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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北城混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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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咳咳”
老者半卧在雅致的天鹅绒床垫上,颤颤巍巍地拿着太阳鳗法棍戳向依德林的额头。结痂的沉木刚一触碰到依德林,就清脆地掉落在碧玉的地板上。
欧内特的声音沙哑而虚弱得快听不见,依德林蹲在首领床前的绒毛毯子上。
“我听说她去了生物格培训基地,没想成是和诺菲一起来的。”
依德林小声解释道。
“真是废物”欧内特艰难地伸手去拿海洋棍,然后是连绵不断地咳嗽声,快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了。
依德林小心地捧起海洋棍递到了首领的床上,老者阖上眼长长舒了一口气:“你最近还在注β-射渲染液没有。”
依德林埋头不说话,欧内特低下眼看到他有血色的脸颊,烦躁地把海洋棍推到一边:“最高等的生物格被你弄成了一个笑话……哈哈哈……钰蓝海水……罢了,罢了。”
太阳鳗棍突然递到了依德林的脖子上:“得抗体,方能得到海洋……只要咬死不认,谁管你什么海蛇呢?你说诺菲会不明白吗?”
“你是我创造的,我现在是海洋的领主,我死后也得是,我要把海洋牢牢按在我的手中……你可别把它拱手让人了”
“下一步按我说的做。”
海洋棍的抵触让依德林有些窒息,他困难地直起身。
他凑近欧内特听着。
……
“既然北城那么不听话,我们就不让它存在。”
“一切遵照您的指令。”
依德林弯腰行了个礼。
珂兰纳绝望地贴在调木灰的木板强边,她突然希望有几个面目狰狞的军官打开门,拿着电鳗棒,嘴上说着凶狠的话。
她就能拿鳄尾狠狠地抱负这群毫无人性的海洋佬。
现实是一点属于人类的动静都没有,木削腐臭的味道把她包围起来,木头的洞穴里还滴注着仿佛无法溶解在这个世界的黑色悬液。
“咕咕”肚子叫了两声,饥肠辘辘的感觉让珂兰纳的视线天旋地转。她侧倒在木板上,缝隙外面的排气扇不断发出“呜呜”的工作声。
没有听到老大她们的声音,看来她们不再。珂兰纳叹了一口气,但愿北湖的同伴们都能平安。
“呜呜…呜呜”珂兰纳听着机械摩擦的声音,伸出玛瑙鳄尾搭在了粗糙的木头上,把头枕在手臂上,在憋闷而料峭的空气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睡梦中她隐约梦到她坐上了一辆跑得飞快的列车,外面的空气很清晰,车却想脱轨了一样失控地跑起来。
“哗啦啦”铁链移动的声音!
不!这不是梦!
珂兰纳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铁链滋滋拉拉地响起来,头顶的铁环向铁轨另一头移动。
不会吧!
光华的橙黄色玛瑙紧随木板趄趄趔趔地左右晃动,车要往回启动了!
木板的缝隙逐渐被冰冷的铁管壁代替,列车钻了半截身子回到管道里,“呜呜”声越来越模糊。
就在光快要全部消失的时候,一卷看起来很滑的白色丝缎缠绕上了门侧的一片木板,珂兰纳好像看到了一截黑色马尾。
“快!跳出来!珂兰纳!”
五彩博鱼的飘带看似很柔软,实则能轻易将一整排木板拦腰劈断。奥南希手上还拿着像吸盘一样的东西,外层木板的电光闪烁全被吸盘吸附进去。
珂兰纳来不及多想,踩着木板边缘就朝泥泞的地面跃进,列车此时轰隆隆地飞驰而去。
鳄鱼重重地面朝下摔在了凹凸不平的地面上,额头上的橙色发丝沾满了淤泥。
手腕心上翻起了一层层皮,血珠争先恐后地从内层的伤口溢出。珂兰纳忍着手上的疼痛,拿着衣角把玛瑙上细小的泥渍擦干净,重新变得亮亮的。
“一直没有找到你,我就猜你走到布罗赛格的水管道了,会议结束后有人来找你麻烦?”
奥南希把吸盘活塞打开,顿时电光火石。
“有几个士兵,不过已经解决了……北城现在怎么样!她们竟然用这个车放了很多感染体到北城。”
“北城…现在情况不太好,等出去给你讲。他们现在真是不择手段,不过好歹把你救回来了。”
奥南希把珂兰纳扶起来,说现在不能做电梯,她们掀开一个井盖探到了一条街道,井盖的缝隙就露出来了两只眼睛。
很好,一个人都没有。
她们推开井盖,爬到地面上。
周围的每一层寝室都拉紧了窗户,两只无家可归的椰子蟹惊惶地在一个人造椰树上攀岩,看起来对环境剧烈的变化还不太适应。
换作平时,早被饥饿的人类疯抢。
白光路灯变成了阴郁的深蓝色,城市好像做了一场醒不来的长梦。楼房变成了海的一部分,深海下永远没有早晨。
“北城实行封闭式管理了。”
奥南希无奈地摆摆手:“那几个放出来的感染体都是极优等的生物格,现在被传染的人数不少。军方只好把所有人都关在寝室了,派人隔一天送一次食物。”
“那军校的人呢?”
