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神降临》君义

9、第9章

　　从刘阿姨家回来，刚打开院门，“砰”的两声，礼花从天而降。

　　我被吓一跳，想必这就是当时芯柔和冬青在水库公园里商量的惊喜。而外婆却像事先知道一般，一点也不惊讶，甚至自动加入芯柔和冬青的阵容，围绕着我唱生日歌。

　　芯柔手捧六寸红茶栗子蛋糕，冬青为我戴上生日皇冠，外婆抱着小里一起唱生日歌。我被迎到庭院的木椅上坐下，曲闭，蛋糕已然被放置在木桌上。

　　我双手合十，默默在心里许下心愿：外婆健康长寿、我和芯柔的爱情能够长长久久、冬青不再受非议困扰、小凉学业顺利、小里永远有爱她的家。我承认我有些贪心。

　　睁开眼睛准备吹蜡烛，才发现芯柔已经将相机镜头对准我，不知怎得，她一脸认真的表情戳中我的笑点，太可爱了。吹灭蜡烛的瞬间，一张张照片被记录下来。

　　切开蛋糕进行分发，原以为生日惊喜到这也就结束了。结果冬青端来一台笔记本电脑，“那么，趁着吃蛋糕的空档，接下来请欣赏文橙诞生至今的惊喜VCR~”

　　视频开头，是爸妈记录的小短片，母亲坐在病床上，依偎在父亲的怀里，突然，羊水破裂，刚开始时母亲只是情绪紧张，后来便是控制不住的剧痛。五岁之前，陪伴着我的是充满爱意的爸妈，每一次生日纪念，爸妈总是站在我的左右，同时亲吻我的脸，拍下合照。他们把我宠成小公主，专门用于玩乐的房间、父亲亲手设计并搭建的公主床、一整个成人衣柜里填满我的公主裙。只要我想当白雪公主，爸妈就会陪着我演小矮人。

　　自有清晰的记忆以来，关于父母的记忆，在我的印象中都是痛苦的离婚、分居、谁都没有选择亲手抚养我长大。如果不是这段VCR，我大概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父母曾经也有深爱过我。尽管我仍旧搞不懂他们为何如此狠心抛下我，但在我心里早已释怀，如今更甚。

　　五岁之后，外婆学着拍视频记录我的成长，从刚开始时拍摄画面的摇摇晃晃，到十八岁高中毕业典礼上稳住相机、构图明确的摄影老手，一切爱意的体现尽在无言的细节之中。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些经历，为外婆后续做自媒体打下坚硬的基础。

　　视频收录着我27岁人生里的每一个重要阶段。还需要寄生在母亲肚子里时，一张B超照片记录着我的存在；1岁时毫无衣物修饰，洗澡玩水的照片尽显淘气、2岁能够熟练摆弄四肢跳舞的视频节选满是欢乐，乃至16岁时的非主流假发照，视频的最后以几天前秋游露营时的四人合照做收尾。

　　回过神来，才发现我已经泪流满面。我总是能被这种用心戳中，尽管父母离婚，可我爱的人一直在身边。

　　后来我从冬青那得知，整个生日惊喜流程是芯柔一手策划的，就连VCR的素材选取、剪辑方向都由芯柔主导。在露营时，密谋生日惊喜担心会被我发现，所以贴着耳朵说悄悄话；她们一同翻看着冬青□□空间里关于我的非主流照片，勾起冬青脑海里关于我的中二病症状，她们聊起我的过去，所以有说有笑。

　　芯柔似乎，比我想象中更爱我。

　　VCR之后，芯柔从厨房端来一碗长寿面，用胡萝卜削的“生日快乐”四字被平铺在面上，配菜还有一颗水波蛋、五只新鲜的手剥虾仁和两颗上海青。

　　“你尝尝，我之前跟外婆学的。今天是第一次独立下厨，感觉还挺成功。”芯柔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勺上一匙汤和面，一口而下，微咸，但爱能弥补一切。“我宣布，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长寿面！”

　　为了不浪费芯柔的手艺，除了陶瓷碗吃不了以外，其他食材尽已下肚。

　　最后的环节，三人递上生日礼物，外婆送的礼物是一本名著《一句顶一万句》，偶然读过前几章，蛮有趣；冬青送给我一套精油香薰机，她贼兮兮的笑眼看着我，我瞬间明白她的用意：睡前可用，当然这个睡前包含两种意思。

　　芯柔神秘兮兮地拿出一个精心装饰的盒子，特意嘱咐让我睡前才能拆开看。

　　生日聚会散场，我火速洗漱回房，满怀期待地打开盒子：一张三天后开场的李施演唱会的内场前排门票，半月前我试着抢票却没抢上，也没和芯柔透露过，她是如何得知的？我充满好奇。除去门票，还有一把小小的永生花束，三朵玫瑰组成，很可爱。

