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汇聚》良如久

5、可以……选他吗？

　　遇到了动心的人？

　　霓上月听着这句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说的是自己。

　　她结巴了，“我？我？”

　　“是你。阿月。”

　　霓上月的脑袋发懵，结结巴巴的问：“你，你不是有婚约吗？”

　　“那是小时候的事了，再说，王妃已经帮我退婚了。那个部落已经被我的父王灭了。”

　　“啊？！”

　　“是昨晚的战报，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的，那个部落迟早都会被我的父王灭掉。”

　　“……”

　　战报！霓上月的手揪紧了被子，是情报吗？！这个消息，那些暗探肯定早知道了。

　　她找不到黑衣人，只能是楚一鸣来找她。楚一鸣就是黑衣人，是楚丘的亲哥哥。

　　他们的杀父仇人，是幽决王室。

　　可她……从出生以来就活得自由潇洒，虽然有时候也会跟着娘逃命。但是她生来就不知道仇恨是什么，到底做暗探是为了什么呢？

　　救娘？

　　如果不是楚一鸣用娘威胁，她肯定是玩两天暗探就不玩了。

　　现在不是玩了。

　　“阿月，你喜欢我吗？”司久绍空问。

　　他蹲在她的身边，明明身形高大修长的一个男子，容貌也是明朗俊秀的，长相那么好，让人看着就心生欢喜舒适。

　　可是，他蹲着时蜷着腿，看着可爱又……有点小小的，可还是在那种危难的时候护着她。

　　司久绍空已经得手了！

　　他已经不需要再废心思了！

　　霓上月要学会做一个暗探，玩弄人心的暗探。但她一这么想，就觉得自己肯定不会。

　　她学不会周旋，也不想伤害别人。

　　她不懂情爱。

　　“绍空，对不起……我，我觉得有点突然。”

　　“突然吗？那我明日再说一次？你听习惯了，就不会觉得突然了！”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你不喜欢我？”

　　“……”

　　司久绍空站了起来，看到霓上月还是沉默，躺着也躲不开他的视线，她的眼神藏着好深的心思。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你是不是想找到你爹？”

　　“你能找！……没有，我不想找他。”

　　“你要是想找，我帮你？”

　　“我，我不知道怎么找到他。”

　　“你真的没有见过他？”

　　“……”霓上月不知为何，他突然说喜欢自己，又莫名其妙说要帮自己找爹？

　　“没有。”她从小就没有见过爹。

　　娘说，爹和她发生过那什么之后，就找不到人了。不知道真实名字，不知道背景如何，但一定是中原人。

　　那什么……娘给她说过那什么。

　　她其实……从心里有点觉得，男人一旦那什么，就会消失。

　　“那不好办了。”司久绍空皱眉犹豫了，站在床边想着主意。

　　“那你的娘呢？找到你娘，就知道你爹是谁了！”

　　猫跳到了司久绍空的脚边，蹭了蹭他的腿，叫了几声。

　　霓上月想到娘提到陌生爹那个失落伤心的表情，就不想再回答这些了。

　　“我娘也找不到了，况且她也不知道我爹是谁。我好疼，想睡觉了。”

　　“疼吗？我……！”

　　“我想自己待着。”

　　霓上月不想看到任何人，想到娘……还有陌生爹，她的心情就失落，想要哭。

　　司久绍空看到她红了的眼睛，想要留下来，可是看到她闭上了眼睛。

　　他蹲下抱起了猫，放在怀里摸着，“那我走了？”

　　“……”霓上月没有说话，装作睡着了。

　　司久绍空离开了，侍女关上了门。

　　他站在门外，看着紧闭的门，“阿月……”

　　怎么感觉她不好接近呢？她的心没有敞开，那些眼里的心事也在藏着，到底是谁？她的身份奇怪，他不是不会怀疑。

　　司久绍空走到窗边，看着睡熟的她。

　　他抱着猫，在想：如果她的身份无疑，我的王妃一定是她。在马车里看到她，我就觉得她的身边需要我。

　　她是我捡到的。

　　霓上月闭着眼睛听到窗边的人离开，她睁开眼睛在床上愣着，“……”

　　没有想到司久绍空那么好接近，当真是个单纯的人。这个人就不用再考虑了，有什么情报他肯定是稍微一问，就会如实相告。

　　他一定对自己没有防备。

　　不好解决的是大王子，还有那个摸不清的三王子。三王子是储君，是将来的幽决王，若是从他入手，肯定能够知道的多一些。

　　不过，她想到那些暗探都是为了国，应该吧？不然为什么做暗探呢？她不为了国，从小在幽决长大，连荣国都没有去过。

　　她为了娘，一想到如果楚一鸣用毒威胁自己，让自己服从，那又会怎么选？只是因为这个想法在心里过不去，娘可能是为了保护自己？才会中毒的。

　　不管如何，要救娘！

　　她在床上躺着，躺到了天亮。

　　天越来越亮了。

　　她却睡着了。

　　在梦里，她看到了娘在洞里练剑，见到她回来，收好剑势。

　　“你又跑出去玩了？！让你少下山！一定要带着师哥师姐们一起，这次又是一个人去的？！！”

　　娘过来揪她的耳朵，可她一脸发懵。这是梦？直到耳朵被揪疼了！

　　“娘！疼！”

　　“知道疼，下次还要乱跑吗！”

