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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没必要 ...

  •   男人无法靠一根/屌征服世界,但是能征服金礼年。

      在余庭的床上他没有任何话语权,什么样的体位那个男人说了算,什么时候接吻也全凭那个男人的心情,自己就好像一个只属于他的玩具,无条件接纳他的一切。

      不同的是玩具缺少灵魂,而他仅在这转瞬即逝的一晚,便毫无保留地交出了自己的整副身心。

      窗帘一夜未拉,翌日天光大亮。

      金礼年被照醒,抬起小臂挡了挡眼睛。待逐渐适应光线,坐起来环视一圈房间,发现余庭再一次离开了。

      有些男人不喜欢留情人和床伴过夜,也并不享受早晨的温存,无可厚非。

      有个词叫“拔/屌无情”,看似是在谴责这种男人的行为,其实是不满男人在性/事上占据了绝对的主导,硬是给他们扣上了一项名为“负心”的罪名。

      可上天赋予男人们的权力就是如此,播种对人类文明而言已经是在完成光荣伟大的使命,没理由再要求他们负责。

      因此他没对那半边冰冷的床铺黯然伤神,更没对余庭的始乱终弃留下一点埋怨,自己爬起来洗了澡,收拾整齐后准备返程。

      办理退房时前台交给他一只信封,眼神古怪。金礼年当着他的面拆开看了一眼,顿时明白那种古怪从何而来。

      紧赶慢赶到了机场,竟在候机厅遇见昨晚一块儿吃饭的那位生态公司经理,两人都觉得有缘,于是选邻座的位置换了登机牌,在飞机上相谈甚欢。

      明辉近来一直有做科技环保项目的打算,免不了要与生态能源技术等方面打交道,肖凌正是为此约见了一位业内权威的教授,这些天也在外地,与此次展会有所冲突,这才让助理代为出席。

      眼看生态公司的经理此时就坐在身边,金礼年不会放过这个获取相关信息的机会,就类似问题了解了个大概,彼此在下飞机前交换了名片。

      出完这趟差,他会有两天补休,便趁着这段时间去看了看房子。

      从简单算术平均计算来看,今年房价指数环比跌幅收窄明显,甚至开始有转正迹象。房价涨跌向来几家欢喜几家愁,金礼年现在是愁的那一类。

      看得上的现房他目前买不起,买得起的又总有地方不符合他的要求,挑剔来挑剔去,最后一无所获。

      去了公司,肖凌还没从外地回来,金礼年找了个对方可能没在忙的时段发了条信息过去询问归期,不一会收到回复:归期未定。

      老板不在,他除了常规工作以外少了许多指示,反而感到不习惯,说白了就是不够忙,生活不如以往充实。

      在电脑上点开一份交上来的进展报告进行审阅,一审就审出了问题:数据偏差严重进度表述模糊,完全达不到汇报标准。

      虽然所有像总结和报告一类的文件都由他先过目,有问题的退回没问题的上呈,但肖凌不止一次在会上强调过报告一定要详实严谨,仍出现这种情况,大概说明员工态度出了问题。

      查到是谁做的这份报告,金礼年出了总裁办找到那名员工,坐在其周围的同事一边敲着键盘,一边忍不住好奇的往这边瞥,似乎他们这些基层员工无论是被上级叫去还是上级亲临,都意味着闯了祸、犯了事,反正是没升职加薪的命,谁也不幻想能有什么好事儿发生。

      谁知金礼年笑着对那名员工说,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写报告的小陈平时挺唯诺,按理说这样的人做事应该更老实本分,工作之所以完成得如此粗糙,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金礼年故意说自己对他的报告有些不太理解的地方,想请他帮忙讲解一下,随后发现,他其实能将内容阐述清楚,对项目的各种细节也了如指掌。

      “这份报告是在哪儿写的?”

      小陈不明所以,回答说在家写的。

      午休时间办公区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金礼年才又问:“家里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有什么我能够帮到你的?”

      小陈一愣,紧跟着愁眉苦脸起来,说自己把老家的老妈接来了城里,老婆本来就不同意,老人家大部分观念又确实难以改变,婆媳俩生活上很多事儿不对付,家里几乎每天鸡飞狗跳,偏偏两个女人他劝也劝不得,躲也躲不掉,搞得他他不得安宁。

      金礼年一听,还真帮不上。只是说自己也是个很在乎家庭,很珍惜爱情的人,要换作是他,工作上肯定做不到不受一点影响。

      小陈明白他的意思,当即表示会处理好家里矛盾,专心回归工作,并立马着手修改报告。

      金礼年抬手看了看表,让他先去吃午饭,经过同意留在他的工位,按照刚才沟通过的内容在原报告的基础上加以补充。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桌面上被人轻轻放上一杯散发着浓香的咖啡:“辛苦了,总助。”

