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河流［娱乐圈］》川上之舟

63、我喜欢你

　　今年过年柳越照例不上台，但他公司里的孩子要上台。所以柳越也前后忙了起来，替他们组织张罗。

　　何乐没有获得上台的资格，能上台的大多是自己家里人有本事，而不是柳越在其中帮忙，柳越提供的始终只是一个平台。

　　贺瑞也在寒假狠狠又补习了一番高数基本教材，他觉得自己起码要做的信手拈来才足够去当一个老师。

　　他同时也在想着柳越的事情。柳越事情办的再密不透风，贺瑞作为一个枕边人总是知道点什么的。他也在考虑“求婚”的事情，是在柳越之前给他一个惊喜，还是在柳越之后省得柳越花心血做的准备白费，亦或者和柳越同时做好两手准备？

　　但那需要他精准把握柳越可能告白的时机。

　　贺瑞也左思右想，最后决定年前和柳越求婚。

　　那样过年他们就可以一起回去，然后一起开开心心地吃饭——这是贺瑞很早之前就设想的情景，但一下把它变成现实还有些不真实。

　　他考虑的没有柳越那么多，计划打定便开始火急火燎地准备实施。他也想要精心策划一场别具一格的求婚，却不知道该如何别具一格。

　　单膝下跪求婚太老套，送一大捧玫瑰花更是俗不可耐，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想起莫雨晦的爱人给莫雨晦送了一块亲手种的玫瑰田，也从自己动手方面考虑了更多。

　　贺瑞琢磨着自己现在能拿得出手一点的可能就是厨艺，但他也不能烧一桌子菜给人家然后求婚吧？

　　时机……什么样的时机？

　　他和柳越的生日都已经被耽误过去了，日历上的节日也随着时间的推进，在年前变得所剩无几。似乎选在过节又有些刻意，而且柳越每逢过节又要因为手下的演员，这样那样的活动忙起来，根本抽不出时间。

　　但是眼下当务之急是买一对戒指。虽然没问过，贺瑞通过多次实践经验能感受到柳越手指的圈口，他不知道要不要买无名指的戒指，他更不知道柳越会不会带，但买戒指本来就是走个流程，更有仪式感，而不是那个人带不带。

　　贺瑞思考着怎么处理这枚戒指，放在蛋糕里让柳越拆出来？在特定时刻单膝跪下从口袋里拿出来？他甚至在想要不要找只训练有素的鸽子把戒指衔过来。

　　眼看着自己越想越离谱，贺瑞还是采取了第一种想法，打算把戒指藏在蛋糕里——他最近经常给柳越买蛋糕，起码显得没有那么突兀。

　　地点他锁定了一圈，还是自暴自弃地订在家里。这段时间基本都是他给柳越做饭，突然出去吃难免引起柳越的猜疑，更何况酒店的布置，拍照等等都有无数双眼睛，贺瑞再也不想让之前柳越上热搜被网暴的事情再发生了。

　　家里也挺好，贺瑞自我安慰道，温馨。或许柳越也不喜欢特殊，而是想和无数普通人一样和他长相厮守。

　　时间他则是定在了过年之前，一次柳越活动结束之后。那是柳越难得的排档空期。凭贺瑞对柳越这个工作狂的了解，一般在这个时候，会有事发生。

　　时间地点一定，贺瑞就开始着手准备了。

　　鲜花和气球，贺瑞迟钝生锈的大脑里关于求婚似乎只有这两个元素。说是求婚，倒不如说是告白，C国没法领证，A国领证要登记的信息太多，有太高曝光的风险。

　　如此思维风暴一番，贺瑞还是定下了计划——那天想法设法在白天把柳越支开，自己做好一桌子饭菜，在蛋糕里藏着戒指，在卧室布置好鲜花和气球。柳越发现戒指后带他去卧室。

　　这时贺瑞又想到该计划的一大阻力——白阳。这只猫似乎发现自己被柳越格外宠爱，因此变得格外可恶，时常趾高气昂。它仗着柳越脾气好不和它生气，把玻璃东西打碎简直是家常便饭，遇到气球估计也要一个一个扎破。

