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好不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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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章
蓝塞壬微微睁大了眼睛，“是我这里的门铃？”田姝今晚不来，事情在群里说完了。
徐海洋心里是有个人选的，他不能说，故意眯着眼睛问蓝塞壬，“废话，隔壁的门铃能响在你屋吗？”
门铃又响了一遍。
这回，更确认了。
蓝塞壬从徐海洋身上爬起来，便要去开门。
徐海洋又拎着他，“换个T恤再开门。”
“哦。”蓝塞壬转到卧室，脱了浴袍，套一件大T恤和一条大短裤。
蓝塞壬打开门，见到了卸了妆也是T恤和短裤的金玉风。
“壬哥，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蓝塞壬犹豫了，然后他听到徐海洋大声说：“进来聊。”
蓝塞壬侧了侧身，让金玉风进来。
关了门，两人走进客厅，徐海洋很平静地说着批评的话：“你两还敢站门口聊呢？！”
金玉风没接这句，他站在徐海洋斜前方，说道：“我想单独和壬哥说几句话。”
徐海洋依然很平静，他看着金玉风，“我没把杨晓芸和孔又文都叫过来围观你们两说话，已经够意思了。你还想单独聊？莫丽雯住院，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你吗？”
金玉风冷笑一下，眼睛看向一旁，不想和徐海洋说话。
蓝塞壬本不想让金玉风进来，在剧组入住的酒店，金玉风想和自己单独说话，徐海洋肯定不能同意。
徐海洋拿起茶几上蓝塞壬的头戴式耳机，进了卧室，关了门。
不管徐海洋能不能听到他们谈话，金玉风现在并没有什么选择。
蓝塞壬给金玉风拿了瓶水，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两人面对面坐着。
金玉风先开了口，“壬哥，今天拍戏，看着荣婉婉穿着睡衣从楼上下来，我突然想起了……”他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想起了，你刚从柏林回来的那晚。”
客厅的蓝塞壬和卧室的徐海洋都明白了，他指得是他被蓝塞壬捉奸在床的那一晚。
徐海洋背靠着门，皱起了眉头，心里骂着金玉风，“缺心眼吧，再提这件事有什么意义啊？！”
蓝塞壬冷了表情，“过去的事，提它干什么。”
“壬哥，我当时又急又怕。怕你们碰了面，怕事情闹大。所以，我只想着让你赶紧走。今天我突然理解了，你当时的心情。”金玉风话说得又快又急，这话应是在片场的时候就想说了。
徐海洋轻嗤了一声，心里骂道：“二百五，反射弧可以绕地球三圈。大半年过去了，刚寻思过味儿来。”
蓝塞壬微皱着眉头，“小风，这对我来说，是件不愉快的事情，而且已经过去了。我不想提，你也别说了。”他靠到沙发上，显出了拒绝和疲惫。
金玉风说道：“壬哥，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当时……”
蓝塞壬抬高了声音，打断了金玉风的话，“我们之间的事情，不是你一句‘对不起’，我就得回一句‘没关系’。本来就是你错了，此时你又提起，你想怎么样？”
“我想道歉。我想……我想你没那么难受，我想让我们的结局，好一点。”最后三个字，金玉风说得很轻。
蓝塞壬冷笑了一下，“小风，玫瑰花枯萎了，凋落了，结束了，那就得扔了。结局就是如此，好不了。”
金玉风被蓝塞壬堵得说不出话，两人安静了一会儿。蓝塞壬说道：“金玉风，如果你想好受点，我告诉你，我们那一段，我不后悔。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早就不难受了，你也不必耿耿于怀，没意义。”
金玉风走之前，说了最后一句话，“我知道我这样显得很没劲，但……我就是希望…….我喜欢的人和事，都有一个好的结局。哪怕是过去的。”
徐海洋想起当初接手蓝塞壬的时候，蓝塞壬一夜之间从巅峰到低谷。
第一部作品便入围柏林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最佳新人奖，被国内热烈讨论。他从柏林回来当晚，撞破金玉风的奸情，第二天被倒打一耙，因拥吻照片又上了热搜。
他至今记得当时陈幻说，现在大多经纪人都不愿接这个烫手的山芋。
金玉风的一句“对不起”能抚平这么多事吗？