“军校现在每个人都被安排了执勤任务,前线的岗位基本每天都会被派到指定区域对付感染体。二十四小时还会轮岗巡逻。”
珂兰纳趁机捏住了两只乱爬的椰子蟹,奥兰希一愣:“抓回去吧,能多吃一顿算一顿。”
“而且那些感染体特别喜欢聚在军校门口,那天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军校内部……也被感染了很多人,现在剩下的人宁可出去巡逻也不愿在被派到军校门口。”
路边一盆种植的珊瑚盆栽被打翻了,脚踩着碎沙的感觉很酥脆。珂兰纳把细沙踢了一个形状,问奥南希:“我们会一直留在北城吗?”
“不一定,可能很快就没有北城了。”
“那我们去哪?”
“去布罗赛格,只要你是属于我们就不用怕老头他们。”
我们的……是什么意思?看来布罗赛格还有她不知道的庞大组织。
珂兰纳看着奥兰希穿着厚厚的防护服:“那现在我们去军校门口看看。”
“我们得小心一点。”
……
看到了垂头丧气的深蓝色旗帜,珂兰纳让奥南希跟在她的后面,警惕地探着前方的动静。
除了远处有一排穿着防护服的人,好像没有看到异样。
珂兰纳朝奥南希勾勾手,示意她过来。
两人贴到了掉漆的围墙上,扶着墙壁缓缓前进。
前面怎么有点热闹?珂兰纳听到了喊叫声,迅速和奥南希蹲了下去,打听着转角处的情况。
“有两个……后面突袭过来的!”
“喂!都看清楚……”
“什么情况?这么是通讯员!”
珂兰吗听到这三个字迅速翻过墙角跑到了案发现场。
拿着望远镜地布伦迪在大门口塔台上,丝毫不管顺着铁丝网上爬的虎鳗,虎鳗生物格的黑色唾液粘在了塔台的围栏上。
怎么连通讯员都要来前线了!珂兰纳朝虎鳗乱甩的黑色尾鳍蹦去。
“快下来!布伦迪!”
布伦迪往后一看,尖叫了一声,直接颤抖地从塔台上蹦了下来,好在下面有人接住了她。
珂兰纳一把抓住虎鳗滑嫩地尾巴,企图把它拽下来干掉它。可是它的尾巴太滑了,直接从甩脱出珂兰纳的手掌,朝着布伦迪的方向蹦发。
他好像看准了布伦迪似的,直直长着大口朝她咬去。
密密麻麻地电鳗棒让虎鳗上撺下跳,黑白斑点的鲸鲨翅膀突然划烂了这个感染体的脖子,诺菲直接撕开了防护服,用生物格让这只虎鳗消停了下来。
“胡闹!你不呆在塔楼跑出来干什么”
“不是您……”
一只小食人鱼生物格缠到了诺菲的脖子后面,世界安静了下来。
诺菲现在是暴露状态!只要马上对诺菲划上一个小口……
谁也阻止不了。
一只漂亮的青花瓷蟹钳子夹住了食人鱼的大嘴,布伦迪几乎是马上出手了。
诺菲反应过来,回头一看,布伦迪毫无胜算地和食人鱼生物格对峙着,密集的尖牙已经断掉了兰花蟹的大钳子。
布伦迪向朝空中吐了一口鲜血朝后仰去,带有血渍的电鳗棒马上击晕了食人鱼。
珂兰纳俯倒在布伦迪身前,诺菲用手臂接着她的脖颈。
属于上将的滚热之水噼里啪啦地打在布伦迪胸前的牌子上,他痛苦地张开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布伦迪虚弱地眯着眼睛:“快让我死掉……诺菲……不要…为我伤心,我不配牺牲你们让我苟活下去……”
诺菲扒开布伦迪额头上沾满血的碎发,声音像是被掐住了喉咙:“傻孩子……我一个连北城都守不住的上将哪里值得你付出生命。”
兰花蟹的肉身开始疯狂地长出来,诺菲把蓝宝石匕首递到了布伦迪凸现着血管的脖子前。
布伦迪伸手摁住了刀柄。
上将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布伦迪,到了海里不要再相信鱼。
被沾上血的银色刀口仍然能看到光面,蓝色血液冻在了结晶的地面上,蓝宝石被诺菲推出通红的手掌,掉落时和布伦迪的蟹钳一样脆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