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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47章 ...
山洞内光线幽暗,潮湿的空气像是带着时间的沉淀,让整个空间多了一份安静的神秘感。戚风靠在那里,肩背与岩壁相接,身形挺拔,却不显压迫。他的目光平静而深邃,像是藏着漫天暮色的风,掠过树梢,细微却无迹可寻。
时屿愣愣地看着他,呼吸一滞,心跳扑通扑通地乱了节奏,什么山洞、什么疼痛全被抛之脑后。他一把扯住戚风的T恤,语气急切又带着点小威胁:“脱衣服,快点。”
“嗯?”戚风一时没反应过来,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退,耳尖微微泛红,“小屿,这里……不合适吧?你脚还——”
“别废话。”时屿却不依不饶,眼神坚定得不像话,“脱衣服。”
戚风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有点哭笑不得,满脸无奈,却也只能妥协。他缓缓脱下T恤,将那精瘦结实的上半身展露出来。光线虽暗,但戚风的线条依旧分明,肩膀宽厚,肌肉隐而不夸张。
平时,时屿看到这副好身材,保准要脸红心跳,眼神都不知往哪放,可这一刻,他的视线却被戚风左肩上的一块伤疤吸引了。
那是一道浅浅的弹痕,边缘收拢,伤口早已愈合成淡淡的白痕,安静地停留在皮肤之上。
时屿愣住,像是突然被什么狠狠击中,屁股不自觉地挪近了些,手指轻轻触上那道伤痕,触感有些粗糙,仿佛将他带回了那个灰蒙蒙的记忆中。
“这……这是……”时屿喃喃出声,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我,我挖的?”
戚风微微一怔,随即了然,唇角弯起一个浅浅的笑意,轻轻应了一声:“嗯。”
时屿的指尖依旧摩挲着那块伤疤,目光发直。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老爹的话——“你说他啊,他很好啊,活蹦乱跳的。”
如今看来,可不就是“活蹦乱跳”吗?
就在时屿陷入回忆无法自拔时,他猛然回过神,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把将戚风推开,脸别向一侧:“把衣服穿上吧。”
戚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莫名其妙,但还是乖乖地重新穿好了T恤:“怎么不摸了?”
这句话听着莫名暧昧,时屿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你……别乱说话!”
但这番打岔并未阻断他的情绪,时屿回过头,微微蹙眉,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所以,你早就认出我了?”
戚风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从你回来的第一天,就认出你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时屿抬头,语气里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愤怒。
戚风一时没答,眉心微微皱了皱。他从未刻意隐瞒,只是觉得……有些事说破了反而显得矫情。日子久了,自然就会明白了。
时屿低着头,小声嘀咕:“所以,你对我好,是因为我救过你?”
戚风微微一怔,没有立刻否认。他最初的确是怀着某种感激之情接近时屿的,但那之后,他自己也说不清了。
见他不说话,时屿的声音更小了,尾音里都透着一丝委屈:“所以你喜欢我,根本不是因为我……是什么标准答案,而是因为,我救过你。”
戚风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怎么越说越委屈?重逢的喜悦呢?怎么就演变成了这番酸溜溜的审判现场?
他叹了口气,将手轻轻托住时屿的下巴,将他的脸抬了起来,让他正视自己:“我又不是白素贞。”
“啊?”时屿的思绪被他打断,愣了一下,“白素贞?”
“白素贞为了报答许仙的救命之恩,跟人成亲,还生了个孩子。”戚风一脸正经地解释。
时屿一时忘了委屈,忍不住吐槽:“你看的电视剧,是我外公那个年代的吧?”
