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新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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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江边早已张灯结彩，嬉闹的孩童、吆喝的商贩，人们呼朋引伴地等着零点响起的烟花。
裴初阳拉着闵玧其的胳膊穿梭在人群中，最终停留在一家卖糖饼的摊子。
“老板，两个糖饼。”裴初阳伸出两根手指。
“两个？我可不吃这种甜腻腻的东西。”闵玧其不自然地转过头。
裴初阳也跟着转过头盯着闵玧其的脸，露出揣摩的笑容，“好好好不吃，两个都我吃。”
闵玧其回过头有些不爽地看着裴初阳，“什么意思？”
裴初阳嘿嘿笑了两声没有接着说下去。
“同学你的两个糖饼。”
聊天的间隙热乎乎的糖饼也已经做好。
裴初阳双手接过，一口咬上左手的糖饼，“好吃！”
“也只有小孩才会吃这个。”闵玧其看着裴初阳一脸享受的模样有些不以为然。
裴初阳还嚼着糖饼，听到这不禁鼓起腮帮，看着闵玧其说着风凉话开开合合的嘴，一下子把右手的糖饼塞进了他的嘴里。
“我...唔！”闵玧其下意识尝了一口嘴里的东西，发现是什么之后瞪大了双眼。
“怎么样？”裴初阳笑嘻嘻地看着闵玧其，“塞进你的嘴里可就是你的喽。”
闵玧其没好气地瞥了眼裴初阳，拿起糖饼吃了起来。
甜甜的，还蛮好吃。
闵玧其瞧了眼声旁裴初阳，正踮着脚想高过前面的人群，不时还跳两下。
默默地伸出手拉住裴初阳又一次想跳起的身体，“别跳了，待会烟花放了抬头就能看见。”
裴初阳瘪了瘪嘴，“知道啦，就是想看看什么时候才能放嘛。”
突然裴初阳感受到后肩被人戳了两下。
“请问一下，可以给你们俩拍一张拍立得吗？”一位打扮可爱的女孩子举着手中的拍立得。
裴初阳转过身子有些疑惑，用手指了下闵玧其和自己，“我们吗？”
女孩子眼睛亮闪闪地点了点头，“远远看着你们的氛围就好想拍，当然拍完的相片送你们！”
裴初阳戳了戳闵玧其，“哥，那...照一张？”
闵玧其也已经转过了身子，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现在吗，还有半分钟烟花要开始了。”
“很快的，很快的！”还没等闵玧其一句话说完，女孩已经举起了拍立得抢答道。
“哦...那行吧。”听到这闵玧其也不好意思拒绝了，站直了身体盯着镜头。
裴初阳看着对准了俩人的镜头，又看了眼站得笔直的闵玧其。
一把扑向闵玧其搭上了他的肩膀，龇着笑地对着镜头比了个树杈。
闵玧其稳住被扑得有些酿跄的身子，歪头看向笑容灿烂的裴初阳。
相片定格，零点烟花在他们的背后升起。
*
结束了一天的热闹，裴初阳躺在了被窝里，上铺的闵玧其没有了动静好像已经睡着。
窗外的街道还亮着灯，楼底下应该是一家人走过，传来了打闹的声音，裴初阳双眼无神地看向窗外，脑海里不禁浮现起以前过年家人欢声笑语的情景。
裴初阳鼻子一酸。
怎么会，就突然想家了呢？
从小就被家里人灌输着以后不要离家太远的想法，但是可能是天生有股向外探索的劲，裴初阳从来都只是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总想着以后要离家远远的。
当初脑袋一热离家出走后哪怕是后悔也只有一瞬，之后更是从来没有想家的念头，新年却莫名其妙地想了。
“哭了？”头顶上传来闵玧其沉闷的声音。
裴初阳吸了下鼻子，压下有些哽咽的嗓音回答:“没有。”
“想家了？”
“你不想吗？”裴初阳没有正面回答。
沉默了一阵，上铺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闵玧其掀开被子下了床。
背后传来一股暖意，闵玧其躺在了裴初阳的床上。
“想过。”
.......
