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有金手指》浮游的蜉蝣

6、06

　　☆、猫猫神

　　宽团：

　　“我携带的能量一共可以使用‘轮回’六次。”

　　“也就是，我这辈子一共可以活七轮。”

　　“平均一轮按十五年算，总共就是一百零五岁。”

　　“如果每一轮多撑几年，比如撑到二十岁以上，那我可以挑战总共活一百五十年。”

　　齐俐：

　　“哇。”

　　宽团瞪她。

　　齐俐重新把嘴捂好。

　　宽团：

　　“即使以你的智商，也应该能看出来，每一次使用‘轮回’都有一个很大的麻烦。”

　　“就是婴儿期。”

　　“每次使用完轮回，我都会进入长达一两个月的极度柔弱状态。”

　　“虽然有长条的金手指在，我不会病死，但不代表我不会饿死、渴死、冻死、摔死、被踩死。”

　　“所以，我最好能为每一轮的这一两个月找个保镖。”

　　齐俐手指指向自己。

　　宽团：

　　“你是备选方案之一。”

　　“我现在正处于这一轮的壮年期，大概还有十年可以用来观察、准备。”

　　“如果在观察期你表现合格，那么你就有资格在我下一轮的婴儿期保护我了。”

　　齐俐：

　　“现在是你这辈子的第一轮猫生？”

　　宽团面露不堪回首：

　　“对。”

　　“长条和我找了个家庭条件不错的猫妈。”

　　“这位猫妈和它住的那户人家将婴儿期的我照顾得不错。”

　　“以普通猫崽标准来说的不错……”

　　“总之，等你照顾婴儿期的我时你要记住，我是猫神，不是玩具。”

　　“也别把我和其他猫崽放一起养。”

　　齐俐：

　　“是，团神。”

　　“我还有一个问题，现在可以问吗？”

　　宽团：

　　“废什么话？”

　　“说。”

　　齐俐点点自己的额头，说：

　　“你让我能听懂猫语，这对你虽然只是个小技巧，但从结果来说，你算是使用这个小技巧给我增加了个金手指吧？”

　　“‘听懂动物语言’这在长神列给我看的可选金手指中算是一个大类。”

　　“长神说，在它将我选中的那一个金手指赋予了我之后，它便无法再调整我的金手指，也不可能再给我增加金手指。”

　　“但你做到了。”

　　“这是不是证明你在某方面比长神更厉害？”

　　宽团：

　　“这得看你怎么定义金手指。”

　　“我前面说了，以长条这个世界的技术，能将人整容得极为美貌。”

　　“如果将‘美貌’视为一个金手指，那么‘整容技术’是不是就可算‘只要钱到位便随时可赋予某人金手指’的技术呢？”

　　“再以语言举例。”

　　“有人经过学习精通了十几种不同国家的语言，这让此人在部分行业中混得风生水起。”

　　“那么此人的‘语言学习能力’算不算他的金手指呢？”

　　“长条赋予从崩塌世界来到它世界的生物的金手指类型是‘略微超出此世界常识，但又没有违背此世界基础规则’。”

　　“长条是靠能量实现这种‘赋予’的。”

　　“但金手指并不一定都要通过能量实现。”

　　“知识其实才是这个世界的硬通货。”

　　“知识的累积、技术的变革，能让在前一个百年不可想象的事情，在这一个百年成为司空见惯，成就一个又一个金手指。”

　　齐俐：

　　“所以你让我突然能听懂猫语，也不是靠能量？”

　　宽团：

　　“首先，我不是让你能听懂‘猫语’，而是让你能听懂‘我说的语言’。”

　　“当然，因为我现在说的是猫语，所以准确地说，你听懂的是‘我说的猫语’。”

　　“如果现在有其他猫在你面前叫，你会发现你听不懂。”

　　齐俐：

　　“哇。”

　　宽团：

　　“你没其他感叹词可用了吗？”

　　齐俐乖巧微笑。

　　宽团：

　　“之前我和长条都告诉你了，在我的诞生世界，我是一个神。”

　　“虽然是一个信徒很少、神殿不仅少还很简陋的小神，但到底是正正经经能吸收信仰、有神殿、能使用神力的神。”

　　“原世界崩塌后，我的信徒没了、神殿没了，残存的神力，也就是我自有的能量，基本都转化为了轮回金手指。”

　　“但我有一些能力使用时是不需要消耗神力的。”

　　“这些能力是‘只要我还是神，我就自然可以使用’的本能。”

　　“类似人能发出声音、能跑跳、能看见，这类的物种自带属性。”

　　“我让你能听懂我话语的方式，你可以理解为，我允许你成为我的信徒、允许你听懂我降下的神谕。”

　　齐俐：

　　“可，你现在的物种是猫，不是神呀。”

　　“长神的世界体系好像根本不支持神存在。”

　　宽团：

　　“本来吧，换世界、有了新身体后，我确实应该完全脱离‘神’这个身份，也不该能再使用神的技能。”

　　“尤其不应该不消耗能量地使用。”

　　“哪怕到了一个支持神存在的世界也不应该，更别说长条这种无神世界。”

　　“但我就是可以用。”

