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阳凤舞记·补完版》碧波之蓝

34、第三十四章：通天之粟伤村庄

　　兰奇却拒绝了他：“不用，不能脏了你的手。我要亲手宰了那个‘女剑魔’。”

　　月半之后，不周山庄之内。叶问山来到房门前，高声叫道：“玉大哥、凤舞姐姐，今天不让玉大哥练武功了，来点新鲜的，我们一起去外面游玩！”

　　玉灼阳、倾凤舞一听，立刻来了兴致，各自打开房门，异口同声地问道：“去哪里玩？”

　　叶问山笑道：“那里叫素问轩，风景很是不错。”

　　“好诶！”玉灼阳叫道。天天练武，见效甚微，可把他给愁坏了，今天不用练武，对他来说可是个好消息。

　　“严格来说，是牛神医要去，问我们是否愿意一同前去帮忙采药。”叶问山又说。

　　“行啊！”玉灼阳答应得很爽快，他对牛神医的印象很不错，倾凤舞亦然。

　　于是，玉灼阳、倾凤舞、叶问山、牛神医四人，暂时离开不周山庄，往叶问山所说的素闻轩而去。

　　路上，牛神医笑道：“这趟出来，你们不妨跟着我认点草药，有个小病小痛，抓几副草药吃便是，省去了见郎中！”

　　玉灼阳忙说：“牛神医，我师妹月月来月事，经常都痛得不行，请问我该给她吃什么药？”

　　不待牛神医回答，倾凤舞便拍打一下玉灼阳：“死师兄，怎么这种事也跟别人说啊！这是女孩子的私密之事好不好！”

　　牛神医为玉灼阳解围道：“玉小兄弟，这可不能吃吃药便了事，实在痛得狠了，还是该瞧大夫。不过，老实说，此事乃天定人随，我们这些郎中纵使医术再好，也起不到什么大作用。”

　　“哦……”玉灼阳恍然大悟。

　　众人就这么聊着家长里短，坐着不周山庄的汗血宝马，就此赶到素问轩。

　　“老叶，你没有骗我们，这里的风景，真的不错啊！”倾凤舞眺望着远方，兴奋地说道。

　　素问轩楼阁之周围，非常精致：天空湛蓝，野原碧青，红瓦绿树，袅袅炊烟。深吸一口气，如沐春风之中；遥望三里地，如观水彩之卷。

　　“哦对了，”叶问山又介绍道，“这个地方，还是牛神医的旧居。”

　　“是吗？能生活在这里，一定很幸福吧？”倾凤舞有感而发。

　　不想牛神医却说：“是啊，在这里，真的很幸福。不过，那时我满心想的都是家乡，可惜，我回不去了……”

　　这其中，似有故事。但牛神医无意详说，而是言他道：“我们去后山看看吧，那里的景色可好了。”

　　众人来到后山，俯瞰山下，果真是一幅极好的风景。无尽绿野之中，一支长河横贯一村之庄，而一轮天上红日将河水染成赤色。玉灼阳称赞道：“长河红日映天布，民户散地点棋盘。”

　　倾凤舞接道：“此情此景恰如是，身在福中心已安。”

　　叶问山拍手称赞道：“好兴致，好诗句。”

　　牛神医却不赞一词，三人回头，这才发现他正翻弄着山上的草木植株，一边细心挑拣，一边仔细观察。

　　叶问山说：“牛神医是个大夫，因此对草药格外上心。”

　　牛神医暂且抬头，对玉灼阳、倾凤舞、叶问山三人道：“你们先玩，我恐怕得采一阵草药了。你们若是愿意，可以和我一起采。”

　　叶问山点头，拉着玉灼阳和倾凤舞便往别处而去。

　　玉灼阳问：“老叶，牛神医是不是有什么不愿意讲的往事？”

　　叶问山说：“牛神医的过去……有点复杂，但他也并非是不愿意讲。这其中，涉及一种奇异的植株，叫‘通天粟’。”

　　“‘通天粟’？那是何物？”玉灼阳不解地问。

　　叶问山道：“我也不知该如何形容……总之那是极其危险的东西，牛神医把这种东西，叫做‘毒品’。”

　　倾凤舞说：“‘毒品’？是一种毒药吗？”

　　叶问山说：“跟毒药还不一样。‘毒品’不会即刻致死，但会让人生不如死。吸食过毒品的人，会在短时间内变得极度欢愉，但此后便会吸食成瘾，一旦吸食不到，整个人便会痛苦万状，会变得萎靡不振，躁动不安，半死不活。”

　　倾凤舞被吓到了：“世上还有这种东西吗？这么恐怖！”

　　玉灼阳说：“师父教我识字时，用的是一本医书，书中确实有记载这种东西，我当时也是大受震撼，故至今都印象深刻。”

