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猜猜看我是谁

45、IF·线小时候的解羽珩3〔第一人称〕

　　　〔2012年10月22日.□□.〕

　　“解羽珩，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来？”

　　旁边瘦小的男生，一只手，举着把，还带着鲜血的小刀，一只手，按住课桌面上，垂死挣扎的□□。

　　强忍着恶心，笑了笑，回道：“不了”

　　后头翻着白眼的男生，伸出手，拽了拽，眼前男生身上衣服。

　　眼前的男生偏过头，道：“你等一下……”，又转过身，尴尬的对着自己，说道：“羽珩，你不来，就算了。”

　　我微微点了个头，想起身去厕所，却听见身后，二人的小声谈话。

　　“你叫他干什么？！开学这么久，话都没多少！怪胎！”

　　“哎呦，不是，我们都在玩吗？叫他一下，不是很正常？”

　　“你要跟怪胎玩，就别怪我，不跟你玩！”

　　“挨！你别这样……”

　　自嘲的笑了笑，脚走到卫生间，伸出手，打开水龙头，又想到刚刚两个人，真的很让人发笑，平时装的大家一家亲，说的人还没走远，就骂起来了，真蠢。

　　透明的水，滑过瘦削的手腕，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被按在他们手下，拼命挣扎的□□。

　　□□脏绿发皱的皮肤，被手死死按在桌面上，袒露出，白嫩光滑的肚皮，锋利冰冷的刀刃，一寸寸的划开，温热的肚皮，划开的缝中，溢出鼓鼓，猩红发绿的液体，内脏被刀刃，一个接一个的挑出，少年们白嫩的双手，紧紧碾碎内脏，再接连，将碎屑甩飞，□□的手脚也跟着抽搐、甩飞。

　　耳畔是，碎肉砸向地面，女生惊恐的尖叫声、与少年发自内心的狂笑，鼻腔内，好似，闻到散发着恶臭的气味。

　　喉间凶涌的呕出液体，眼里生理性的眼泪，滑进口鼻，张开的嘴，想抑制呕吐，液体却好似要从七窍中，喷涌而出。

　　胃里终于没有东西，给自己呕出，支撑不住的身子，跌落到地，身旁的双手，是忍不住发颤。

　　为什么不阻止？！

　　我能阻止，别人的举动的吗？我没，阻止过吗？！阻止，迎来的却是抽屉中的尸体。

　　清楚的知道，自己并没有动手，可还是忍不住，后怕着，因为，面对刚刚的邀约，自己第一时间的想法。

　　“动手！它能带来快乐！”

　　拖着沉重的身躯，脚站定在，家单元下。

　　视线下意识的，看了眼，家阳台，侧耳倾听着声响，确认没动静后，手撑着生锈的铁栏，缓步上楼。

　　二楼很近又很远，站在家门口，胃部还是不受控制的，抽动着，耳朵趴上房门，又听了听动静。

　　单薄的房门内，传出阵阵哽咽的哭声，脚猛的后退，想保持冷静，身体却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回想着，今天，到底发生着什么？？！

　　自从解君愁去到厂里上班，迷上彩票后，要起了脸，轻易不会喝酒、发疯，只是，会在输了牌的晚上，手狂敲房门，姐姐在家时，姐姐是出气筒，姐姐不在时，自己是出气筒。

　　自己被打时，并不会打的过于惨，庆幸的是，在气若游丝时，能感受到，燕萍慈悲的母爱。

　　反抗啊！

　　反抗是更加严厉的酷刑，解君愁只会觉得，你在挑战他的权威。

　　‘卡嚓’

　　声响唤回思绪，门里走出，手拖着行李的大姐，大姐的眼睛，看见自己，脸上愣了愣、又笑了。

　　“滚开。”

　　侧了侧身，看见了，跪在大姐身后的二姐，忍不住，出声叫道：“大姐。”

　　大姐的脚，经过站到面前，脸上笑着，打量着自己，问道：“你要告状吗？真恶心！”

　　我极力忽略着大姐刻薄的话语，看着大姐那张蜡黄的脸，挂上从来没见过的笑容，自我欺骗道：“大姐，你，要去哪里。”

　　大姐嫌恶的，看了眼自己，骂道：“我不走，留在家里，嫁给老男人，彩礼钱！给你娶媳妇、上学吗？！我不走，解蕙就要和我一样！高中都不能读完！你知道！我成绩多少吗？！全校前五十！！就因为，为了你！因为你！我要被卖走，你高兴了吗？！”

　　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道，“大姐，我并没有，这么觉得过。”

　　大姐好像被自己的话激怒，猛的抬起手，一巴掌甩到，我的脸上，厉声骂道：“你没有这么想过？！你骗谁呢！！要不是为了你，我会叫这个！令人作呕的名字吗？！要不是！为了你！我会读不完高中吗？！贱人！你说，为什么！抛弃你的那天，你没有死在外面！！”

　　肩膀被人猛的撞开，脸上是火辣辣的刺痛，看着大姐气愤的背影，张了张唇，不甘道：“大姐，对不起，你走了，能……原谅我吗？”

　　“贱人！不配得到原谅！”

　　‘砰’

　　手关紧大门，却看见对面，跪在地上的二姐，猛的抬起头。

　　二姐的双眼挂满泪珠，眼神震惊，嗓间带着哭腔，道：“姐姐呢？姐姐呢？”

　　“走了。”

　　二姐站起身，脚转瞬冲了上来，手死死攥着，自己腰间的衣服，喊道：“姐姐跑了！她跑了！！她不要我了！！你去把她，抓回来！我后悔了！你去把她，抓回来！你怎么，可以，放跑她呢？！你为什么！放跑她！！”