　　盒子底下铺着的拉菲草有高有低，我伸出手去摸索，竟发现拉菲草之下还隐藏着一个小盒子。拿出小盒子一看，我瞪大了我的双眼，惊在原地，啊？她难道是想……

　　“叩叩”我的房门被敲响，我连忙把手上的一整盒指套塞到枕头底下。

　　是芯柔，她身穿一套浅紫色吊带短睡裙，外披一件薄到透光的开衫，看得我血脉偾张。

　　她往室内暼了一眼，也许是瞧见桌面上被拨开的拉菲草，她笑了。她将左肩抵靠在门边上，双手环抱于胸前，微微低头含情脉脉地望着我：“或许，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我紧张地倒吸一口气，没经过大脑思考，直接同意了。

　　芯柔进门，没有直接坐上床，而是把持尺度拉开一张木椅子坐下。她瞧见桌上的演唱会门票，“对了，这件礼物你喜欢吗？苦于不知道该送你什么，想起之前你的车上接连播着李施的歌，我猜你应该很喜欢她。我也有一张门票，是你的邻座，一起去看演唱会吧。”

　　“很喜欢的！谢谢你！”我不自觉地开始客套起来。

　　她大概是感受到了我的不自在，她趴在桌子上像泄气了一般。沉默片刻，她望向我，“诶，文橙。我们，谈恋爱吧。尽管这段时间相处起来，我们已经很像在谈了。但还是想定个日子。你觉得呢？”

　　“好。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做点情侣之间会做的事情了？”我用着最平淡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她听到后猛地坐直身，“按理来说，是可以的。”

　　可直到熄灯之前，我都只是安静地躺在床上看书。芯柔玩手机玩累了，躺在我身边，她扯了扯我的衣袖，说：“熄灯睡觉吧。”

　　然而熄灯之后，我一个翻身，直接坐在芯柔的大腿上。

　　“可以吗？”我问。

　　“嗯……要不要开个小夜灯？我完全看不清你。我想看见你。”不知怎的，一句想看见我，直戳我的心房。

　　“好。”

　　暖光小夜灯之下，衬的芯柔有一种柔和的美。我俯下身，撩开她的长发，轻吻她的耳后，她的耳朵红透了。我的肌肤接触到耳朵的瞬间，发烫。

　　我能感受到她在努力深呼吸，她有些拘谨，握紧双手抱在胸前。我干脆单手抓住她的手腕，举过她的头顶，躬下身与她接吻。

　　如果说上一次的吻犹如蜻蜓点水般纯净，那这一次便是粗暴的湿润的舌吻。

　　这大概是芯柔的初次尝试，当舌尖触碰的一瞬，她先是回避，又学着我，环舌缠绕。

　　我将战场转移到脖颈、锁骨，单手褪去她的吊带，裙子溜到腰间。一抹香艳隆起的画面吸引着我的全部注意，她有些害羞，不敢直视我。

　　褪去内搭，亲吻吮吸，我能感受到她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整个夜晚，我看着她沦陷又求饶，如此反复。整整折腾了两个小时，最终相拥而眠。

　　翌日，芯柔早早睡醒，她用指尖划过我的鼻梁、脸颊。我睁开眼看着她，她迎面就是一个极其主动的早安吻。

　　我们的手十指相扣，她拍下牵手的照片，发到朋友圈，光是精挑细选内容可见的人，就琢磨了二十分钟。

　　我起床洗漱，拿起手机打开朋友圈点赞，却瞥见通讯里新的朋友一栏，收到交友申请。

　　Ying：小文，27岁生日快乐！

　　几年不变的ID，一眼便认出她是我的前女友关小颖，也只有她会叫我小文。是昨天晚上11:55收到的消息，她大概斟酌了许久要不要给我发消息吧？

　　在犹豫忽略验证还是通过之间，我始终还是狠不下心拒绝她，那个几乎占据我整个大学生活的女生，但顾及芯柔，加上微信后我仅仅发送一句谢谢，绝不做任何越矩之事。

　　就在回复完后，芯柔一脸开心地朝我走来，我却心虚地关闭手机，黑屏朝下。她将朋友圈界面展示给我看，和我分享经纪人点赞了朋友圈并祝贺的消息。至少我和芯柔之间的恋情，丈母娘不会反对了。

　　手机振动，打开信息一看，是小颖：7号我会在岭东出差，没记错的话你是住在那边吧？方便见一面吗？

　　7号，是演唱会结束的后一天。

　　本想拒绝，可有事要忙四字打到一半，小颖却接着发送新消息：我得了癌症，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想见一面。

　　癌症两个字明晃晃扎痛我的双眼，这下我更没办法拒绝。删掉有事二字，我发送一句：好，时间地点你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