　　叶问山又说：“所以这个‘通天粟’，非常危险。这东西曾在牛神医的故乡缩地村出现过，险些导致这个村庄灭村。”

　　“哦我懂了，”倾凤舞好似明白什么一样，“所以牛神医刚刚才说，他已回不去家乡，我想，一定是‘通天粟’所致！”

　　叶问山说：“嗯……关于牛神医的经历，你已经理解了三分。”

　　“才三分？”倾凤舞觉得还不够，“还有七分呢？”

　　“余下七分，等有机会，让牛神医自己讲给你听吧。”叶问山说。

　　一个时辰之后，牛神医找到玉灼阳、倾凤舞、叶问山三人，说道：“怎么样？玩好了吗？我打算下山去，你们要一起吗？”

　　“好！”众人回应道。

　　下山途中，玉灼阳问牛神医：“牛神医，你的医术，是怎么来的？”

　　牛神医笑道：“鄙人从小到大，一直很喜欢医术。故我幼时便读过医书，立志长大后做个拥有仁心的医者。我父母也很赞同，亦把我往医者的方向培养。”

　　“哦！”玉灼阳明白了，“所以你成为郎中，也是必然的咯！”

　　牛神医又道：“其实也不尽然，我能成为郎中，也是多亏遇到我师父。他是素问轩中的医客，更是我的恩师，医术非常高明。是他愿意收留我、教导我，这才有了如今能行医治病的我。”

　　玉灼阳对此不能再赞同：“对呀！有一个好的师父，非常重要！我师父就是一个高大伟岸的人……只可惜，我未能得到他的真传……”玉灼阳对此深感羞愧，脸上尽是沮丧之色。

　　牛神医开导他道：“或许现在的你，已经很让你师父满意了。玉小兄弟，不要妄自菲薄啊！切不可因一时失意，而彻底否定自己！”

　　叶问山也说：“玉大哥，你该学一学牛神医，哪怕身处糟糕之境，也能依旧笑对人生。”

　　“‘糟糕之境’？”倾凤舞不解，“牛神医遇到过什么‘糟糕之境’？”

　　叶问山自知失言，连忙掩饰道：“我随口乱说的，不要当真！”

　　牛神医却大方地表示：“老叶，这没什么的，都是过去之事了！玉小兄弟、倾小姑娘，鄙人就给你们讲一讲，我少时，究竟经历过什么。”

　　牛神医本是缩地村中人。十三岁那年，他的爹娘发现一种不同寻常的植物，以之煎药，效果绝妙，牛神医的爹娘将之命名为“通天粟”。他们夫妇二人本着造福村民的想法，将这种奇药推广给当地村民。

　　当地人一试，果真不错，不仅能治疗许多病症，而且服下之后，还会尤其神清气爽。于是，通天粟就在当地流通起来，甚至成为硬通货。

　　牛神医的爹娘本是一片好心，不想就此酿下一场悲剧。

　　后来，村里一种疾病爆发，有不少人开始莫名其妙地精神恍惚，甚至有发疯的迹象，或出现幻觉，或身体抽搐……他们常常会做出一些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事，人更是变得面黄肌瘦、形容枯槁。更可怕的是，这种疾病，也不知是如何传染的，却令村庄中人一个接一个地中招。

　　后来，又有人发现，食用通天粟，能有效避免症状发作。病症发作时实在太过痛苦，于是人们开始大量地使用通天粟，家家户户几乎人手必备，以此来应付这种可怕的疾病。

　　但通天粟并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在人们的滥用下，很快，一株通天粟便成为稀有之物。

　　发疯的村民，包括他们的村长，包围了牛神医的家，命令通天粟的发现者，也就是牛神医的父母，交出通天粟。

　　十三岁的牛神医，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他躲在爹娘身后，看到那些村民的眼神，仿佛透露着“吃人”二字。

　　通天粟确实是牛神医的父母发现的，但他们二人从未储藏过半株通天粟。但已经红了眼睛的村民不肯相信，他们举着铁器，逼他们夫妇二人交出此物。

　　牛神医的父母当然是无物可交，最终导致已经发疯的村民拿起铁器，抡在他们身上。疯了，他们真的是疯了，不得已，夫妇二人和村民们厮杀在一起，他们奋力杀出一条血路，供牛神医脱身。

　　“快走，快走啊！”牛神医的爹奋力抵着人群，对牛神医喊道。

　　牛神医只记得，他钻出那个小小的空隙，拼了命地往外逃，所幸那些村民没有追他。他们要的是通天粟，一个小孩子跑掉，无关紧要。但是牛神医的爹娘，却因交不出通天粟，最终，被愤怒的村民合力杀死在屋内。

　　那些村民在屋内搜索过很久，但他们不可能会找到通天粟，因为这里连一株都没有，牛神医的爹娘，从没有私藏过通天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