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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chapter 25 ...

  •   骑士有很多,他们需要尊呼小王子为殿下。

      只有国王才可以亲昵地叫他小王子。

      “我将联系Lofina老先生告你猥亵。”

      Lofina是谭厢的教授、恩师,谭厢从不敢违抗他的教令。

      Lofina让谭厢做正直的人。

      而恰好,这位闻名世界的传奇律师Lofina,曾就职于覃家的能源集团,在覃燃爷爷还在世时。

      谭厢笑着收回作乱的手,松开了对周小心的禁锢。

      周小心的眼睛已经无法聚焦,头顶吊灯的亮光弄得他眼球刺痛无比,不像针扎,像从眼球内部传出的痛感,几乎下一秒就要爆裂开。

      “到我这里来。”覃燃沉着脸说了这么一句。

      覃燃自认修身养性这么久,还是有点作用的,不然他怎么还没发作?

      这都能忍?哈……没关系的,周小心被碰过的地方脏了也没关系,洗洗干净还能要。

      只要洗干净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

      覃燃呼出一口气。

      自从周小心差点被骗去东南亚,他就定下了一个规矩。

      不能说谎。

      是什么就是什么。

      不制定一些规矩,周小心会被人骗到死。

      所有的规矩,约束,二人都需遵守。

      周小心说回了宿舍。

      可电动车停在图书馆楼下,没有停在男生宿舍楼一开窗户就能看见的车棚底下。

      电话打不通,敏锐如覃燃,从床上一跃而起,查监控,联系网约车司机,确认目的地,冲来抓人……

      周小心慢吞吞地蹲下来,把奖品牌子抱在怀里,扶着洗手台站起来,晃晃悠悠地扑进覃燃的怀里。

      什么玩意……?

      覃燃拿起破牌子看了一眼,又塞回周小心的怀里,将人拦腰抱起往外走。

      谭厢看着他们离开后,彻底没了笑意。

      手掌还残留一些温度,不过被水流冲得一干二净。

      他刚回国,没有挂职哪家事务所和公司,更没有独立门户,在国内尚且没有根基,覃燃大概率不会冲他来。

      谭家搞房地产,富得流油,要抓把柄挺容易的。

      干脆把他妈妈包养三个奶油小生的消息爆出去吧,打他妈妈一个措手不及,这样就没空安排他相亲了。

      谭家的股票也能跌一跌,市值蒸发个十几亿,大概可以平息覃燃的怒火。

      毕竟对方给他剜了块肉下来,还是在不打麻醉的情况下。

      他最讨厌别人动他的东西,未经允许一根针都不许拿,小气吧啦,不上台面。

      小时候珍爱的玩具模型被碰了就会扔掉,自己的汗血小马也不许别人摸,甚至会嘱咐工作人员喂粮的时候跟小马保持距离。

      不过显而易见,覃燃不打算扔掉周小心。

      他只是想要给谭厢一点深刻的教训作为警告。

      可不要想着一人做事一人当,覃燃惯爱连坐。

      覃燃如果是皇帝,大概最爱株连九族。

      另一边,覃燃的穿着要比白背心牛仔裤的周小心还要格格不入。

      单看这二人,会以为此地在举办什么睡衣趴。

      实在是吵,但幸好车就停在夜店正门口,覃燃很快就把周小心塞了进去。

      车周围站着三四个夜店安保,满脸的苦恼。

      这也太影响人生意了。

      但他们除了守在这里等车主来,别无他法,毕竟车牌号是四个连号的吉利数字,车主非富即贵,得罪不起。

      眼见着人是要走了,几个安保陪了几副笑。

      不过也笑早了,后面的黑车上下来四个西装男,看上去文质彬彬,其中一个还戴着银丝眼镜。

      以眼镜男为首的四人进了这家夜店。

      几分钟后夜店工作人员乱作一团,急急忙忙给老板打电话,说是市监管部门接到了数位群众的举报,突击检查。

      后面乱了前面也没个安生,两个醉酒的肌肉大汉拿椅子把玻璃长台砸了,砸了两个超级大坑,一两天修不好的那种。

      台子砸了,跳不了辣舞了,来的人也得少一半。

      等绿灯的间隙,覃燃伸手掐了一把周小心的大腿,没敢狠掐,用捏这个词比较准确。

      周小心哼唧了两下,扭着腰紧靠着车门,还没忘记奖品牌子,被他抱在怀里。

      气啊,怎么不气,覃燃气得头疼,现在耳边还嗡嗡的。

      覃燃盘算着等周小心醒了得教训他个狠的,不长长记性怎么成。

      平日里故意拈酸吃醋惹他不快就算了,小人跳跳脚无伤大雅。

      但今日竟然敢去那种地方!

      那是什么地方,邪窝淫窟!

