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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瑾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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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象版男主张楠和秦瓜瓜,一晚上直接被虐到神思恍惚,王珂的毒舌不知道积攒了多久的怨气,在秦瓜瓜再一次颤颤巍巍把试卷递出去的时候,终于爆发了,张楠就算是学霸,但是在王珂奥数金奖得主出身的老牌学霸面前,依旧不够看,被喷的体无完肤。
这边狂风暴雨,俩人抱着头哭,再看纪念那边,和风细雨,一片暖阳照晴空,头抵头,最是那眼神相撞的一刻,甜到了骨子里。
俩人哭的更惨。
“你先一边去,我来。”小黑结束自己的贪吃蛇,实在是看不下去,接手王珂的工作。
赵小俊摊在沙发上睡得香甜,划拳技艺不精,也没有人明里暗里护着,黄酒喝多了,也能醉人。
小黑在半个钟后,疲惫的放下笔,“哥,我们俩换换。”
论起奥数基础,他哥当年可是佼佼者,无人能出其右。
林冬至看看时钟,这一套卷子给孩子限定一个小时,这会还早,便换了位置,“好。”
林冬至五官凌厉,面无表情时,坐在俩人对面,压迫感十足,加之长手长脚,占据桌上桌下半壁江山,手拿一只红笔,对着卷面,渐渐蹙起了眉头。
俩人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问题出在对于基本的一些数学模块,没有系统的认知,公式和套路生疏,才会出现解题困难的现象。
对症下药,事半功倍。秦瓜瓜从初级入门开始,佐以书本知识,基础为先。张楠知识扎实,只需要熟悉公式,就可以套入题干,进行难题解答。
三言两语,敲定俩人的学习重点,分出相应的练习册,便赶着让人回家学习去,别在这里碍眼。
俩人收拾书包,慢慢腾腾不想走,凭什么,纪念还没开口,但是张楠想到就算问,自己的耙耳朵好友,十成十也是听他哥的,只能认命。
“你俩,也收拾收拾,明早再来。”林冬至无差别攻击,指挥小黑和王珂回酒店,顺便带走沙发上的酒鬼。
“不行,我晚上要跟阳儿睡。”小黑一听就炸了,他和阳儿好久没聊天,正惦记着晚上夜话。
王珂挑挑眉,观望事态发展,内心里不想走,阿奶这里好像有一种魔力,跟家一样亲切,但是,和兄弟媳妇睡一个房间,也确实不合适。
“想都别想。”林冬至一脸强硬。
“我就想,凭什么?”小黑吱哇乱叫,“你让我走我就走啊,这可是阳阳家。”
“现在都归我管。”林冬至轻轻一句,说的是云淡风轻,但是瞬间让小黑破防。
“啊啊啊啊啊,我跟你拼了。”小黑冲过去,抱着林冬至就要拼命,王珂手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小黑飞蛾扑火。
没到三招,就被制服,小黑斜躺在赵小俊身上哀嚎,其实也没有怎么样,就是这份屈辱他受不了,再怎么样,出门在外,他也是江湖上有名的玉面郎君笑面虎,他们打的群架,一大半都是他挑的头,但是在他冬哥手上,就从来没有讨过好。
王珂拉起小黑,让他在自己身上打滚,林冬至看了王珂一眼,心思转了转。
赵小俊被这动静吵醒,半醉间,也发表意见,誓死捍卫自己的小床,哪怕搬到大门口,也不回家。
林冬至对这俩撒泼打滚加醉汉组合没办法,不得已松了口,“要住下也可以,不能去阁楼。”
最后商量的结果,就是小黑和王珂搬着自己的床垫去阿奶房间打地铺,阿奶很大一部分时间睡在织布房,很少回自己房间。
赵小俊搬着自己的单人小床去睡院子,不是刚说要看大门,给他机会。
张楠和秦瓜瓜不想回家的话,客厅两个沙发,一人一边,想怎么躺怎么躺,安排完毕。
所有人对这个安排都无异议,只有赵小俊对着面前关上的大门,欲哭无泪。
阿奶边笑骂这几个促狭鬼,边把孩子拉进来,安置在楼梯前的半间隔间。
林冬至斗胜的公鸡般趾高气昂上了楼,凌驾在他们所有人之上,但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楼下这四个夜半无人,悄悄私语,趁俩人不注意,开个小会,密谋大事,一定要杀杀林冬至的嚣张气焰。