“你后悔离家出走吗？”
闵玧其叹了口气，掰过裴初阳的脸，盯着他的眼睛，“已经做了的决定，没什么好后悔。”
后悔吗？也曾后悔过吧。
闵玧其在刚刚离家出走的那时候，每天看着狭小的地下室、卖不出去的曲子，也想过家，也后悔过做出离家出走的决定。
但最终心底对音乐的热爱和不服输占据了上风，现在想起家也只是‘一定要证明给他们我的选择没错’这种想法了。
想到这闵玧其看向了那双带着相似眼神的双眼，“你不也是吗？”
裴初阳看着闵玧其，莞尔一笑，“遇见玧其真的是太幸运了。”
闵玧其躺平了身子没有说话。
“睡吧。”
看着没有离开床铺的闵玧其，裴初阳偷偷弯了弯眼角。
突然明白了小时候背的那句诗。
大抵心安即是家。
*
“什么啊？这是叫我直接上初三？”裴初阳苦着一张脸对着三人手舞足蹈。
过完了新年的不久大黑就给裴初阳安排好了新的学校。
裴初阳兴高采烈地去公司领了入学通知却发现通知是入学既初三，问了周围的人才知道韩国是春季读上学期。
本来知识在脑子里韩转中就够累，现在又少上了半年学，裴初阳心里别提有多苦了。
“少上半年学不是挺好？”闵玧其看着闷闷不乐的裴初阳有些不理解。
“要是平常少上学我肯定开心，但是现在代表我要自己把半年的知识自学一遍，关键是还要韩转中！”裴初阳有些崩溃地对着闵玧其解释。
闵玧其平静地朝着金南俊的方向努了努下巴，“去找你那位哥，他可是三大预备役。”
裴初阳有些不相信闵玧其的话，他看多了金南俊生活里总是磕磕绊绊的样子，自然觉得闵玧其的话有些夸大。
闵玧其看着裴初阳一副我不相信的样子，又说到:“别不信了，南俊148的智商教你绰绰有余。”
听到这裴初阳也不质疑了，眼睛发光地看向金南俊，双手合十，“南俊哥——，拜托——”。
郑号锡拍了拍金南俊的肩，忍着笑说:“任重道远啊亲故。”
“要迟到了要迟到了。”
裴初阳狼一边套外套一边吞虎咽地吃着吐司。
郑号锡又递了一片抹了草莓酱的吐司给裴初阳，“一片吐司吃不饱不？再拿一片。”
裴初阳接过直接塞进了嘴里，“草莓酱？好吃！谢谢哥！”
金南俊把热完的牛奶直接塞进了裴初阳的书包，“热牛奶，记得早点喝。”
裴初阳背起书包顺手给了金南俊一个飞吻，“谢谢南俊哥，会喝的！”
闵玧其目睹了一切有些无语。
你们是他爸妈吗？
*
一行人在便利店前停住了脚步。
闵玧其比了个眼神示意裴初阳进去，“你不是说要多和别人说话练口语吗？进去你就站收银员旁边，来了客人就聊两句。”
“这...不会打扰到别人吗？”裴初阳试图逃离。
裴初阳向旁边的金南俊和郑号锡抛去了求助了眼神。
金南俊耸了耸肩表示他的爱莫能助，郑号锡笑着给了他一个加油的手势。
“我打工的店，和老板说好了不会打扰的，再说你之前进去买东西不也挺利索的吗？”
“那不一样！买东西我只负责挑东西给钱就行！”裴初阳抗议并且再次试图逃离。
闵玧其抬起膝盖顶了下裴初阳的屁/股，“进去，我们在这看着你。”
裴初阳对着客人扯出一抹真诚的假笑，“客人请问你手上这个零食味道怎么样？”
闭嘴吧裴初阳，好莫名其妙的话，这个人会不会觉得我也莫名其妙啊。
好尴尬啊好尴尬啊能不能来个地缝给我钻进去。
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玧其哥了？不管了晚上回去先和他说声对不起。
裴初阳开始了一系列内心戏，然而面上还是云淡风轻的假笑。
客人有些觉得莫名其妙，但是看着裴初阳真诚的面孔还是礼貌飞速回答了他的问题，“你说我手里这个芥末味的饼干吗？这个是帮朋友带的，我不喜欢，你要是喜欢芥末的话也可以试试。”
