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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婚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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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砚庭差点被气笑了:“你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再拖上另一个omega?”
秦景胜说:“但我们本来就有婚约!”
“那他也不是用来给你挡枪的工具!”秦砚庭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如果这是他亲生的,他真想一巴掌扇过去,“你把他当什么了?!你的附属品,你的工具?他首先是个人!”
秦景胜抿着唇,沉默不语。
“你可以娶宁温书,但不是现在。”秦砚庭说,“你们的婚事我会安排。”
秦景胜竟然还不乐意了,立马道:“我不想娶宁温书,跟我有婚约的是林西双,我为什么不能娶他?”
从表情上来看,秦砚庭已经想骂人了,但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不行!你跟林西双订婚了吗?什么都不是,单凭口头的也能作数?”
“更何况。”他瞟一眼校长办公室的方向,凉凉道,“把人家小孩毁了,你不用负责的吗?”
秦景胜情急为自己辩解:“那是因为我信息素失控了,我根本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
“这话你刚才在校长办公室里头怎么不说?”秦砚庭瞥他。
秦景胜一瞬便没了声音,秦砚庭懒得跟他废话:“别的不说,他还有你的孩子,你起码该给孩子一个正常的家庭,一个成年人了,负起该负的责任来。”
说罢大步流星回了办公室,大概是跟宁家父母商量解决措施去了。
秦景胜站在原地,跟被抽了魂儿似的,一动不动。
宁温书怀孕的事情传得很快,上午刚被叫到办公室,下午就已经人尽皆知了,大多数人都在恭喜他,毕竟怀了秦景胜的孩子就相当于半只脚踏进了秦家的大门。
秦家总不会叫他们的血脉流落在外的,更何况秦景胜看上去还那么喜欢宁温书。
宁温书自己也有恃无恐,这个孩子是他最大的底气,更何况他还有秦砚庭给的承诺,秦砚庭既然承诺秦家会对此事负责到底,那么他和秦景胜的婚事基本就板上钉钉了。
秦景胜却处于深深的矛盾和挣扎之中。理智上,他明白他该像秦砚庭说的那样,承担他该承担的责任,但他要是真娶了宁温书,林西双怎么办?难道要等孩子生下来再和宁温书离婚吗?林西双愿意等他到那时候吗?
秦景胜心里一团乱麻。
另一边林西双已经快被各色异样的眼光盯吐了。
毕竟他和秦景胜还有个名义上的娃娃亲在,所有人都等着看他的好戏,看现在秦景胜要娶别人了他该怎么办,看秦家会不会继续养着这个无依无靠的小遗孤。
林西双其实没那么多顾虑,他该怎么样就还怎么样,秦景胜要娶宁温书了更好,这样既成全一对璧人也解脱了他,上辈子那种跟守寡一样的生活他也没兴趣再过一遍。
至于秦家会不会继续养着他这个闲人……这个他倒不太担心,他不信秦砚庭真的舍得赶他走,说不清楚是哪里来的底气,但他就是这么觉得。
先坐不住的人反倒是何正真。
刚放学他就被何正真堵住了,何正真上来就是一句:“宁温书怀了秦景胜的孩子你知不知道?”
林西双已经被类似的话问了一天了,烦得要死:“关你什么事啊?”
怀了就怀了呗,怀了也是秦景胜的,跟他有什么关系?干什么人人都跑过来问他?
何正真一看他这不耐烦的态度,还以为他是被戳中了伤心事恼羞成怒,一把上前拉住他:“他都这样了你还这么执迷不悟?你看上他什么了?他有的东西我也全有,我又不比他差!”
都什么跟什么?林西双听得稀里糊涂,他不习惯跟alpha距离这么近,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只顾着挣开了:“放手,放手!”
“林西双,你听我说,秦景胜能给你的东西我也都能给你,你就不能……”
何正真死死拉着他不放,扳着他双肩急切地想跟他说话,然而话没说完,右臂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瞬间使他脱力松了手。
“何正真,你干嘛呢?”
秦景胜不知何时过来了,抓着他的手甩开,脸色阴沉可怖。
林西双揉了揉肩膀,悄无声息往后退了几步,看着这两个人,莫名其妙,不明白他们是闹哪出。
何正真见到是他,冷笑了一下:“秦景胜?你不去陪着温书还来这儿干嘛?”
“你也好意思提?”秦景胜盯着他眼睛,神情阴鸷,“宁温书那天来找我你为什么不拦着我,你不会是和他串通好了故意设计我吧?”
