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发电A》扬利

5、chapter 5

　　自上次分别后，时光缓缓流淌，阳羽澄的音信却如石沉大海。折花灼守着手机，屏幕亮起又暗去，每一次震动都让她满心期待，可每一次都不是她想要看到的消息。

　　她开始反复揣测，是昨天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吗？还是阳羽澄只是太忙，无暇顾及？

　　她数着窗外的落叶，一片、两片，思绪也随之飘远又飘回。

　　在漫长的等待快把耐心消磨殆尽时，折花灼再也忍不住了，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点开聊天窗口，打下那句小心翼翼的“在干嘛”。

　　简单的三个字，承载了她所有的不安，带着一丝期待，更多的是害怕被冷落的惶恐，轻轻发送出去，而后便是满心的紧张与忐忑，她索性关掉手机，强迫自己不再想。

　　而手机刚刚关掉，屏幕便乍然亮起，阳羽澄的回复如同春日惊雷，毫无征兆却又令人心头狂喜，“我在等你消息呢。”

　　折花灼看到阳羽澄的回复，如释重负般地轻轻呼出一口气，心中紧绷的弦悄然松缓，阳羽澄幸好没有因为她的唐突而心生不悦。

　　心底虽有了一丝宽慰，可仍有个疑团如影随形，折花灼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微微颤抖，犹豫再三，终于将那藏在心底许久的疑问发了出去：“你为什么会手语？”

　　折花灼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只见那上方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的状态。

　　跳动的光标，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输入状态变了又变，像是阳羽澄在那一头反复斟酌着词句，欲言又止。

　　那不断变幻的输入提示，就好似在撩拨着折花灼的心弦，却又迟迟不肯奏响那回应的乐章。

　　折花灼的心也跟着起起落落，每一次状态的变化都让她满怀期待，可紧接着便是长久的沉默，消息始终没能发送过来。

　　正当折花灼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尽的等待淹没时，她的消息总算千呼万唤始出来。

　　“如果我说，因为我一直想接近你呢。”

　　折花灼看到回复后，眼睛微微睁大，本平静的心湖泛起了几圈涟漪，眉头轻轻皱起。

　　折花灼眼神中透着专注与急切，迅速敲打出一行行文字：“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你应该不记得了……从你第一天去高中的时候，我就开始关注你了。”

　　折花灼微微一怔，思绪仿若被一阵无形的风拉扯着，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她第一次去学校的经历。

　　由于自身原因，虽然中考被录取，但折花灼还是被那所学校的招生老师劝退了，并告诉她，如果想争取一下的话，只能去年级办公室问一下主任，不过……因为她去得晚，当时主任已经快回家了。

　　那天是新生报到第一天，在得到被劝退的消息后，她借了纸笔，迅速写下了自己的情况和意愿，字迹因为她的激动而略显潦草，还带着因泪水晕开的痕迹。

　　她双手捧着这张纸，心中的焦急如汹涌的潮水，一波一波地冲击着理智的堤坝，推动着她不断加速，向着年级办公室那扇门狂奔而去，仿佛慢一秒都将错过全世界。

　　一冲进办公室，她无暇顾及他人，捧着纸，身体前倾，额头几乎要碰到桌面，整个人都在微微战栗着，她将东西递到年级主任面前。

　　当时……确实有一个女生在旁边。

　　她太着急了，以至于直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她记得那个女生，那个女生还帮她说话了，只不过后来她自卑，不敢找她。

　　这个人就是阳羽澄吗？

　　收回思绪，折花灼的手指在键盘上不停地跳跃，急切地敲打着每一个字符，生怕晚一秒，消息就无法及时传达。

　　“你还记得当时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啊，当时你差点跪下了，是我拉着你的。”

　　！

　　对得上了，原来就是阳羽澄。

　　“那你什么时候学的手语？”

　　“这个啊，是因为深入了解你之后，想和你做朋友，又想让交流不受阻，没事的时候就会学一下。”

　　“你是怎么深入了解我的？”

　　折花灼害怕与人目光交汇，当有人带着友善的微笑靠近，她总会低下头，避开那探询的目光，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愿意接近她，只当她是一个透明人。

　　“我每天都去你的教室，时常会见你一人，一枰。”

　　屏幕那端，“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如同闪烁的信号灯，持续地亮着。

　　“放学之后，你会去七楼的舞蹈室跳舞，你猜一下，为什么每次你到得早的时候，门都不会开。”

　　“或许你也可以猜一猜，为什么每次元旦，你们班长都会撺掇你去跳舞。”

　　……

　　“对了，迎新节目正在征集，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

　　要同意吗。

　　阳羽澄很诚心，和她相处也很快乐，她是真的非常喜欢阳羽澄。

　　但是。

　　“你一直在跟踪我？”折花灼下意识地发出了心底的质问。

　　就像看到有人在背后偷偷翻自己的东西，不自觉会从心底产生一种排斥和讨厌的情绪。

　　折花灼也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情绪面对，是被人在意的喜悦，还是生活被人窥探的恼怒。

　　她眉头紧皱，手指在手机的关机键上摩挲了好一会儿，最终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长叹了口气，按下关机键。

　　折花灼呆呆地望着手机屏幕暗去，仿佛也把那些纷扰的信息、纠结的思绪一并关在了那小小的机身里，盼能在这暂时的清净里，捋一捋那如乱麻般复杂的心情。

　　而那消息提醒就好似不停敲打的鼓点，“叮咚叮咚”响个不停，一个接着一个，源源不断地涌来，仿佛要把这寂静都给敲碎了，让人的耳膜和神经都跟着紧绷起来。

　　不用想就知道是阳羽澄。

　　折花灼在房间里来回地走着，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内心的挣扎与犹豫，墙上的挂钟发出单调的声响，更添几分烦躁。

　　最终，她还是慢慢挪向手机，解锁屏幕的手略显迟疑。

　　“小灼，我知道，我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在此，我向你道歉。”

　　“我只是……太想了解你。”

　　“我被冲动与糊涂蒙蔽了心智，才会如此肆意妄为，全然不顾及你的感受。”

　　“我明白，道歉并不能立刻抹去我所犯下的错误，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知道，我真的非常后悔让你陷入了这样尴尬和不愉快的境地。”

　　“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以后也绝不再有丝毫逾越。”

　　“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阳羽澄细细地剖析着自己的过错，没有丝毫的推诿与隐瞒。

　　折花灼微微皱着眉头，手指轻敲着桌面，眼神里却并没有多少恼怒的神色，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站在了主导的位置上。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忽地笑了一下，抬手发送了一行字：

　　“你说，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阳羽澄似乎没有料到折花灼会这样回复，她的输入状态不断闪烁，但还是很快给了答复：

　　“对，任何事情，只要你能原谅我。”

　　“那我问你，你有没有谈过恋爱？”

　　阳羽澄只觉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原本准备好的思绪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得混乱不堪。

　　“没有啊，怎么了？”

　　“那你说的任何事情里，应该包括让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折花灼的这条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阳羽澄的心间掀起了惊涛骇浪，她的心脏猛地跳动了几下，手指在屏幕上方悬停片刻，随后缓缓打下：“如果成为你的女朋友是你给我机会弥补的方式，我愿意，且绝不让你失望。” 因为这是期待已久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