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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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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摆弄了一会儿，居然还没戴好，就像她系鞋带的动作一样令我心烦。
“我来吧，小心扎手……”
这家伙没把胸针放到我手里，倒是忽然挪动身子紧贴过来。
我的鼻尖几乎蹭到她的额头，这一次没有心跳加速，反而是冷冷地看向她。我是对活泼可爱的女生没有抵抗力，但是不喜欢过于主动的。
“怎么了？”乔诗韵也察觉到了。
“胸针呢？”我摊开掌心问她。
“给……”
我向后靠了下，看清她的领口，几乎用一只手就扣好了那个金色的小东西。
“行了！”
我看她有些难为情，岔开话题开始自言自语。
“听说，男人扎耳洞的话，下辈子还是男人。”
“有这种说法？”
她捧起手机，好像要查查，“那你想干嘛，做女人吗？”
我们两个一起笑起来，今天路上有点堵车，适合聊聊天。
“不想做人了……”
“哦——”
她拉长声音，好奇地看着我。
“当一只大熊猫吧！”
“啊，我有个梦想就是当熊猫饲养员呢！”
我只是随口一说，让她激动地对我的袖子又拉又拽。
“是真的，不骗你！”
我当然知道她说的是实话，手腕一转，握住她的一只手。
“小点声……”
“余先生……”
她带着吃惊，轻轻抬起手臂。
我依然没松手，其实早就该到这一步了，都亲过了，怎么能不牵手呢。
心里头有些分不清楚是私人情感还是雇佣关系了，还是说雇佣关系下，也需要我们这样做得逼真……
总之，此时我的手有了自主意识，不想松开。
“换个称呼吧，叫我余海诚就行。”
她仍是一脸懵，“工作时间不能这么喊吧？”
“你要遵守我的指令！”
我拉住她的手放在膝上，我们的指尖一样冰冷，仿佛不需要熟悉，像贴着自己的皮肤。
这回是我牵着她的手走入酒店，直到进了电梯才松开，掌心微热，缓慢地松开。
“你到底雇我做什么，这也是助理该干的事？”
“你想想，今天做完，你这周的薪水就有了……”
我在客房里照了照镜子，眼下有些青晕，状态不是很好。
乔诗韵跟在我身后，有些烦躁地问，“你要去哪？还是那么久吗？”
“是。”
“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不行。”
“可是我得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不然下周我就不来了，你另请高明吧！”
她还是习惯扯住我的袖子，在我抬手的时候又迅速躲开了。
“你要是有合理的原因，我完全可以帮你，不谈钱的事。但要是协助你做不好的事，我一分钱都不想沾！”
我几乎被她的慷慨陈词说服，最后还是耳鸣提醒了我。我是一个正在接受治疗的病人，每次自己开车去医院是有危险的。
“今天你帮我开车。”
我们乘专属电梯下楼，乔诗韵的情绪转换得很快，如猫咪一般探寻着周围新奇的事物。
新的跑车、新的路线，新的……意想不到的目的地。
“看望病人吗，我们什么都没带！”
“我就是病人。”
我实在忍不住脱口而出，指挥她快点泊车，路上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
事情很顺利，我还能在返回酒店的路上眯一阵子，之后坐上司机开来的商务车，座椅更加舒适，我又快睡着了。
乔诗韵不知从哪摸出一条毯子，轻轻盖到我身上。
“你以后再慢慢跟我说吧，想说的时候再说……”
我只是想挪动手臂，不由自主地又将手掌扣在她手上，“谢谢！”
很奇怪，她努努嘴，像是在抱怨，最终什么都没说，把手抽了回去。
我睡得很沉，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下车的。回到家，母亲来看我，她的消息灵通，知道我是刚约会回来。
“怎么脸色不好，到底是不是去约会了呀？”
不得不说，余家人的直觉就是很准。正在我极力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的时候，母亲问起我那枚随身佩戴的胸针。
“今天送给她了！”
不错，我正好有了说辞。
但我知道这只是我们今晚谈话的开场，她又开始各种指导我如何谈恋爱，听得我一身冷汗。
当然，有一条建议可取，“多熟悉，多沟通。”
我打算和乔诗韵摊牌，反正她已经知道了我患病的秘密。可是我又担忧她能保守秘密么，因为这对余氏集团很重要。
然后我又开始苦恼，如果她问我为什么选择她，我该如何解释呢？
你没钱、没背景，年龄小好骗……
不，我怎么能说这些呢，但我也不愿承认对她有好感，否则花钱雇人的计划就显得很荒唐。
时间，对我来说很重要。明天就是十二月的第一天了，不管乔诗韵怎么想，她一定要帮我到底。
新一周的治疗结束，我请乔诗韵到家里用晚餐。
她是个闲不住的家伙，我处理完公务从书房走出来时，她正和厨师讨论营养膳食。
我眼皮一跳，赶紧把她叫出来。
“生病的事不要泄露。”
我环住她的肩膀，将人带进客厅外的阳光房里。这边有花草遮挡，半封闭的环境很私密。
乔诗韵眼中带着疑惑，“我没说，有些重油重盐的菜本来就不健康。”
我仍是皱眉，她根本就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有她向我郑重保证，我才能放心。
还未等我再开口，她又说，“是你的管家问我晚上想吃什么，我才过去说话的。”
“好，那咱们说正事吧！”
我比她要紧张，拉开一把折叠椅坐下。
“就是你想知道的，我请你做我助理的事情。关于为什么陪我去酒店，开车去医院，现在还要到家里来……”
“我是在……”舌头似乎又打结了，我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仿佛是在说谎的小动作，可我讲的也不算谎话。
“我是在雇你，做我的女朋友。”
我看到对面的她，瞳孔在地震，忽然感觉有必要一口气说完。
“定为一个月时间，是想在圣诞节前，再请你和我订婚……就是做我老婆，契约婚姻！”
“余先生……”
乔诗韵先是震惊，然后冷嘲似的抽动嘴角，“为什么，还要这么快？”
“结婚的酬劳是不是更高？”
她喘着粗气，头歪向一边，不过又马上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我看你是真的有病，还是脑子里的大病！”
哎，被她说得那么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