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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苏韵锦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周身脱力、燥热难耐连气都喘不上来,就像是被人绑得太紧生生勒住了胸腔。

      苏韵锦想松松领口,让呼吸顺畅些,却发现敢情不是“觉得被绑上了”,而是真的被绑着呢!

      这什么情况?!

      苏韵锦快速回神,脑子虽有些眩晕好在还能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因为收到苏韵熙的信,气得心口疼,实在无处消解,便策马疾驰,想跑跑马,解解自己的郁结,哪想越跑越气,一肚子邪火无处宣泄反倒彻底把憋闷多日的燥热给拱了上来。

      起初苏韵锦只是觉得面皮子发烫,之后便是后耳发热、胸膛塞拥,接着开始冒虚汗,苏韵锦自觉身体异样打算驻足停马,结果持缰双手软成了面条,根本勒不住飞奔的快马。身上脱力,直接栽下了马背,好在苏韵锦反应够快,缩成一团护住脑袋就势在地上打滚,才没有受伤。虽然没摔折了胳膊腿,但是苏韵锦一点力气都没有,不光没劲儿,身上仿佛下了火一般,连从鼻腔里喷薄出的气体都是滚烫的。

      苏韵锦强挣扎着站起来,结果脚下不稳,顺着草坡便滚了下去,堪堪停住吓得苏韵锦心脏都跟着停了一拍,离他也就那么二尺来长便是崖涧,这要是没及时停下怕是要滚下去摔个粉粉碎了。

      连惊带吓,再加上周身躁烈,苏韵锦只觉得一阵眩晕,本能的扯开衣服,贴在草地上以求得短暂的清凉。他难受得要死要活,几乎是下意识朝着水汽重的山涧爬,眼瞧着要滚下去,却被人拉住了……再后来……再后来苏韵锦就记不太清了,好像……好像那人拽他腰带要抢他玉佩,他跟人家厮打,被对方敲了脑袋!

      放肆,居然敢敲他二殿下的脑袋!

      苏韵锦开始挣扎起来,结果一身功夫丁点也使不出,反倒觉得这绳子越挣越紧,他醒来积攒的那些个气力,没一会儿就耗个干净,而虚掩的屋门也在这时被推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年轻人吃力的提着木桶走了进来,抬眼看了看气喘如牛的苏韵锦,打鼻子里嫌弃的哼了一声。

      好家伙,谁敢这般对他二殿下使性子!苏韵锦立刻吼了起来:“你放开我,你敢对我做什么?!”

      那人听苏韵锦吼他,没马上回答,把木桶里的水倒进浴桶,拍了拍手上的浮灰,才瞪着一双古灵精怪的大眼睛戏谑道:“做什么?!我想想……哦,洗干抹净做人肉叉烧包!”

      但凡这是个厨房,但凡对面站着个虎背熊腰的爷们苏韵锦都觉得说这样的谎话是尊重他,然而此情此景此个人守着蒸腾热气的浴桶,挑着一对桃花眼上下打量他,苏韵锦就觉得天灵盖发麻,怒气一下下往上窜。

      苏韵锦:“你放开我,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杀我?!”莫淮蔏都被气笑了,要不是自己顺手把人给救回来,任这小子在山涧里毒发,这会儿怕是蛇狼都要跑过来啃尸了,这人不光不配合,还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他,一想到这莫淮蔏更气,几步走过去低头睨着面色绯红的苏韵锦。

      莫淮蔏:“哎呦喂,杀我!你信不信我捻捻这根银针,您就给阎王爷提鞋去了!切!”

      经莫淮蔏这一提醒,苏韵锦这才发现自己颈子上立着几根银针,尚未想明白这针的用途,面前的小白脸就开始拉扯他衣服,苏韵锦一惊,几乎喊差了音:“你放手,你干嘛!放开!”

      莫淮蔏呵呵一笑,说出的话更是气人:“就行你对我上下齐手,就不行我见色起意!你刚才不还对我放浪形骸?恨不得把中衣都撕了!”

      苏韵锦瞪大眼睛:“你放肆!我几时对你……”

      莫淮蔏立马扯起自己的衣服,果然开了个大口子:“哎呦喂,死不认账了还!那我这襟摆怎么裂的!”

