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深玩家》映客人

3、楚欢病了

　　被指使的言修也不恼，好脾气地拉开白色的帘子，打开了窗子。
　　帘子蓦然被拉开的一瞬间，外面的阳光便争先恐后地闯了进来，讨好而亲昵地蹭着楚欢那张带了几分病态的脸。
　　“听照顾你的人说，你这几天胃口不是很好。”言修在楚欢旁边坐了下来，目光落在书上。
　　楚欢笑意吟吟地摸着猫肚子：“谁让他们饭做得那么难吃，好歹农民伯伯辛苦种的，他们糟蹋人心血不说，现在还要反过来指责我不成？”
　　白猫在他怀里舒服地打了个滚，附和似的喵呜了一声。
　　“我已经将人换了。”
　　楚欢也不理他了，捏着猫爪翻书。
　　言修想伸手摸一摸猫，就见在楚欢怀里乖乖巧巧的猫在他的手伸过来的一刹那瞬间炸毛了起来，看上去很是凶狠的样子。
　　言修的手顿在半空。
　　仗着楚欢在而已，寻常时候这猫见了他都是绕道走的，哪敢跟他龇牙。
　　楚欢笑意越发的深，赞扬似的摸了摸猫的脑袋，目光落在言修身上：“言修，不讨人喜欢就算了，怎么也不讨猫喜欢？”
　　这话有点戳心窝子。
　　言修面无表情起身，将楚欢一同从椅子上扯了起来，楚欢整个人几乎没有什么抵抗能力的就被他摁在了床上。
　　怀里的猫受了惊，喵呜一声从窗子那里跳了出去。
　　楚欢骂：“畜生。”
　　不知是在骂胆小怕事不讲义气的猫还是在骂某个人。
　　衣领被扯开，灼热的吻落了下来。渐渐地，裤子也松散了，一个滚烫的东西从衣服下摆溜了进来，正正的抵在了神阙穴上。
　　楚欢被痒地打了个哆嗦，抓着东西就要往旁边甩，却被言修捉住手摁在了床单上。
　　“我不讨人喜欢？之前你吵着闹着和我定婚的时候怎么没听你说？之前你想方设法把江歇从我身边赶走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说？”言修怒火中烧。
　　看到言修眼尾的余红，楚欢愣了一下：这就哭了？
　　看得出来，言修真真被刺激到了。
　　楚欢干脆也不挣扎了，就那么昂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压在身上的言修。
　　两人的角色这一刻仿佛发生了偏转。
　　占据了主导地位的人显然是言修，但手无缚鸡之力被他压在身下的楚欢，此刻更像一个上位者。
　　“只是没说出口而已，其实之前的你也不讨人喜欢。”
　　楚欢怀着微妙的恶意开口。
　　他就是这样，别人越是难过，他就越是幸灾乐祸。
　　言修比谁都明白这一点了。
　　虽然他明白的太晚。
　　短促地笑了一下，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的言修神色很快恢复如常。
　　楚欢病了。
　　病的很严重。
　　他只是不知道怎么爱人而已。
　　但没关系，他会试着一点一点治好他。
　　言修闭上了眼睛，平静地想。
　　房间里时不时传来几声压抑的喘息。
　　再次恢复寂静的时候，言修已经坐在床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了。
　　“这么惹恼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楚欢失焦的眸子渐渐回神，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开口：“谁让我贱，我乐意。”
　　言修闻言看了他一眼，半晌没说话。
　　“那猫起名字了吗？”言修将虚软的楚欢扶了起来，边喂他喝水边问。
　　听工作人员说，猫是楚欢从附近一个孩子那里抢过来的，虽然也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楚欢却非要不可。
　　没想到养了一周那猫竟然被喂熟了，放出去没过多久就会自己跑回来。
　　兴许是楚欢这里伙食不错，一人一猫都很满意彼此的样子。
　　只有那个孩子为此哭了好长时间。
　　那小孩哭得厉害，家人显然也烦不胜烦，带着小孩来找过楚欢好几次，表示想把猫要回去。
　　楚欢每次都给那家一大笔钱，又让人给小孩买了好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不知道为此砸了多少钱。
　　渐渐地，那家人也没再来过。
　　兴许也觉得收了礼后还时不时地上门打扰实在不好意思吧。
　　这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没过多久，那小孩却一个人跑进来了。
　　楚欢按照惯例，他来一次给他一次玩意儿。
　　小孩往这边跑的次数越发频繁。
　　原来只是一周一次，后来隔了两三天就要过来了。
　　言修十分怀疑小孩上门的目的不是为了那只猫，只是单纯为了楚欢手里那些东西了。
　　偏偏楚欢乐此不疲的往小孩身上砸钱。
　　都疯成这样了楚厌也没管过他，任由他这么往外撒钱。
　　干涩而沙哑的喉咙被水浸润，安静的低头喝着水的楚欢闻言嗤笑一声：“畜生起什么名字。”
　　言修默然不语，放下杯子后从床上捡了外套就要走。
　　“慢着，”楚欢在床上支起身子，看着男人的背影，皱眉：“你要走？”
　　言修回过身望他：“你是想让我留下吗？”
　　楚欢十分坦诚，摇头否认：“那倒不是。”
　　言修：“……那你问我？”
　　楚欢有些凝噎：“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很像？”
　　他有些吞吐，那个词用在自己身上到底说不出来。
　　“嫖？”言修思考了一下，大概有点明白楚欢的意思。
　　楚欢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又认真地摇了摇头。
　　言修沉默了好一会，试探地开口：“但没给嫖资？”
　　楚欢眸光水色氤氲，很是“羞涩”的点了点头。
　　然后他就羞涩不下去了。
　　言修面无表情：“楚厌没给你钱吗？你找我要嫖资？”
　　言修佩服楚欢的脑回路。
　　明明两人早早的定了婚了，做这种事再正常不过。
　　怎么楚欢偏偏把自己说得像是出来卖的？
　　“楚厌又没嫖我。”
　　楚欢看着言修。
　　他也实在搞不明白，言修这个时候提楚厌干什么，弄得好像之前的嫖资都是楚厌给他掏的一样。
　　“不是，楚欢，现在楚家的情势已经沦落到需要你去卖了吗？”
　　言修震惊地问，他没听楚厌说起过家里有什么困难啊。
　　楚欢咬着唇，不说话了。
　　“阿欢，尊严这种东西就像内裤，虽然不用逢人就说你穿着，但你必须得穿着，”慢条斯理的扣上外套扣子后，言修看着好像还沉湎在情事余韵中的楚欢，语重心长：“知道吗？”
　　楚欢忍着气。
　　原来这是嫖完不给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