“好的，我也觉得挺好吃。”裴初阳心里还重复着尴尬的话语，加上对面逃似的飞快语速，只能面带微笑地自动回答。
客人面带疑惑地瞅了眼裴初阳，拿起付完钱的零食摇着头离开了。
人长得挺好看脑子却不行，可惜了。
“这样真的行吗？初阳看起来要碎了。”金南俊看着裴初阳和客人的聊天替他抹了把汗。
郑号锡看着也有些尴尬，不过还是乐观地看待:“他还能笑着聊天也挺厉害啊。”
闵玧其满意的点着头，“你们看，人还是要逼一逼是吧。”
裴初阳:所以现在有没有人能来救一救我
*
裴初阳往后一摊，躺在了练习室的地板上，脸上通红，汗止不住地往下滴。
马上就是新年以来第一次考核，他既然做出了想出道的决定就不想放过任何机会，于是在没有vocal课的每一天里要么练习室待到深夜要么在工作室待到深夜。
郑号锡推开了练习室的门，“工作室没找到你就知道你在这。”
走到躺着的裴初阳身旁伸出一只手掌，“编得怎么样了？”
大黑的月末考核分别考单人和合作舞台，对于合作舞台裴初阳和郑号锡一拍即合地准备自己写歌编舞。
郑号锡负责编舞蹈整体框架和作词，而裴初阳负责舞蹈细节和作曲。
裴初阳握住郑号锡伸出的手坐了起来，“差不多完成了”，又不好意思地朝着郑号锡一笑，“号锡哥，老师说我的韩语练的差不多可以回去上rap了，要不然我们这次加点rap进去？”
郑号锡点了点头，“那我明天把词写好给你练练。”
裴初阳一把站起，“好！那我们继续练吧！”
很快到了考核这一天。
金南俊正表演完对着老师们鞠躬，谁也没有注意到窗户边冒出一只圆圆的脑袋。
方时赫一脸满意地点评着金南俊的考核，“南俊啊这次rap写得让人眼前一亮啊，也说得非常不错。”
目光环视了一圈练习生，“下一个是初阳和号锡的合作舞台？上来吧，我很期待。”
窗边的脑袋迟疑了一下没有离去，缓缓升起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裴初阳手腕一个轻抬开始了动作，随着节拍和郑号锡开始了默契的双舞。
大框架的舞蹈动作没有丝毫影响裴初阳嗓音的平稳度，一个空翻后更是直接接上了高音，rap虽然不像金南俊那样激烈却也清晰明了。
不时和郑号锡的眼神交错充满了火药味，和高潮互相开枪的动作呼应，最后以搭肩对视的姿势ending。
周围的练习生和老师纷纷鼓起了掌，窗外圆溜溜的眼睛更是瞪得更圆了。
孙承德有些惊讶，“初阳你什么时候练起了特技？”
裴初阳听到孙承德提起这个有些开心又有些沮丧。
在观察了一阵韩国娱乐圈之后，他发现出生中国的艺人很多出圈都靠特技，很多人对他们的印象最深的也是特技。
裴初阳一边不甘的同时开始了特技的练习。
迟早他们知道中国人不止特技，干什么都很行！
当然对着大家裴初阳不会说出这些话，只是应和着:“正好有点底子就顺手练了练。”
金南俊一脸你是怪物吧的表情盯着裴初阳，特技是顺手就能练的？
方时赫也跟着说了几句，“你们这次合作不错啊，号锡和初阳的rap和舞蹈都有进步，看起来初阳你的口语练得不错啊。”
能不错吗？我都那样了。
裴初阳提起这个话题笑容就开始变得惨淡。
郑号锡手握成拳头抵住了自己的嘴，拼命地忍着笑意，旁边的金南俊已经背过身子开始颤抖。
“下一组吧。”方时赫挥了挥手。
裴初阳赶忙鞠了一躬拉着正在憋笑的郑号锡站到了一旁。
窗外的人也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转身跳着离开了练习室。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新年