      覃燃刚冲进去看到台上有跟周小心身形背影相近的男孩在叉着腿跳辣舞,心脏都跳不动了,要不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提醒他还在人世,恐怕覃燃误以为自己原地羽化升仙了。

      “我不会放过你的,”覃燃发动车子,冲着半昏半睡的周小心放狠话,“每天恒温四十度的热水供你泡澡,海盐搓个够,苹果味沐浴露使劲倒,苹果味身体乳供你擦香香,不是让你去那种地方挨不三不四的人乱摸的。”

      走了没一会儿又是一个红灯,覃燃更烦躁。

      他把周小心的脸掰过来,看着他脸颊上两抹红晕,顿时升起一股无名邪火。

      谭厢那个贱人!恨啊!

      覃燃拨通赵秘书的电话,开门见山,“整理一下首都与谭厢家世相当的未婚男女名册,打包发给他母亲。”

      赵秘书十分机械地回话,“老板跟谭少爷感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好,怎么不好,好得不得了。

      一天约一个,一周一歇,赵秘书效率高一晚上怎么也能整理百八十个出来,打蛇要打三寸,精力都大到大晚上泡夜店了,不如给他安排点正事去,耗他三四个月。

      赵秘书揣摩着老板的意思,问:“跟谭少爷家世相当的不少,但同龄的不多。”

      “上到四十,下到十八,都安排安排,整个流水席。”

      挂了电话后,覃燃的火还是压不下去,他呼出的气都是热的。

      扭头又训了周小心两句,“坐好!歪歪扭扭像什么样子?”

