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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纸飞机 ...

  •   秦朝暮母女两跟着薛万成的这些年,秦倚芬的确过得是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
      最开始的那些年,薛万成总是隔三差五的送些名牌衣服和首饰,只是这几年却不见怎么送了。

      但是不管秦倚芬过的日子多么有滋有味,朝暮的吃穿用度一直都是普普通通的。

      她也不会主动和秦倚芬去要些什么,不过就是有时候秦倚芬突然看着朝暮穿的衣服很不顺眼了,就会给她随便买两件。
      所以现在她身上穿的这件淡黄色短袖的确是小了,太过贴身。

      棉质的衣服包裹着少女姣好的曲线,盈盈一握的腰肢光是看着就能让人想象到它的柔软。
      胸口衣服上的小猫咪图案随着秦朝暮极速的呼吸起伏着,像是随时要跳过来挠人,让人心痒痒。

      薛万成一直都知道秦朝暮随她的母亲,有一副好面孔,但是过去却一直把她当作小孩子,再加上平日里见了,也总是躲着他,所以不曾正眼瞧过。

      如今才真的发现 ,当初的一棵小嫩草已经长成了现在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

      秦朝暮身为校花,自然不伐爱慕者的示好,她甚至被小混混用浑话调戏过,不过她的内心从来不曾慌张过。

      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薛万成,再怎么说这个人也算她的长辈。

      “薛叔叔,不用麻烦了,我妈妈会给我买衣服的。”

      朝暮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慌乱,她不能得罪薛万成,否则秦倚芬骂她一顿是小,说不定还会打她。

      “怎么会是麻烦呢?”薛万成脸上堆着笑,又朝着朝暮逼近几步,“再说了,我给你买和你妈妈给你买是两码事,我给你买也是想表达薛叔叔对你的关心和喜欢啊。”

      厨房本就有些闷热,眼下朝暮觉得更加憋闷了,她被堵在拐角处进退两难。

      “薛叔叔,我妈妈快回来了,我得赶紧把饭菜做好。”
      “别忙了,薛叔叔一会带你们出去吃。”

      也不知道薛万成是真傻,听不懂她的言外之意,还是他就是个胆大且不要脸的,根本不担心被秦倚芬发现他对人家的女儿有想法。

      眼看着薛万成的手又朝着朝暮伸来,她已经做好了发怒的准备,她不可能任人宰割。

      “薛万成,你干什么呢!”门口响起了秦倚芬略有些尖锐的声音。

      朝暮先是松了一口气,可看见秦倚芬不甚好看的脸色时心又提了起来。

      秦倚芬秀眉紧锁,涂着大红色口红的双唇微抿着,一头大波浪的卷发随意披散着。

      秦倚芬的美丽更带着成熟女人的妩媚,像一朵盛开的罂粟花,很有诱惑力。

      光是想想,薛万成十年都不曾对她腻了,就该知道秦倚芬的容貌绝对是上乘的。

      相较于朝暮的无措,薛万成则像个没事人样,他还颇有些遗憾地收回手,镇定地转过身。

      “阿芬,你回来啦。”薛万成一边说着,一边大步流星地朝秦倚芬走过去,然后将人搂进怀里,“去哪了?几天没见了,想不想我?”

      秦倚芬剜了朝暮一眼,她立马低下头,赶紧继续回去做饭。

      “你想我?”秦倚芬携着三分埋怨七分委屈,“你几天不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成熟女人就是懂得如何快速调整自己的情绪,并采取正确的手段对付男人。

      秦倚芬跟着薛万成这些年,对他再了解不过。

      即使她对于刚刚看到的一幕很生气,但她也不能对着薛万成发作。
      薛万成吃软不吃硬,自然对着秦倚芬现在的样子很受用。

      “公司的事情太忙,我实在抽不开身,这不刚忙完,都没回去看那个黄脸婆,就先来找你了。”

      薛万成的手在秦倚芬的腰上游走,不由地想起了秦朝暮纤弱的腰肢。
      秦倚芬正好顺势扭了两下腰,不见刻意却尽显风情。

      “那我这几天的相思你打算怎么弥补?”

      薛万成迷失在秦倚芬婉转的眼波里,爽快道:“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最近市中心新开的西餐厅听说很不错,我想去试试。”秦倚芬一边说一边朝着薛万成的怀里靠去。

      “好,我们这就去。”薛万成转头朝着厨房提高了些声音,“朝暮,你也一起去吧。”

      朝暮不想去当这个电灯泡,正想拒绝时,秦倚芬却抢了先,“她现在课业这么忙,哪有时间出去吃饭。”

      不待薛万成再说些什么,秦倚芬就将薛万成拉出了门。

      整个过程,秦朝暮都未曾转过身,听着身后突然恢复寂静,她才慢慢转身,看着大开的屋门,有些愣愣。

      秦倚芬必然看见了她被薛万成堵在厨房的情景,不知道又会迎来怎样的风雨。

      *****

      一个人的时候,秦朝暮吃的再简单不过,一碗面条里加了几根青菜和一个荷包蛋。

      吃完之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去洗澡了。

      夏末秋初的夜晚,虽然退去了些许燥意,但温热的晚风从窗户吹进来时,携着淡蓝的窗帘飞舞,依然让人觉着几缕闷热。

      朝暮穿着一件印着海绵宝宝的睡衣回到卧室,手里还拿着干毛巾擦着微湿的头发。

      楼下院子里早早盛开的月桂已经飘来了淡淡的甜香,醉人心脾。

      秦朝暮坐在书桌前,看着课本旁静静放着的红花油,愣怔出神。

      靳远是天之骄子,家境好,学习好,是老师眼中的尖子生。

      课业之余,他还喜欢打篮球,踢足球,许多体育项目都有涉猎。

      更特别的是,他是学校里唯一一个会玩滑板的人,不是别人那种只会踩着滑出一二十米的,而是真的能将滑板玩出一朵花。
      她曾经偷偷看过靳远在小区里宽阔无人的路上练滑板,她不懂那一个个干净利落的动作是否有什么名字,只知道靳远的一举手一投足都非常帅气。

