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暮山烟光

5、往事

　　各自回家后我才发现，原来我俩竟然在一个城市，甚至距离不远，只能怪我每天不是宅家就是在外地乱窜，就这么错过了许多年。
　　这下有了新玩伴，我也不乐意总宅在家里了。我时常约着他出来玩，他也总是欣然赴约。
　　也因此，我的父亲察觉到异样，询问我是不是交了新朋友。
　　我还以为他根本不关心我的死活呢。
　　我说：“是啊，爬山遇到的一个男生，人挺好的。”
　　父亲皱了皱眉：“少参加那种危险活动。”
　　我没搭理他，吃完饭便出了门。下午约了柳宁逛图书馆，他应该会喜欢吧。
　　果然，他下午情绪很好，少见地主动说起自己爱看些什么书，我们逛完图书馆就挑了一家餐厅准备吃饭。
　　刚一落座，我身边便又坐下一个人。我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去——
　　“爸爸？”
　　父亲怎么在这里？
　　“你跟踪我？”想着，我便这么问了。
　　“柳宁。”父亲的声音里好像压抑着怒气，“你为什么找上锦瑟？”
　　等一下，这是什么意思？柳宁和父亲认识？
　　“李叔叔。”柳宁唇边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好久不见。十七年了，很高兴您依然记得我。”
　　等一下，十七年？十七年前是妈妈去世那年，为什么是那一年？这样的柳宁看起来跟平时一点都不一样。他跟妈妈的死有什么关系？
　　“李锦瑟，离开，只有他，我不允许你同他做朋友。”父亲很少这样喊我的全名，我下意识地听话站起身。
　　“你不好奇吗，小锦。”柳宁的声音似乎带着蛊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有当海妖的潜质，“你不好奇你妈妈为什么会去世吗？”
　　“你知道什么？”他真的跟妈妈的去世有关系。
　　“锦瑟！”父亲加重了语气，在催我离开，可是真相就在我眼前，我离开的脚步是无论如何也迈不出了。
　　“说起来，也是我的荣幸。你最爱的妈妈，是为了救我而离世的。”他保持着那样僵硬的笑，我突然有点看不懂他。我从来都看不懂任何人。
　　我求证似的看向父亲，他叹了口气，终于说道：“柳宁他，是你母亲同我结婚前捡到的小孩，捡到他时他还是个婴儿。家族中本就不满我娶影星作为妻子，为了避免麻烦，我们便将柳宁的存在掩盖了起来，找了位保姆照顾。后来有了你，你母亲还常常带你去找他玩，不过你那时候太小了，可能什么都记不住。”
　　“十七年前那一天，柳宁发烧了，你母亲实在担心，便匆匆赶了过去，后来，应该是烧退了，你母亲便想着带他出门晒晒太阳，你母亲去给柳宁买东西的时候，柳宁被人群挤到了马路对面，我后来查了监控，当时柳宁身后有人拿着毛巾一类的东西靠近柳宁，那段时间拐卖儿童的案件很多，你母亲应该是担心柳宁，跑过去的时候，被车撞到了。”父亲沉默了一会，才接着说道，“柳宁看到后就冲了过去，那个人看大家都注意力都集中了过去，也趁乱溜走了。”
　　又是漫长的沉默。
　　“你呢？你现在接近锦瑟，是为了什么？”父亲的目光转向柳宁，“我应该没有短缺过你的生活费，为什么又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