　　看着眼前状若疯癫的二姐，我并不能感触到什么悲伤，只感觉八月的盛夏却寒凉刺骨。

　　二姐没得到回应，口中更加崩溃，道：“你们是不是，嫌我累赘！为什么，要抛弃我！！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放她跑！为什么！要这样！啊啊啊！”

　　听着她尖锐崩溃的嗓音，内心的烦躁被疲惫代替，听到自己没有感情说道。

　　“那你，自己，怎么不去追。”

　　二姐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愣愣的，看着自己，磕巴道：“我……我怎么追？……我……”

　　内心忽然被她的表情，所取悦，涌起无尽快感，听到自己无比嘲讽，道：“你？你为什么，追不回来？你追过吗？你只知道，在这里发疯、狂吼！明明，自己就可以追回来，偏偏去依靠别人，你没有脚，还是没有手？！”

　　解蕙口中还是忍不住的抽泣。

　　自己的语气，更控制不住的恶劣，道：“怎么？你现在，才想明白，自己还有手吗？你嘴巴，长出来，不会讲话吗？！你现在，不是，挺会说的吗？！燕萍就在楼下打牌，那里，还要我带你去吗？！你去啊！去啊！追回来！打死她！惨了、废了，她就不会跑了！你敢吗？我有什么义务，要帮你！去追回来，你自己去啊！去啊！废物！”

　　伴随着无意识的辱骂，渐渐回过神，看见对面，解蕙傻子般的状态，看着自己，忽的觉得没意思，嫌恶的，看了眼，身子撞开她的肩膀，走回房间。

　　“砰”

　　房门被人，用力甩飞发出闷响，身躯无力的摔倒、到地。

　　顺着劲，翻了个身，躺在地面上，瞬间，感受到的冰冷，好像，浇灭了，刚刚的兴奋。

　　快感来到快，消失的也快，双眼无神的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嘴里无声念道：“这就是，反……抗的滋味吗？”

　　可脸颊却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滑过，液体灌入耳道，即听不到，门外父母回来，面对姐姐逃走，怒不可遏的辱骂声，也听不见，皮鞭撞在皮肉的声响，亦然，分不清，是自己的笑声，还是门外解蕙的笑声。

　　……

　　〔2012年11月5日.和解.〕

　　手伸进抽屉却摸到个软烂的东西，感受到，东西在自己掌下，凹陷又回升，伸出手，看了眼。

　　指尖上是，猩红的血液混着细碎的皮肉，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又立马，惊讶叫道：“哇啊啊啊啊啊！”

　　老师被声响传来，脚快步走到自己的面前，口中问道：“怎么了？”

　　我猛的抬起头，泪水滚落脸颊，嗓间带着哭腔、惊恐，道：“老师……老师，我的手……我……我的抽屉，里面又有……尸体，呜呜呜老师！我好害怕。”

　　抽屉中的尸、体被老师的手，拿了出来，那□□被人，残忍的开膛破肚，肚子上，贯穿着把小刀，□□的手脚，还在不断抽搐着。

　　老师气道：“这是谁干的！自己走出来！”

　　班上女孩子立刻大声道：“老师！那一群男孩子，天天玩！！肯定是，他们没有收拾好！！”

　　看见老师迟疑的神色，将提前准备好的刀，狠狠刺进皮肉，因为疼痛，瞬间流下，大把大把的眼泪，哽咽道：“老师……老师，我好害怕，血好吓人。”

　　老师看着我的手，源源不断，流着血，脸上慌了下，抬起手，抓紧我的伤口，更加着急道：“到底谁干的！！自己站出来！门口有监控，不要让我抓到！！等我抓到，你就完了！”

　　听着老师的怒吼，心里忍不住发笑，不应该，先让我……去止血吗？

　　“老……老师，我们就没收拾好。”

　　看着对面，瘦个和昨天的那个蠢货，小心翼翼的站起了身。

　　老师道：“你怎么，这么玩青蛙！！”

　　瘦个和蠢货，道：“老师，我们学了生物，好……好奇。”

　　老师道：“那也，不能放在，胆小的同学桌里啊！过来道歉！”

　　瘦个和蠢货，胆瑟的，走到自己的面前，道：“对……不起，羽珩。”

　　看着眼前一连串表演，想着自己的目的已经完成，但还是，不甘的委屈道：“老师，好吓人。”

　　老师看了我一眼，我看不懂，那是什么表情。

　　老师道：“这不都是死的吗？有什么吓人的？好了，人家都道歉了，去和好朋友，手牵手去和解。”

　　原来，老师的表情，是嫌弃又觉得麻烦。

　　看着眼前得意的二人，压下情绪，翁声道：“好吧 。”

　　〔2013年4月1日.笑.〕

　　“哇啊啊啊啊啊！”

　　老师听到声响，看了眼，事发地，口中嫌弃道：“你要是，还要打扰课堂纪律，就给我，滚出去！多少回了，你不累，我还累！”

　　“老师！真的不是我！是课桌里又有……尸体！”

　　老师的语气，不悦道：“尸体，尸体！天天尸体，你怎么没有变成尸体！！？一天天的不学好，尽惹人烦！”

　　“老师！我说过了，不是我！”

　　老师伸出手，将手里的书，砸向身下讲桌面，道：“又不是你！除了你，班上还有谁！喜欢玩青蛙？！又要说，是人家解羽珩吗？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干过的好事！”

　　“老师！真的是，解羽珩干的！！”

　　老师闻言，举起手里的书，砸向瘦个和蠢货，怒道：“一天天不学好，给我滚出去！！吵死！”

　　脑袋被砸到青紫的瘦个、和蠢货，脚走出门前，还特意转过头，瞪了自己一眼，蠢货的唇，动了动，无声道，“你等着。”

　　我装着懵，含着泪，对着他们，笑了笑。

　　［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