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没有妈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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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章
“不是。”徐海洋又说了一遍。
那女人没说话。
看着店员敲键盘输入，徐海洋说道：“刷医保。”
“好的。”店员操作了一番，徐海洋面前有个刷脸的机器亮了，“来这边，刷脸。”
徐海洋看着那个屏幕，后退了一步，还要弯曲一点膝盖，不然那屏幕照不到他的脸。
店员似为他们的机器太矮而表示歉意，“您太高了，我要仰着头看您。”
刷脸成功，屏幕显示“*海洋”，徐海洋点击了“确认”。
打印机在出单子，店员把药膏装在塑料袋里。单子出来了，店员撕下来，同药膏一起递给徐海洋，“好了。”
“谢谢。”徐海洋接过来，转身走了。他觉得，店里那个女人在看他。
徐海洋到酒店前台，遇到一个剧组的熟人，两人聊了会儿。那人走了，徐海洋去等电梯。
电梯开了，他走进去，关门。
电梯门正在关闭，他看到门口走来一个女人——刚才药店那个人。
那女人看着他，没说话，徐海洋也没有按“开门键”，旁边还有电梯。
药店和酒店的灯光都足够亮，徐海洋看清了她的脸，也想起来了，她是那日在片场打电话的那个女人。
电梯门关闭，徐海洋看着电梯镜面中自己的脸。他没戴帽子，裸着一张脸。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心慌。
徐海洋回到房间，给蓝塞壬冰敷身上的淤青，敷完了涂了一层药膏。
今天的戏熬心也熬体力，蓝塞壬身心俱疲，所以他没发现，徐海洋回来后，没怎么说话。等徐海洋弄完，蓝塞壬睡着了。
徐海洋把蓝塞壬搂到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睡着了。
月亮正常落下，太阳照常升起，从不会因人世间的爱恨而有所迟疑。
早上蓝塞壬先醒了。他回了神，想起来昨晚自己怎么睡着，突然觉得亏了。他转过身，徐海洋还睡着。
蓝塞壬往徐海洋怀里钻，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徐海洋被他闹醒了，没睁眼，把蓝塞壬揽过来，“几点了？”
蓝塞壬闷在被子里，“刚6点。”
“那你折腾什么？”
蓝塞壬在被子里，啃着徐海洋的锁骨，“昨晚我睡太早了，亏了。”
徐海洋被他逗笑，“你亏什么了？”
蓝塞壬把自己贴上去，“亏了五百万。”
“别乱摸，这时候最不能乱摸，老实点。”徐海洋捉住蓝塞壬的手，压在自己胸口。
蓝塞壬挣扎出来，凑上来吻徐海洋，手偏要乱摸。
徐海洋被蓝塞壬闹醒，睡不了了。他抓了一把蓝塞壬的屁股，蓝塞壬短促的叫了一声，仍是吻着。
徐海洋揽着他的腰，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把他捣乱的双手捉过来，压在头顶，撞了他一下，“挑衅我？”
蓝塞壬抬起自己的一条腿，挂在徐海洋腰上，紧紧看着他。
情到浓时，蓝塞壬在喘息中搂紧徐海洋的脖子，“今天别走。”
原计划，拍完昨天那场枪战戏，徐海洋今日下午要回北京。
徐海洋一手抄起他的背，蓝塞壬紧紧搂着他，两人坐了起来，蓝塞壬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不让自己叫出来。
徐海洋吻着他的下颚角，“昨晚我退了机票，等你的伤好些我再走。”
“那……我的伤可能好得慢了……”
徐海洋笑出了声。
早饭后，两人离开餐厅，往酒店门口走去。
今日两人都戴了墨镜，路过前台对面的客人休息区时，徐海洋又看到了那个女人。这么早，只有她自己坐在那里，面朝这个方向。
两人脚步不停，大步向前，出了酒店的门。
这日蓝塞壬的戏，到中午就拍完了。下午孔导要重拍之前莫丽雯拍过的宫谷望月的戏份。晚上9点后，拍蓝塞壬的夜戏。
中午收工，让蓝塞壬很开心。
他和工作人员打了招呼，就要跑去找徐海洋。
“壬哥。”金玉风叫住了他。
他们在一栋小洋楼里，上午拍摄的内容是，钟楚才来见张瑞山，结果看到张瑞山带着陆青承去了办公室，而让他们这些等待的人都走了。
这是钟楚才第一次意识到，看中张瑞山的不止他一个。
