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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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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刚刚我们走慢一点，有可能这样下场的就是我们。”
“那个位置，我们才刚刚走过来……”
“别说了，快点走。”
他们的异能哪怕是在末世的异能者中也算是比较强大的，但是在面对如此天灾的时候，也显得非常渺小。
如果刚刚广告牌的碎片真的是削掉了他们的脑袋，他们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即便唐恩的风系异能也是如此。
回到楼道内，他们发现大家又聚在了一起。
唐昭拍了拍被风吹乱的衣服，扶着唐母的手小心往前走。
楼内漆黑一片，气氛无比压抑。
“怎么办？再这么下去真的活不成了！”
“别说废话了，丧尸都挺过来了，还怕天灾？不如先去外面收集一些物资吧，还不知道这场暴雨又要持续多久……”
“我不去！三天前去山里的那户人家现在都没回来！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死在……我不管，反正我是不可能去的！”
“就是，凭什么要我们冒雨去啊，我们是因为收拾楼道卫生才没有去囤物资的，这不是我们的错！”
“如果这场雨还要持续很久的话，你们应该把物资分给我们。”
“可是我们拿的物资也不多……”
一群人吵吵嚷嚷，争论不休。
唐瑞听得差不多明白了，主动上前调解：“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大家最好还是不要有矛盾，物资多的可以尽可能的多拿出来一点。”
话音未落，只听角落里传来了一道小小的声音。
“说的好听，你自己怎么不拿出来？”
唐瑞循声望去，只见到一个面容白净，五官精致，十分漂亮的小姑娘，蹲在角落里，没有多少存在感。
他的话语一时顿住，这个姑娘长相十分漂亮，如果他见过的话，不应该没有印象，所以他正在思索这个姑娘是什么时候来的。
愣了两秒，他才继续往下说：“我当然会以身作则，拿出一些食物，我们家人之前在超市里搬了一袋大米，大家每个人都可以分一点儿，用来熬粥喝还是可以的。”
唐家的其他人对此也没有异议，这种时候如果再不分出粮食的话，等着人类都死绝了，他们也没有活路。
听到唐瑞这样一说，大家的脸色开始好转，尤其是那些因为清理楼道而没来得及囤积物资的人。
“小伙子，你真是个好人……”
“要是大家都能像这位小伙子一样伸出援手该多好呀！”
先前那位蹲在角落里的小姑娘也忍不住抬头看去，和唐瑞视线对上的一刻又飞快的别开脸。
唐瑞失笑，只觉得她有趣。
“好了，先别清理楼道了，大家还是回到家里看顾一下自己的家吧，很有可能又要迎来一场暴风雨，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
一楼的积水还没有排出，一楼的住户也都决定搬到六楼。
唐瑞说到做到，很快就把一袋子大米拿了出来，分给大家。
然而，好景不长。
大风呼啸，阴雨连绵，这次的雨又持续了很久。
楼道里的积水越来越多，逐渐的，一楼已经被全部淹没。
曾经在一楼的住户此刻无比庆幸已经搬上了六楼，虽然说进出可能不太方便，但毕竟生命安全得到了保障。
只要人还在，损失一点儿粮食并不算什么，这些粮食他们也可以想办法通过其他途径补充回来。
更何况外面如此恶劣的天气，实在是没有什么出去的必要。
囤积的食物比较多的人也都在唐家人的带领下拿出了部分食物，同舟共济。
两天后，大家再一次被召集在一起。
唐瑞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那个姑娘，眼睛就错不开了。
那个姑娘对他本来就没有偏见，更何况这段时间他还大公无私的拿出了不少粮食，于是看到他的时候就对他扬起了一个笑脸。