      那家离椿庭不算远,覃燃停好了车,把醉晕的周小心抱出来,一路上了二楼的房间。

      覃燃把周小心放进浴缸,脱了他的短袖和牛仔裤。

      热水包裹住周小心的身体,舒坦得四肢都张开,等热水和泡沫遮盖住周小心的身体,覃燃才帮他把内裤脱下来。

      湿透了,覃燃随手放在浴缸边上。

      他跪在地上,使劲搓周小心的肚子和前胸,像个努力工作的搓澡工。

      以防周小心滑下去,还得空出一只胳膊揽着他。

      覃燃咬牙,他今天指定要把周小心伺候好,把他洗到反光!身上有不知名香水味,那就倒半瓶子的沐浴露下去,结果就是滑得覃燃快要搂不住。

      泡沫太多,溢出浴缸,半数落在覃燃身上,半数滑落到光亮的地板上。

      满屋子的苹果香。

      覃燃觉得头晕。

      架子上的浴球“扑通”一声掉了下去,覃燃手伸进去胡摸一通,摸到一处的时候忽然滞住。

      周小心被覃燃摸得起反应了。

      半晌,覃燃被气笑,

      哇……

      周小心趴在覃燃的肩头,难受得直皱眉。

      今晚那些酒像是一杯一杯的沙砾,划得他嗓子痛,胃里犹如火烧,想吐吐不出来。

      他颤着的睫毛引起了覃燃的注意。

      覃燃微微侧过头,两人的吐息互相交换。

      莹润的眼睛像是天然去尘的宝石,富有生机,即便目前来说不太清明。

      也许是浴室的温度太高,也许是……其他什么,两人视线交缠的那一刻气氛忽然变得旖旎动人。

      竟是周小心先仰头吻了上去。

      也许是为了平息对方的怒火,也许是心之所往,总之,这么做了。

      麻感从尾椎骨一路攀升,麻到覃燃的头皮上,好像有一支民间乐团在他头顶上敲锣打鼓。

      顶着巨大压力跟外商讲价谈判的时候都没抖一下的嘴唇,在这一刻狠狠颤了一下。

      只片刻时间,唇上的温热远离。

      只是一个吻,只有一个吻,成年人的花花世界里,一个吻实在是廉价,甚至不算什么,作不得数。

      但一个吻,也可以让周小心情定终身了。

      二十年来的唯一一个,寻常孩子从生下来就能立马得到的吻,周小心等到现在才得到,还是他主动献上的。

      忍不住,忍不了……

      羞愧占据周小心的胸腔,逼迫着心脏跳起来为自己辩驳、表白。

      这个亲吻一点都不随便,是他情之所至,幻想成真,梦境与现实反转……

      周小心将脑袋埋在覃燃的脖子里,热气腾腾的眼泪顺流而下。

      一半流进覃燃的心口,一半随着浴室内的热气蒸发,蒸发的部分了无了踪迹。

      他抱紧了覃燃,无比眷恋此刻炙热的体温,

      他只需要一点爱,就能走出雀山,现在却贪心地需要更多的爱,留在首都,留在覃燃身边。

      周小心什么都没有,这三年也没有积累下财富,还欠了覃燃很多钱。

      全家桶八件套很值钱,送给覃燃不会太寒酸。

      周小心看见浴室门口那块奖品牌子,眼泪流得更凶猛。

      大一时他不擅与城里人打交道,接了好几份家教的活儿都黄了,期间做过了后厨帮工,端盘小哥等各种不太需要与人打交道的兼职。

      大二时进步了一些些,也找到了些兼职的门路,最长的一份工作是在某学习网站上做人工改错小老师,所有的交流只需要打打字就能完成,然而还是没存下什么钱。

      直到面试上了那个辅导机构,那些智商超高的学生不需要他好言好语地哄着,也不需要跟学生家长仔仔细细汇报学习进度,他只需要把知识点和题讲明白就好。

      空闲时间全部用来备课,一眼就瞧出答案的题目被他拆成碎渣写在备课本上,一天睡五六个小时,恨不得不眠不休……

      暑期结束时,他带的数学班在结课试上夺得头筹。

      赢了那座高楼里一双手都数不清的名讲。

      机构校长邀他做经验报告,周小心又恢复了那副无措的神色。

      跟那些名师讲经验未免过傲,他不会讲,努力了两个月也只是会讲讲课了而已。

      跟当学生时没两样,努力就好了。

      所以当机构校长听见年轻人的那句,“努力备课就好了”后,脸色比会议室里的名师们还尬。

      两个月挣了三万块,周小心晕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同手同脚地走过去栽倒在覃燃脚下。

      周小心买了一条二万六千块的领带,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了高贵的覃燃。

      给便宜的自己剩了四千做生活费。

      那是周小心第一次接触到除覃燃以外的“上流社会”。

      给“上流社会”的孩子们讲课两个月可以挣三万。

      他不知道那些孩子的家庭在首都只能算得上中产。

      今晚是第二次踏足他认为的“上流社会”的地界。

      喝几杯酒就能得到价值几万的电子产品全家桶,这比之三万元薪资,二万六领带获得的冲击力更强。

      这是他与覃燃之间的沟壑。

      因为宁圆水跟他是同一阶级,所以笃定这对周小心有足够的吸引力。

      因为谭厢和覃燃是同一阶级,所以对五位数的奖品嗤之以鼻,唯一不同大概是,覃燃能理解周小心的所作所为,只是无法赞同罢了。

      “我没本事……”周小心嘟囔着说:“十……八岁之前,从没离开过雀山。”

      “只会做题、算数、念书,三年了,找不到一个长久稳定的兼职,我听到平……晖说他打游戏接单能赚钱后……”

      周小心舔了舔唇边咸湿的眼泪后,继续嘟囔:“更觉得自己没用,太笨,这辈子都挣不到钱,教育机构把我逐出了教育界,以后不一定还能买得起两万六的礼物……”

      他指了指奖品牌子,“那个,得来得不、不、不太光……彩,你不要就不要,以后……”

      周小心从覃燃身上起开,坐在浴缸里,拿沾满了泡泡的手捂住脸。

      木家再有能耐也跟他没关系,周小心姓周,这是雀山人的姓,山里人眼界都很窄,一辈子做不成大生意,成不了人上人,踏不进上流社会。

      “以后拿三千五的工资,也……给你买!”

      周小心顶着满脸泡泡抽噎着大声说,像是豁出去了般。

      覃燃盯了他半晌,沉默着拿温水把泡泡冲走了,冲出一张朦朦胧胧,异常坚定的鹅蛋小脸。

      “不用你买那些。”

      “用,你每年生日都会收到好多礼物,”周小心洗了把脸后,清醒了许多,他盯着覃燃说得十分认真,

      “赵秘书习惯列两份礼物单,一份按照关系远近亲疏排,一份按照礼物贵重等级排,我不想排在最下面。”

      “况且,不能勉强你收三四百的廉价品,那样还比不上家里的一双筷子……”

      覃燃前倾,与他额头抵着额头,淡淡地说:“不勉强,父母和爱人送的任何东西都不上礼物单。”

      “因为价值连城,不可估计。”

      “周小心,”覃燃叫了他一声,问:“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周小心小幅度地点了点头,他收回与覃燃相抵的额头,扭过身在智能屏上搜索,

      “怎么亲嘴”

      结果推荐内容是“婴儿为什么不能亲嘴”。

      周小心退出去重新搜索,

      “情侣亲嘴教程”

      文字教程有些难以理解,周小心脑袋还有些晕乎,看得费劲。

      覃燃轻笑出声,想起了周小心曾经搜索过的“消解小鸡儿肿胀教程”。

      他抓住周小心的胳膊,迫使他转回身。

      人脸还没看仔细,就被按着将唇碾磨在了一起。

      周小心如溺水者,受惊的同时还不敢扑腾。

      迷蒙了一夜的眼睛又在一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他心跳如擂鼓地感受着交换的唇舌与唾液,心想成了,亲吻如同契印,亲吻后的人们会组成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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