      工作投入了,金礼年开始以为是同事,听清楚声音后猛地抬起了头:“肖总。”

      明明不久前才告诉他归期未定,此刻却像惊喜一样出现在他的眼前……

      肖凌早他出发一天,临走前没少拽着人腻歪,这会却是金礼年先耐不住想念,既想好好看看那张几天未见的脸,又害怕在上面看到劳累奔波。

      还好他看起来神采焕发,长途旅程没有使他的衬衣产生一丝褶皱,精心捯饬过的发型依旧挺立有型,由内而外彰显着年轻张狂带来的独特气质,容易令人深深着迷。

      他刚要开口关心肖凌和那位教授聊得怎么样,被肖凌抢先问道:“怎么这个点还在忙,吃过午饭了吗?”

      金礼年摇了摇头:“不饿,就不浪费这个时间了。”

      这样的说辞显得太不爱惜自己。肖凌皱起了眉:“我看了你今年的体检报告。金助理,你知道自己的BMI不合格吗?”

      “但我的血常规没出现任何异常。”

      在吃饭这事儿上争个对错是非实在闲得慌,肖凌干脆拿出上司的特权,以上欺下道:“作为助理,老板说一句你顶一句,像什么话?”

      “那肖总您罚我吧。”金礼年从位置上站起来,隔着迎面的两张办公桌之间的挡板,俯身往肖凌的方向靠近,两条小臂叠搭在挡板上方,下巴则垫在自己交叠的手上,歪了歪脑袋,巴巴地望向肖凌,“无论您怎么罚我,我甘之如饴。”

      “看来我不罚个狠的,都对不起金助理的自觉。”肖凌配合地弯下腰,亲吻了他的鼻梁,“今晚下班不准回家了,罚你来我家吃饭。”

      金礼年笑了,笑得温柔又眷恋:“好,听你的。”

      “给你带了礼物没拿上来,跟我下停车场去取。”

      两人一并离开办公层,路上金礼年终于有机会关心肖凌此次收获如何。偌大的办公区个别员工还在争分夺秒赶DDL,不曾留意“混入其间”的上司在调情,除此之外明辉办公层几乎人去楼空,所有人都沉浸在午间的静谧安逸。

      反之世誉主会议室内座无虚席,几个部门领导屏息敛声,营销部经理站在投影前滔滔不绝,时而表现出慷慨激昂,看似劲头满满,实则冷汗早已浸湿了衬衫。

      明眼人都看得出余总对这个娱/乐/城项目十分重视,大有干不好便扫地以尽的架势。可外头现在风声不小,上面的态度不积极,娱乐业一时成为风口浪尖,世誉董事长这时选择反其道而行之,没人搞得清其意欲何为。

      恐惧来源于未知,世誉现如今还手握几个价值近超百亿的公建项目,内部压力重如泰山,每个人不遑暇食。

      呈述完自己的企划,营销部经理惴惴不安往主位上的男人觑了一眼,忐忑地吞了口唾液,其他人皆在等候他的表态,不敢擅自发表意见。

      会议室内一度鸦雀无声。余庭背靠座椅,面无表情,一手握拳置于桌面,一手指间夹着一张数额未知的银行卡,意义不明地来回翻弄。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随着其手中那张卡转动,突然“啪”的一声,卡面在他手上折断成两半。

      众人不寒而栗,只见余庭将断裂成两半的卡扔回桌面,没有一句评价,不作半分回应,直接宣布:“今天先到这里。”

      长达数个小时的会议使众人心里崩着一根弦,而就在刚刚,那根弦如同“腰斩”在他手上的那张银行卡一般,“啪”的断掉了。

      晚些时候他还有约要赴,秘书一直在候在门外,可直到同事全部走光,仍不见总裁从会议室里出来,无奈之下秘书只好敲响了会议室对门,走到其身边轻声提醒。

      “酒店那边怎么说?”余庭拧着眉,赴约的事情完全被忽略,“他觉得委屈?”

      秘书短暂愣了愣,立即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何事,回忆着酒店前台与自己的交流,答复道:“对方只是打开看了一眼便还回去了,没有其他表示。”

      她瞥见其面前那张断卡,小心翼翼请示:“需要我再亲自去送一张吗?”

      余庭沉默无言,这件事暂且不了了之。

      异国他乡最能蹉跎人,之前在国外混的时候肖凌就点满了生存技能,做饭根本不在话下,这回把人带回家也是拿出了亲自下厨的诚意。换做平时他定然没这样的情操,可谁让他今天心情不错。

      金礼年问和那位生态学教授聊得顺不顺利,当然顺利,不仅顺利,还很投机。两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刚碰面没多久对方便请他上门做客,临别前更是打包了大量特产让他带回去。今晚准备的菜式同样取自他们那边空运过来的特色食材,都是他在人教授家品尝过的。

      自以为安排得完美妥当,好说话的提前半小时放所有人下了班,下到停车场却看见自己的车身被人恶意拿利器划了一圈。

      一句国骂出口,跟在后面低着头回复消息的金礼年闻声追了过来:“怎么了?”