好的结局，哪儿来那么多好的结局？
听到关门声，徐海洋开了卧室门，蓝塞壬正靠坐在沙发上，微垂着头。
徐海洋坐到蓝塞壬旁边，“我第一次见到他素颜，和我是有些像。”
蓝塞壬一下就从自己的悲伤中清醒了。他歪在徐海洋身上，“小舅说你们不像。”蓝塞壬挑了一句实话。
“他是哪里人？”
蓝塞壬本能想坐直了，又压着自己，随意的歪在徐海洋身上，似乎两人只是闲聊，“长春。”蓝塞壬警觉起来，看徐海洋有什么反应。但他没说谎，金玉风确实是长春人。
徐海洋只是说：“他说话，没什么口音，听不出来。”
“嗯。”
蓝塞壬记得妈妈说，车美媖是辽宁人，但他不知道徐海洋知不知道。
徐海洋抬起手臂，把蓝塞壬搂到怀里，轻捏了捏他的腰，“还不高兴？”
蓝塞壬心想——只要你不继续提金玉风，我立刻就高兴了。他抱着徐海洋的腰，“好了。”
看着蓝塞壬蹲在茶几边吃甜点，徐海洋放下了心，心想这块甜点买对了。
第二天下午三点后便没有蓝塞壬的戏了，导演他们重点拍刘仟惠的戏份。
蓝塞壬回房车卸了妆，换了自己的衣服，和徐海洋一起去看刘仟惠拍戏。
他们到的时候，田姝和新来的助理已经在一旁了。这个助理在公司培训了一个月，田姝在片场稍微带带就可以出师了。
蓝塞壬咋一进来，没看到哪个是刘仟惠。他仔细又找了一遍，恰好有个人转过了身，“哇——”
蓝塞壬声音不大，田姝听到了。她过来，小声道：“怎么样，惠姐帅爆了！”
蓝塞壬只剩下点头。
刘仟惠一身军装，长筒靴，利落盘发上一顶女士军帽，那一抬眼的冷漠，让人想后退一步。与那日来蓝海参观的，柔美的刘仟惠判若两人。
蓝塞壬和徐海洋悄声说：“孔导眼毒。惠姐，这气势，就是最好的宫谷。”那天莫丽雯演宫谷望月，蓝塞壬也看了。如果没有刘仟惠的“宫谷望月”，莫丽雯版的也很好。但，同一个角色，一比较，刘仟惠版的则更有深度些。
徐海洋也小声说：“陈幻的自信，还是有根据的。”
田姝想起陈幻在刘仟惠试镜前的自信，微微笑了笑。
宫谷望月是日军特高科机关长，是钟楚才那个特务处的上级单位。宫谷喜欢中国的唐刀，在她的办公室里展示着十几把唐刀。她本人用刀极好。
她的性格也和她喜欢的兵器一样，冷而锐利，善谋而果断。
这日，她来到青木次郎的家里，两人喝茶、下棋，也谈中日战争。
把白建坤抓起来，是钟楚才擅作主张。
湖北战场的日本皇军的军粮，由湖北省政府提供，具体落实下来，是汉口总商会提供。而白建坤是这个商会的负责人。
钟楚才为了讨好张瑞山，抓了白建坤，间接动了日本人的“人”。
但人已经抓进来了，不能随便放了。
宫谷望月落下一枚棋子，“不能杀，也不能随便放了。”
青木次郎说道：“已经抓了，那就用一用。”
“白建彪是他亲哥哥，不管他们怎么演，说他和芦杆军没关系，我不信。”
青木次郎落下一枚棋子，“芦杆军五千多人，是湖区最大的一支武装力量。现在算我们，至少有四方人马在盯着这支队伍。”
宫谷说道：“要么我们收回来，要么全杀了。湖区也就好收拾了。”
“杀了，比收回来省心。”
宫谷望月抬起头，双手放在跪坐的大腿上，腰背笔直，“那就杀了。”
青木次郎以同样的姿势看着宫谷，“如今我们在这里，已经露出疲态。如果你能让湖区散掉，我们的皇军会松一口气。”
“好。”
这是两名日本人，剧本上标注，演员说日文。
但不是所有演员都能像蓝塞壬一样，学得那么快。
这两位演员还是说中文，现场照常收音。后期，演员本人给角色配日文对白。
这场戏，主要是两人下棋，说对白。能不能演出日方此时在中国的步履维艰和垂死挣扎，就看演员的实力了。
六个来回的对白，两位演员一气呵成。
孔又文导演的表情比拍蓝塞壬他们轻松多了，但这条仍然多拍了几条，作为后期剪辑的备选。
这条过了，刘仟惠稍稍休息，喝了点水。下一场戏，还是和青木次郎。
第二场快结束的时候，蓝塞壬看到，金玉风带妆来了。
于是，这日收工前，最后一场戏是刘仟惠和金玉风。
宫谷望月刚从日军司令部回来，司令部的大佐因军粮被耽误，对宫谷发了脾气，让她处理好白建坤的事。
宫谷回到特高科，叫来了钟楚才。
宫谷望月有汹涌的怒火，她看着钟楚才却是笑了一下。她歪了歪头，从椅子上坐起来，走到一旁的展架上，取下一把唐刀，抽出唐刀，猛然一个回身，从后面把刀刃贴在钟楚才的脖子上。
刀刃贴着脖子，钟楚才握紧了拳头。他知道，宫谷不能杀他，她还要用他，但，万一失手杀了，那也就杀了。
“以后，做事的时候，想想我这把刀。”
“是。”
宫谷收了刀，刀戳在地上，“人，继续关着。之后的事，我会安排你。”
“是。”
“走。”
“是。”
钟楚才走出去，关门。
这段戏结束。
刘仟惠把宫谷的气势迸发出来，全程压着金玉风演。这样，孔又文还嫌金玉风没跟上刘仟惠的节奏。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