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6、第 26 章 ...
-
侍者将人带到后花园,谢唯找过去时,姜饮名在花园的秋千上坐下。
“不冷?”
姜饮名吓了一跳,靠着秋千歪歪扭扭,满脸的慌张。
谢唯给他拉住秋千,笑道:“这都能吓到?”
姜饮名抓着谢唯的手借力起身,顶着被冷风吹红的脸道:“还不是你走路不出声。”
“是你没听到吧。”谢唯道。
他看着人鼻尖也红了,抓着人的手腕走过弯弯绕绕,带他进了温暖的花房。
章墨云喜欢花,谢贺州娶人家的时候专门请了人过来打理后花园,建了这么个花房。
不过这花房以前有多受他妈的喜欢,在撞破谢贺州长期出轨的事情以后就有多厌恶。
这里虽然有专人打理着,但已经很多年没换过了。
外面数九寒天,花房里却温暖如春。
姜饮名一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所惊艳。
丛丛红玫绽放,枝条铸出花墙,茁壮茂盛。
耀眼的红色占据了花房的大半,并不显得俗气,反而艳得娇媚。
谢唯将他不自觉地靠近那些花,拽着人的手往回拉了拉。
“喜欢?”
姜饮名:“喜欢花房。”
谢唯松开手,想起姜饮名在家里阳台种的那些植物,“行,给你弄个。”
“只有红玫。”
“我妈以前喜欢。”
不过现在这地方家里主人鲜少来了,花匠是个打工人,主人家没其他交代,也就只有兢兢业业继续种这花了。
种这花,他妈见了更是不愿意来。
久而久之,这地方就当是在谢家没有存在过一样。就跟他一样。
谢唯坐在藤编椅子上,看着姜饮名在其中探索。
这会儿比在宴会厅的时候顺眼些,他看着看着,忽然拿出手机给别墅管家发了个消息。
既然喜欢,就安排上。
发完消息,谢唯抬头就看见姜饮名在在对着矮处的花嗅闻。玫瑰红得艳,那张白皙的脸却看着更加动人。
谢唯想也不想,拿起手机就拍了一张照。
正巧姜饮名转头看过来,照片定格在他迷茫的脸上。
谢唯指腹在屏幕里他的脸上压了压,唇角微掀。
像猫一样,无辜的神情傻呆呆的,但漂亮的脸却让人移不开眼。没有攻击性,看着就很想搂进怀里狠狠揉一遍。
正巧单池那边发来消息,谢唯看了一眼,收了手机问已经蹲下看土壤的人:“姜教授,观礼去不去?”
姜饮名试图捻一捻土壤的手一顿,“去。”
“你刚刚想干嘛?”谢唯立在他身边,整个人笼罩住他。
姜饮名干巴巴道:“这土壤挺好。”
谢唯好笑,拉着人起来,带着人去洗干净手。
“我以为你看上花了,结果看的是土。”
“你不知道,养花最费钱的就是土了。”姜饮名一本正经,想到自己那些植物,眼里都是心疼。
谢唯道:“那要不给你铲一些回去?”
姜饮名不好意思抿唇笑,“还是不了。”
明明意动。
谢唯捏了捏他腕子内的软肉,心道:可爱死了。
“出去?”谢唯好心情问。
姜饮名身体僵了僵,还是点头道:“走吧。”
两人前后到了大厅,谢唯的座位在前面,姜饮名的座位则在同一排的最边上。
谢唯看了嫌弃,这是多怕他跟姜饮名勾搭上。
可是完了,早勾搭在一起了。
谢唯坐在座位上,做着一副二世祖的样子,态度嚣张地看着台上。那暗沉沉的眼神,像随时要捣乱。
弄得谢贺州隐晦地警告了谢唯好几眼。
新娘很漂亮,一身白色礼服立在谢严身边。看谢严的眼神带着爱慕,不过行动之间也自带气场。
唐家这大小姐并不是莬丝花,反而人家是唐家小辈中有名的女强人。可惜,眼神不好,被谢严灌了迷魂药。
订婚仪式举行得很顺利,完了之后,便是觥筹交错的宴会。
往常这个时候,谢唯早就跟单池溜了。但晚宴正开始,姜饮名一个人留在这里他不放心,所以也百无聊赖地等着。
唯一能说话的单池这会儿跟找来的白穆头碰头,拿着手机正厮杀得快乐。
晚上九点,宾客陆陆续续散去。
单池早跟白穆换地方玩儿去了。
谢唯捏着眉心,看到谢严终于有空来找姜饮名,他也起来,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跟上去。
两人停在庄园外的小亭子里,附近植物精细修剪过,有一定的隐秘性。
姜饮名跟谢严坐下,闻到人身上的酒气,他稍稍屏息之后才恢复正常。
“姜姜,辛苦等这么久。”谢严取了眼镜,凤眼里有些醉意,“我这边还有事,可惜不能送你回去。”
“不用送,我自己能回。”亭子里冷,姜饮名被冻得手指泛红。
“我来是想跟你说,你现在订婚了,该好好过日子。之前那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听过,希望你也不要再提起。不然我们朋友都没得做。”
谢严闷笑,笑得人身体微弯,靠向姜饮名。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他的话也如眼神直白。“姜姜,我守了里十年。不可能的……”
谢严离得太近,呼吸间的酒味儿姜饮名都能闻到。
他往后偏着身子,眉心不自觉拧紧。
“谢严,你想咱们朋友都没得做吗?”
