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量明星生存指南》转生成为大熊猫

14、小伎俩

　　咖啡馆的位置也在市中心，廖池从家走几步路就到了。
　　他提前定了两个位置，点了一杯温水，坐在厚重的玻璃墙前发呆。

　　他估计自己会等很久，因为周彻平时很忙，自己有工作的时候给她发条信息都能等好久的回复。但今天不是，温水刚上桌，周彻就风风火火从门外赶了过来。

　　“喝点什么？”
　　“不了，赶快说完我赶时间。”周彻看了眼少见的正儿八经的廖池，随手拿过他那侧的水猛灌了两口。

　　“周姐，这水我喝过了。”

　　“少来！在外面刚看到人家给你端上来，到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周彻把太阳镜扔到桌子上，拿纸巾擦了擦额间的汗，“这样也行，省的我担心你。”

　　廖池刚弯起的唇角又落了下来，低头盯着桌沿，等着她先开口。

　　“转发的通知都看了吧。”
　　“看了。”
　　“行，你别有心里压力，就当给自己放个长假了，人家火的明星叫封杀，损失大，你本来就半温不火，顶多损失点金钱，他们好多艺人工作起来身体都不要了，你正好好好修养……”
　　“况且，有些小明星本来就一年半载接不到工作，不用老是反思，觉得要不是当初怎么怎么样，人要向前看……”

　　“周姐！”廖池打断她，他不想听这些。
　　“你今天……就是来安慰我的。”

　　“你……”周彻好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不出所料，片刻之后，廖池还是问了出来，“还有没有什么补救的措施，我，我不想……”
　　他垂头丧气，头发软塌塌，整个人看起来都蔫蔫儿的。

　　廖池平时话多人也傲，这还是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

　　周彻无言，叹了口气，“你知道为什么这次的惩罚格外严重吗？许城他父亲最近投资了一个项目，合作方资金充裕，参与了好多影视剧和综艺的投资，咱们公司恰巧和他们有利益往来……”

　　廖池懂了，但他不甘心。

　　周彻看他这幅样子，还想在多说点什么，一旁的手机很不巧地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捂着嘴走到一边，冲廖池做了个手势。

　　应当是工作上的事情吧，廖池听见旁边断断续续传来什么“合同”、“资金”、之类的词，这个电话打了好久，等周彻关掉手机扭头的时候，座位已经空了。
　　手机微信还有着刚发来的消息：[周姐，谢谢你，我先走了。]

　　廖池最终还是接受了自己暂时失业的消息，他站在十字马路街头，等早高峰过去，做的第一件事是回家拿上自己的银行卡查看了余额。

　　几张卡加起来总共三百多万，除去要赔给节目组的两百万，还剩下一百多万。
　　为了工作便利，他在繁华的市区租了一间房子，每个月的房租物、业费水电费杂七杂八的，加上自己的日常用品以及去美容院保养的钱都要将近十万。

　　这样算下来，一百万根本就不够他在这个繁华都市中生存一年。更何况公司说是暂停一年的业务，等到了一年后不一定会给他安排什么好活。
　　公司每年都要进新人，廖池感觉年仅二十五岁的他像极了深宫里人老珠黄即将被抛弃的妃子。

　　廖池买了几罐啤酒回了家，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换房子？由奢入俭难，从大平层搬到小居室，想要再回来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日。去接私活？没了公司的加持，只会让自己名声变差，况且这样，还有和公司打官司的风险。

　　他摸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十分后悔当初装逼把手表给了那个店员，更何况自己根本就没有接受到什么服务！不然的话，把表卖了还能多撑一个月。

　　愁上加愁，顾方白的语音通话恰到好处的打了进来。

　　“喂，兄弟，有个好消息，我专辑销量破百万了！哈哈哈哈！话说你是不是又酗酒了，怎么发信息你不回呢，喂，喂——？”

　　廖池沉默了两秒，有气无力道，“那恭喜你。”