      苏韵锦微怔,那个想不起的后来……好像是自己气力不够,想打对方却挥不动拳,只能拽着对方,貌似撕拉一声……确实……哪会有这么不结实的布料?!

      见苏韵锦傻住,莫淮蔏直接伸手扯苏韵锦的衣服,嘴上还不忘戏耍他:“来来来,别耽误时间了。”

      苏韵锦被绑着,着实不太好脱,莫淮蔏索性发力呲啦一声扯裂了苏韵锦的领口,盯着狼狈的苏韵锦还不忘嘴欠的补一句:“呀,还挺白!”

      苏韵锦几时这样受制于人,还被人这般调笑,身上受制只能嘴硬的喊着:“你!胆大包天,我非拆了你的骨头!”

      这能有什么恫吓力,莫淮蔏非但没有停手,反倒撕扯的更欢,随着苏韵锦皙白的脖颈全都显露出来,甚至还配合的发出啧啧啧,呀呀呀的赞叹声,苏韵锦只觉得两眼发黑,喉头发甜,竟噗的一声气吐了血!

      莫淮蔏赶紧侧身躲了过去,这回他终于停了手,看着地上暗红的血迹,断定自己刚才诊脉时候的推论没错,这人确实是中了热毒,便嘿嘿笑了两声,转头道:“嗯,不错,出来了!赶紧,泡泡澡!”

      苏韵锦强咽下血气,心里已经把眼前人凌迟了:“咳咳咳……你再敢动我一下,我就……”

      嗨呦,莫淮蔏也是少见都狼狈成这幅样子还要虚张声势的主儿,不免玩心又起,抱着膀撩着眉挑衅道:“怎样啊!”

      莫淮蔏正打算再多逗着苏韵锦玩玩,哪成想他这话音刚落,木屋的门就随着一声重响被踹开,还没等莫淮蔏反应过来,一柄长剑就架在了他脖子上,莫淮蔏怎会吃这样的亏,立马跪在地上喊着:“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文玲持剑抵着莫淮蔏的咽喉,看见自家主上衣衫不整的被捆在椅子上着实是吃惊不小,一贯的沉稳都碎了一地,唤文烈的时候都结巴起来:“哥、哥!在、在这呢!”

      随着两下踏木之声,文烈飞身落地,冲进屋子也是一怔,却立马反应过来,抽刀劈断捆绑住苏韵锦的绳索,利落的脱掉自己的外衣给苏韵锦披上!

      苏韵锦拉紧衣服,稳了稳自己的气息,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文烈、文玲,给我撕了他的嘴、挖了他的眼睛、剁了他的手!”

      莫淮蔏毛都竖起来了,心道目前这势态不受他控制啊,于是立马哭喊道:“杀救命恩人遭天谴啊!”

      苏韵锦本都快气疯了,却不想刚才尾巴都翘上天的主儿能在一瞬声泪俱下,哭得跟死了爹一样,他着实被对方惊到了,一时气凝呛咳起来。

      文烈:“主子,主子您没事吧!”

      苏韵锦摆手表示自己并无大碍,可这咳嗽却压不住,文烈只得让文玲把人先带出去,待苏韵锦休息片刻再做处理。

      于是文玲就透彻的明白,烦一个人烦到想缝上对方的嘴是什么感受!

      莫淮蔏一把鼻涕一把泪,大有撒泼打滚的意思,哭闹着:“哎呦喂,你们怎能如此行事啊,对救命恩人没有以礼相待还五花大绑,不光五花大绑还要撕嘴挖眼,不光要撕嘴挖眼还要剁手剁脚,不光要……”

      文玲实在是受不了了,一个大男人能把一哭二闹三上吊使得这般淋漓尽致,真是让她开了眼。文玲又嫌弃又无语的斥责道:“啧!我们主子什么时候说要剁了你脚啊!你不要信口雌黄!”

