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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酒会-矛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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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斐芜坐在化妆镜前,看着面容憔悴的自己。距离酒会不到两个小时。她麻木的涂上厚厚的一层粉底液,选了最能显气色的橘色腮红。
伸出手抚摸着镜子中化完妆的自己,努力地挤出笑容。
李斐芜下楼来到客厅。李成天看着衣着靓丽,面容姣好的女儿很是满意。
李斐芜挽住父亲的手臂,二人一同坐车来到了酒会。
酒会门口早已蹲了一群记者。在二人下车时,闪光灯争先恐后的袭来。这次李斐芜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拒绝拍摄,将自己是李家千金的身份公之于众。
李成天拍了拍女儿挽在自己肘间的手,向记者介绍到,“这是我的女儿,斐芜。”
记者纷纷举起相机拍摄着,并夸赞着千金容貌真是沉鱼落雁。
二人步入酒会,立刻成了众人围绕的中心。李家的地位依旧无人敢撼动。
相较于外面的记者,酒会的政客商人并不是第一次认识李斐芜。
“李小姐,好久不见”
李斐芜抬酒回敬。觥筹交错了几个回合,李斐芜已显疲惫,力不从心。挂在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
李成天低声提示着,“别在这儿浪费精力,跟我走”。
李成天看到了酒会另一边的路泽。路泽现在身为政治红人,巴结他的人自然也不少。
就李成天带着女儿走过去的一小会儿,路泽已经喝完五杯酒了。
“路先生,好久不见”,李成天率先打招呼。
其余众人,看着李董来了,纷纷识相地回避。
“李先生”,路泽举杯回敬。
“路先生,E&W上市的事情,还请路先生多多费心”。
“哪里哪里,李先生成绩斐然,定能稳稳上市”。
李成天看着路泽喝完了手里的酒,寻找路过侍从的酒盘换酒时。
李成天递上了自己身边侍从酒盘的酒。
“路先生,这里”。
路泽并不愿意喝别人递给自己的酒杯,但是目前李家地位并不是自己能对抗的,只好硬着头皮接下。
“谢谢”
李成天介绍着身旁的女儿。
遵循着社交礼仪,路泽优先举起酒杯敬李斐芜,“李小姐,幸会幸会”
“路先生”,双方都喝完了手中的酒。
李成天看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再久留。
“路先生,那我们先去别的地方了”。
“好的,玩得开心。”
李成天带着李斐芜走远了一段距离,在女儿耳边低语道,“跟着路泽,那杯酒里有东西”。
李斐芜面露惊色,内心却在吐槽着,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些老手段,酒会里不是迷药就是春药。
路泽拜别李成天后,其余的政客商人也陆陆续续的迎上来,敬着路泽。
路泽刚来本市一年左右,脚跟并未站稳,面对着这些敬意,他也不好拒绝。硬着头皮纷纷接下。
不多时,路泽便察觉自己可能喝大了。趁着身边没人来敬酒的间隙,离开了酒会。
路泽拦住身边路过的酒侍,询问道,“请问,卫生间在哪里?”
酒侍扶住身旁的贵人,酒气逼人,足够感受到对方的醉意。
“先生,我带您去”。
路泽强撑着一丝清醒,并未完全依赖着身旁的酒侍。
路泽跟着酒侍,越走越觉得不是去卫生间的路。迅速抓住酒侍的衣领,凶狠的质问着,“你要带我去哪里?”
酒侍后背撞到了墙壁,痛得拉扯对方抓着自己衣领的手。
这时走廊上多了两个黑衣人,他们突然上前堵住路泽的嘴,强行架着路泽。
获得释放的酒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里没有监控,把他带走”。
听着酒侍的声音,路泽才看清一直低着头的酒侍就是李斐芜。
随后路泽失去了最后的清醒,彻底昏了过去。
两人将路泽抬到了李斐芜的酒店房间,便退了出去。路泽昏死倒在床上。
李成天安排了狗仔,明天路泽醒来,只要走出房门,便是热搜。
李斐芜走进浴室,换下酒侍的衣服,冲去了一身酒气,换上睡裙。
本就怀孕的她,喝了几杯酒,心里有些担心。坐在沙发上,喝了一杯热水。
还好父亲给路泽喂的不是春药,不然自己还要折腾着出去找女人。
李斐芜搬来被子,自己只能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路泽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起身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送了一口气,是完整的。
他连忙下床,直奔房间门。
李斐芜被动静吵醒,坐起身,看到即将开门的路泽。
“路先生”,李斐芜揉了揉困顿的眼睛。
路泽闻言停下了开门的动作,看向了昨晚的始作俑者。
“出了这个门,我就是你隐婚的妻子”。
路泽厌恶的瞪向李斐芜。
“你们李家真是费尽心机!区区一个上市就能牺牲自己的女儿?”
