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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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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在耳边呼啸,在严臻来了之后,余白后知后觉地感觉身上有点疼,刚刚挨了棒子,又被踹了好几脚,想必身上肯定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了。
余白想了想,从抓着严臻的衣角变成了胳膊搂着严臻的腰,脑袋埋在了严臻的颈窝里,像小猫幼崽那般,试图从严臻身上独有的气味中获取安全感。
不过,做这些动作的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从严臻那里讨取更多关心与爱罢了。
这一路并不远,以至于余白在严臻的后脖颈上还没贴够,就到了该下车的时候了。
严臻停下车,余白还抱着自己不撒手。
“乖,到家了。“
余白仍环着严臻的腰,声音黏糯糯的:“哥,我好疼啊~“
严臻被余白揽着,没法转过身去,于是便安抚似的拍了拍余白环在他身上的手,“乖,回家哥给你看看,咱先回家。“
余白缓缓松开了手,等严臻下了车,便赶忙跟上。
严臻看了看身后垂头丧气的余白,呼噜了一下余白乱遭了的头发,带着余白上楼了。
“坐床上,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严臻熟练地从床头柜里拿出了医药箱,清点了一下还能用的药。
余白坐在床角,把自己的上身扒了个精光。
屋里有暖气,一点也不冷,但余白在严臻看向自己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狗孙子,我刚才就该把他揍到半身不遂!”严臻看着余白身上的淤青,忍不住握起拳头狠狠砸向了手边的枕头。
严臻平复了一下心情,转身上了床,蹲坐在余白身后。
余白左侧腰窝上的伤看起来不轻,严臻出神了一瞬,手指轻轻覆了上去。
余白轻微一抖,“哥……“
严臻回过神来,“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
“不是的,“余白转过身来,把放在床边上的云南白药递到了严臻手里,“哥帮我上药吧,在后面我自己弄不好。”
严臻喷了点药在手心,在余白的伤处揉了几下,“你趴在床上吧,这样我不大好使劲,你这淤青我得给你揉开,要不然好得慢。”
“哦哦,好。”
余白蜷着胳膊趴在了严臻刚刚捶过的枕头上,严臻则直接跨在了余白的大腿上。
余白感觉这姿势有点不对劲,脸上一下便染上了红晕,把头埋在枕头上不敢抬起来了。
严臻倒是没觉的有啥,都俩大男人啥姿势不正常啊?只一门心思地揉搓着余白身上的淤青,薄汗微微渗出。
“唔!”余白在枕头中闷哼出声。
“疼了吗?”严臻停下了揉搓的手,起身看向余白埋在枕头里的脑袋。
“有点疼。
“那我轻点。”
……
……
余白在家养了两天伤,实在是呆不住,很快就又回去上学了。
高三时间太紧张了,余白一分一秒都不想耽误。
严臻望着余白跑进学校的背影,恍惚间好像回到了自己上学的时候。
高三的时间过的很快,学生们的情绪大多也很紧绷,所以学校给高三学生们安排了一场成人礼,就在这周五,想给同学们放松一下心情,也是纪念一下青春洋溢的十八岁。
严臻难得去逛了一趟商场,给余白挑了一身新中式长袍,像是民国时期的教书先生会穿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严臻总觉得这衣服会很适合余白。
温文尔雅,不可方物。
衬他。
“哥,真要穿这个吗?”
余白落在了严臻的手里,可是激发了严臻对“宝贝儿子”的打扮欲。
严臻替余白扣好了胸前的盘扣,随后捋了捋余白的衣领,满意地点了点头。
“大功告成!”
严臻仔细地打量着有些不知所措的余白。
公子如玉,长衫如月。在灯光的逆影下,余白的眉眼深邃,看得严臻一时晃了神。
“我就说我的眼光很好吧!”
严臻把着余白的肩膀让他转了一圈,面向镜子,“自己看看?喜欢吗?不喜欢的话等明天我再给你挑挑。”
余白看着镜中身着白色长衫的自己,不多时,眼神便不由自主地落到了期待着余白回答的严臻身上。
“喜欢的。”余白抿了抿唇,眼神直勾勾的,只望着那一片甘霖。
是他的甘霖。
成人礼也邀请了学生的家长来学校一同参与,严臻顺理成章地以“哥哥”的身份陪余白进了学校。
余白早上罕见的没有赖床,今天的他,有点紧张。
当看到严臻穿着跟自己身上这件长衫明显配套的黑色长衫时,余白更紧张了。
黑色穿在严臻身上,不显老气,反而让他看起来像是生来桀骜的不羁少年,只需一眼,时间悬停。
余白和严臻并肩而行,操场上是早已经布置好的“成人门”,主席台前一共摆了二十个蛋糕,是以班级为单位给大家准备的。
同学们集合的很快,主席台上的校长发布了第一个口令:“请各位家长携手学生,走过成人门!”
严臻和余白相视一笑,跟着大部队往前走着。
余白看着周围的学生和家长,意外的发现他们大多都手牵着手,抑或是手挽着手,亲密无间。
余白蜷缩了一下手指,还没来得及失落,一只温热的手就贴了上来,牵住了余白垂在身侧的手。
余白一惊,脸上挂着笑的严臻,一股暖流从头淋到脚,整个人在这一瞬间活了过来,漂泊不定的灵魂此刻也在心中拥有了重量。
“别人有的,你也要有。”严臻捏了捏余白的手,牵着他继续向前。
走过成年门,严臻去帮余白领小蛋糕,余白则拿起了旁边桌子上学校准备好的信纸,认真地写下“高考加油,永远在一起。”这几个字后,折好,郑重地塞到了邮箱里。
这是余白学校的传统活动,在许多有纪念意义的日子里,学生都会写一封信,然后投到邮箱里,也算是一种祈愿。
余白手中还残留着信的触感,脸上却出乎意料地一凉,“Surprise!”严臻从身后探出头来,手指上还沾着点奶油。余白立马反应过来,从严臻拿来的小蛋糕上挖了一块奶油,在严臻的躲闪之下,成功把奶油抹在了严臻的鼻尖上。
两个人就这样操场上闹着,就像是一对真正的兄弟,亲密无间,情同手足。
“哎,余白!”
严臻去上卫生间了,余白一个人站在操场上等他,没想到平日里不怎么跟他说话的同学过来了,“你哥长得好帅啊,能给个联系方式不?”
余白看着眼前的女生,心里紧了紧,“我哥有对象了。”
那女生听了,可惜地摆了摆手,“好吧好吧。“
待她走远了,严臻从卫生间里出来,鬼鬼祟祟地戳了戳余白,”那女生谁啊?过来找你干啥?“
余白眼眸微沉,“没啥事,她有个东西找不到了,问我看见了没。“
“哦~”严臻的右胳膊搭上了余白的肩膀,“我还以为她是来要你vx的呢。”
余白一时语塞。
要的不是我的,是你的。
“同学同学,我能给你们拍个照吗?学校公众号上要用。”
“可以。”
那个同学举起了自己的相机,对准了余白和严臻。
余白几乎没有犹豫,伸出手揽住了严臻的肩膀。
照片定格。
一瞬即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