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男人深重的呼吸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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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李甘棠起了大早，魏扶风和魏小四已经出门。
拌了昨日魏扶风带回来的剩饭，被吓到的鸡这会吃得咕咕叫。
李甘棠穿上厚衣服，去赶集市，思绪万千。
昨日魏扶风问的事情不了了之，她只道与他本人无关。
谁知男人不开心，反倒更加生气，砰地关上门，吓得鸡飞狗跳。
不知道闹的又是哪一出。
当三月丫鬟不过是为了掩盖偷棺材的说法，如今棺材已经找到，她总得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转眼，已经来到街市。
路两旁的摊贩和她一样，摇着包子忙碌。
荤菜买了鱼肉、猪肉、猪肉丸、鸡鸭肉，素菜买了豆腐、豆泡、豆芽、青瓜、冬瓜和各种菇类，菜品多样，但是数量少，几乎是那种几口便能吃完的份量。
李甘棠抱着一麻袋的菜丢上肩膀，另一只手也不放过吃东西的好机会，拎着两串糖葫芦，外面那层糖咬得脆生生的，一路扛回家。
出乎意料的是，徐立已经坐在院子里，手持着一条肉干饶有趣味地逗弄小狗，偏小狗也是大馋嘴，一跳一跳的只为了那口肉，见她回来，小狗摇着尾巴扒拉她的裤腿，眼睛却是看向徐立那边的。
好似要求她把肉干抢过来，她不禁发笑。
“大馋嘴，自己过去。”
徐立转过身，再次拿着肉干放在它面前，谁知小狗一动不动，眼神也不盯着徐立。徐立饶有耐心地逗它，快速递出又马上收回，反复试探。
小狗也不恼，尾巴摇晃得如同螺旋桨，趁徐立递出时马上咬住，快到李甘棠都来不及反应。
徐立张大了眼，一脸惊喜状，反应过来大声拍掌，“这小狗是条好苗子，嗅觉灵敏，动作敏捷，绝不拖泥带水。且耐得住心性，这是最重要的。”
李甘棠掰下一瓣一瓣的青菜叶，向后撕拉着青菜后面的筋络，听到他的话，忍不住笑，“你把它说得比人厉害。小狗贪吃你说一点没有瞧见。”
“爱吃东西，这很正常，养得起养得起。”
李甘棠扯断了一根青菜，猛然抬头，“你说这么多，该不会是看上我家小狗了吧？”
毛茸茸的小土狗听到自己的名字，咬着肉干眨巴着黑眼睛蹲在她的脚下，一拱一拱地，时不时嗷几下，李甘棠感受到脚边暖乎乎的小狗，开玩笑道，“它若是愿意同你离开，那便带走，若是不愿意那便算了。”
“真的吗？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徐立露出身后整整一麻袋的肉干，咸香飘散，连李甘棠都忍不住望去。
徐立蹲在小狗身前不远处，拿着肉干重复逗它，不知是不是又在酝酿什么坏把戏，抑或是被肉香味吸引到，一个劲冲到徐立那边。
李甘棠手里的青菜都不想摘了，感慨不已，她高估了小狗对她的依赖性。
往返沧界土匪窝寻棺材时，一无所获，倒是在三当家的房里发现了躲在角落的小狗，身上还带着干涸的血迹，估计是被三当家捕猎时带回，三当家人死了自然也没有别人知道有它的存在。
她带了一路，如今被一袋子的肉干就骗走了，倒是有些难受。
还不知道主人想什么的小狗，嘴巴已经咬住了装肉干袋子的束口，咬着往往外面拖。
徐立起身开口，“那我可就不客气、”
徐立的话卡在一半，只见小狗拖着比自己大好几倍的袋子稳稳停在李甘棠的脚下。
徐立失笑，“看来我的眼光果真没错，只是它宁可带着食物投奔你，都不愿意跟我走。”
李甘棠笑得大方，抱住小狗入怀，趁它还在咬着肉干，用力撸它的毛发，暖呼呼的。
“对了，场地一事如何？”李甘棠想起来正事。
徐立被小狗拒绝，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找好了，我当明面上的掌柜，实际是你。只是觉得有些风险，茶馆如此多，如何才能脱颖而出？”
李甘棠一直没有告诉他，因为她想的东西有些模糊，可能不被允许，也没有成形，现在她不得不说了。
“想在里面放置各种不一样的棺材，通过收取门票可以进来观看，且里面的所有的吃食都是免费品尝，要是有需要可以提供酒宴，只是酒宴需要花银子。”
徐立没有立即回答，暗自思考，“棺材？你确定吗？在我所认识的东西里面，棺材可是大忌。以此作为卖点虽足够吸晴，但是不是一个长久之计。”
