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醉庭前

9、第 9 章

　　兰姐儿订亲，三夫人假死家中，并由邓管家安排送出了京都。
　　我正算着三夫人醒来的时间时，寝房的门被猛一下打开。
　　只见顾易水面色铁青的看着我，“阿喜，三叔母的死和你有关系吗？”
　　我心中一紧，他那么快就发现了，我装作不明问道，“什么意思？”
　　“霜儿说她亲眼见到你给三叔母下毒。”
　　林霜？我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在给三夫人药时，窗外的那道暗影。
　　“她在哪见的？”我冷声说道。
　　“我就问你，你是否给三叔母下毒了？”他目光幽深，我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你觉得我会给三叔母下毒吗？”我盯着他认真说道。
　　顾易水沉默了半天，道，“三叔母让杨妈妈教你礼仪规矩是为你好，你不该心有怨意……”
　　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杨妈妈的声音，“不好了，不好了，少夫人，现在满京都在传是你杀害了三夫人……”杨妈妈慌不择路的跑了进来，一看到顾易水也在，她忙又咽下了要说得话。
　　“说。”顾易水沉声喝道。
　　杨妈妈吞吞吐吐道，“说少夫人出身贫寒，不满三夫人管教，于是下毒泄恨。”
　　顾易水怒道，“是谁传出去的消息，怎会弄得满城皆知？小云去给我查。”
　　“顾易水，我何时心有怨意了？你到底相信我吗？”我平静地问顾易水。
　　他迟疑了。我想比起我，他应该更信任林霜一些。
　　“眼下是要找到你没有谋害三叔母的证据。我打算明日请大理寺人来验尸。”
　　验什么验，三叔母都没在棺材里，要是来验，岂不是东窗事发。
　　“三叔母在病中也有御医前来看诊，若真是被我下毒，御医当会察觉，你现在要为一些流言蜚语，要三叔母不得安息吗？还是说你压根就不相信我。”
　　“这不是相信你不相信你的问题，现在大家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我怕你承受不住。”
　　“你该要去考虑的是谁想陷害我，而不是让我自证清白。”
　　“你是想说霜儿陷害了你？”顾易水道，“她不是这种人！”
　　说罢，他就后悔了，眼神懊恼地看着我道，“我也知道你不是那种心肠恶毒的人。”
　　这时林霜跑了进来，柔若无骨地扑倒在地，“嫂嫂，是霜儿的错，但忠孝不能两全，原谅霜儿告诉表哥真相。”
　　霜儿被顾易水扶了起来，“阿喜做错了，我这个做夫君的也难辞其咎，霜儿你不用多心。”
　　顾易水的好言相待让我心冷，“是，是我做的。三夫人对我屡屡刁难，我给她下毒有何不可？”
　　“三叔母不过是想让你知晓世族礼仪规矩，纵然有苛刻的地方，你也不该下次狠手！”
　　“我已经下了。”
　　顾易水怒道，“何至于此！”
　　“你同林家小姐有情，就不该娶我。婆母不疼，夫君不爱，你说我何至于此！”
　　“你现在怎么变成了一个疯妇！”
　　“那也是你逼的。”
　　顾易水将我锁进了暮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