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我可以追你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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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是要说，你怎么知道的。
还是说，这么明显吗？
又或者直接掩盖真相。
就在他沉默思考答案的这几秒钟，何琪琪又开口了。
“看来我说对了，那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一脸骄傲自豪地表情。
“陌生人。”
“陌生人？”何琪琪一脸不可置信，“陌生人会给你妹妹结账吗？陌生人会特意来跟你搭话吗？”
“你别乱说啊，现在我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将来也不会。”
何琪琪没有说话，但明显不相信，坐等他打脸那一天。
两天后的夜里，卿如许推开卧室房门，何琪琪还没有睡。
“琪琪，妈来电话说，明天你必须回去了。”
“我不要！”
“学校马上就要报到了，你也该回去好好收拾收拾了。”
“可是我不想回家，我想一直待在这儿。”
卿如许作为过来人怎么会不明白她想要逃离家庭的心思呢，只是她还没有能力逃离，而他也承担不起后果。
其实卿如许能明显地感觉得到他们的相处模式不像是普通兄妹，因为血缘和距离的原因，他们更像是长辈与晚辈之间偶尔见个面的关系，来了就给小辈买点礼物，之后该离开的时候就该带上礼物懂分寸的离开。
“乖，等你毕业以后你想上哪就上哪。”
“那我以后还能来这里吗？”
“当然。你来的话随时欢迎。”
次日，他们的母亲柳贺亲自来接她的女儿了。
门口站着的女人让他差点没认出来。
几年没见了，女人的皱纹布满了整张脸，皮肤也不像原来那么白了，头发扎的很利索，衣服也洗的都掉色了，虽然有些皱巴巴的，但非常干净。
“进来吧，琪琪还在收拾行李。”
柳贺有些局促不安，走到沙发前坐下了。
卿如许给她到了杯水，她双手接了过来，卿如许看见手上的老茧。心中不知为何涌起一阵酸痛，眼眶里多了几分看不见的泪水。
“如许，看你现在过得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
“我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
“其实，我也是走投无路了。你叔叔他……得了脑瘤，我还没有和琪琪说，我现在一天打两份工，可是你叔叔他要住院费，医药费，现在还要凑手术费，我又不能让琪琪不上学……”
柳贺说着抹起了眼泪。
卿如许看着眼前这副情景也十分心疼。
“我想着，你现在过得挺好的，能不能拿出点钱救救我们！”
柳贺不敢与卿如许对视，如果她敢的话，现在她就能发现，卿如许是何等的心寒。
“我原本以为，你今天是特意来接琪琪顺便看看我这个儿子的，没想到……”
他自己都笑了起来，是自嘲，也是自怜。
小时候母亲重组家庭后几乎没有管过自己，把为数不多的爱给了妹妹，给了第二个家庭，可笑的是竟然长大了以后还在渴求这种不切实际的母爱。
恨吗？
恨。
可没有爱哪来的恨。
眼前的这个女人毕竟是自己的母亲，世界上的每个孩子天生就会心疼自己的母亲，这是毋庸置疑的。
“好，钱我回头会打在你卡上。”
“如许，是妈妈对不住你，以前亏待了你，现在还好有你。”
卿如许在这一刻感到无比的清醒。
卿如许拉开窗帘看了一眼外面阴沉沉的天空，记得以前也是这样的阴雨天，他独自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别人都是父母接送，而自己只能淋着雨回家，回到家后才发现，原来妈妈是去幼儿园接妹妹去了。
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抱怨起来像是自己小肚鸡肠，但其实心里的伤疤只会越来越大。他看着墙角的那把黑伞，随后又将窗帘拉上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此时感到内心无比的空虚，像是一道巨大的沟壑。
天色虽然阴沉，但还是始终没有滴下一滴雨。
“喂，魏然。”
“如许，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啊？”
“是这样，我最近资金有些问题，上次你说你哥哥的公司，我想去试试。”
“好啊，当然可以，我马上联系我哥。”
“谢谢，改天请你吃饭。”
“好啊，改天见。”
这番交流并没有花费他太多的力气，可是他依然很累，因为这个社会。
因为有魏然的介绍，加上卿如许本来就挺优秀的，很快就入职了公司。
这家公司是一家杂志公司，他的专业能力也应付的过来。
这家公司的老板是魏然的哥哥魏凌。
刚入职了几天，他就听同事们说老板人好，亲切，发红包也从不吝啬。
这些形容词两天他就已经听了八百遍了，可是到现在人还没有见到一面。
下班后，卿如许去停车场开车，就接到了魏然的电话，说是要叫上她哥一起吃个饭，卿如许收到地址后就启动车去饭店了。
锡城的饭店酒店有很多，不知道为什么魏然偏偏订在了玫瑰酒店，这里的停车场让他想起了上次到这里的记忆。
到了位置以后，魏然和魏凌已经坐好了。
魏凌一身西装，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
魏然：“如许，这是我哥魏凌。”
卿如许伸出手，“魏总好。”
魏凌起身握手回应，“你好。”
落座以后卿如许问道：“这家酒店你常来吗？”
魏然：“不常来，但是一会儿吃完饭我在这里还有一个工作，所以就定在这儿了。”
魏凌：“以前我也看过你主持的节目，你很厉害，来我们这儿倒是屈才了。”
卿如许谦虚道，“没有没有。总在电视上工作也累了，是时候回归正常生活了。”
“也是，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恭维话，但卿如许听起来很开心。能得到别人的赞赏是一件非常难得且值得高兴的事情，也是他持续的动力。