      肖凌气极反笑:“有人他妈的划老子车。”

      新款的阿斯顿马丁Vantage,亮黑色车漆,碳纤维车顶,DB12同款大灯,选配上具有英伦绅士般的气质,可现在活像一只掉了皮的蜥蜴。白色的划痕在暗色背景下尤其扎眼,瞧上去伤痕累累。

      外来车进不了明辉的停车场,但大楼对外开放,允许参观和采访。再森严的安保也免不了有人浑水摸鱼,刮肖凌车的人很可能就是先进入了大楼内部,才又顺着可以抵达负一层的电梯下到停车场。

      无论是谁,有什么仇又有什么怨,这种损害他人财产的行为极其恶劣。肖凌一通电话叫来安保队长,让他带自己去调取监控,金礼年陪着。

      如果是员工,那么开除解雇无疑。但真当那人作案的监控被调出来时,两人又觉得难以置信,因为监控画面显示其胸前的确挂着明辉的工作牌。

      再调取几天前的内容,这人连着踩点了三天,只是肖凌在出差,没被他蹲到。

      “把这段监控发给HRD,”肖凌吩咐监控室技术员,“让他认一下这上面的人是谁,查出来了明天直接解雇。”

      技术员刚要应下,金礼年倏地抓住了肖凌的胳膊,示意他先别下令。

      他朝着屏幕走上前,又认真仔细地看了看出现在监控画面上的那个人,越看越觉熟悉。

      工作牌是明辉每个员工的身份证明,打卡主要就是通过核对工牌上的信息。自从总裁办的系统更新不需要那么麻烦,又加上是高管不受到限制,金礼年很久没再戴过自己的工牌,估计连他自己都已经找不到了。

      而画面上的那人,即便头戴鸭舌帽,帽檐遮住了上半张脸,特地一改平常机车风的穿搭,套了件登山款的冲锋衣在外,双手插兜,习惯性弓背耸肩的走路姿势还是暴露了他究竟是谁。

      同床共枕这么久,金礼年不可能认错这上面的人,此时此刻却希望不是陈铭杰。

      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指尖略微颤抖,尽管不易察觉,肖凌无法忽视。

      他感觉到金礼年的情绪不太对劲,仿佛比他还要在意刮他车的人到底是谁。

      一个想法瞬间在脑海中弹了出来,被人划车的愤怒转眼变成喜出望外。

      安保队长见两位领导都不说话,拿不定主意道:“那……咱们还备案吗?”

      “不用了。”肖凌回答得果断。他牵过金礼年扒住自己的手,紧紧地抓在手心,“一辆车而已,刮花了就花了吧。”

      不知是在说给谁听。

      白白提早了半小时下班,还是准确无误赶上了晚高峰。主干道堵得水泄不通,大灯无能为力的亮着,甭管什么豪车名跑,这时候通通沦为废铜烂铁。

      金礼年坐在副驾,头撇向窗外,座椅加热很暖,外套被他脱了下来盖在腿上,模样似睡着了。

      肖凌伸手关掉电台,前方的车开始动了。一脚油门下去,气浪声轰鸣。

      峰值马力高达665匹的f1领航车在市区发挥不出自身优势,四平八稳驶过排排林立的高楼,奔向错综复杂的立交。

      路灯下车内的人脸上光影交错,两人同时开口:

      “你的车是阿杰……”

      “你是不是分手了?”

      金礼年微微瞪大了眼,扭过头看向肖凌,心里惊讶他已经猜到这件事是陈铭杰做的,并且知道原因,假装没听到他的问题。

      “你有时间去给车做个定损,补漆的费用我出……”

      “我就问你,是不是分手了?”

      跑车开下高架桥,路口信号灯亮起了红色,肖凌挂档把车停稳在线内,好整以暇凝视着金礼年。

      他肖凌不是傻逼,一没生事儿二没得罪人,到手仨月的车被划成这样,金礼年看了监控又是那种反应,要不是其那个一事无成的男朋友报复,他还真想不出另一种可能。

      距离他给对方发自己和金礼年的床照快过去一个多月了,那男的要有种早他妈找过来当面对质了,当初只懂得在短信里狂吠,现在倒是敢豁出去整他一把了,还乔装打扮成他公司里的人,不用多想就知道肯定是被甩了,终于咽不下这口气了。

      划车的事儿他可以不跟陈铭杰计较,落地不过三百来万,这钱白送出去都不打紧。

      他只需要确认,金礼年是不是没和那人渣在一起了。

      等待信号灯的时长漫长到仿佛过去一个世纪。金礼年被他强迫的目光逼得没有办法,点头承认:“是。”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肖凌大松了一口气,肉眼可见的愉悦:“因为那张照片?”