金玉风和蓝塞壬到了一楼的一个房间里，金玉风关了门。
“他爸爸是叫徐树吗？”
蓝塞壬心里咯噔一下，“是。”
“他的生日是12月22日。”
“是。”蓝塞壬突然想起奶奶的那句——他那小破生日。
“我妈妈见到他了，问我了。”
蓝塞壬的心，犹如被巨大的冰块撞了一下，又疼又冷，“你怎么说得？”
“我妈问我他的名字，问他几岁了。我照实说得。”金玉风顿了一下，似在回忆，又接着说：“我九岁的时候，有次发烧住院。醒来的时候，听到我妈和一个人说话，那人是我妈的同学，在那个医院上班。我醒了，没睁眼。他们提到，我妈在北京有一个孩子。那个人说了一句，‘姓徐的会遭报应的’。我来北京上大学前，妈妈和我讲起了这件事。但‘徐树’这个名字，我昨晚才知道。我妈妈不知道‘徐海洋’这个名字，当年……还没有。”
“现在你想怎么样？”
“我妈想和他一起吃顿饭，不说别的。”
蓝塞壬很想使劲搓搓自己的脸，但他还没卸妆。他闭了闭眼睛，缓了缓呼吸，睁开眼说道：“我和他说这件事，但他会怎样，不一定。”
金玉风皱起了眉头，“他有什么不乐意的？难道他不想见见——”
蓝塞壬打断了他，“小风，徐海洋是奶奶带大的。他没有妈妈。”
金玉风转过头看向一旁，过了一会儿才转回来，“我妈妈没有错。”
蓝塞壬没有太高声音却加重了语气，“徐海洋也没有错。”安静了几秒钟，他接着说：“我和他说这件事，然后给你消息。”
“行。”
蓝塞壬缓和一番心情，才离开这栋楼。
徐海洋看着蓝塞壬走出这栋小楼，朝他走过来。
正午的阳光很晒，两人都不爱打伞，挑着阴凉地方走。
“中午不吃冷面了，吃些米饭。奶奶说，立秋以后不能吃太凉的东西。”
蓝塞壬微微笑着，“行，听你的。”
附近有家川菜馆，徐海洋提前订了饭菜，现在带回酒店吃。
徐海洋给蓝塞壬夹菜，“怎么这么蔫？上午热着了？淤青的地方疼？”
“没有。”
“今天有夜戏，收工要后半夜了，下午睡会儿？”
“行。”蓝塞壬很少午睡，怕晚上睡不着。
收拾完，蓝塞壬拿着剧本在沙发上出神。
徐海洋坐过来，蓝塞壬把剧本放在茶几上，他面对徐海洋坐着。
“金玉风的妈妈，想约你吃饭。”蓝塞壬直接说了重点。
徐海洋笑了一下，“他妈妈约我？怕我以后还揍他？”他说着话，拿过活血化瘀软膏，想给蓝塞壬再涂一遍。
蓝塞壬放下软膏，双手握住徐海洋的双手，“金玉风的妈妈叫车美媖，二十七年前，她在北京有一个孩子。孩子的爸爸，叫徐树。”
徐海洋脸上的笑容慢慢退了，他脑子里闪过很过片段。他高考结束，晚上陪奶奶去那个公园里溜达。两人边走边聊，奶奶说：“你妈妈叫车——”
“奶奶！”
“好好好，我不说。”
当时他便打断了奶奶的话，他不想听。“车”这个姓氏不常见，他还是记住了。
今日，他听到了一个完整的姓名——车美媖。
徐海洋“嗯”了一声，把蓝塞壬抱过来，靠在自己身上，他吻了一下蓝塞壬的侧脸，“你知道这些事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次我们和我妈妈、小舅一起吃饭，我妈问了你献血的问题。”
“我记得，当时是觉得有点奇怪。”
“我妈妈说，你和她的一个老友长得很像。她那个朋友，是P型血。”
徐海洋此时很平静，“我也是P型。”
“金玉风也是P型。”
徐海洋垂下来目光，又抬起来，带着微微的笑意，“苏阿姨之前没见过金玉风？”
“没见过。”
“不如我，我早早就见了。”徐海洋微微笑了笑，蓝塞壬也笑了，他抬手摸着徐海洋的侧脸，“当然了。”
然后蓝塞壬给徐海洋讲了，那日妈妈和他说起的往事。
徐海洋静静听着，原来车美媖当年逃走，是苏净元夫妻两帮得忙。否则，她没有证件，没有钱，怎么离开北京呢。
“金玉风的爸爸比他妈妈大18岁，家里有个小公司，现在是金玉风同父异母的大哥在管理。”
这些是金玉风曾经和蓝塞壬讲过的。
听着蓝塞壬讲着，徐海洋心想，车美媖还真是一条道走到黑，必须嫁个有钱人。不过她确实成功了。
蓝塞壬说完了，徐海洋微微笑着，“我和你的缘分，那时候就开始了？”说完又赶紧补充，“不对，那时候还没你呢。”他们两差四岁半，那时候还没有蓝塞壬。
徐海洋这时候还能和他说笑，蓝塞壬心里舒服多了，“我妈妈也这么说，说我们两缘分深。”
“金玉风说，他妈妈看到你了，便问了他。”蓝塞壬捏了捏徐海洋的大腿，“见见吗？她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没有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