“哥，你可想象不到如许到底有多么厉害，以后可要重用他。”
“自然自然。”
“多谢。”
三个人的聚餐很快完成了，魏然又拿上了她的照相机去工作了，桌子上只剩下了他二人。
魏凌：“然然的工作总是这么累，我一直希望她找个男朋友，有个人能照顾她。”
“魏然的工作能力一向是很强的。”
卿如许也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那你呢？你现在是单身吗？”
卿如许莫名的紧张了，感觉魏凌的眼神是那么的灼热。
“目前还是。”
“那我不知道是否有幸请这位先生喝一杯。”
名义上是喝酒，但大家都是成年人，谁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卿如许也想过为什么离开了褚裴笙就不能开启下一段感情了呢？
以前是没有合适的人选，现在出现了，很绅士，也很赏识自己，是一个完美情人。
确实是一段新感情的最佳人选。
他下意识的搓了搓手。
“抱歉，我开车了就不喝酒了。”
“那好。有机会下次再约，我觉得你很有魅力。”
魏凌离开后，卿如许松了一口气，也许是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此时的玫瑰酒店6901房，漆黑一片，空气中带着女士香水的味道。
昏暗的房间内，一只手摸索着去解开褚裴笙的腰带，而褚裴笙则是一把抓住那只手。
被抓住后成欢有些心虚，“我帮你脱掉衣服，这样睡觉更舒服。”
褚裴笙起身，甩开那只手，“我还没醉死呢，别想着动手动脚。你可以走了。”
成欢捋了捋头发，“下次见。”
成欢倒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往上贴，很识趣，很懂得分寸，这也是褚裴笙很难找到借口打发的她的原因。
褚裴笙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里面响起了很熟悉的声音。
“喂，褚裴笙。”
“你现在在哪。”
卿如许停顿了两秒，“在酒店。”
“6901房，上来。”
电话里的褚裴笙没有一句废话。
卿如许也不知道为什么褚裴笙确定他在玫瑰酒店，也不知道为什么叫他上去，但还是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好。”
卿如许坐电梯上了六楼，走到房间前，举起手又犹豫了，他深吸两口气，敲响了房门。
不知道过去多久，但卿如许等待的时间也不长，房门缓缓打开，卿如许并不能窥见里面，因为里面一片漆黑。
忽然一片漆黑中，一只强有力的胳膊把他拽进去，房门一下关上了，他背靠着门，虽然看不见，但却能感受到对面的呼吸。
卿如许面对黑暗中的未知有些害怕，于是开口确认，“褚裴笙，是你吗？”
对方把他圈在怀里，这个动作让他很有安全感。
“不是我，还有谁？”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褚裴笙的声音有些懒怠，不似平时说话时利索。
“你叫我来干什么？”
“嘘，别说话。”
褚裴笙轻轻把头埋进他的颈窝，像是汲取阳光一样紧紧靠着，在安静中卿如许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看得清褚裴笙了。
“今天晚上跟你吃饭的人是谁。”
卿如许保持着现在的姿势不敢动，“你看到了？是我上司，人挺好的……”
“你喜欢他？”
卿如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他想否认，但魏凌确实约过他，他也想过开始一段新的关系，所以直接否认的话有些心虚，褚裴笙再了解他不过，谎言根本行不通。
卿如许深深知道这一点，“暂时没有。”
很诚实的一个回答，却不是褚裴笙满意的答案。
“暂时？”
“对，暂时。我不保证我们未来会是什么关系。”
“你会喜欢他？”
“我不知道。”
“他有那么好？只是一面就让你喜欢他？”
“他起码懂得如何尊重我的工作，会欣赏我，赞美我，不打压我。”
褚裴笙听到这里的时候有些烦躁地在他脖子上蹭来蹭去，他的嘴唇贴到了卿如许的皮肤，触感是凉凉的，这个动作显得十分亲昵。
“不要喜欢他，我会生气的。”
“你会生气？你身上的香水味可不是这么说的。”
褚裴笙身上确实沾了一些气味，他并没有在意。
“怎么，你吃醋了？”
“没有。”
卿如许推开他，两个人在黑暗中对视，“以后别再这样了，不合适。”
“不合适，你还让我靠这么久。”
卿如许有时候真挺烦他那张嘴的，给他点面子就敢张牙舞爪的。
“还有琪琪买东西的钱，你把卡号发我，我还给你。”
“不用了，我都说是见面礼了。”
“我不喜欢欠别人的，尤其是你。”
褚裴笙突然转念一想，“好，你开心就好。”
“没事我就走了。”
虽然卿如许嘴上说着要走，却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仿佛是在等褚裴笙开口，要么挽留，要么告别。
“如许，我想问你，我可以追你吗？”
若是半年前的卿如许一定会说，不能。
但现在的褚裴笙好像变了，变得与之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他很强势，现在的他学会了征求他的同意。
卿如许也不知道，在他内心深处是想给他一个机会的，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可又怕一切又回到两年前，那种爱像无尽的深渊一样痛苦，反而分开是最好的选择。
“随便你。”
他只撂下了这一句话就走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卿如许又回到了工作中，有时候闲下来会想，褚裴笙不是说要追人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我可以追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