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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修仙世界的炮灰觉醒后 ...

  •   医馆今儿收了个患者,方家少爷着急忙慌送来的,长得那可真是惊为天人,就连一贯骄奢淫逸,见多识广的方少爷也是一双眼珠子恨不得黏在人家身上,痴痴呆呆的模样。

      大夫瞧着此男子霜白如月华的发。

      发色有异,不是妖怪就是神仙。

      他一身正气,想来是什么道人修士之类的。

      再一把脉,大夫眉头紧锁。

      小少爷倾身凑过去:“怎么啦?怎么啦?治不好吗?”

      方少爷额头沁了汗珠,眼里也是焦灼。

      罕见,真罕见。
      从未见这浪荡儿心急如焚的神态。

      大夫暗自称奇,面上却摸两把胡子:“此人脉象稳健,没病。”

      “没病?怎么可能呀?他都吐血了。”方鸣潮眼疾手快揪住了大夫的胡子:“我亲眼瞧见他吐血了,你还说他没病,你这庸医!”

      “方少爷啊,饶了老夫的胡子吧!养了好些年头,可别揪坏了!”

      方鸣潮被宠坏了,他这少爷怎能听进去,只顾着揪,一边还要恶狠狠的威胁道:“你再重新看看,我不信他没病。”

      “是真的,小少爷。老夫见这男子气度不凡,尤其一头发,色霜白,当是外界所说的修真者。”

      “修真者?”方鸣潮瞪大了眼睛,一时走神。

      “是啊,是啊。”大夫忙不迭点头,小心翼翼挪着胡须逃离虎爪。

      他是修真者。

      真厉害!

      传闻修士力大无穷,无所不能无所不会,可劈山填海,亦可手摘日月。

      我们一见钟情,以后在一起了,我不要他摘太阳和月亮,就星星好了。天上的星星繁多又璀璨,配得上我方小少爷的身份。

      方鸣潮美滋滋的幻想,像得了癔症似的笑出声,看得老大夫连连摇头。

      这痴儿不知在想什么。

      “那他怎么会吐血,怎么还不醒?”方鸣潮回了神,又追问。

      “修真者的身体和我们凡人是有些不同的。老夫把出的脉象就是没病。

      听说修士受伤都会自我恢复,兴许吐血是排出杂质,要痊愈的征兆,他此时不醒,彼时一定会醒。有道是顺其自然……”

      方鸣潮听了满脑此啊彼啊,再加上句文邹邹的古语,霎时眼冒金星,不耐地打断:“你说重点就是了。”

      朽木不可雕也。
      草包也。

      老大夫叹了口气:
      “他会醒的,你要实在放心不下,我开点强身健体,补充气血的药好了,每日煎服两贴。”

      方少爷拎着几袋新鲜出炉的草药包,浩浩荡荡带着人回家。

      平安县是个小县,从未出过修真者。老大夫头一回亲见,忍不住和人唠嗑谈及,不过几下功夫,自是传得大街小巷都知晓了。更别说后来方小少爷痴态毕现,当晚闹着要成亲的事儿也传出去了。

      回了家的鸣潮少爷迫不及待找了方员外:“爹啊,儿子喜欢他呀!我们一见钟情,我要娶他为妻!”

      “胡闹!人还昏迷着呢,哪来的一见钟情!”方员外端出几分威严架子:“再说他是男子,如何能娶?”

      “哦,那我就嫁给他!”方鸣潮无理取闹,撒娇卖泼,俨然被人下了降头的模样。

      妖怪!此人一定是妖怪!觊觎他的宝贝儿子来争抢的!

      方员外其实也瞧见了那男子,真是神仙降世,可他不喜儿子痴憨,老父亲寒心,方鸣潮竟连嫁做他人为妇的话也说出来了,便一巴掌甩过去,不过刚打完就后悔了。

      方鸣潮捂着脸,眼泪说掉就掉,珍珠似的滚落,好似也砸进方员外的心里:
      “别人家有娘的,总会护着儿子,您就欺负我没有娘亲罢了!若是我娘在,肯定疼我待我好。”

      越想越委屈,小少爷眼泪止不住,哭得抽抽噎噎,没一会儿眼皮红肿:
      “我就是喜欢上了这个人,要和他成亲,有什么错了?同为男子又如何?您不是常说我高兴就好吗?”