楼上的小情侣正含情脉脉说着小话,床垫被征用,林冬至光明正大躺在纪念的大床上,经历过蚊子事件,这几天俩人的夜生活温柔而克制,发乎情止呼礼,有时候累了,傻乐傻乐着就睡下。
林冬至拍着阳阳睡下,下楼去找阿奶,果不其然,老人还没睡,在灯下一针一线的绣着卖品。
“阿奶,我想找你要纪念的身份证。”林冬至笑盈盈坐在老人对面,从口袋掏出了一摞证件和银行卡。
“这些是我自己赚的,与别人没关系。”林冬至把存折递过来,存折上细心的贴好了密码,卡上也同样明晃晃贴着密码。
“上次回去我核算了一下我的资产,把现金一分为二,一半存成定期在折子里,一半活期放在卡里,古城那边有一些房产投资,现在纪念上学,不方便,等他大一点,我会都过户在他的名下,从此刻起,我赚的每一分钱,都在纪念名下,我也在他名下。”
“我喜欢纪念,喜欢咱们家的氛围,我知道您可能还有一些顾虑,但是,我保证,我会永远对纪念好,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会一直照顾陪伴他到我生命最后一刻。”林冬至对着阿奶深深的弯下腰。
阿奶深深叹一口气,六月炎热的天,似乎连灯光都散发着灼热感,这个历经半世,尝尽风刀霜剑的老人,在这一刻,稍稍有些动容,倾尽一切,说的容易,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勇气。
半响,老人扶起林冬至,眼眶有些湿润,她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是认了真,俩人再想分开不容易。
拉着林冬至坐下,阿奶打开存折,一长串的数字快闪花了她的眼,年纪轻轻,能自己拼出这一份资产,其中吃过多少苦,可想而知。
“娃儿辛苦了,”老人把房本存折卡郑重放回孩子手中,“你收好,自己留着,做生意要周转,谈恋爱是你们年轻人的事,阿奶不管,只要你们不后悔,都开心,我也就高兴。”
阿奶笑呵呵,摸摸林冬至的头,让他要注意身体,年轻时亏着了,老了要受罪,“阳儿的老婆本,我给攒着呢,用不着你这些。”
“来,阿奶给你看,不少不少,够用了。”阿奶笑呵呵翻出自己的家私,确实不少,上大学和娶媳妇都够用。
林冬至把自己的一摞本子和阿奶的家私放一起,细细的原样包好压在箱底,“我的嫁妆。”
哈哈哈,阿奶被逗得合不拢嘴,“嫁妆都是自己用,可没有婆家拿着的道理。”赶紧给孩子塞怀里,推出去,早点休息。
送到门口,将将迈过门槛,阿奶到底没忍住,“纪念不懂事,还小,你你俩……”,嘴唇微不可察的抖了抖,停住了话头。
林冬至明白阿奶的担忧,郑重承诺后,才放心离开。
蹑手蹑脚爬楼梯,竹子做的再结实,难免有吱呀的声音,安抚的拍拍孩子背,一下一下,哄着再次睡安稳后,林冬至悄悄把自己的嫁妆压在阳阳枕头下,就着月光,一寸寸描幕精致的眉眼,伴着嘴角的微笑,安心入睡。
端午节这天,仪式繁多,先是阿奶领着几个孩子沿着院子一点一点的洒雄黄酒,祷告蛇大仙平日活动仔细些,别惊吓了孩子们。
再拿出来一串丝线锈制的香囊,按照属相,一人脖子上挂一个,个头不大但是香味别致,戴上后五毒不沾身,能护佑孩子们过一个好夏天。
最后,阿奶虔诚的拿根香,给几个孩子额头,脖颈,耳后分别点上雄黄酒,再盯着吃一个圆溜的鸡蛋和大蒜瓣,就算是礼成,可以玩去喽。
艾叶挂上门庭,几人正吵吵为什么之前种的菜两个多月还没发芽,就见挂着香包的乐乐和大黄咪激动的冲向门口,阳阳鼻子上沾着点泥巴,微微泛红的酒渍点在额头正中,圆领坎肩褂子七分裤,素丝水墨纹理,清凌凌一张俊脸,对着朝阳,笑得灿烂。
姜瑾跟着舅舅,脚步有些急促,正月半出门,再见已是年中,清明学校走不开,本来五一是定好了要回来,但是临出门,被系里教授拉进实验室,这次端午,赶了了夜车,终于在大清早赶到了家。
车上味重,洗澡更衣后紧赶慢赶,阳阳已经点上了雄黄,姜瑾有些遗憾,还是迟了。
姜瑾看着院子里的少年,蹲在小菜地,瞅着光秃秃的地面,有些愁苦。
种子是认真下的,至于出不出苗,阳阳想,他也没办法。
“念念。”
“瑾哥。”
阳阳跟个小兔子一般,蹬一下跳起来,“瑾哥瑾哥瑾哥,”蹦跶到跟前,围着人使劲跳了一圈,想拉人,奈何自己一手泥巴,只能用半边肩膀顶着人进门。
温润如玉翩翩少年郎,刹那间掩去那一身疏离,一笑如朗月入怀,宠溺牵起阳阳手腕,在井边熟练的忙活。
小黑竟是看的痴了,喃喃自语,陌上谁家少年郎,龙章凤姿,风流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