李斐芜披着毯子下地,走到路泽对面,两人隔着一米的距离。
“是啊”,李斐芜面色突然有些伤感。
“我不会任由你们摆布!”,路泽说完,便开始掰动门把手。
李斐芜伸手拍在房门上,一只手拽着身上的毯子。
“我怀孕了!”
路泽震惊地望着对面的女人,李家到底还有什么手段!
“跟你的妻子离婚,才是保护她!”,李斐芜焦急的说道,她不想被逼的去杀人,只要路泽跟他的妻子悄悄合离,再与她领证。这也算完成父亲的任务。
李斐芜真的不能去杀人。
“放屁!我不可能离婚!更不可能跟你结婚!”
路泽不顾李斐芜的阻拦,愤怒的摔门而去。
李斐芜拉了拉身上的毯子,面色忧郁。
一点都没有顾辰理性。
路泽回到家中,余贻音刚好挺着肚子下楼,准备去餐厅吃早饭。
路泽连忙跑上前,抚着妻子走路。
余贻音白了路泽一眼,但并未拒绝路泽的搀扶。
“你还知道回来!”,余贻音娇嗔的责怪丈夫。
路泽将昨夜和今早的不愉快全部抛之脑后。
“唉,喝多了。怕影响你的睡眠,就宿在了外头。”
“哼~”
路泽看着妻子并未继续怪罪,笑着将人带到饭桌前坐下。
余贻音有着吃早饭看娱乐新闻的习惯。她一打开手机,第一条热搜便是“市秘书长隐婚妻子身份曝光,竟是她!”
余贻音并不觉得自己的身份会暴露出去,还是好奇地打开了搜索词。
[市秘书长隐婚妻子竟是李家千金李斐芜。昨夜二人宿在**酒店,第二天路泽衣服未换便自行离开。传闻路泽妻子身怀有孕,恰巧前几日李宅新进了孕检设备。李斐芜坐实了路泽隐婚妻子的身份!]
余贻音看完热搜,气得将手中的手机砸向路泽。还在低头喝粥的路泽,不明所以地被砸中了肩膀,吓得手中的勺子摔进了碗里。
路泽抬头看着已经生气的妻子,“怎么突然这么大的火气?”
路泽连忙离开桌子,走到妻子身边蹲下。
余贻音抬手给了路泽一巴掌,颤抖着说着,“你跟她到底在一起多久了!”
路泽捂着脸,不知所措,“谁?我绝对没有其他人的!”
“李!斐!芜!”
路泽听到名字,立刻开始解释起来。将昨晚的事情都说予妻子。
“那你刚刚还在骗我!还说是怕影响我,明明是你自己醉得不省人事,倒在哪里了都不知道!”
余贻音的情绪已经趋于稳定。
路泽委屈的说道,“我想着等会儿就跟你说的,没想到热搜会那么快,摆明了是李家设计好的。”
“那你怎么办?李家会不会针对你?”解开误会后,开始担心丈夫。孕期中的女人很容易变得情绪化。
路泽抱住妻子,轻轻的抚摸着妻子的后背。
“没事儿的,我挺得住。”
路泽又对妻子说道,“孩子月份渐渐大了,你还是少些出门”。
余贻音听懂了丈夫的言外之意,“那我搬去乡下?”
“我不能拖累你。”
路泽想了想,同意了妻子的意见。等到待产时,再将妻子接回市医院。
白驹过隙,时间步入了6月,气候进入了初夏。
这两三个月里,李斐芜约见过几次路泽,都被路泽推脱了。
路泽本身也不是娱乐人物,隐婚妻子的热搜也渐渐失去了热度。
这天,路泽悄悄接回了在乡下养胎的妻子。
待产房里,路泽握住妻子的手,“贻音,我好想你。”
为了掩人耳目,路泽去看望余贻音的次数屈指可数。
距离预产期还有5天。路泽直接请了年假,陪着妻子待产。
李成天将李斐芜喊到办公室。自从上一次的酒会,E&W员工都知道李斐芜就是老板的女儿。对于其他的八卦,他们也不敢讨论。
李斐芜进门,恭敬地叫了一声,“父亲”。
李成天站在落地窗前,“斐芜,你来看”
李斐芜闻言走到父亲身边。
“你站的够不够高?”
