后聂云逐看向她,阮诤没有回答,程彧说会等她的。果然程彧就在在一楼大厅等她。
聂云逐:“……”
程彧看到她出来了走上前,虽然但是聂云逐现在还是有点不想理他,哼了声离开了。
“还疼不疼?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阮诤摇头:“没事了。”
“膝盖呢?脚腕疼不疼?”
阮诤摇头:“不疼。”
程彧帮她拢了拢衣服:“冷吗?”
“现在是夏天。”
程彧:“哦。”
两人上了车,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
程彧一边开车一边问她:“饿不饿,要不要买点吃的?”
阮诤肚子咕噜噜地叫了一声,程彧一直在看着她,“我订了餐,一会儿送过去。”
“你知道我住在哪里。”
他一直都知道。
阮诤垂眸,程彧心尖一颤,“我……”
阮诤偏开头看着窗外,有些不开心地生闷气。
程彧默默把车开到她家楼下。
阮诤开门想要下车,程彧没开锁,她没拉开门。
阮诤动作一顿,程彧掌心轻轻碰了碰她的头:“对不起。”
阮诤抿着唇,她一不开心就不喜欢说话,本来平时话就不多,不开心的时候跟个半天都不说一个字。
阮诤红着眼睛看向他,程彧抱住她:“对不起。”
阮诤抱紧他,微凉的眼泪掉到他的颈侧。
程彧:“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总是让你不开心。”
阮诤垂着眼不说话,程彧熟门熟路地到了她家门口输了密码。
阮诤看了他一眼。
程彧解释道:“我自己猜到的。”
一进门阮诤一惊,伸手把沙发上的衣服拿起来:“……”
程彧拉住她的手:“一会儿再收拾,不是饿了吗?家里有什么,先吃点东西。”
阮诤情绪好了些,“我去冰箱看看。”
冰箱里只有两个西红柿和一盒酸奶,吐司发霉了不能吃了,她顺手拿出来丢到垃圾桶。
阮诤顿了顿,思考着拿什么招待程彧,她把酸奶拿出来,刚转身就看到了程彧已经过来了。
“你平时吃什么?”
他凭着身高优势已经看到了空空如也的冰箱。
阮诤拆开酸奶的包装:“什么都吃。”
程彧凑过去看冰箱,果然更里面也没有什么,“你不吃饭?”
阮诤避开他的视线:“这几天没有补货。”
“那你打算这几天吃的什么?外卖?”
他这样问是因为知道阮诤不太爱吃外卖。
“煮面,还有水饺,冷冻层还有一盒虾。”
阮诤喝完了酸奶,这时门铃响了。
程彧去开门,阮诤:“我去换个衣服。”
程彧:“去吧。”
阮诤出来时饭已经摆好了,程彧盛了碗汤递给她:“先垫一垫。”
阮诤接过,汤有点烫,她慢慢喝。
程彧猜测过她可能过得潦草,没想到这么潦草。
她的口味没有变,还是更喜欢海鲜,更喜欢软和的东西。不过还是吃不了多少东西,也可能是心情不好,她心情不好就吃不下,一直都是这样。
程彧望着她,“饱了?”
阮诤点点头:“嗯。”
她真的把自己照顾得很不好。
程彧看到她这幅样子实在是开心不起来,哪怕是她就在自己面前,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悲哀,心里的愧疚几乎要把他淹没……
阮诤看向他:“怎么了吗?”
她太敏锐了,她总是能觉察到他一点点的情绪变化。
程彧敛目:“想你了。”
阮诤地眼睛眨了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那七年的时间横亘在两人中间,什么都不一样了,可又似乎并什么都没有变,他们还是一如往昔。
程彧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多吃点。”
阮诤一怔,还是不一样了,如果以前她肯定会娇嗔地谴责他,可是现在她只想要跟他更亲近些。
阮诤看着他:“吃饱了。”
程彧顿了下:“嗯。”
以后他会照顾她,不需要她自己浪费心思。
程彧握住她的手腕:“伤口还疼不疼?”
阮诤看了眼手肘,动了动:“还好,不是很疼。”
“家里有药吗?”
“好像有,我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程彧:“知道了。”
“我想去洗澡。”
程彧没松手:“手臂不能沾水。”
阮诤有个馊主意:“贴个创可贴……”
程彧盯着她的伤口,他觉得这伤像是剜在了他的心口。
“不可以。”
程彧摸了摸她的头:“给你买了防水贴,一会儿就到。”
阮诤一愣,小声嘀咕:“不早说……”
“想跟你多说几句话。”
阮诤抬手轻轻碰了碰他的眼睛,程彧看着她,没有躲避。
“你还走吗……”
程彧:“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阮诤似乎是笑了一下,程彧眼前有些模糊没有看清,他抱住阮诤:“对不起。”
“对不起。”
阮诤委屈巴巴地抱着他,“我不喜欢听你说对不起。”
程彧身体颤抖,她总是这么会戳他的心。
程彧帮她贴好防水贴,阮诤随意动了动,看起来不会进水。
“我去洗澡了。”
“小心伤口。”
“哦。”
程彧把桌子收拾了。
阮诤第一次觉得洗澡这么漫长,她飞速的洗完出来。
程彧没有在卧室,她出去找人,程彧听到声音看过来:“洗好了?”
阮诤点点头,走近了才发现她的衣服程彧已经帮她叠好了。
阮诤苍白无力地解释道:“我平时会收拾的……”
程彧点点头,一脸坦然:“我喜欢帮你收拾。”
阮诤沉默了几秒,轻声道:“我这里没有你能穿的衣服。”
程彧望着她:“要留我过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