唐瑞的心情也一下子变得好好，情不自禁地走到那个姑娘的身边，趁着人还没有到齐，低声问她：“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叫关悠悠，我是在大雨之前才来到的这栋楼里，本来是为了躲避风雨，没想着久留。”
唐瑞点点头：“现在这个天气想要出门是不可能的了。”
“是啊。”关悠悠有点惆怅。
“我叫唐瑞。”
“我知道你，”关悠悠笑容满面，“虽然说我和你没有接触过，但是听说过你的不少事迹，知道你是一个心系同伴的人，不忍心看着没有囤粮食的人们身处窘境，所以出手援助……这些我都知道，我相信大家也一定都看在眼里，好心一定会有好报的。”
唐瑞望进她的眉眼，只见她眉目宛然，眉清目秀，一片美好。
但是也许在末世久了，唐瑞早已经变得更加麻木冷血。
所以他更想永远保留这份美好和纯净，愿意这仅存的清婉不被污染。
他本还想再说点什么，这时候人已经到齐了。
楼道内还是一片黑暗，只有手电筒的荧光勉强照亮。
“是这样的，这风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我们的粮食也实在不多，我们家可能也就只够吃两三天的了，所以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不会再分给别人食物了。”某户居民率先提起道。
这话一说，立刻引来众怒。
“你说不给就不给了，你们一家人想要苟且偷生的活下去，就是多活两三天又有什么用？”
“你们真的太自私了，我们一丁点的存粮都没有，我们的粮食都被淹了，这些天都是靠别人的救济，我们还没说什么呢，怎么到你们这儿，还有两三天的粮食就要哭穷？”
“不行，我不管，反正有别人一口吃的，我就一定不能饿死！”
本来应该是大家一起讨论的，逐渐变为争吵，唐瑞不堪其扰，率先告辞。
关悠悠紧随其后。
“要是知道他们是讨论这个，我连来都不会来，”关悠悠翻了个白眼，“真是的，都已经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说这些。”
看着她的小表情，唐瑞觉得有点好笑，她做出来这种小表情并不显得小人得意，而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惟妙惟肖在。
“你住在哪里？”
“我，还有我的爸妈，都住在二楼。”
“二楼啊……”唐瑞沉吟片刻，“现在二楼也不够安全，一楼已经被全部淹没，积水到达二楼也只是时间问题。”
“我知道的，我们一家已经准备往上搬了。”
“还是尽量搬到更高的地方吧，我怕以后暴雨不会停下，到时候还会有其他楼层，像三楼四楼的都要继续往上搬。”
“好。”关悠悠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唐瑞眼神闪烁，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那你……那你要不要搬到我旁边呀？”
关悠悠诧异回眸。
唐瑞被她看得有些窘迫，但还是坚持：“这样更方便我保护你们家。”
唐家一家人看起来武力值就比较高，比较强大，关悠悠是有一瞬间的动心的，但是想到他们所在的顶楼，上下进出实在是不够方便。
关悠悠只好忍痛拒绝了这个建议。
“太高了，我爸妈腿脚不好……”
“好吧……”唐瑞有些失落，但知道这也是人之常情，如果没有异能，想要爬到顶楼，实在是有些困难，他也不好强人所难。
天色昏暗，大雨阴沉，早已经分不清黑夜白昼，大家只是凭着感觉入眠。
这种时候大家什么都做不成，还是睡觉来的最轻松自在。
然而，正当千家万户都在睡觉的时候，身负风系异能、听力异常强大的唐恩突然惊醒。
“楼下有尖叫声！”
唐家人也没有睡得太实，一听到这唐恩这么说，纷纷起床。
“怎么回事？”
“我们要不要去楼下看看？”
唐恩沉思片刻：“还是先不要了吧？”
唐母说：“我记得的空间里有几个望远镜来着，也能夜视的，我去拿来，我们在楼上看看就好了。”
唐瑞心中有些着急，他想到了关悠悠，不知道她那里怎么样了。