“战地上哪有什么电视?”戚风回道,“我养伤那个月,在边陲的医院里,一段没一段地看过。”
时屿一听到“边陲的医院”几个字,鼻间一酸,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他的情绪刹那间被戚风轻描淡写的语调击溃,所有的委屈和醋意都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戚风见他眼眶泛红,顿时慌了:“我没想过瞒你,只是觉得没必要特意拿出来说。我说过,我需要确定自己对你的感情是什么,但不管哪种,除了真的心动,都不是什么以身相许的程度。”
“真的?”时屿抬头,睫毛上还挂着微微的水汽。
戚风看着他红着眼的模样,心头柔软得一塌糊涂。他叹了口气,觉得再说下去,自己也没办法再组织什么完美的解释了,索性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时屿的身体猛然一僵,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吻了,可他还是僵硬得像块石头一样,直挺挺地坐着,像是随时准备逃跑。
戚风忍不住笑了,手掌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像是安抚一只炸了毛的小猫。等时屿的情绪缓缓平复,戚风故意轻轻抬起头,动作带了点挑逗。
时屿被他的动作带着跑,不自觉地攀上了戚风的脖子,越靠越近,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被彻底抹去,柔软的唇贴在一起,呼吸交缠。
外面的风声愈加急促,雨点终于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在山林间,像是在替他们掩盖这一室的暧昧。
唇齿交缠间,呼吸越来越紊乱,时屿原本僵硬的身体逐渐软了下来,可下一秒,他察觉到自己和戚风之间微妙的触碰,顿时一僵,脸上滚烫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而戚风也明显有所察觉,眉宇微动,呼吸急促,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将人牢牢地抱在怀里,像是在控制着什么。
山洞内,潮湿的空气里还夹杂着一丝暧昧未散的温度。时屿抬手抵在戚风胸口,微微推开了些,脸颊红得几乎能滴出血,眼神四处乱飘,强装镇定地找了个话题:“那你……你怎么成了老爹的‘远方亲戚’了?”
戚风额头轻轻抵着他的,闻言笑了一声,低哑的嗓音带着几分压抑,又似乎透出一丝无奈:“为了来找你。”
时屿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抬头看着他,眼神游移,声音有些不稳:“找……找我?”
“嗯。”戚风点了点头,目光专注地落在他泛红的脸颊上,像是将他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他轻叹一口气,慢慢提起那段往事:“老爹年轻时也当过兵,退下来后成了边线维安部队在芒镇的联络员。当年他顺着内部卫星定位找到了我,把我送回了部队。”
“那一年,滇南的扫毒行动刚大获成功,却也惹恼了眉河对岸几个武装部队,炮火密集,战事不断。好不容易将那边压了下来,我就想着赶紧过来找你。但申请还没交上去,人就被临时调去了联合国的东欧维和部队。”
时屿的目光怔了怔,听到这里,他几乎忘记了之前的羞赧,只觉得胸口堵得慌。他知道境外部队的危险,尤其是那些总在新闻联播里出现的国家和地区,每一帧画面都是血与火交织的战场,戚风竟然在那里待过?
“那……书记的腿?”
戚风目光深了几分,点了点头:“嗯,是在巴以交火时被炸的。那次任务,我们这一组二十个人,最后只有不到十个活了下来。”
山洞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风雨敲打树叶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时屿咬着嘴唇,指尖微微蜷缩着,他不敢想象,那些惨烈的场景从电视荧屏里跳到现实中,会是怎样的触目惊心。
戚风看着他这幅模样,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背,语气柔和了些:“都过去了。”
他继续道:“书记早我们一年退了下来,后来战争平息,联合国那边联合驻外大使馆给了我们最高荣誉,但因为身份特殊,怕极端恐怖分子打击报复,我们需要‘脱敏’,重新融入生活。于是,我们有了重新选择居住地的机会。”
说到这里,戚风轻笑了一声,目光带着些许怀念:“当时我想都没想,就选了这里。”
时屿听着,心口那种说不出的酸涩慢慢化开。他顺着戚风的话小声问道:“所以……范哥和火哥?”
“他们都是我的战友。”戚风道,“当时我选了这里,他们偏要跟着我,就连已经退下来养伤的书记也吵着要过来。所以长官就联系了老爹。”
剩下的事,时屿自然已经明白。
老爹作为内线情报员,自然乐意掩护他们几个的身份,那个“远方亲戚”的说法也就顺势成了最佳掩护。可等这些人从战场退下来,重新归于平凡,戚风心心念念想去找当年那个“救了他一命的小恩人”时,老爹却因为年纪大了,记性大不如前,竟怎么也想不起那个人是谁,只记得是个还在读书的孩子。
所以,戚风只能自己去找、去等,直到——
“直到我回来?”时屿抬头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
“嗯。”戚风轻轻应了一声,目光温柔得像是山雨初歇后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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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每日一更,如果有事更不了会提前一章请假。 全文立意是热爱生活,不乏特色之下的美食美景,地域特色明显,有解析不当之处请各位看破不说破。 家长里短中感情线发展较慢,慢慢升温的那种,但是平淡中却很甜。 HE,大大的HE,糖分超标的小甜饼。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