“我明白你所说的道理。这正是我想创办的原因。打破棺材的死亡忌讳，正视死亡则是我想达到的。我做棺娘十七年，见过太多太多案例，害怕棺材而不敢出席葬礼的人比比皆是。但真相便是，棺材只是几块木板做成的物件。平日我们所做的椅子也是几块木板制作，我们非但不会感受到害怕，还做得心安理得。棺材装的是亲人，反倒畏惧，倒是有些颠覆常理。”
“我也只是给你提个建议，盈亏都在你，你不必改变。”
“好。”
聊天的时间过得很快，李甘棠做的菜几乎全部出炉。
徐立今天过来则是应她前几日的要求——在沧州开茶馆。她为数不多的银子是魏扶风给的五十两定金。晚一些她再问魏扶风要五十两，毕竟魏扶风答应给她一百例两作为捂嘴费。
徐立今日便是过来尝试菜品。她没打算请人，自己的预算太少，徐立在官府又能说上话，倒是一个最佳的合伙人选。
李甘棠在厨房忙碌，准备拿最后一道菜，徐立按李甘棠的要求趁热试吃，一边把好吃的菜放到另外一个碗里。
大大的桌子此刻显得有些小巧，只见上面摆了足足十几道菜。
魏小四站在门口，闻着香就忍不住推门进去。奈何自家世子站在门前一动不动，挡住了门口，眼神晦暗地在厨房和桌边上的男人流转。
“世子，进去呀，李姑娘还做好了饭菜！”语气里掩不住的惊喜，魏小四来的时候坐的船，速度快但是和骑马一样苦，因为船上吃的东西更加难吃。加上驿站事件，他宁可饿着也没有吃。
闻到熟悉的饭香。整个胃叫嚣着。
魏扶风望着厨房的女人，忙得脚不沾地，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他们定居在沧州，除了煮过早点，哪次不是出去外面吃。按她的说法就是不想煮。如今瞧着桌上琳琅满目的佳肴，心里一阵寒凉，她怕是不想煮给他吃吧……
魏扶风手上提着烧鸡和桃花酒，显得格格不入。
他一股气丢给魏小四，砰地关上门，李甘棠捧着最后一道菜出来时，恰好看完魏扶风甩门的全程。
魏小四自然而然地坐在徐立的一边，拿着筷子一夹一个菜，几乎没有停下。
李甘棠把最新出的菜推到徐立面前，“你尝尝，南方盛传的琵琶鸭。”
奶白的碟子，整齐有序摆放着如同平板的鸭子，香味浓郁，表皮干酥，肉质细腻，魏小四早就忍不住，刚想要夹一筷子，被李甘棠的筷子夹住，“别急，等徐立先试试。”
“李姑娘，你区别对待！饭菜就是趁热吃嘛！”嘴上再不满，委屈巴巴的魏小四还是收起筷子，眼巴巴等着。
徐立在两人的注视下，从容夹起一块，慢慢咀嚼着。
“怎么样？”
李甘棠坐在一旁，从他吃入嘴巴便开始问道，迫不及待需要回馈。
徐立咽下，竖起大拇指，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李甘棠大受鼓舞，刚想问他别的菜品如何，瞧见一旁专门放置难吃的碗是空着的，一下子更加高兴了，不可置信问出口，“也就是说，我做的菜你都爱吃？”
侧房的魏扶风站在窗边，借着缝隙瞧得一清二楚，她的笑容越是耀眼，他心里愈发不是滋味，心里空空的。他捂住自己的心口捶打几下，分毫没少的落空感包围他，无法丢开。他整个人倒在床上，扯过一旁的花花被子包裹全身，急剧减少的空气他依旧没有出来，只觉得心空钻心的疼……
李甘棠得到满意的回复，整个人卸下一身的疲惫，盛了满满一碗饭准备开吃，瞥见身边空空如也的位子和桌上的烧鸡，看向魏小四，“魏扶风呢？他今日没有回来嘛？还是已经吃饭了？”
囫囵咽下米饭的魏小四终于空出嘴巴，“世子还没有吃呢，在屋子里，回来时他心情便不太好，也不知何种原因。”
说着，又夹了一块琵琶鸭，把李甘棠脱出而出的“你去看看他”挡下。李甘棠只好起身来到屋前，敲门等了一会，“我进去了。”
床上一长条的人状物很明晰，李甘棠瞧着屋内和她一样的物件不禁发笑，本着不让他被坑的本心出发，告诉他买同款的，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买了一样的。
大男人裹在花花被子里也没有半分的动静。
她推了推中间，人没动，刚想再次推同一个地方时，忽然传来男人深重的呼吸声。
与此同时，魏扶风似乎喘不上气，揭开被子，满脸爆红，正好是面对她的方向。
李甘棠看了看他的脸，又看向自己刚刚推的地方，刚刚推到柔软的地方是……
短短几秒钟，李甘棠脸色也红透了，谁叫他侧着身子对准门口的，害得她摸错了！
她一句话都还没有开口，慌忙走出屋子。
外面沙沙的风声，咕咕叫的鸡，交谈的声音，没有一个在耳边，只有他要命的呼吸声。
李甘棠拧开水井，任由冰冷的井水冲刷着双手，和那颗莫名兴奋的心脏。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男人深重的呼吸声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