      滑板可以在他的脚下旋转,而他可以在滑板上跳舞。

      每当靳远踩着滑板穿梭在校园的林荫道里,总能引来许多女生的惊呼追捧。

      如靳远这般的人,秦朝暮知道自己可望不可及。
      哪怕她知道自己长得有几分颜色,但靳远长的也不差啊,是学校里多少迷妹心中的暗恋对象。

      在她的心里,靳远是浩瀚星辰里那唯一一抹月色,独一无二,可遇难求。

      过去的这些年里,即使他俩是邻居,并且一直都是同班同学,但他们的交集也不多。

      所以,这突如其来的红花油就像是朝着平静湖面上投下的一块小石子,虽未掀起风浪,但是却泛起涟漪阵阵,撩人心弦。

      再想起傍晚时,她坐在靳远后车座上时的感觉,她的心……

      朝暮甩了甩脑袋,猛然觉得自己不该想的太多。

      ~

      她收拾好心情,拿过课本,准备拿笔时,突然眼角余光撇见一抹白色从窗口划过。

      她偏头望去,未干的青丝贴着她小巧的脸庞滑落。

      地上是一架用作业本纸折成的纸飞机。

      朝暮下意识地朝着窗口看去,顺着窗子,她望见了对面同样亮着灯的房间。

      靳远洗过澡,换了一件纯白色的短袖,称得人减了几分锐利,多了几分温润。

      少年手里转动着一支笔,眉目温和地斜靠在窗边。
      他淡淡地看着朝暮,明明看不清对方的神色,可朝暮就是觉得他此刻定是温柔的笑着。

      他是怎么做到的?他两房间的距离得有二十米吧,他的纸飞机怎么能飞这么远?
      而且,他朝自己丢一架纸飞机做什么?

      朝暮弯腰捡起了纸飞机,这飞机比她的手掌还大上三分之一,一点份量也没有。

      她再次疑惑地看向对面的靳远,而少年停下手里的转笔,勾了勾唇角。

      靳远抬手指了指她……不对,也许应该是指她手里的纸飞机。

      少女低头看向手里的纸飞机,心中一动,开始拆解起纸飞机。

      纸张折痕错综,中间写着一排好看的字。

      ———红花油要多揉多按才好得快,不要偷懒。

      朝暮指尖摩挲着这行小字,有些迟钝。
      靳远这是关心她?
      这种感觉很陌生,她自小跟着母亲,缺少关爱,学校里,她也没几个朋友。

      而她更是从来不敢想靳远会关心她。

      朝暮对这陌生的感觉不知该作何反应。

      两人隔这么远,她说话,靳远也听不见;她也不可能在纸飞机上回信,因为她可没把握能让纸飞机准确无误地飞回去。

      少女额前的刘海已经干了,微风温柔地轻拂着它,她眼眸黑亮,熠熠生辉,望着对面少年的眼神湿漉漉的,清澈干净。

      靳远虽然看不真切朝暮的表情,可他能想像到一定是傻气中透着几分可爱,以往她每次愣住的时候都是那样的表情。

      想着不能亲手捏一捏秦朝暮白皙的小脸蛋,就觉得可惜。

      靳远走回书桌前,‘呲啦’一声,又撕下一张纸。

      笔触一阵飞舞后,又迅速地将纸张折成了飞机。

      他走回窗前,轻轻扯了扯机翼,像是在注入一种魔法。
      只见,少年拿着飞机在空中慢慢来回地画着弧线,周遭空气似隐有颤动。

      朝暮亲眼目睹,纸飞机借着风势,慢悠悠地在空中晃荡,须臾间,便稳稳穿过窗户,落在她的脚边。

      ———不要发呆了,做完作业赶紧睡觉去。

      ~

      漫天繁星下,相对的卧室都亮着温暖的灯光,少年少女皆在专心课业。

      靳远时不时总抬头看看对面,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心中满满当当的。

      月上梢头时,朝暮收起课本,抬手摸了摸被砸伤的肩头,好像更疼了一些。

      对面房间还亮着灯,但窗下已不见人影。

      今夜她心中难以平静,一直忍不住去看放在桌角上两张皱巴巴的纸,作业都完成的比较晚。

      朝暮拉上窗帘,拿着红花油坐到床边。

      将红花油倒在手心搓热,轻轻按在肩头,明明肩上有辣辣的痛感,可怎么心中就是很开心呢?
      连嘴角都抑不住的上扬……

      靳远回到房间后,看见对面已然关了灯,他缱绻地道了句:“晚安,好梦。”

      星子杳杳,夜风淡淡,也许谁的梦中会有温情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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