谢严没被他脸上的严肃吓到,像看着自己宠爱的小猫一样,道:“姜姜别生气,我跟你做朋友就是了。”
他的姜姜,天真得可以。
但这些,不就是他塑造出来的吗?
谢严手搭在姜饮名身后的栏杆上,朦胧的醉意让他按捺不住,跟前熟悉的淡香是姜饮名身上的味道。
十年如一日,不是衣服上的。
谢严闻着心中痒意绵绵,他被本心驱使着靠近。
赶来的谢唯正好看着这一幕,几乎想都没想就冲出去。
可下一秒,姜饮名猛地推开人站起,手背狠狠擦过脸颊。
谢唯走了几步,缓缓立在亭子边的树木后面。他拳头捏得咯吱响,怕姜饮名难做,憋屈得不行。
姜饮名却被刚刚的谢严惊到了,他怒道:“谢严,你已经订婚了,你现在这样做又把我姜饮名当什么了!”
谢严保持着被推开的姿势,理了理衣服:“订婚而已,就是结婚了……”
“谢严!”姜饮名满脸震惊看着他。仿佛自己今天才是第一次认识到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翻腾的怒气涌上心头,气得他手上颤抖。声音断不成句,眼尾绯红:“谢严,醉了,你还疯了!”
谢严手一捞,紧紧扣住人的手腕。他有几分理智存在,才没将人按在柱子上……
他试图控制住姜饮名,指腹在他绯色的眼尾擦过。
“姜饮名,姜姜,你乖一点好不好。”
“你放手!”姜饮名反手一巴掌挥过去。他哽咽道:“我只把你当朋友,如果你还这么想,那今后我们就分道扬镳!”
说完,他扔下人就走。
路过树后,被谢唯一拉,转头带到另一个方向。
姜饮名只惊了一瞬,看见是谢唯,便也跟着他走了。
花圃后头,隐藏在植物之中的一处地方,谢唯抓着人泛红的手腕轻轻揉了揉。
又捧着人的脸,细细擦着泛红的脸颊跟眼尾。
“脏死了。”
“我才失去了一个朋友,你还这么说我……”姜饮名泪珠在眼里打转,唇瘪着,要哭不哭。
谢唯心尖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抓着人的后脑勺往肩膀上一按,另一只手臂紧紧圈住他的腰,独占意味分明。
“不是说你,是谢严脏。那嘴都不知道啃了多少人,恶心得不行。”
姜饮名动了动。
谢唯以为他不舒服了,强力克制着自己才松开手。
却见他额头抵着自己肩膀,用了劲儿在脸上擦。
“怎么了。”谢唯握住他自虐一般的手。
姜饮名要哭不哭,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
“脏死了。”姜饮名手被控制住,脸直往谢唯身上蹭。谢唯看得又心软又无奈,只能松了手,带着人先去洗脸。
没有亲到,只是呼吸落在了脸上。
谢严随时可能找来,谢唯没在庄园停留多久,径直带着人离开。
车上,姜饮名用外套将自己脑袋都盖住了,窸窸窣窣不知道在干什么。
谢唯找地方停下车,拉开外套一看,人紧咬着唇,泪流满面。
谢唯:“至于!”
他气得不行,不就一个渣男,怎么跟分手似的,弄出了这一副可怜样子。
姜饮名躲闪着拉高外套,哽咽道:“我泪失禁,忍不住。”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狼狈了。
他忍不住,一边恶心一边忍不住想哭。
他以为的谢严,跟他认识谢唯之后所见到的谢严完全不一样。
他当他温柔、干净、值得相交,但实际却是个没有道德底线,滥交,骗了他很多年的伪君子。
哭着哭着,看谢唯还不开车。
他索性不忍了,背过身去捂着头,泪珠成线一样往下掉。
谢唯看得心乱。
他勾着外套一点点拉下来,察觉到那边有抗争的力道就放松。反复几次,湿得能挤出水的外套被他扔在后座。
他解了安全带,抓着纸巾沾着姜饮名的眼角。
“这种人,有什么好哭的。”虽然语气不耐烦,但生怕动作大了,给人眼尾擦疼。
这种程度都受不了,要知道了那些,怕不是天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