      “……嗯。”

      “为什么不告诉我?”

      连续几个问题,金礼年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要被剥开,忍痛结束一段感情造成的伤口还没彻底愈合,肖凌将它撕扯得更大,疼得他麻痹了对其他事物的觉知。

      他选择回避,默默别开了脸。

      肖凌明显不甘心在这个问题上得到了缄默作为回应,他还想继续追问,路灯亮了依旧不为所动,跟在他后边的车开始不耐烦的疯狂鸣笛,他这才不情不愿地挂档启动车辆。

      这事儿到底跟做生意不一样。他心想,不能生搬硬套商场上的那些手段,争权谋利不是他的目的,那么他甘愿一退再退,不再急切地要求那一个结果,留出给金礼年接受的时间。

      但有些事情必须要讲清楚:“你跟他之前录的那些视频,他那里还有备份?有没有露过脸的?分手的时候让他删掉没有?”

      “没必要这么做了吧……”金礼年深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还算平静。

      “不是,什么叫‘没必要’啊?”这是今天第二次听见这种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儿的话,肖凌简直被气得笑了出来,只不过笑容扭曲得诡异,“怎么就‘没必要’了?”

      金礼年意识到他现在把太多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根本分不出神关注路况,不禁皱了皱眉,刚要叫他看路,一辆野马Mustang从驾驶座左侧超了上来与他们并行。

      大冷天的敞着个篷也不知是不是脑子进水,副驾朝他们车里大喊,声音在风中断断续续:“哥们儿!轰一个!轰一个来听听!”

      肖凌忍无可忍,将下车窗冲野马里的人吼道:“轰你妈!滚!要听自己买一辆去!三百万都掏不出来的废物跟老子废他妈的什么话?”

      “有种你就他妈做点男人该做的事,这么些年本事不大便宜占了不少,屌/丝命还戒不掉皇帝瘾,操/你妈的!操——”

      前言不搭后语,野马里的人被怼得满脸懵逼,只当是遇上了精神不稳定的傻逼,悻悻地踩油门加速走了。

      金礼年委实担心他失控,出了意外他们俩都别想活着从这辆车上下来,劝道:“肖凌,你冷静点,现在还在开车……”

      话音未落,肖凌一脚刹车踩到了底,急刹的惯性使两人往前蹿了一下,又重重地撞回座椅。

      车辆霸道地停在了道路中央,头顶的摄像头瞬间记录下几张特写。

      肖凌泄愤似的锤了下方向盘中间的喇叭,道:“冷静不了!”他转过身,一对英俊又张狂的眉目尽显愤怒,“金礼年,你那男朋友,那个陈铭杰,就他妈是个人渣你知道吗?他除了在网站上卖你们拍的视频,还私信兜售你的联系方式!你还觉得那些东西留在他手里没必要吗?”

      他甚至有点恨铁不成钢:“你这个样子,跟那种未成年就被骗去和男人上床的有什么区别?”

      “你说的对,我是在还没有成年的时候就开始和第一个男人了。”两人似乎都崩溃了。金礼年哽咽地说着,眼泪一边掉,“对方是我高中的班主任,我的第一次就是在学校器材室里给出去的。”

      把这件事说出来,既不是赌气也不是委屈。

      “我几乎……没谈过几次正常的恋爱……”他只是想跟肖凌解释,“所以我更不想分手了,彼此间还闹得那么绝……不可以吗?”

      太轰烈的结局容易使故事变得刻骨铭心,而故事本就惨绝人寰。

      这次轮到肖凌沉默。

      “我理解你从一开始知道阿杰是我男朋友的时候就有意见,可你现在毫无悬念的赢了不是么。”金礼年解开安全带,车门如天鹅羽翼般缓缓展开。

      下车前他说了对不起:“今晚状态不好,不去你家麻烦你了。”

      幸好这条干道上来往的车辆不多,没妨碍到交通。金礼年从车上下来,很快就穿过路中央,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打不到车,沿着路边走了许久。城市未眠,他却已身心俱疲,随便找了个地方坐在地上,将脸埋进手臂。

      丝绸衬衫在一旁路灯光线的折射下呈现出层层光泽,这样一身考究地坐在路边确实惹人注意,有位好心的阿姨上前询问他是不是应酬回来喝醉了,他抬起头笑了笑,摇了摇头。

      阿姨走后,手机冷不防响了一声,金礼年解锁查看信息,肖凌的头像框右上角弹出一个红色标记。

      他说,记得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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