　　如果看见他布置的场地，大呼小叫“喵呜”一番引得计划泄露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贺瑞决定从这几天就开始收买它，每天给它喂猫条猫粮时总给它洗脑两句，在白阳表现的好时背着柳越，不顾白阳越来越胖的体型，额外给白阳两根猫条。

　　白阳是个聪明的家伙，很快发现自己表现的乖就有额外的奖励，因此表现的愈发温顺了，有一种初来乍到的感觉。

　　柳越很快察觉到不对劲，把白阳抱起来有些疑惑地问贺瑞道：“白阳这几天怎么这么安静？是不是不开心？要不要带它去医院看看？”

　　“冬天了，白阳也要冬眠。猫在冬天活动量小是很正常的。”

　　“是吗？”柳越似乎还有些怀疑，但贺瑞凭着自己的博士学位一通胡说八道，煞有其事地把柳越蒙蔽过去。

　　柳越摸着白阳道：“冬天它长胖的也容易，感觉这一两个星期的功夫又重了不少，以后给它喂的猫粮得再少一点——”

　　贺瑞连忙点头称是，直呼柳越英明。好在柳越习惯了贺瑞每天不着调，似乎也没有对贺瑞偷喂白阳起疑心。

　　贺瑞这才松了口气。

　　他松的气很快又被再次提起，离柳越那场活动还有两天的时间。贺瑞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只等那天一早在屋里忙活了。贺瑞联系了莫雨晦让他帮忙拖住柳越，莫雨晦爽快地答应了——

　　莫雨晦秉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理念，化疗在贺瑞家的医院，基本上没找他要钱。

　　而且贺瑞和柳越几乎是他看着走在一起的，最初柳越演唱会的门票也是莫雨晦给的，这让莫雨晦颇有几分红娘的感觉。

　　那天一大早贺瑞和柳越都起来了，柳越去公司做了妆造，中间见缝插针给贺瑞拍了张照片问他好看不好看。

　　贺瑞自然点头称是，一边干活，一边心里也随着时间都推移更加紧张期待。

　　贺瑞听着柳越给他打电话说他中午要和莫雨晦出去吃饭，不回来了。贺瑞知道莫雨晦那边已经成功了，接下来只需要他自己努力了，吹气球顿时更加卖力了。

　　他一边吹气球一边想，柳越这么聪明说不定已经想到这一切了，顿时感觉自己这么卖力隐藏有些好笑。他订的蛋糕也很快到了……一直忙活到五点，一切准备就绪了。

　　贺瑞给柳越打电话，开心的声音都有些夹起来。

　　“你忙完了吗？要不要我去接你呀？”

　　柳越那边似乎笑了一下，然后说，你来吧。

　　柳越发了自己的位置，贺瑞马上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等他到了才发现是一个很小的包间，贺瑞推门进去，里面都没有开灯。

　　疑惑，惊讶和期待感全部在贺瑞的心头升腾而起，他往前走了两步，包间的中央竟是有个小小的舞台，上面突然亮起了灯光。

　　贺瑞的心跳的愈发地快，他仰头看向那片光亮之中，包厢里开始响起背景音乐，一个身穿白西装的人慢慢走到舞台中央，对他伸手。

　　是柳越，柳越今天似乎惊喜打扮了一番，所幸贺瑞也专门捯饬了一下自己，没像平时那么随便。他身材好，五官俊朗，那么一穿，和柳越站在一起也是像模像样。

　　“这里没别人了，只有你我。”柳越对贺瑞说，让贺瑞站到舞台上。柳越和他对视片刻，忽然笑了。

　　“本来想给你唱歌，但一看见你就有些紧张，唱不出来了。”柳越放下麦克风，一步步朝贺瑞走了过来，贺瑞激动的腿有些发抖，他的目光紧紧跟随着柳越的每一步，看着他向自己走来。