　　电话那头安静了会儿，“你在哪呢？怎么声音听着这么颓废哈哈哈。”
　　顾方白是半开玩笑的语气，但廖池又不说话了。

　　-

　　一座商用大厦，程忆翘着二郎腿坐在半人高的高脚凳上，胳膊支着桌子，似乎在发呆。
　　玻璃墙后的人已经聊了将近半小时的工作了，看这架势估计还要好久。

　　程忆手指敲击着桌沿，漫不经心地将视线转移到一旁的助理身上。
　　在他起身之前，助理立马咧开嘴角笑了一下，恭维地重新上了一壶茶水，挡在前面，“董事长估计快聊完了，您再喝点茶？”

　　“我去洗手间。”

　　“啊……”助理的笑容僵在脸上，只得侧身让开一条路。

　　像是故意与他反着来，程忆刚扭头走到一半，身后就响起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房间里的人陆续走了出去，人们脚步很快，不一会儿就都散了，屋内只剩下小助理和他自己。
　　程忆脚步一顿，思量片刻，转身走了回去。

　　“来干嘛的？不是有工作。”檀木桌前的男人品了口茶，靠在软椅上捏着鼻梁闭目养神，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看过程忆一眼。

　　“就是关于工作的事。”程忆说。
　　“环山行那个综艺出了点事，有一个叫许城的嘉宾和别人起了冲突，争执过程中误伤到了我，被镜头拍到了，播出来怕是影响不好。”

　　他话说的云里雾里，总结来说就是——出事了。

　　果然，说到这儿，程择恺才抬起眼皮瞧了他一眼。程忆眼角的淤青并没有完全消除，用妆压着倒是看不出来，但今天他显然没化妆。

　　程择恺蹙起眉，音量骤然放大，“眼睛怎么搞的？他打的？”
　　程忆轻轻点了下头，随即接话道，“节目组那边我打过招呼了，录像不会被放出来，就是有个小嘉宾中途弃约，影响挺大的，到时候怕网友扒事情原委。”

　　沉默片刻，程择恺淡淡开口，“叫什么？让助理和他们公司聊。”

　　“叫廖池，不过估计没有用，据我所知，许城背后有人，怕是有些难办。”
　　程忆声音压得很低，故作为难地说。

　　程择恺冷笑一声，将杯中的剩茶水往外一撇，“许城背后能有什么势力，靠着他八十多岁的老伯狐假虎威而已。”
　　他收茶杯的动作一顿，“不过廖池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程忆勾起唇角，说出的话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四年前跟我一起上综艺的那个小明星。”
　　“哦，他啊……他这个性子，啧，我记得听刚烈的，退出了节目真的还会再回来？”程择恺意味深长地笑笑，抬眼观察着程忆的神情，程忆目不斜视，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肯定不会。”程忆抬头，对上自己父亲的视线，“除此之外，许城在节目中还有个暧昧的女明星，整天弄得录制过程乌泱泱的。另外，经纪人对我说，有几个营销号已经掌握了许城谈恋爱的证据，到时候节目播出，估计会爆出蹭一波热度。”

　　“那么多事！”程择恺眉头越皱越深，一脸不耐，长输了一口长气，“当初就不想让你参加这个节目，你看看！还没几天，整出那么多事，有这时间不如多拍几部戏！依我看，你不如退出那个节目，惹得一身腥……”

　　听他这么说，程忆眼睛亮了亮，表情一如既往地温顺，“都听父亲的。”

　　“那就退出！让你经纪人跟导演聊赔偿的事，以后别参加这种乱七八糟的节目。”程择恺挥了挥手，助理轻手轻脚推开门替他换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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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出！真的假的！”
　　与此同时，顾方白盘腿坐在廖池家中的地摊上，看着被一桌子啤酒瓶，两大袋速食产品淹没的廖池，着急问道。
　　刚刚的那通电话，他听得出廖池语气不对，于是便着急忙慌地赶来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完这个倒霉蛋倒的苦水，他惊得嘴巴张的老大，世上竟还有如此奇葩的一群人，还恰巧都被廖池遇见了。

　　不过廖池没讲完，他特意隐瞒了一些，不然顾方白肯定会更惊讶，说不定能直接拉着他去贴黄符辟邪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