“E&W在写字楼的22层,够高了”,李斐芜回答着父亲的问题。
“不,不够”
“路泽的妻子在**医院待产,王姐会带你去”。
“你的肚子快藏不住了,需要尽快嫁入路家。”
李斐芜还想争取些时日,路泽还没有答应她的要求。
“父亲!”
李成天抬了抬手,“不必说了,你今天先下班吧,回去准备。”
李斐芜只好转身离开,手停留在门把手犹豫着,最终还是开门离开。
李斐芜回到李宅,王姐已经等候多时。
“小姐”
“嗯,我先去换身衣服”
李斐芜换好衣服,王姐的手中多了一个小箱子。
“这是什么?”
“小姐您不必知道,还请尽快去医院”
李斐芜瞪了王姐一眼,坐进车里。
此时的医院,路泽坐在病床前喂妻子喝水。
余贻音嫌弃道,“我又不是残废,我可以自己喝。”
“您就让我服侍吧,小的这几个月都没在女王身边。”
余贻音被惹得一笑,容着路泽给她喂水。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一名护士走进病房,“路先生,外面有人找”
路泽以为是工作找上了门,安慰好妻子便出去了。
“路先生,我们是市局警察,您在本年3月份涉嫌一起□□案,请跟我们走一趟?”,一名警察亮出警官证。
路泽大惊,3月份?那不是李斐芜的那件事?李家偏偏挑上妻子即将生产的时间。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就要带我走?”
看着路泽不愿意配合,其余两名警察直接上前按住了路泽。
“路先生,请配合调查!”
路泽硬是被抓进了警车。医院瞬时八卦乱飞。
“他不是很爱自己的妻子吗?还乱搞啊?”
“谁知道呢?男人的通病罢了。”
……
在病房休息的余贻音丝毫不知。
半小时后,路泽还是没有回来,余贻音有些担心,便要打去电话。
这时病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两个女人。
为首的女人虽然穿得很朴素,但是余贻音还是能看得出来是一身名牌。
“余小姐,你好”,李斐芜坐到刚刚路泽坐过的椅子上,向床上的女人伸手。
余贻音握住对方的手,“李小姐,幸会”
李斐芜有些惊讶,“你知道我?”
“当然,我看过阿泽的隐婚妻子热搜。”
“哈哈”,李斐芜轻笑着。
“我这次来是想劝你跟路泽离婚的,离开路泽。”
“哦?为什么?”
“我怀孕了,并且我报警称路泽那晚强迫了我。”
“你!”,余贻音看着面前有些疯狂的女人很是生气。
“你离开他,我就撤诉。不然,他就待在牢里吧。噢,还会失去工作。”
余贻音气得攥紧手边的被子。
“余小姐,既然快生了,还是要少生气。”
“我答应你”,余贻音咬牙切齿道。
余贻音知道,□□罪名对一个政治人员的打击。
“做完月子,我就走”。
李斐芜拍了拍手,“爽快!”,比路泽那个男人明事理多了。
突然,余贻音感到下面一片湿润。连忙抓住李斐芜的手臂。
“我好像羊水破了,帮我叫医生!”
李斐芜身旁的王姐,连忙去喊来护士。余贻音被推进了产房。
李斐芜想着现在去警局撤诉,路泽还能赶来陪产。转头瞧不见王姐。李斐芜心中慌乱,感到不好。
连忙跑去余贻音的产房。产房内传来余贻音撕心裂肺的叫声。
门外护士拦着李斐芜,“你是谁,家属在外面等!”
“里面是不是还有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人?”
李斐芜刚问完,王姐从产房内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传来新生儿的啼哭声,“哇——!”
李斐芜透过帘子,看到余贻音的手垂落在床边,仿佛没有了生气。
接生的医生,抱起孩子与王姐对视了一眼,便抱了出去。
“你们要带孩子去哪里?”,李斐芜阻拦着。
“女士,孩子出生后都要先洗澡的。”
李斐芜只好让路。
李斐芜走进产房,闻到一股汗水味和恶臭味。刚刚光鲜亮丽的余贻音,现在很不体面的裸露在产床上,只有一张薄被勉强盖住她。
“医生!医生!”,李斐芜呼喊着。
“快来看看产妇!”
要冲出门的李斐芜,被王姐阻拦。
“小姐,她已经难产去世了。医院等会儿就来收尸。”
李斐芜震惊地看着她。
“你干了什么!”
“小的只听先生的吩咐”。
李斐芜抢过王姐手中的箱子,打开看到里面是一节针管,但是药水已经空了。
“哈,哈,父亲真狠啊。”,李斐芜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神智。
李斐芜沉默良久,念叨着,“何必杀了她。”
“路泽,他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