唐昭问：“是有丧尸来了吗？”
“下这么大的雨，积水这么深，应该不会是丧尸，这是一场人与人之间的斗争。”唐父语气深沉。
即便大家都知道末世人与人的斗争残酷，但是没有如此近距离的感受过人性。
住在一层楼原本同仇敌忾的邻居现在开始互相残杀。
唐母很快就把夜视望远镜拿了出来，给大家分了一人一个。
黑暗中本来难以视物，但因为有夜视望远镜的存在，大家都能清晰的看到楼下发生的一切。
水面上赫然漂浮着一具尸体。
因为这人刚死不久，尸体的变化还不大，大家都能认出来，这是一位三楼的住户。
也就是先前在讨论时说，自己家的食物只够吃两三天，决定不给没有食物的人分配那个人。
想到这，大家不寒而栗。
那些尖叫声从何而来，这人又是如何死的，已经显而易见。
唐母从唐昭的手里拿下了望远镜，轻轻的捂住了她的眼睛：“昭昭乖，别看。”
唐昭有些呆住了，恍然好像又回到了那日，见到唐瑞杀人的噩梦。
她在梦中久久无法走出，她被家人保护了十多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残酷的景象。
唐母这个时候十分后悔，她不应该提出有夜视的望远镜，也不应该让唐昭看到的。
女儿的心理状态好不容易才好一些，万一要是再回到以前，他们一家人又该怎么办？
唐母满脸都是愧疚和心疼，唐家其他人看到了之后，也纷纷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关心的看向唐昭。
“昭昭，怎么了？”
“昭昭，别怕，哥哥在呢。”
唐昭僵硬的笑了一下：“没事，我没事……就是……我想去休息一下。”
“我和你一起。”唐母立刻道。
“好。”怕家人担心，唐昭没有拒绝。
唐母和唐昭回到了房间休息，但是楼下的厮杀声依然存在。
唐恩甚至看到浑浊的水面上渐渐涌出了鲜血的红色，可见，死亡受伤的人绝不止一个两个。
唐瑞也有些焦灼，坐立难安了一会儿，猛地起身：“我下去看看。”
“你下去做什么？”唐父问。
“我就是……”唐瑞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唐恩在一边欠欠儿的开口。
“去找小姑娘呗。”
“嗯？”唐父从鼻腔内发出了一声疑问。
唐瑞有些不好意思：“不是，别听唐恩瞎说。”
“老大，现在可不是谈儿女情长的时候。”
“爸，等我回来和你细说，我现在要先下去看一下，确保大家的安全。”
唐父点头。
唐瑞走后，客厅内就只剩了唐父唐恩两人。
“你还要继续研究天体吗？”
“当然了，我始终觉得天体的运行有问题，如果不能研究清楚，我的心里不舒服。”
“好，那你也要注意休息。”唐父对于这个执着学术的儿子不知道回应什么，但是私心想着，如果真的能改变一切，自己也有成就感。
唐瑞一边往楼下走，一边听着尖叫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他的心被揪紧，几乎是忐忑不安的找到了关悠悠一家。
关悠悠家中还有余粮，正是没有粮食的住户们争抢的对象。
越来越近，已经能听清人们的争吵。
“你来我家偷东西就算了，看在你们没有粮食的份上，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歹毒，这次竟然把我的爸妈杀了……”
“哼，我可没有想杀他们，是那两个老不死的来争抢东西……”
“你们不是人，是畜牲！”
“这时代中哪里来的人？能活下才是硬道理，已经这么久了，你们竟然还不懂吗？你们别太天真！”
唐瑞的眉头皱起。
关悠悠已经看到了他，呼吸突然一滞，眼泪几乎是簌簌而下。
刚经历了父母的死亡，被抢走了粮食，又被这些人合起来针对，她都没有哭，但是看到唐瑞的那一刻，眼泪忽然就止不住了。
唐瑞只觉得心尖酸痛，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他想要保护好眼前的这个女孩儿，就像护着爸妈、弟弟、妹妹一样。
他走到关悠悠的面前，将人护在身后，直视前来找茬的一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