      亡妻唯一留下的儿子,方员外当珍宝疼了十八年,吃食住行从未短缺,往日那些无理取闹的要求也就罢了,可这会儿此人是受伤未醒,也不怕招来祸端。
      方员外甩甩衣袖,不去看儿子的脸:“你说你喜欢他,那他姓甚名谁,住在哪里,家产如何?亲戚如何?”

      “我,我不知道。”小少爷哑口无言,只讷讷重复道:“可大夫说他是修者。”

      “修者?”方员外恨铁不成钢:“修者那就更不好了,别是被仇家追杀流落平安县的!你啊你,快把他送走!”

      “我——”头一回见父亲大发雷霆,方鸣潮没了底气,抹抹眼泪,讨饶道:“爹,先留下他吧。他长这么好看,一看就不会和人结仇,要是在荒郊野外遇难了怎么办?”

      痴儿,痴儿!
      儿子贪恋美色和自己如出一辙,方员外真是哭笑不得,好歹不提成亲的事情了,他语重心长道:“儿啊,咱们在平安县平平安安就好,莫要因一时心善招惹事端,修者是非多,殃及我们凡人如何是好?等人醒了,就让他走。”

      方员外拿出帕子给儿子擦脸。

      “可是——可是——”

      方鸣潮还要再说点什么,方员外不欲再听,只朝下人挥手:
      “带少爷回房间。”

      “是,老爷。”

      方鸣潮一肚子气回去,瞥见笼子里正喝水的白毛狐狸,伸手戳了戳它脑袋。

      当时瞧着命不久矣的,结果看了大夫丁点事没有,只说是饿了。

      死狐狸。

      “少爷!当心畜牲咬人!”喜儿一时不查,喊道。

      “没事!”
      狐狸歪了歪脑袋,不理解眼前的人类戳它作甚,呆呆瞧了半天,水也不喝了,凑着身子往前贴方鸣潮的手指。

      “你这憨货!”方少爷气来得快消得也快,咧了嘴笑骂它,好一会儿后,眯着眼睛故作凶狠道:
      “再看当心本少爷扒了你的皮,烤了你的肉吃!”狐狸颇有灵性地打了个寒颤,连连后退几步。惹得方少爷又是一阵笑。

      笑过便是愁绪翻涌:

      “你都醒了,他怎么还不醒呀?”

      “不行不行,不能醒,醒了爹就要把他送走。”

      小少爷纠结极了。

      “少爷怎么愁眉不展的?”茹儿端着盘生肉过来喂狐狸。

      方鸣潮恹恹夹了块肉丢给狐狸,狐狸小心凑鼻子过去嗅了嗅,狼吞虎咽起来。

      “爹说等他醒了,就要把他送走。”

      “原是为这事。”

      “好姐姐,我是真喜欢他,你替我寻个好法子,至少让人先留下来。”

      “我道你怎么嘴甜呢?那人就真那么好?”茹儿有点闷闷不乐:“我比不上他吗?人还没醒就闹着要成亲,没得来让人见笑。”

      “你都知道啦?”方鸣潮摸了摸脑袋。

      “就隔了几条回廊假山,听得可不真切!”

      “你说什么呢,死丫头!”喜儿听了一耳朵,敲了敲茹儿的脑袋,她恍然惊醒。

      自己只是个下人,没道理被主子捧着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好在方鸣潮素日同婢女们嬉笑惯了,没见出茹儿的落寞和不甘,哄人的甜言蜜语更是信手拈来:“好姐姐和他自然不同,文人不总说独一无二,举世无双嘛,两位姐姐同我青梅竹马,我放在心上还来不及呢。”

      “花言巧语!”喜儿拉着二人起身:“少爷啊,依我看,这事儿也简单。老爷最宠你了,平日要什么给什么,无一不从,如今只是被你那惊涛骇世的言论吓到了。”

      “你只需如此如此……”

      一番言语后,方鸣潮冷笑两声:
      “瞧你说得天花乱坠,那不就是讨好他?”

      喜儿只弯着眼睛:“什么讨好不讨好,少爷对老爷,是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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