　　“山上没意思啊！”

　　“钱哪里来的！”

　　“楚，楚公子给的……”

　　“他不是一个好人！他们晋王府里的，没有一个是好人！你给娘记住了，绝对不要相信姓楚的！”

　　“娘？可是荣王信楚啊？”

　　“这！你是不是要跟我顶嘴？！没打够是吧！！！”

　　“娘！我错了，我，我再也不信他们了！”

　　她以为道歉就能被原谅，可是娘拿出了鞭子，就狠狠抽在她的身上！她的屁股被打了狠狠一鞭，痛得发麻！

　　她赶紧跑开，可是手被娘紧紧拽住，“少与楚丘亲近！他是你的主人！也是娘的主人，是整个幽决国所有荣国暗探的主人！记住了吗！！！”

　　“娘，我记住了！真的记住了！”

　　“娘不是想打你，”霓向凤扔掉了手里的短鞭，蹲下抱住了霓上月的肩膀，看着她，“是怕你以后被他们欺负……”

　　“有娘在，没人可以欺负我的！只有娘……”

　　“你从小就没有爹，那个死鬼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你要懂事，让娘少操心，知道吗？”

　　“嗯。”

　　“以后什么人的东西都不要收！有些账，是需要还的。”

　　“还账？”

　　“娘就是欠了他们的账，只能用命还。”

　　“啊？！娘！娘的命为什么是别人的？！”

　　“所以我女儿的命，一定要是自己的！你一定要把自己的命，牢牢握在自己的手里！”

　　“我知道了，娘。”

　　一支暗箭从娘的身后射出，“啊——！”娘的胸口被刺穿，吐出的血溅到了她的脸上！

　　她惊悚的瞪大了眼睛，看到娘的惨状，看向了娘身后阴暗处站着的黑衣人。

　　是楚一鸣？

　　她突然发觉这是梦！

　　可是！娘！

　　“娘？！！！娘！娘——！！！”

　　娘倒在了她的怀里，娘伸出手想要摸她的脸，可是摸不着就倒下了。

　　她抱紧娘的身体！紧紧抱住，哭着喊，“娘！！！！！”

　　她被吓醒了！

　　霓上月看到有一只手的模糊影子，在自己的肩上面想要收回去。她伸手立马抓住那只手，“凶手！凶手！！！”

　　“你怎么了？！”

　　“你是谁！”

　　那个黑衣人，到底是不是楚一鸣！

　　那个站在床边看着自己的模糊人影，话也不说，动也不动。

　　她还以为是梦里！凶手就在眼前！

　　“你是谁！！！”

　　“司久晴。”

　　“？？！”

　　霓上月听到这名字，恍惚了一瞬，眼前才隐约看清楚了一些。直到慢慢都看清楚了，是司久晴。

　　是他？

　　不是做梦了。

　　梦已经醒了。

　　娘没死！

　　她吓出了一身冷汗，手脚发软，脑袋好痛。

　　“……”她没有说话，低下了头看着自己胸口的伤，还在渗血或是渗出的血已经干了。

　　她的身体好虚弱。

　　司久晴站在她的身边，外面都是仆人，身后是司久绍空，还有坐在桌边的司久绍言。

　　司久绍言站起身，“没死，我去向王后回禀。”

　　他走前，看了一眼床上虚弱苍白的人。没死，也是丢了半条命的，那些暗探对自己的人够狠的？

　　谁会出现在被禁行的路上？除非另有目的，否则不可能在那里迷路。昨晚的黑衣人，只可惜没有抓到！故意让人放松戒备，引诱让她露出马脚，没想到引出来一个黑衣人。

　　那人的背后一定有人串通，还是王宫里的人。他甚至怀疑是王后，她的部落也被幽决王灭了。

　　昨晚司久绍言看到了弟弟在阿月房间里的一切，他在弟弟回去的路上，就拦住他。

　　他告诉他，她是一个暗探。只是猜测，不然那个黑衣人为什么来找她？

　　司久绍言走出了阿月的房，去往王后殿。

　　霓上月看到大王子离开了，心里不知为何松落了一下，害怕他知道一切！又怀疑他根本不知道，太乱了。

　　司久绍空抱着猫走到她身边，“阿月？你做噩梦了？”

　　司久晴伸手拦住要蹲下去的二哥，“小心猫碰到她的伤口。”

　　“阿晴！她是我的！”

　　“……”司久晴松下手，一言不发。

　　“我把猫扔掉不就好了吗？”司久绍空蹲下把怀里的猫扔了，身体靠近床上的阿月，“身体怎么样了？一脸的汗，”

　　他伸手要帮她擦汗……

　　霓上月这次反应过来了，低下头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她刚掀开被子，手就被司久绍空握住，“还要下床吗？”

　　“绍空，她……”司久晴想说话，可是看到霓上月虚弱的样子，又听到二哥那句“她是我的”，这是宣誓了未来的王妃。

　　他不能再觊觎。

　　霓上月虚弱开口：“我想下床走走，我睡了多久？打扰你们了……等我伤好了，我会走的。”

　　“你是我的王妃，谁敢让你走？”

　　“我？我不是。”

　　“我选中你了。”

　　“……可是我，没有选你。”

　　霓上月充满心事的对视着二王子，看到他瞬间失落的眸，抬头望着三王子。

　　她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一定要得到重要密报！

　　“我可以……选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