　　“我刚发现这事时也很惊讶。”

　　“后来经过研究，我找到了答案。”

　　“因为这世界有‘信仰猫猫神’这个群体。”

　　“这个群体可以说全部是以玩笑的心态在信，所以并不受长条世界‘无神’这一整体规则的限制。”

　　“可这份‘信’对于保留我作为神的基础属性，却已经足够了。”

　　“因为我并不需要从这份‘信’中吸取能量。”

　　“我只是能利用它占据一个名义上的位格，让我得以稳住我本就已有的属性。”

　　“这个世界的猫猫神本可以指任意一只猫，但因为我本就是神、其他猫不是，在世界规则的限制下，此世界的原住民猫永远也不可能是，所以只有我可以借着这个玩笑信仰真正占据神位。”

　　“这个仅名义上成立的神位也只对自带神属性的我有价值。”

　　“另外，在我的诞生世界，信我的人虽虔诚，但人数很少，提供给我的信仰之力总额很有限，我也早已习惯了那种有限。”

　　“而在长条世界这里，信猫猫神的人虽然信得很浅，但人数很多。”

　　“假如不是无神世界对信仰之力有规则上的根基排斥、不存在靠信仰之力成神的渠道，我能收集到的信仰之力总额很可能会超过我在诞生世界中收集到的。”

　　“当然，这种比较没什么意义。”

　　“现实情况就是，在这里我顶天了便只能靠着来自上辈子的惯性保留下作为神的基础特征。”

　　“勉勉强强依然算是神，但收不到信仰之力，不可能再因为有谁信仰我而提升我的能力。”

　　齐俐：

　　“在你的原世界，你能用神力为你的信徒做到什么？”

　　宽团：

　　“主要是防止蛇虫鼠蚁偷吃粮食、破坏家具什么的。”

　　“有时也帮忙找回跑迷路了的小孩。”

　　齐俐：

　　“普通猫好像不需要神力也能做到这些哎？”

　　宽团：

　　“‘有能力做到’与‘实际去做’是一回事吗？”

　　“我能将信徒的心愿传达给普通猫，并指挥普通猫有效率地完成信徒心愿，再督促信徒给帮忙做了事的普通猫足够的报酬。”

　　“我忙活这一通后，拿些信仰供奉不是应该的吗？”

　　齐俐：

　　“对，应该的。”

　　“所以我现在也是你的信徒了？”

　　“我对你的信仰不虔诚是不是会影响对你神谕的听懂效果？”

　　宽团：

　　“不需要虔诚。”

　　“我不是说了吗，长条世界的规则根本不支持信仰能量。”

　　“你要是信得太虔诚才反而可能出故障。”

　　“心中有喜欢、偏好，这种程度便足够了。”

　　“只要你喜欢猫这个种群、不讨厌我，你就能一直听懂我的话。”

　　齐俐：

　　“那我以后有没有可能也听懂其他猫的话？”

　　宽团：

　　“那就看你自己的悟性和努力程度了。”

　　“我没有能力直接赋予你这个技能。”

　　“不仅这辈子的我不能，即使是原世界的、还是完整意义神的我，也没有这个能力。”

　　“因为诞生时间不长、信徒数量很少，我算是个挺弱小的神。”

　　“我必须承认，我实际能做到的事情确实从来不比普通猫多多少。”

　　“顶多我可以像长条做的那样，偶尔充当你与普通猫之间的翻译。”

　　这一天，齐俐和宽团聊了一下午。

　　一直聊到吃晚饭的时间点。

　　对此，长神表达了欣慰：

　　“同为有金手指的生物，能相处愉快、互帮互助，对双方都有利。”

　　宽团冷哼。

　　齐俐顺势邀请宽团留下来用餐。

　　宽团矜持点头：

　　“行，我就尝尝。”

　　“看你们家有没有资格进入我的食堂名册。”

　　齐俐连忙打开卧室门，喊道：

　　“妈妈，今天我们有猫客人，晚饭要多准备一份。”

　　“猫客人说它不挑食，可以和我们吃一样的菜。”

　　宽团：

　　“对，家常菜就可以了。”

　　晚饭时间，齐俐那不幸需要周末加班的爸爸也回来了。

　　齐俐给猫与人相互介绍：

　　“爸爸，这是我们的猫客人，名叫宽团，也可以叫它团神。”

　　“它是猫猫神哦。”

　　“团神，这是我爸爸，名叫齐觞。”

　　在女儿介绍完毕后，应酬客户已经有了惯性的齐觞立刻伸出右手，热情道：

　　“你好，团神，欢迎来我家做客。”

　　宽团顿了一秒，伸出右前爪，搭在齐觞的右手中，点头回应：

　　“喵。”

　　齐俐翻译：

　　“团神说，你好，打扰了，以后它可能还会不定期地来拜访。”

　　“哇，团神的用词好文雅。”

　　齐俐的父母笑着，都以为女儿是在玩“能听懂猫语”的游戏。

　　当然，齐俐就是因为知道父母会如此以为，所以才会完整翻译宽团的神谕，并附加自己的点评。

　　爸爸齐觞：

　　“团神看着确实就是一只特别文雅稳重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