　　“贺瑞，有些话一直没有说出口，有些事情渐渐变成了误会。关于过去的很多……我想都不必再说。但现在，我想正式和你说——”

　　贺瑞满怀期待地等了半天，看见柳越一直欲言又止。

　　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凑上去把柳越抱住。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不好意思就不说嘛。我替你说好了，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柳越有些闷闷地把脸埋在贺瑞的肩膀上，觉得有些丢人。准备了半天，酝酿了那么久却还是没用开口。

　　他实在不好意思大声地把“爱”和“喜欢”宣之于口，于是他只好在摘下耳麦，和贺瑞拥抱时凑在他耳边小声说：“我爱你”。

　　贺瑞没有刻意让他再说一遍，而是亲了亲他的侧脸。

　　“我也爱你。”

　　柳越所谓的“告白”环节自此夭折，他只是抱着贺瑞道：“那首歌下次有机会给你唱吧……先回去，我知道你肯定做好饭等着我了。”

　　他抬头有些狡黠地抬头看着贺瑞，“我也知道你一直在准备……对不对？”

　　“是。”贺瑞大方承认道，“但我可能没有你准备的好。”

　　“我这怎么好了嘛……”柳越垂眸似乎有些失落，“歌没唱出来，话没说出口，要不是你喜欢我，肯定是一次失败的表白。”

　　贺瑞笑道，“你写歌多有心意啊，而且你在很久以前就赢了。”

　　柳越眨眨眼睛，和贺瑞对视片刻，“回去吧，我好想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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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瑞在路上用余光看着柳越，看了半天才问道：“要不我回去先搞搞发型我们一会儿拍两张照？嗯……我这灰头土脸的。”

　　“还好吧。”柳越看着贺瑞的脸道，“还是挺帅的。我之前有段时间思考为什么会喜欢你……发现可能是因为你长得帅。”

　　贺瑞笑道，“是吗？情人眼里出西施吧。我帅是你觉得，但你好看是公认的。”

　　一提到自己的长相，柳越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之前追过莫雨晦？”

　　贺瑞顿时沉默起来，柳越道：“我就问一下，过去的事情了，没什么。我不会生气，你不想说就不说了。”

　　“不算追吧？我当时很欣赏他。”贺瑞思考着说，“他当时是插班生，但好像轻而易举就能取得很好的成绩，那时候他已经开始准备谈生意什么的，反正很成熟。”

　　“我和他算是走的比较近的朋友，那时候他年纪小，我帮了他不少。于是就有人这样传……传的人多了，我当时自己也开始怀疑。但其实不是。”

　　“举个例子，他吃过的东西我不可能再吃了，但是你吃过的东西我会觉得更香……更不用说一些关于欲望的东西了。”

　　柳越挑了挑眉，贺瑞不知道他是不是满意这个答案。贺瑞又赶紧说道，“但你不一样……当时演唱会我第一次见你就对你有很深的印象，还有后面去雪山……那时候我不知道喜不喜欢你，反正我看不得你难受。”

　　柳越似乎笑了，贺瑞更拿不准他的心思了，一时间有些惴惴不安。

　　“我……”

　　“我知道。”柳越打断他，“我随口一问罢了。你不用紧张，你不如担心担心白阳有没有破坏你的场地。”

　　贺瑞顿了顿又道，“我把白阳锁在客卧了。回去就给它放出来，你别担心它憋坏了。”

　　柳越“嗯”了一声。

　　“白阳是抚慰猫？”柳越又问道。

　　“对。”贺瑞讲话开始吞吞吐吐，他生怕自己说错话了。“选它也是机缘巧合……”

　　好在已经要到家了，贺瑞在院子里停了车。柳越过来亲了他脖子一下，帮他解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