“我故意设计你?”何正真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我设计你难道有什么好处吗?我有什么必要这么做?倒是你,自己管不住自己下半身还怪上别人了,我还真是头一回见。”
“不是你是谁?那杯酒不是你递给我的?你敢说你没往酒里加东西?!”
“你他妈别逮谁咬谁行吗?酒水都是酒店提供的,我能加什么?你能耐你找酒店算账去啊!再说了,谁知道你是被药物影响还是情难自抑啊?”
“何正真!”秦景胜被他的话激怒,怒气冲冲地上前一步,正要揪起他领子,余光却忽然瞥见一旁的林西双没了身影,再往远处一看,人早走出老远。
“……我会找到证据的,你等着!”秦景胜咬牙撂下这么一句话,转身朝林西双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其实那天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秦景胜也不太记得了,他只记得自己喝了一杯何正真递过来的酒,然后晚会散场之后他就和其他人一起乘电梯回房间了。
意外就是在乘电梯的时候发生的,在密闭空间里,信息素发散的很快,不知道是谁先控制不住主动释放了信息素,牵一发而动全身,每一位alpha的信息素都被那股莫名的味道勾了出来。
再加上药物的刺激作用很强,上到十二楼的时候,秦景胜已经完全被信息素支配了,甚至连眼前的人究竟是谁都分不清。
他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等他再次清醒人已经在宁温书的房间里的,并且整个屋子里都是他和宁温书的信息素味道,地上床上都是一片狼藉,堪比凶案现场。
眼前的情形是秦景胜未曾预料到的,他慌了神,来不及验证便逃也似的下了楼,没成想在电梯里遇见了来接林西双的秦砚庭。
他想跟林西双解释,想让林西双等一等他,可又不知该怎么开口。林西双已经等了他很久了,从小的时候林西双被接到秦家,就开始像个跟屁虫一样黏上了他,整天“景胜哥”长“景胜哥”短,不管他做什么都乖乖跟在他身后,怎么赶都赶不走。
他一开始嫌林西双烦人,但后来又觉得有这么个小尾巴跟在身后也挺好的,至少林西双满眼都是他,不会做出背叛他的事。
至于宁温书……宁温书接近他,似乎从一开始就别有目的。
……
秦砚庭把两个小辈的婚期定在毕业典礼之后,眼下离毕业也没剩几个月了,到那时没有学业压力,孩子的月份也还小看不出来,合情合理,宁家二老也没有异议。
只是要辛苦两个孩子,提前去定制一下婚礼上需要的礼服。
宁温书借着商议婚礼细节的名头名正言顺住进了秦家主宅,阿姨知道他肚子里还揣个小的,不敢怠慢,每天营养餐都换着花样准备,就这样仍然被刁难,不是说做咸了就是说做淡了,怎么都不满意。
阿姨心底委屈,这一大家子的饭菜她都做了好几年了,就连秦砚庭都没说过一句味道不好,怎么这个小朋友这么难伺候哦。
林西双和阿姨关系好,看不下去,直接不让阿姨给他做了,说饿死了拉倒。
宁温书到了晚上没见到饭,一问才知道是林西双放的话,不让阿姨给他做晚饭,当时就炸了,两人在楼下客厅吵得激烈,林西双嘴皮子利索,宁温书吵不过他,气急了抄起手边一个青瓷碟子就砸了过去。
“啊呀西西!”阿姨正好从厨房出来,惊呼一声,想要替他挡已经来不及了。
碟子擦着林西双额角飞过去,尖锐棱角瞬间砸出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西西!”阿姨匆匆跑到林西双身边,一看那道口子心都一凉,“哎哟都出血了,痛不痛啊?我去找医药箱!”
“不用了。”林西双一把按住阿姨的手腕,眼睛还看着宁温书,那阴冷的视线莫名让宁温书后背发寒,“你去给秦砚庭打电话。”
阿姨愣住了:“给,给秦先生打电话?”
秦砚庭这阵子也忙,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已经好长阵子没回来住了,一般家里没什么事他们都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打扰他,谁晓得他现在是不是正在开会呢。
阿姨有些犹豫:“他现在是不是在忙?我给他发条短信好不好?”
“打电话!”林西双语气完全不容置喙,他鲜少在管家或者阿姨面前这样拿架子,这还是头一次,“阿姨你打不打?你不打,我就去打!”
说罢他还真要去楼上拿手机,阿姨连忙给他拦住了:“哎呀不要乱动,我先给你止血,电话么是要打的,我这就去打,你不要着急。”
阿姨看了一旁捂着肚子脸色青白交加的宁温书一眼,去厨房里头拿手机打电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