      莫淮蔏还以为文玲是木头呢,他絮絮叨叨闹了好一会儿,文玲始终一字不发,这会儿终于肯开口,莫淮蔏怎会错过这样保命的机会,立马道:“有什么区别吗?!你们这是忘恩负义,你们这是丧尽天良……”

      何止是文玲,在屋子里的文烈都被莫淮蔏的哭闹搅得耳根子疼,心道这小子都哭了半个时辰了就不累吗?文烈看看床榻上呼吸渐稳的苏韵锦,推开窗户压低声音训斥道:“文玲,别让他嚎了!主子好不容易才睡着,不安稳的紧,别让他再给嚎醒了。”

      文玲应了声“好嘞!”举手要劈,却没想面前人骨头这么软,立马收声,不光不哭闹还刻意放轻了音调,唯唯诺诺的求着:“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别打别打!女侠饶命。”

      文玲也没打算真打,虽然这人哭闹着挺招人烦,但是从他反反复复絮絮叨叨里,好似讲明白了:他是个大夫,上山采药恰巧遇见主上晕厥在山涧,于是把人救了回来。

      若真是这般,她伤了对方也是不好,何况主子歇息之前也没有结果对方性命的指令,她看这小村医的体魄,万一自己一下没忍住,再把对方弄死了……

      文玲敛气凝神,压下自己想动手的冲动,却不想莫淮蔏又开始絮叨,只是这次一改哭闹的戏码,那马匹拍得叫一个顺畅:“女侠,你那一剂手刀犹如劈山裂石之势,似有千钧之力,好似重铁锤炼打造,就如……”

      文玲握指成拳,真恨不得给他一下子,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给我闭嘴!”

      哎呦喂,怎么不灵了,姑娘长的挺水灵怎么油盐不进呢,莫淮蔏心里嘀咕讪讪收音,蹲在地上老实了。

      至于为什么刚才还喊着剁手挖眼,却没给文玲、文烈进一步的指示,是因为苏韵锦发现自己的外衣都被人除了,随身物品也不见了,其他倒还好说,他那与姐姐成对的玉佩万万不能丢,本想着问出财务的去处就要了对方小命,却不想他被文烈扶着去床榻,便看见自己身上值钱的物件都稳稳当当的放在枕头上,下面是他的外衣,叠得整整齐齐,这也不像是要劫财的意思,索性自己现在脱力眩晕,不如休整一会儿再说,左右人已经拿住,有文玲看着,就算插上翅膀那小子也跑不掉!

      苏韵锦除了扎在脖子上的银针,困乏之感便席卷满身,他明明觉得疲累异常,却怎么待着都不舒坦!翻过来调过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了过去,还是一直半梦半醒,直到连心口都跟着灼烫起来,才喘息着唤道:“文烈、文烈,卢太医的药给我!”

      苏韵锦中了林昭的毒,周体爆寒,徐国太医和他一直带在身边的苏昭太医卢柏明研究了几剂药方都成效甚微,直到林昭施针,这寒症方才解除,林昭为向苏韵熙表明自己言而有信,还特意给了苏韵锦固培基底,清除毒根的药丸,还大大方方的公开了药方,让一众太医检视,甚至依苏韵熙之言,当众制作。别说,正如林昭的话,第十天头上,苏韵锦果真彻底清醒,卢柏明诊脉发现寒毒当真全部根除,苏韵锦也不再害冷寒颤,可没几天苏韵锦突觉燥热,尤其正午、子时心口发烫,大家怕是林昭的药太过刚猛,便停了,不想这症状没有见缓解,反倒更厉害了。

      见苏韵锦连说话都带着颤音,文烈赶紧招呼文玲:“文玲,卢大夫的药带着了吗!”

      文玲微怔扬声冲着木屋说:“哥,出来匆忙……现在身上只有那姓林的给的药丸了!?要吃吗?”

      闻听此言,一直蹲在地上的莫淮蔏赶紧蹿了起来,知道那病患早晚要发病却不想来的这样快,难免着急的嚷道:“哎呀,快把他扔浴桶里!那是我配的药浴!

      文玲欲言又止,脑子里飞快判断,药浴?所以才把主子扒成那样?可这人就是个乡野村医,卢太医都不顶用,他能成吗?再说这人是不是大夫都不好说……

      见文玲迟疑莫淮蔏更急:“哎呦喂,祖奶奶我骗你干嘛啊!揉按他关冲、少冲穴,他这毒不好解!”

      文玲心下一惊,毒?卢太医不是说毒根已清,这人居然还能断出是毒,文玲拿不定主意,于是看向文烈:“哥,如何?!”

      文烈耳音非常,自是都听见了,文玲想到的他也想到了,只是这关乎苏韵锦的身家性命,他也不敢轻易拿主意,只能转身去征得苏韵锦的意思:“主子?您看,现下……”

      苏韵锦不肯吃林昭的药,倒不是觉得药性太烈,他是怕林昭还有阴招。这会儿他热得皮肉都跟着疼,着实在吃药和泡澡之间踟蹰了一下,最后开腔:“扶我去……”

      文烈:“是,您慢点。”

      见屋内再无指令传出,便知道病患最后选择了泡药浴,莫淮蔏长出一口气,知道一但泡上药浴这热毒便能压制下去,至于怎么根除那便是后话,首先得知道这是什么毒,于是便凑到文玲旁边问道:“我说你们到底什么人啊?这般阴狠的施毒之法,莫不是刨了人家祖坟?!”

      文玲负气的出了一口气,也不作答,默了一会儿像是在考虑怎么说,可刚要张嘴,又闭上了,莫淮蔏讨了个没趣,却不肯就此打住话头,循循善诱道:“若真是不方便说便不说吧?可这位女侠,望闻问切是诊断之法,你们这般处处隐瞒,是为难医者了!”

      这些文玲自然懂,只是怎么可能告诉莫淮蔏,于是挑了些有用却不泄露苏韵锦身份的事儿:“并不知是何毒,不过那人给了解药,之前畏寒的情况已经没有了。可能是我们主上心中郁结,这几日燥热难当,我们怕是药出了问题,就停了些日子。”

      闻听此言莫淮蔏心中微疑,自顾自的念叨着:“畏寒?燥热……”怎么会呢,看症状明明是热毒啊,哪里出了问题呢,于是对文玲说:“什么药!可否给在下看看?”

      文玲掏出药物递了过去。莫淮蔏接过小药丸先是凑在鼻子上闻了一闻,然后又舔一下咂么着味道,思忖片刻立马变了脸色,一改刚才弱不禁风的样子,足底发力就往木屋跑,文玲一惊立马扯住莫淮蔏,顺势要把人按在地上,哪想莫淮蔏会举手卸掉文玲的力道急切的嚷着:“这药不对!不能泡药浴,不能泡!”

      这会儿的苏韵锦已然除去衣物坐在浴桶之中,果真周身热症渐散,精神刚恢复了些,不想文玲会推门而进,还带着对他动手动脚的家伙!

      苏韵锦和文烈几乎是同时开腔:“作甚!”

      文玲立刻同拦路的文烈解释,莫淮蔏则直奔苏韵锦,扯住苏韵锦的胳膊就往外拉:“快出来!”

      苏韵锦没想自己会疲软成这般,明明已经发力反抗了却依旧被莫淮蔏扯了起来,只是他脚上不稳又跌坐回去,这一出一入的寒气立刻像是瞬间钻进了骨头里,苏韵锦不受控制的打哆嗦,抖着双唇颤音说冷……

      莫淮蔏心道:完了。可脑子却灵光异常,一改刚才哭闹没出息的模样,利落指挥文烈:“愣着干嘛!搭把手啊!”

      文烈见苏韵锦感知异变也不敢含糊,立马上前搀扶,莫淮蔏半抱住人冲文玲喊道:“姑娘家家的看什么看,还不出去烧热水!”

      嘿,不是刚才哭天抹泪喊女侠的时候了,文玲知道眼下事急,懒得跟莫淮蔏争辩,应了一声转身出去烧热水了。

      莫淮蔏把苏韵锦架放到床上,一边脱下自己的衣服一边冲文烈:“你,脱衣服!”

      文烈:“什、什么?”

      文烈的外衣一直给苏韵锦披着,这会儿就只剩下中衣了,让他除衣,在主上面前打赤膊,文烈拒绝。莫淮蔏见文烈不肯便解释道:“我这采药的小阁只有一床薄被,他这寒毒被勾出来了,若是护不住体温进了心脉之后拔除更难,快点!”
      文烈哪敢不听,赶紧脱衣服。莫淮蔏刚把二人的衣物裹在苏韵锦身上便吩咐文烈:“小阁后面有煨药的炉子,生了火拿进来。”

      文烈应是,转身出门一刻都不敢耽误。

      苏韵锦披着一床被子两身衣服依旧抖若筛糠,嘴唇都跟着退去血色,莫淮蔏见状赶紧将手探了过来,要顺着苏韵锦的脖颈摸下去,苏韵锦一惊:“你、你要做什么?”

      事到如今对方还以为自己是害人,莫淮蔏不禁冷了脸,有些力道的拉过苏韵锦,扯开布料,将手按在了苏韵锦的心口,一边使劲的摩擦着一边凶道:“救你的命!心脉一定得暖住!”

      苏韵锦见对方确实是在施救,便强忍着周身的不适承了下来,莫淮蔏搓了一阵问他好点没,苏韵锦却并未感觉有什么改善,依旧冷的要命,不似刚刚泡过热浴,倒像是在冰水里泡了一遭。

      莫淮蔏腹诽真是麻烦!索性上床抱住苏韵锦,哪想刚才连气息都不稳的人会因为他这样的举动挣扎起来,莫淮蔏不耐烦的嚷道:“别动!我不抱着你,你就等黑白无常抱你走吧!”

      莫淮蔏用体温暖着苏韵锦,手上不停,直到觉得苏韵锦的喘息微微平复一些才开口问道:“好些了吗?”

      苏韵锦浅浅“嗯”一声,人越发打不起精神。

      莫淮蔏:“之前给你诊脉只觉出你体内有热毒,才配了寒性的药浴,刚听你随侍说之前你有过寒症,才知道弄错了,好在发现及时。”

      苏韵锦微疑:“热毒?”几轮太医上阵,断症不都是寒毒?

      莫淮蔏笃定道:“是,你的药我看过了,类似寒食散,服此方后身体发热,能去寒凉壮精气,但此方本就不适长服,何况我刚才尝过,方子不对,长服成瘾、燥热绘烈、毁根基的。”

      成瘾,怪不得……怪不得自己这几日服用卢太医的药不见成效。哼,还真是小瞧了林昭,他这医术与害人的本事,还真是了得呀!难怪连公荀都着了他的道儿。

      苏韵锦压稳气息问莫淮蔏:“可能根治?”

      若是没泡这药浴,调理月余,再加上金针之法没准能好,可现在压下去的寒毒又被勾出来了,这热寒交替,呵呵呵……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莫淮蔏刚提上来的气势瞬间萎靡。

      见莫淮蔏不说话,苏韵锦便道:“但说无妨。”

      莫淮蔏:“呃,我的本事,现下也就是个压制,若是想根治可能得让我师父看上一看,兴许能有办法吧。”

      苏韵锦:“你师父人在何处?”

      莫淮蔏:“山下,阜城。”

      阜城是回苏昭的必经之路,左右也要在此处等姐姐,去看看也无妨,苏韵锦正在盘算之后的行程,文玲便端着木盆急急走了进来,嘴上说着:“主子,热水来了……”结果看见抱成一团的两人,直接就把盛热水的木盆扣在了地上:“属下、属下再去倒些热水!”

      文玲逃跑一般的出了门,弄得莫淮蔏莫名其妙,刚想问苏韵锦“你这属下什么情况?”却觉腿上吃痛,屁股一空,竟被苏韵锦一脚踹下了床!

      “哎呦!”这人什么毛病,刚才还好好的,莫淮蔏揉着屁股连滚带爬的起身嚷着:“你干嘛呀?!”

      苏韵锦拧着眉毛厉声道:“不准碰我!”

      哎呦喂!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才缓解了病症,就跟他动手,莫淮蔏急赤白脸的吼道:“谁愿意碰啊!挺大个男人滑不出溜,还冷得像冰块一样!你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摸不得碰不得呢!我……”

      不知怎么的,苏韵锦就觉得莫淮蔏说出来的话听得他耳朵疼,心里闹:“文烈!给我堵上他的嘴!”

      文烈应声,果真捂住莫淮蔏的嘴往外拉,莫淮蔏知道苏韵锦现下有求于他不会伤他性命,不说高高把他供起来,总不至于像对囚犯一样吧,莫淮蔏气不打一处来被捂着嘴也不肯收声,喊得更加急切:“哎呦喂!得鱼忘筌、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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